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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394 字 6個月前

,她也想去。

自然,她是還不懂用兵,不懂驅敵,但她卻不信自己毫無用處。

除去她這大半年裡跟黃雋所學的,她跟他們這些人所學的武功,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即便不能親身打仗,她也可以待在陣後方。

機密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戰爭大局總歸還是有些印象。

“我去點出戲給你聽。”

燕棠聽到隔壁熱鬨得緊,遂丟了桂圓殼起身。

“點什麼?”她瞄他。

他想了下:“《白蛇傳》?”

他不太聽文戲,但葉太妃常聽。便又道:“要不你說說你喜歡的?”

戚繚繚吐了桂圓核,瞄了一臉溫良的他兩眼,然後食指勾勾他垂在身側的掌心:“隨便。你點什麼我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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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說公道話

燕棠被她勾得血氣上湧,悶聲避開一點:“彆鬨。”

戚繚繚再勾一勾。

他無奈攥住她的手:“說了彆鬨。”

戚繚繚恢複正經,隨即抽出手來,輕快地跨出了門去。

燕棠拖長音跟上:“慢點兒!”

廊下侍衛們目光燈籠似的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地出門,直到他們影子消失不見才又齊刷刷收回來,半刻,又齊刷刷清了口嗓子。

春天還沒來呢,怎麼滿院子裡都是春暖花開的酸臭氣息……

……

蕭珩回到十王府,邊除大氅塞給秦止岸邊說道:“去查查蘇慎慈那個妹妹怎麼回事兒?”

秦止岸抱著衣裳跟進屋來,說道:“蘇慎慈的妹妹叫蘇慎雲,是蘇士斟繼室姚氏所生,而姚氏自半年前與人通奸被蘇士斟給休了。

“這件事我記得在之前查訪蘇慎慈的時候,曾經已跟王爺說過一嘴兒。”

“忘了。”蕭珩仰脖喝了半杯茶。

秦止岸便道:“她怎麼了?”

彭胤冷哂:“這廝怕也不是個守規矩的,先前就在鎮北王府裡盯著咱們爺看呢。”

秦止岸笑了笑。

蕭珩端著杯子坐下來,順手戳了戳桌上籠子裡的小刺蝟:“蘇慎慈繼母通奸?”

“對,而且據說還是戚繚繚幫著蘇慎慈捉的奸。”秦止岸又道。

“戚繚繚?”蕭珩收手回頭。

秦止岸略感無奈:“這泰康坊裡除去燕棠舍棄青梅戀上彆人的事情之外,還有很多事情王爺聽過都沒有放在心上。

“戚繚繚不光是幫著燕棠的青梅肅清了內宅,而且據說,蘇沛英進入翰林院,也有戚繚繚在永郡王老太妃過壽時舉薦的功勞。”

蕭珩撩眼:“就是蘇慎慈兄妹當著父皇麵,跟蘇士斟夫婦撇清教養關係那次?”

“正是。”

蕭珩默片刻,繼續戳醒正打盹的刺蝟:“有點意思。”

……

燕棠這及冠禮一過,就到了年底。

坊間大人們都忙起來,戚繚繚他們這班人近來出少出門,比他們這批更小一輩的子弟成日間約在坊間空地上放炮仗,吵是吵了點,但是也熱鬨,倘若不是有這番盛世太平,又哪裡會有這番景象?

除夕有宮宴,各府姑娘們都有資格參與,這幾日都紛紛相邀上街采買首飾釵環什麼的。

戚繚繚對需要正襟危坐的宮宴沒有什麼興趣,並不打算前往,因此也並沒有興趣出門。

加上燕棠也忙,學堂裡已經放了假,黃雋自廿七起也不過來了,時間越發多起來,除去上晌溫溫書,練練武功,剩餘時間簡直可說無聊透頂。

蕭珩近日往戚家來得少了,不知道是因為戚子煜他們都忙起來,還是因為他自己本身也忙。

其實自打她發現他是衝著燕棠而來以後,反倒是想要找個機會接近他看看。

不管燕棠的死跟他有沒有關係,很顯然他對燕棠的針對是存在的,她需要找出這個原因,上次燕棠及冠,卻沒有機會。

不過他沒有出現,她也犯不著主動去尋他。

呆在翰林院的蘇沛英日常倒是挺閒。

這日下衙,想起蘇慎慈也將及笄,便就準備去城內金器鋪子打幾樣首飾。

剛到承天門下就正好遇見蕭珩自乾清宮出來,便停下寒暄了兩句。

聽說他要去金器鋪子,蕭珩倒是和氣地道:“我那王府正好也快可以搬了,正好有些貼片兒交給將作監,你既要打首飾,不如我讓他們順便一道打了好了。”

蘇沛英不敢受:“幾件小玩意兒,豈可勞駕將作監?沛英不敢妄為。”

蕭珩笑道:“你出錢,不過是借他們的手藝,有何妄為的?你若真怕擔乾係,讓他們匠人私下裡做也是使得的。”

將作監專管宮闈金玉製作,但匠人往往私下裡也肯接些私活撈外快,隻不過他們做的講究,做的慢,接的活不多,且一般人的也不接罷了。

這樣的事宮裡也知道,不過是賺點錢補貼下生計,隻要打出來的東西不亂了規矩,也沒什麼好阻止的,因此並不曾下什麼禁令。

蘇沛英知曉這些門道,也願意讓蘇慎慈有幾件講究的物事壓箱底兒,也就不推辭了,笑著謝過,隨他同去了將作監。

家裡男人們忙,女人們則忙著準備過年,就連戚子湛戚子泯他們都得幫忙盯著庫房采買什麼的,全家上下就數戚繚繚是個吃閒飯的,她閒極無聊,下晌就想起去永郡王府串串門。

剛騎馬走到坊門口,迎麵就見坊外大街上穿著蟒袍身姿高挺的一人正站在龍柏樹下。

皇子們都去了封地,幾個能有永郡王這樣的福氣留在都城?

京師裡穿蟒袍的人畢竟不是那麼多,除了個永郡王蕭謹便隻有燕棠和蕭珩。

燕棠就是不穿衣裳她大約也已經認得,蕭謹人到中年,姿態還是不同的,於是這個人肯定就是蕭珩沒跑了。

戚繚繚雖然好奇,但是也沒想上去打招呼,沒想到正好要路過,他忽然就拂了下衣袖,轉過身來。

看到馬上的她時他也很訝異,而後就笑起,負手望她:“這是上哪兒去?”

戚繚繚看看左右,問他:“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平日裡總寸步不離跟著他的彭胤並不在左右,眼下且連個侍衛都沒有。

“宮裡鬨騰得緊,隨便出來找找清靜。”他漫步道。

戚繚繚是本能地不信的,就算尋清靜,也用不著跑到這泰康坊來吧?

她不動聲色盯著他看了會兒,說道:“我剛出來的時候好像見著燕棠的侍衛在府,你怎麼不進去找他玩兒?”

蕭珩望著她笑了一下。

她翻身下馬,又道:“就算他跟你打過架,你不至於這麼小器,當真耿耿於懷吧?”

哪怕知道他並不是那種會輕易讓人摸到底的人,她也儘量把語氣放得更隨意。

畢竟如果,萬一是她猜錯了,他並不曾把他對燕棠的那點針對當成什麼大事而順口說出來了呢?

蕭珩沒回答,麵上依舊笑微微:“你怎麼這麼向著他?”

“我隻是說句公道話,你當時送箭那事兒確實缺德了點兒。”

戚繚繚盯著他眉眼。

但是很可惜,無論前世今生,她都沒有辦法從麵前這個人的眉目之間得出什麼信息。

第260章 你去追吧

蕭珩不置可否,散漫輕笑的樣子,倒是與印象中的他十分相似了。

在得知這家夥前世騙婚的時候,戚繚繚心裡無疑是氣恨的,但是冷靜了這麼些天,她又覺得在未曾得知他用意的情況下放縱情緒並不明智。

事實上,就算他前世真騙了她,她也不想再為此去專門報複他什麼——這一世裡他繼續作死除外。

她已經不再是楚王妃,不再是蘇慎慈,她是一個全新的人,所以並不想讓前世的恩仇再來影響這世她的人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糾纏於前世的人和事,對這世裡她身邊的人都不公平。

她如今好奇的,是他針對燕棠的原因。

“我那就叫缺德了?”蕭珩漫不經心地反駁,“他把我堂堂一個皇子揍成那副樣子,他就不缺德?也不見你替我說句公道話。”

戚繚繚捋著馬鞭:“王爺想要有人說公道話,大可以去找皇上和太子殿下告狀。”

蕭珩揚唇扭頭:“那你為什麼幫燕棠?”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蕭珩輕笑,說道:“我很羨慕他。”

“羨慕什麼?”

“羨慕他能有你這麼處處護著他。”他說道。

戚繚繚不置可否。

蕭珩抬手搭在她馬脖子上,說道:“你難道沒有發現,我最近不隻是沒有去找燕棠,且連子煜他們也都沒有去找嗎?”

戚繚繚意興闌珊:“我有什麼必要非得關注王爺嗎?”

他睨她:“果然伶牙俐齒。”

戚繚繚沒吭聲,她覺得她再伶牙俐齒也不及他心眼兒多。

“因為我快要搬府了,最近事兒多,誰也沒有來得及去找。”蕭珩不以為意地道。

說完又望著她,笑道:“等我搬了府我就閒了,你還欠我個人情,到時候我來找你還。

“那會兒也差不多春暖花開了,你請我吃飯,我帶你去踏春,怎樣?”

“真不怎樣。”戚繚繚覷他:“你說的那個人情我可沒認過。”

“小沒良心的。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我看在你著急的份上去給他送箭,他能最終拔頭籌?”他環%e8%83%b8道,“除非你說燕棠跟你不相乾。”

戚繚繚眯眼抻了抻身子。

她要是真說了不相乾,他是不是就得直接像前世一樣使出渾身解數發猛力了?

她道:“那我回頭跟燕棠說,讓他陪你去。你們倆好好交流,踏春也好吃飯也罷,總之彆扯上我。

“說起來,作為大殷當今舉世矚目的兩位年輕王爺,你們是很應該相親相愛的!”

蕭珩冷眼掃她:“這話我可真不愛聽。

說完他又道:“真沒見過你這樣的閨秀。”

戚繚繚道:“是啊,可見王爺這些年一定在外閱女無數。那麼看在讓你大開眼界的份上你是不是得跟我鞠三個躬?”

“又不是拜堂,鞠什麼躬?”蕭珩笑了。

戚繚繚也揚唇:“想拜堂了?我給王爺說個媒吧,武寧府二小姐杜若蘭,知情識趣善解人意,跟王爺堪稱絕配!”

蕭珩笑而不語,神情比起先前,鮮活了不少。

戚繚繚知他心機深沉,三言兩語彆想挖出什麼底料來,便打算走人。

正要上馬,忽又有人到了跟前:“繚繚,你怎麼在這兒呀?”

戚繚繚扭頭,一看來人瞬間隻覺晦氣撲麵。

誰呢?蘇慎雲啊!

蘇慎雲頂著紅撲撲的臉蛋兒羞答答地站在麵前:“你們在聊什麼?原來楚王殿下也在。”

她衝蕭珩溫婉地屈身了個端正福禮。又嫻雅地微抬雙眼在他們倆之間看來看去:“你們怎麼站在路旁邊說話?這裡風大,繚繚你又不能吹風,怎麼也不避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