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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384 字 6個月前

去行館歇歇腳。”

蕭翌笑道:“燕大哥方才還說要帶我們去前麵看看場地。”

燕棠波瀾不驚道:“跑了這麼會兒,還是先吃口茶再說。青漾方才不是還說要去瞻仰瞻仰太祖行館嗎?”

蕭翌笑起來,就打馬道:“聽你的便是!”

蘇慎慈遠遠看著說:“真帥!”

戚繚繚扭頭看了眼她。

邢爍不以為然:“咱燕京裡的世家子弟,哪個長得不好?瞧瞧小爺我們幾個,也不賴!”

戚繚繚睨了下他們那平平無奇的%e8%83%b8腹,不大敢苟同。

不過蕭家自太祖起據說就美貌得不像話,各世家雖說不見得有這麼深遠的淵源,但是這麼多代下來所娶的女子又多是出色的女子。

代代郎才發女貌的下來,出幾個美人還能叫是新鮮事兒?

杜家姐妹剛好在燕棠他們後頭進了屯營大門。

見著戚繚繚在那裡,杜若筠便就駕著馬兒到了跟前,居高臨下望著她冷笑:“今兒可是真刀實槍的比試,戚繚繚你該不會也要上場吧?

“可彆到時候在台上被嚇得哭爹喊娘才好!”

同來的榮家姐妹聞言頓即大笑起來。

戚繚繚沒說話,旁邊邢爍與戚子昂卻是按捺不住了,兩人自戚繚繚左右走出來,怒指著馬上的她說道:“你胡說什麼呢?!”

杜若筠冷笑。

戚繚繚回頭看著他們倆,說道:“乾嘛跟蠢貨說話?顯得咱們也好蠢的。”

這下蘇慎慈和邢小薇便皆都哈哈大笑起來。

杜若筠寒了臉,杜若蘭怒道:“你說誰蠢?!”

戚繚繚道:“連我說誰都聽不出來,蠢成這樣,還用得著問?”

杜若蘭要怒,被榮家姐妹給勸住了。在她耳邊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有什麼火氣,回頭再撒。”

說完她們又瞪了戚繚繚他們一眼,將馬頭掉轉了方向,往另一頭去了。

“真是哪哪兒都有這麼些看著心塞的人!”邢小薇撇著嘴說。

戚繚繚凝眉望著杜若筠她們背影,倒是有些意外她們這麼容易就撒手了,照她們倆素日那德行,不得先跟她在這裡吵上一架再說?

半晌後她看了眼他們,說道:“走吧。”

靖南王行館在有需要的時候也會使用,隻留出一間存放其舊物。

隻不過今日未曾動用到,因此可以前往一觀。

蘇慎慈是頭回來,對屋裡大小物事看得極為仔細。

蘇家說起來跟靖南王也頗有淵源,祖先蘇默少年落難時被孝惠皇後所救,後將他轉托給了摯友靖南王,後蘇默就成了靖南王的弟子。

這位王爺並無子嗣,因此蘇默的身份又顯得格外特殊。

如今蘇家的祠堂裡,在蘇默的靈位之上,是也奉著靖南王一副畫像的。

畫像上的他清雋儒雅,目光柔和俯視人間,令人神往。

眾人走了一圈,校場那邊就傳來鼓點聲,已經到了候場的時候了。

……

校場。

由於是大閱的場地,所以十分寬敞。

皇帝太子等及宗親勳貴們坐於點將台上視野最佳位置,前方是親軍十二衛的將領,而後是金林衛裡三層外三層的衛士,今日因比刀槍,是以不得不加強戒備。

其餘各方則是文武大臣以及將上場的將門子弟。中間劃出一片作為比武陣地。

坐席位置就隨便坐了,除去官員們有指定的一麵看台外,餘下都是要上場的,且又無多餘外人,坐哪兒都行。

戚繚繚剛落坐,校場斜對麵的杜家姐妹便狠瞪了過來。

“都安排好了嗎?”杜若筠斜睨過去。

榮大點頭:“你放心,戚繚繚把望哥兒傷成那樣,戚家還倒過來訛了咱們家五萬兩銀子。

“父親母親早就恨不能把她戚繚繚給打得滿找牙了,不用你說,他們也自會辦妥的。”

杜若蘭咬牙道:“光打她一頓焉能解恨?怎麼著也得弄瘸她兩條腿!”

她永遠也忘不了在小黑屋裡呆過的那一夜,不讓她倒個大黴,她死也不甘心!

杜若筠沒說什麼。

鑼鼓聲響就開場了。

首輪便是戚繚繚他們這輩兒的子弟上場顯身手,一共是六十個人,剛剛好一對一打三十輪。

因為目的隻為展現年輕一輩子弟的長進,因此隻比一輪。

但即便是不論名次,這一對一地拚下來,也是能讓人對各家子弟的水準心裡有個數。

靖寧侯為免戚繚繚心慌,特地在著人安排她場次的時候將她安排在第二十八輪出場,總之是挑選了一個讓人不大有耐心再看的排次。

戚子煜戚子赫戚子卿都是在屯營裡有擔職的,因此排到了程淮之邢炙那一輩。

戚子昂帶著剩下三個則陪著戚繚繚,與程敏之他們仨兒,以及邢小薇一起。

眾人還有的是時間,就當是看武戲一般懶洋洋地邊看邊點評。

事實上並不是每個出場的子弟都有手過硬的功夫,畢竟年齡擺在那兒,許多人十來歲才開始起步,所以雖然有三十組,過程卻並不如想象中冗長。

第178章 有點不對

由於缺少看頭,所以看台上的人也並不十分認真。

但是皇帝和太子甚為看重這些小將,大夥也不敢太過走神。

燕棠自打與蕭翌回到場上,就在太子下首自己的位置落座了。

坐下後他看了一眼左麵戚繚繚方向,隻見戚家四小與燕湳他們都在她身邊,十分顯眼。

燕南本是要與他同桌的,但他想跟他們一處,他也沒阻攔。

他們這幾個彆的不說,從小到大架打了不少,怎麼著都是有些對陣經驗的。陪著她一起,多少能打點氣。

旁邊蕭翌道:“我多年不曾進京,除去你們這批,剩下的年輕子弟大多已不認得了。”

燕棠頓了下,說道:“日後自有大把機會相處。”

秦王府前些年有過一段秘辛,因此蕭翌有長達八年的時間不曾進京。

他雖然不八卦,但因皇帝常帶他私下行動,所以此類消息也聽說過不少。

因而他又道:“此次大閱非同小可,呆會兒好好發揮,說不定連留京曆練都有可能。”

倘若這次大閱是皇帝想選拔打烏剌的將才,那麼在他已然屬意秦王的情況下,留下表現不錯的蕭翌在京並非不可能。

戚繚繚坐在席上看了半晌,果然覺得小輩們裡頭能打的不多。

原先覺得程敏之他們跟程淮之他們比起來壓根不夠看,可現如今看看場下,她身邊這幾個人裡,隨便一個出來都能博得滿堂彩了吧?

當然除了她自己以外。

“杜若筠上來了!”正有些心不在焉,戚子湛忽然戳戳她。

就見杜若筠一身翠綠衣褲,如蝴蝶般輕盈下了場。

跟她對陣的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兒,那小子見到她上場,目光便頻頻往她身上瞟。

杜若筠心下生怒,滿麵寒霜地朝他麵目便是一腳。

很快兩人交戰在一處,對方竟然不是個吃素的,這裡棋逢對手,四麵坐席上終於也有喝采聲逐漸傳來。

杜若筠本就是為著來出風頭,一麵儘著力地把自己所學功夫往外使,一麵身形不斷地往燕棠這邊方向挪。

那男孩兒久戰不下,未免急躁,一招掃蕩腿過去,用力過猛,反過了界,被杜若筠躍到後背擊中後心,打趴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杜夫人高興得不行,忙著跟左右的人激動說道:“筠姐兒可真是!怎麼能這麼不給人麵子呢?”

杜若蘭撇嘴笑道:“人家學藝不精哪能怪我們?打死也活該!”

坦白說,戚繚繚對杜若筠的身手也算是佩服,一個女孩子,能文能武,實在也叫做上進。

隻不過就是那點心思太顯眼了些。她有這樣的家世,倘若能走正道,還怕這輩子落不到好結果?非得隻盯著個燕棠。

再過了幾輪便又到杜若蘭。

這個八戚繚繚便連看也不想多看了,扭頭跟戚子泯道:“回頭將領們上場又是如何樣的章程,都查到了麼?”

戚子泯道:“首輪比戰術,二輪比兵器,三輪比拳腳,下場的將領隻有京畿十二個屯營的高級彆將領。

“戰術比的是推演,這塊沒有多大看頭,我們也聽不大懂,主要是給皇上太子看。

“倒是兵器拳腳會很精彩,所以放在最後。聽說秦王世子很了得,也許回頭會有驚喜。”

“有今日下場將領的名單麼?”戚繚繚聽到末尾就更鄭重了。

“沒有。”戚子泯道,並指著鼓樓旁邊坐成一排的幾個官吏:“就連咱們這批的花名冊都隻有傳令官手裡掌著呢。

“不過秦王肯定會下場的,畢竟是回來述職嘛。搞不好伯父和咱們坊兩位國公爺都得下場切磋切磋。”

靖寧侯與蕭蔚在資曆上同輩,既是皇帝親來,他們要下場乃在情理之中。

不過戚繚繚仍是關心燕棠是分到戚子煜他們那塊出場,還是跟靖寧侯那塊出場。

論級彆,她與蕭蔚差不多同級,論資曆,他又與戚子煜他們平行。

昨兒她問過他,他也不知道,隻說是皇帝那邊也沒有給過準話。

她當然是想讓他劃去蕭蔚那輩下場的,如此才能有對比,不然的話他就是在同齡人裡再出色,那也隻能算是個後輩。

戚繚繚瞥了眼傳令官那台子,然後把目光往回收。

半路忽又覺目光灼灼,遂往源頭看去,隻見剛打完回座的杜若蘭正在狠瞪她。

目光與她對上,對方又轉頭看向了場下。

戚繚繚眉頭慣性皺起來。

她雖然與杜若蘭前世恩仇已了,但既然帶著記憶,便沒辦法做到跟她一切從頭開始。

對這個人她始終改觀不起來,甚至對杜若筠她還能笑而不理,對杜若蘭她連假笑都吝於給予。

更彆說杜若蘭還欠著原先的戚繚繚一條人命,那幾萬兩銀子雖說是以戚家的立場把這筆賬一定程度上給了結了,但想讓她戚繚繚忘記卻不可能。

她不由回想起先前在屯營門口起的那場小衝突。

杜若蘭恨她是勿庸置疑的,她不怕她恨,但她那麼恨著她,卻又被榮家姐妹勸著不與她起衝突就讓人不解了。

她杜若蘭素日何曾把榮家姐妹放在眼裡?怎麼先前分明要衝她來了,又被她們給摁住了?

她向來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敵人的。

杜若蘭顯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被她關在小黑屋跟耗子呆了一夜之後,她若不會想著報複她就真叫怪了!

想到這裡她看向場下,隻見已經輪到第十八的邢爍出場,正把曾經揚言要跟泰康四煞乾架的對手揍得滿地找牙。

她心下頓了頓。

比武場上是不講什麼情麵的,頂多是不會傷性命,如果今日她對上的是杜家姐妹,那麼便是被她們揍斷了胳膊腿,戚家也不便拿這事公然去討說法。

可她們明明恨她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