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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353 字 6個月前

然沒有更多的女主人,但是勝在有楊氏靳氏等這些鄰居長輩熱心張羅,以及還有蘇家族中的長輩在,至少陪客什麼的蘇家兄妹便不須操任何心。

說到蘇家的旁支,蘇家曆經十幾代,雖然近兩代裡嫡支人丁不旺,但是遠遠近近的族人還是挺多。

如今在朝為官的,做學問傳道授業的,都不在少數。

蘇士斟這事出了之後,蘇沛英已經請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輩來坦述過。

大夥難免震驚,過後的意思是還是照蘇沛英的意思辦。

事實上嫡支受旁支牽製已很少,畢竟當初林氏在時的境況,以及後來他們兄妹受到的不公平,他們都未曾來乾預過。眼下要來反對,想來他們也沒這個臉。

拋開大是大非來說,戚繚繚對蘇家這些人在自身利益上的私心是很不以為然的。

不過好在,她從來就沒指望過這些人。

整場大禮戚繚繚和邢小薇都在在旁觀禮。這場景就算是在心中演繹過無數回,此時此刻看著另一個自己在她硬生生扭轉的命運道路上應對全新的未來時,這感覺還是蠻奇妙的。

“很漂亮!”

禮成之後蘇慎慈來到女眷們中間,姑娘們俱都圍著她道起賀來。

也確實漂亮,蘇家人麵容都很清秀,蘇慎慈跟蘇沛英都是瓜子臉,她身為女孩子更顯秀氣些。

一雙眼睛不算特彆大,至少沒有戚繚繚這種讓人一看就驚豔的大,但是閃爍著活潑又有靈氣的光芒。

因為皮膚白皙,襯得雙?唇顏色也格外粉嫩,今稱點了唇脂,便像簷下桃花一樣豔麗了。

小夥子們都遠遠地看著,雖然大殷男女大防不嚴,但她突如其來地一長大,令大家一時都不敢像從前那樣靠近。

隻有燕棠是敢的,他站在戚繚繚旁邊,微蹙著眉頭望著人群裡的蘇慎慈說道:“為什麼有時候我會覺得阿慈某些小動作很像你。包括眼神什麼的。”

戚繚繚抬頭看他。說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現在跟我在一起,不是也變得很不要臉了嗎?”

燕棠不其防她會說到自己,聞言把她的手一握,說道:“不許這麼說你自己。”

戚繚繚滿不在乎地笑笑。

旁人怎麼看她,她確實是不在乎的,燕棠怎麼看她——她也不是那麼在乎。

她若堅持自我,問心無愧,便不必害怕會失去他的喜愛。

“還有啊,我可不是不要臉,我隻是比較直白。而我也知道你喜歡我這麼直白。”

他牽著她的手,又以隻讓她聽到的聲音低低地說給她聽。

戚繚繚眯眼抬頭,收到他暖暖一笑。

……

戚繚繚有時候會想起燕湳說葉太妃曾質疑燕棠與她的感情是否合適以及理智,並認為他們這樣的情分經不起什麼考驗。

但眼下她覺得,即便是他們一輩子也擁有不了可以向旁人證明彼此情意有多深沉的機會,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喜歡的人就在身邊,日複一日地說著膩味的情話,做著情人之間才有的蠢蠢的事情,未必不是幸福。

人世間哪裡有那麼多跌宕起伏的人生波折來考驗人?子嗣的事情燕棠都能扛得住,那來將來的事情,也沒有她扛不住的。

午宴後蘇沛英還準備了折子戲助餘興。

邢爍他們卻等不及了。碗筷一放,把茶一喝,就跟蘇沛英告辭。

蘇沛英滿麵喜氣,知道他們忙,哪裡還能留他們?自是不羅嗦了,交代了幾句就回房去招待趙胤及提攜過他的國子監祭酒陳文輝等人。

蘇慎慈自然也不能去。程家姐妹聽說是去祝金生的武戲,也嫌棄起邢爍的品味,異口同聲說不去。

隻有邢小薇見戚子卿提前走了覺得沒勁,勉為其難跟他們一路了。

程敏之就幸災樂禍潑邢小薇的冷水:“你還是拉倒吧,戚三哥根本就不可能看上你這號的!”

被邢小薇拍了一巴掌在後腦勺上。

路上暖風習習,柳樹已在萌芽,路上行人也步態愜意,一行幾個人踏著春風到了金蘭社。

趙胤留在蘇家吃茶。

梁永琛讓他幫兒子梁溧謀缺兒,他雖然未曾滿口答應,卻無法不放在心上。

梁永琛雖隻是梁鐸的侄兒,但是前不久梁永琛自工部郎中的位子上榮升了,如今正在太仆寺掌著馬政,這就很算得上光榮了。

朝廷與烏剌關係微妙,許多人私下都在說要起兵了,那麼管著馬政的太仆寺此時必受重視。

這差事當好了,將來自然還大有晉升機會。

於是就連梁閣老近來也與七房走得近了些。

說起來梁永琛能補上太仆寺少卿這個位置,也還是他趙胤在太子麵前提的一嘴兒。

梁永琛早年就在太仆寺呆過,對職務較為熟悉,這一調回來,自然比彆人有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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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幫我保密

趙胤幫了他這個忙,他才也知道原來梁家這位寒門出身大女婿原來於官場應酬上還有兩把刷子,隨即又托他給獨子梁溧謀個職。

梁永琛隻有這麼個兒子,趙胤一向不怎麼拒絕嶽家人,二話不說就給辦了,一個小小都事而已,倒不是什麼大事。

可誰又知道梁溧居然還會嫌棄呢?

今日宴後留下來的除了國子監祭酒陳文輝,還有詹事府詹事錢震,吏部侍郎羅文海,吏部尚書胡慰等人。

這些都是老熟人,湊巧都聚上了,自然要聊聊。胡慰和羅文海等老輩官員是看在蘇士斟的麵上攜眷來的,趙胤就問:“羅兄近來怕是忙著給大理寺時挪人?”

羅文海道:“愚弟我倒沒有怎麼操心,聽皇上的意思,大約是要欽點人上任,隻是暫且還未有定論罷了。”

又道:“怎麼?趙兄有人舉薦?”

趙胤搖搖頭,笑著擺了擺手。

他也就隨便問問。畢竟十個梁溧濃縮起來都夠不上大理寺少卿這職位不是?

……戚繚繚他們一行到了金蘭社,進了邢爍幾乎是長包的一個包座。

說實在的,祝金生唱戲認真是認真,扮相也還可以,但是滿燕京城裡比不上他的並不是沒有,邢爍居然能對他如此“長情”,真是讓人忍不住津津樂道。

等到祝金生扮的武鬆下了場,邢五爺終於也舍得起身了:“我去街上弄些鴨掌鴨信什麼的來!”

戚繚繚茶喝得有點多,便就也起了身去淨房。

去淨房的路上要路過後台,生旦們更衣待場都在這裡。

她洗了手出來,就聽見竹簾內聲音有些熟悉,再一聽,是邢爍。

“這有幾匹料子,還有十兩銀子,一些滋補的藥材,銀子是我攢下來的,你放心用。這藥材也是從鋪子裡拿的,你都收起來,彆讓人看見。”

邢爍站在兵器架前,舉著個包袱往還未曾卸妝的祝金生懷裡推。

戚繚繚看到這裡心裡咯噔一聲……

“小的不敢。還請五爺收回去。”祝金生推回來。

“也不是什麼頂值錢的東西,隻是看你們用得著而已。”邢爍言詞懇切,是戚繚繚幾乎未曾聽過的語氣。

戚繚繚再看了眼屋裡,就走開了。

祝金生神色複雜地看著邢爍,說道:“五爺不必如此,小的,小的實在是擔當不起。”

“沒什麼當得起當不起的,我看得上你的為人,也不慣說那些虛的。你們用得上就行。”邢爍說。

戚繚繚在廡廊下撚碎一朵花的功夫,邢爍就出來了。

還未調整好神情的邢爍看到她也是愣了一愣。

戚繚繚搖著手裡的花枝,似笑非笑道:“五爺不是去買鴨掌鴨信嗎?鴨掌呢?鴨信呢?該不會連著綢緞料子和藥材一道給祝金生了吧?”

邢爍臉上一紅:“彆瞎說!”

“那你紅什麼臉?”戚繚繚笑道:“真是看不出來啊五爺,您老人家看來看去居然就看中個兒女成群的大出你一截來的武生?≡思≡兔≡在≡線≡閱≡讀≡

“還不承認呢,說什麼不是那種人,怪不得之前說我不懂了,您這一出我還真是看不懂!要不您給解釋解釋?”

邢爍無語。

隨後他搔了搔後腦勺,又看看左右,揪眉道:“咱換個地方說行嗎?”

兩人到了戲社後園子裡。

戚繚繚環%e8%83%b8望著他。

好男風什麼的也並不很稀奇,城裡愛養粉頭的公子哥兒大把。

他們幾個有時候確實渾,但是渾也要有個底線,戚繚繚並不希望看到邢爍掉這個坑。

何況這祝金生已經有妻室兒女了,他這麼做,能得到什麼好結果!

“這事兒說起來就話長。”邢爍凝眉,“我那些東西其實不是衝著祝金生的,而是衝著他妹妹的。”

“他妹妹?”

“對,他還有個妹妹,叫祝小蓮。”邢爍靠在牆上,“其實也就去年的事兒。

“北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史信欺男霸女,把咱們牌坊口賣餅的阿婆的孫女強暴了,當時我們幾個約好去揍他。

“結果揍到一半讓他掙脫了麻袋,我們怕他認出來就分頭逃跑。

“我出來的時候險些被追上,半路藏在一個賣花的小姑娘裝花的籮筐後頭。

“那姑娘沒招出我來,卻被史信的人推倒栽了個大跟頭,我當時沒有當回事,急著逃跑,也沒管她。

“可我沒想到那姑娘原來是個有病的,後來我想起回到原處去找找她,才知道她當場差點摔死了過去。

“我又害怕又愧疚,偷偷尋到祝家外頭打聽,然後把攢的銀子都悄悄放在她床頭。

“去年夏天見到她,隻見她蒼白蒼白地,比以前更瘦了,跟個豆芽菜似的。便總想做點什麼。

“可是我又不能明目張膽地承認自己就是被史信的人追的那個人,你也知道,毆打命官是多要緊的事。

“我承認我慫。後來我沒事兒就過來捧捧他哥的場,因為除了給點錢,讓他們日子過得好點兒,我也沒有彆的辦法彌補了。”

戚繚繚對這段完全沒有印象:“你們打史信,我怎麼不知道?”

原身留在她身體裡的記憶都在,如果參與她一定記得。

“你那會兒又不會武功,我們乾這樣的事情也不可能叫上你呀!”

這倒也是。

戚繚繚想了下,抬頭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日後咱們要看戲什麼的,就專來看祝金生的便成了。

“可你早說不就行了?為什麼要藏著掖著?”

邢爍垂頭:“當時打那姓史的我們三個人都在,而且還是敏之和阿湳起的頭。

“我怕他們知道後心裡也不好受,再說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也就犯不著大聲吆喝了。”

“就這樣?”戚繚繚問。

邢爍不語。

戚繚繚接著道:“你是不是喜歡那祝小蓮?”

邢爍扭頭看著彆處,半晌後幽幽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她挺可憐的。我要是不護著她,也許說不定什麼時候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