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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354 字 6個月前

兒,打傷祝金生,且還強搶祝小蓮至今不肯放人。

“二,他身為梁少卿的公子,當朝的恩科進士,天子門生,卻做出誘逼我侯府小姐前來這等風月之地的無恥之舉。

“三,她侮辱我戚家祖先,讓我這熱血之軀換來後世平安的戚家後人跪地磕頭。

“大人您說,這當中哪件事我可以‘化了’?您要是嫌我打的不對,那咱們公堂見!”

趙胤除去是蘇沛英的上司之外,還曾是他同年會試裡排名靠前的進士。

梁鐸致仕之後,趙胤輪資排輩掌了戶部侍郎的職,沒幾年之後又入了閣,由此看來不說彆的,隻說應酬交際方麵,此人也定然是有兩把刷子的,所以她壓根沒有什麼心情跟他繞彎子。

說完她又寒臉看向梁溧:“都說梁公子文章也不錯,但我戚繚繚想找個擅寫狀子的人出來也不會很難!

“梁公子不交人,那我們就直接去大理寺也成!”

“告我?”梁溧聞言冷聲道:“你當我怕你告!一年前邢爍他們在北城營對朝廷命官做過什麼,要不要我再提醒提醒你!”

第297章 你奉陪嗎?

蕭珩剛剛駕馬到達海子河,就收到侍衛耳聞來的消息。

等到了煙柳巷,便見人群裡戚繚繚正跟個錦衣少年對恃,而旁邊站著的翰林院學士趙胤雙眉緊蹙,交握雙手顯得一籌莫展。

戚繚繚聽完梁溧所述,臉色便陰了下來。

原先她隻當這姓梁的是個混球,沒成想他竟還把史信這茬兒都給查了出來。

也就難怪他敢明目張膽地扣押祝小蓮了。他這是有恃無恐,吃準了他們不能去公堂反告他。

而他又並不曾真拿祝小蓮做什麼報複,讓她抓住更多把柄,隻拿她要挾他們磕頭賠罪,這便是把矛頭直接指向他們來了!

她和邢爍他幾個誰家祖上不是浴血奮戰出來的功勳?若是跟他個禽獸低頭那豈非成了狗熊!

她倒提著馬鞭,勾唇道:“北城營那樁是麼?不提我倒忘了,我們手裡也有個苦主要尋那人,抵一抵打人的罪恐怕還綽綽有餘。

“不知道你敢奉陪嗎?”

蕭珩剛盯著這樣的戚繚繚看了會兒,就被人群裡的趙胤給認了出來:“殿下?”

戚繚繚聞聲回頭,看到多日不見的他此刻正高倨馬上看過來,也禁不住皺了眉頭。

蕭珩略想,也就下了馬,執著把扇子迤邐行來。

“你們這鬨得動靜挺大的,出什麼事了?”他麵朝著趙胤,目光卻一直望著戚繚繚。

趙胤一聽這話,隻得把事情經過大略的說了出來。

蕭珩掃了眼梁溧。

梁溧默聲不語。

他沒跟蕭珩打過交道,卻不可能不認識他。不過卻也並不曾很懼他,一個閒王而已,連皇帝都敬著他們老梁家三分,他蕭珩又能把他怎麼樣?

他無職無權,將來想在燕京城裡呆得安穩,少不得還得跟他們這些權臣打好關係。

隻是人家畢竟是皇子,他也就行了個禮,回道:“回王爺的話,戚繚繚粗莽無狀,張揚跋扈,簡直有失侯府小姐的身份!”

戚繚繚一點都不想跟他廢話,揚起鞭子就要甩他。

趙胤這時倒強硬起來,痛斥梁溧道:“當著殿下的麵你還不老實,自己不成器,還要連累家裡不成?!還不把祝姑娘下落說出來!”

梁溧忿恨地瞪著他。

他再斥道:“聽見沒有!”

梁溧怨恨地瞪向戚繚繚:“想要拿回人去,要麼你給我跪下!要麼把邢爍燕湳程敏之他們幾個喊過來給我跪下!否則什麼都免談!”

戚繚繚冷笑:“你這麼喜歡讓人跪,是有多想要萬人之上那個位子?”

趙胤倏地變色:“戚姑娘這話不可亂說!”

“是我亂說麼?”戚繚繚寒臉,“趙大人也是有意思!

“特特地跑過來和稀泥,卻既不把兩邊家長叫來,明知道孰是孰非,又偏生不吭一聲,隻任憑梁溧跟我胡攪蠻纏與我扯皮。

“你莫不是看準我戚繚繚身矮體弱,故意在此拖延好讓梁溧打我報仇吧?!”

趙胤愕然。“姑娘這話可就重了,趙某可犯不著行這等陰司之事!

“既然姑娘與梁溧都嫌趙某多事,那趙某便先且告辭,你二人自行處置便是!”

說完拱拱手,抬腳便要走了。

蕭珩扇子擊擊手心,說道:“戚姑娘不過是被家裡人嬌寵慣了,眼裡揉不進沙子。趙大人雅量,何必跟個小姑娘置氣?”

趙胤停住沉氣,回頭要說什麼,蕭珩卻已經扭頭,望著梁溧:“原來是梁少卿家的公子。”

梁溧聽得他言語之間偏幫戚繚繚,少不得浮出些凜色,隻頜了頜首,算是應過。

蕭珩扇子一抬壓在他肩膀上:“梁公子好大的氣性。你便是瞧不起我這閒王,跟個姑娘家當街動怒也不嫌丟臉?”

那扇子看著輕飄飄,但下意識想要挺身回話的梁溧卻是無論如何也直不起腰來了!

蕭珩垂眼睥睨,眼看著他身姿晃動,眼看著他額頭冒汗,手下扇子卻絲毫未有動挪。

“王爺……”趙胤也看出來蕭珩表麵的和氣之下掩藏的寒意了。

戚繚繚袖手旁觀。

她對於蕭珩會伸手相幫並不覺稀奇,畢竟他是要利用她針對燕棠的。

且文武官之爭影響朝局,梁溧對勳貴如此心忿難平,他身為宗室,可不是半點乾係都沒有。

不然的話前世裡他對戰後文官傾軋武將的朝局就不會那麼關注了,甚至於孫彭之死背後牽涉的利益層麵都是他分析給她的呢。

靜謐的人群裡終於傳來撲通一聲,梁溧沒忍住,跪到了地上。

他抬頭怒瞪戚繚繚:“我憑什麼照辦?”

“就憑我有辦法讓你這輩子都入朝當不了官。”蕭珩抬扇敲敲他頭頂,“你這種人,真是人人得而誅之。

“就算之前在戲園子裡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可你覺得大殷朝廷還能容許一個不把正經差事當回事,且還反過來扣押民女要挾及羞辱勳貴子弟的人為官嗎?”

梁溧在五軍都督府的差事梁鐸已經給他辭了。但他終歸是進士出身,日後仍然有的是起複的資格和機會。

聽到這裡他咬牙,直往戚繚繚瞪去:“那他們毆打命官的事呢!”

“拿出證據來,本王照樣也幫你聲討。”蕭珩悠然道。

都一年前的事情了,哪裡還能找得到什麼證據?有也不過是捕風捉影罷了!梁溧喉頭腥甜,長久地瞪起戚繚繚來。

戚繚繚皮笑肉不笑,冷眼望著長空。

……

相國寺裡,燕棠帶著經卷回到禪院,露台上已經很熱鬨了。

除了本就在的葉太妃與長公主,又還有兩位貴眷以及幾位年輕小姐。仔細認了認,竟然是安平侯夫人、長平郡主以及葉三小姐和安平侯府的四小姐。

長平郡主笑道:“這裡多是長輩了,隨雲也坐下吧。”

這是皇帝的堂姐,跟葉太妃她們這些算是同個圈子裡的。

燕棠不拘泥,坐下來。

他這裡自帶肅穆氣息,氣氛又變得略清冷起來。

對麵坐著的幾位小姐,除葉小姐之外的兩位,都不自覺地看向燕棠,如此一來,座中便又越發拘束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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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很般配吧?

氣氛有點詭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燕棠雖然對女人們這一套不熟,但有賴於多年的應敵經驗,此刻也有所察覺。

如果他沒記錯,安平侯府有位小姐早先是曾經被葉太妃屬意過的。

而他又約摸記得何家隻有四個女兒,那麼這個四小姐搞不好就是何家那位正待說親的幺女……

想到這裡他抬眼看向對麵,隻見坐在安平侯夫人左首的那位果然渾身不自在,眼睛雖看著桌麵,但兩頰卻紅得跟他第一次牽過戚繚繚的手一樣。

想想這前後事,他那本來就肅穆的神色就愈發顯得清冷了,目光也直楞楞地朝葉太妃看過去。

葉太妃餘光瞥見,卻未理會。隻與貴眷們說著家常。

燕棠就想起身。被眼尖的長公主看見了,笑說道:“咱們彆光說話冷落了隨雲,看他都坐不住了。”

安平侯夫人笑道:“早知道王爺在,我便該讓犬子也過來坐坐。他們都在屯營裡,才有話可聊。”

“那也不見得。”長平郡主說道,“要說都在屯營裡才有話可聊,你們家素姐兒不也是個武藝頂呱呱的麼。我記得去年校場上她還贏了程家的四小子。”

說到這裡,安平侯夫人就笑微微地看了眼何素清,又看向長桌對麵的燕棠。

燕棠側身望著那樹花。

聽到這裡他沒有什麼不清楚的了,今兒這一出縱然不是葉太妃早就安排好的,眼下安平侯府的人坐在這裡,至少也有那麼點心照不宣的意思了。

這是指望著他或許有可能撇開繚繚看中這何家姑娘?

也太小看他了!

長公主看出他有些不爽,就與葉太妃說道:“不如讓他們年輕人去走走吧,眼下春光正好,他們怕是坐不住。”

又道:“隨雲帶個路吧,你表妹剛才還說好久沒到寺裡來了呢。”

葉太妃看向燕棠,沒有說話。

燕棠繃著臉坐了半晌,忽而把身子轉回來,目光在長公主與長平郡主之間往來看了兩回。

接而他將茶也放回桌上,和聲和氣地說道:“我是個成年男子,與姑娘們同行多有不便。

“賞景我就不奉陪了,姑娘們若是不識路,我便讓魏真去喚個小沙彌來引著。”

長公主笑道:“你哪裡來那麼多規矩?我們大殷又不興這麼拘束。”

燕棠就微頜首,說道:“殿下有所不知,隨雲心裡有了心儀之人,正打算等她及笄之後就安排人提親。

“我既是心裡有了人,又怎好再與彆的閨閣女眷同行?因此定要避嫌的。若有得罪之處,還請長輩們及姑娘們見諒。”

他這話出來,長公主及安平侯夫人等人便儘皆愕然了!

葉太妃也沒料到他猛地來了這麼個大招,一口氣提在心上,一味盯著他看起來。

“有這回事?我們怎麼沒有聽說?”長平郡主先笑著打破這片寂靜,並看了眼葉太妃。

燕棠見這模樣,便知葉太妃還未曾將他這事吐露,便道:“此事連我母親我也未曾提及,殿下不知情有可原。”

長公主聞言點頭:“原來如此。”

葉太妃望見心安理得的燕棠,隻覺忒地刺眼。

她本也沒有非得摁著他娶誰不可,不過是先前葉淑儀與何家姑娘同過來見禮,她聽說安平侯夫人也在,便就順道把人請了過來。

恰巧安平侯夫人方才又委婉地重提起這樁婚事,她也不便生硬推拒,便想著讓他們倆見見麵也好。

哪知道她們這才剛剛有點苗頭,他就迫不及待地表明了態度,這是有多想把她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