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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420 字 6個月前

宋家他不會放過,可姚家那邊他也就算了,到底他和姚氏還有子女在,也不想太讓蘇沛英兄妹得了意。

可若是早有奸情,那——那——姚宗怡這該遭千刀萬剮的!

……

這一夜蘇家內外徹夜都沒把心放下來。

姚家也沒好多少。

姚氏是被蘇家婆子押送回姚家的。

姚宗怡夫婦剛吃完飯正在一麵剔牙一麵等著姚氏那邊回訊,猛然間聽說姑太太回來了,先是一愣。

再聽說姑太太被休回來了,手裡銀簽便差點沒把臉皮都給戳破!

“這是怎麼回事?被休……是什麼意思?!”

他箭步衝到衣衫淩亂兩眼紅腫的姚氏麵前,瞪大的眼睛裡寫滿了難以置信!

“你們還敢問我!”姚氏憋了一路的怒火在看到他們之後一下爆發了出來!

她疾步衝到姚夫人麵前,哭罵道:“你們宋家從上到下就數不出隻好鳥來!你給我找的什麼人?

“那宋黎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幫著慈姐兒來害我,你們還有臉問我為什麼被休?!”

姚宗怡夫婦瞬間愣了!

姚夫人先反應過來,看了她這身形容半日,當下曖昧地道:“難不成黎成把你給——”

姚氏悲憤莫名,一汪眼淚湧出來,已是克製不住地往她臉上甩了一巴掌:“都是你給安排的人,都是你害得我!”

說完抓住她頭發,又是一陣猛撕。

姚夫人不甘示弱,挨了打也不能老挨打,反手也跟她互撕起來。

邊撕還邊罵道:“你自己不檢點還敢怪到我頭上?

“當著人麵丟了那麼大的臉還有臉回來,我要是你早就一頭碰死了!

“現在一個子兒沒有回到娘家來,還想跟我逞威風是怎麼著?我告訴你,現如今姚家是我當家!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要麼自己滾出去安身立命!要麼給我客氣點兒!”

第118章 我的箭術

姚氏當了十幾年的蘇夫人,出入都體麵到不行,眼下哪能受這等奚落?

自然哭鬨不休。

姚宗怡看她們打了半日也使不上勁,到最後掀了桌子才好歹讓她們停下來。

但停下來就消停了麼?

姚家這麼多年全仗著蘇家,眼下姚氏下堂了,也就是說姚家也沒了靠山。

姚宗怡的怒氣恨意可半點也不比姚氏少。

“把宋黎成即刻給我拖進來!”

他砸了杯子,火冒三丈。

宋黎成就在外頭跪著,拖進來後姚宗怡對準他又是一踹。

這裡哭爹喊娘地,又是另一出戲了……

戚繚繚他們趕到碼頭時龍舟賽果然已散場。

不過這也掃不了他們的興,看不成龍舟就去看戲。

今兒“四煞”頭回配合默契辦了件大事兒,程敏之他們都覺得應該好好慶祝慶祝。

戚家早就聽說了蘇家出事的時候戚繚繚也在場的消息。

戚子煜頭一個抓住她的肩膀:“聽說你得能耐到爬上牆頭去了?還是阿棠把你放下來的?

“好得很嘛,原先還隻是爬樹,現如今都學會爬牆了!再過陣子你是不是就得上房揭瓦了?”

戚子赫從旁桀桀地笑起來。

戚繚繚順嘴說道:“你們還不是經常翻牆?

“前兩天晚上子赫半夜裡跟人喝酒回來,還是翻牆進院子來的呢!

“把二嫂在二哥書房院子外頭剛剛砌好的苗圃都踩碎了,二嫂念叨了一早上問誰踩碎的,我都忍著沒說。”

楊氏聞言隨即衝戚子赫輕拍了一扇子:“原來是你小子!”

戚子赫連忙捂住戚繚繚的嘴:“我哪裡有踩碎二嬸的苗圃?那不是野貓踢翻了牆上磚頭打碎的麼!”

戚子煜拍開他的手:“你養的野貓力氣能大到踹磚頭啊?還不趕緊去砌苗圃!”

戚繚繚揮手送彆他。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蘇家出了這麼大一檔子事,且又還是在百姓們也出入的牌坊外頭小巷裡,自然早就通過一夜清風傳入了京師千萬家的耳朵裡。

蘇士斟跟朝上連告了幾日假,皇帝看他早朝上位置空缺著,下了朝就把他傳到乾清宮來了。

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總之蘇士斟出宮的時候背上都汗透濕了。

翌日起蘇慎慈就接過了對牌和賬本,除去上學之外也學著管家。

戚繚繚日子照舊。

顧衍仍然對她諸多揶揄卻又諸多寬容,杜若筠依舊看她不順眼——從前她隻看蘇慎慈一個人不順眼,現下又多了個她戚繚繚。

不過她再討厭她又豈能奈她何?就是能把她吞下去也得活活噎死她!

蘇家這事發生之後她也仔細捋了捋。也跟蘇慎慈分析了下蘇士斟的動向。

她的意思是蘇士斟這裡暫不宜大動,還是先把他如此提防忌憚他們兄妹的原因找到再說。

蘇慎慈自然回府又去與蘇沛英商議。

蘇沛英麵朝著書架默立半晌,扭頭看了眼她,沒說什麼。

蘇慎慈因為姚氏的失德而越發被人記起來,從前外頭隻知道蘇夫人有個女兒叫蘇慎雲,哪裡留意到還有個原配生的嫡長女蘇慎慈?

如此一看,當初永郡王府裡請皇帝與衛貴妃為證,撇清原配子女與繼室的關係是多麼重要和關鍵。

街頭坊間對此眾說紛紜,少不得就也傳到了家廟裡日日念佛抄經的蘇慎雲耳裡。

蘇慎雲原還指著半年一到便可回到蘇家再大乾一場,聽到這噩耗當場就昏了過去!

姚氏跟宋黎成通奸,這可是要把姚家宋家也給一並治了!

她蘇慎慈居然下手這麼狠?!

“父親真的把母親休了?當真?!”

她不敢置信,但這種事誰還敢撒謊?

她呆呆坐在地上,手腳冰涼。

沒有當蘇夫人的母親,她就如同斷了手腳。而如今生母還跟人通奸……

“那她的嫁妝呢?!她可給我留下不曾?!”

反應過來後她立刻抓著下人問。

事已至此,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難道她還有辦法讓姚氏回來嗎?

既然回不來,那她就隻能為自己打算了!

……

事後燕棠往蘇家去過兩回,出了這樣的事情,想著或許有他能幫忙之處。

但蘇沛英看上去%e8%83%b8上成竹,行止之間沉穩持重,進衙門不過個多月,已隱隱有從容之色,麵對蘇家日後,他也安然得很。

隻有蘇慎慈在管家上尚且稚嫩些,燕棠便派了龐輝來教她,又讓她有不懂的便去跟葉太妃請教。

葉太妃每日也閒得很,又憐蘇慎慈自幼喪母,倒很樂意帶著她。

燕棠每日上晌在宮裡當差,下晌去屯營練兵,事情不少,但空餘的時間也有。

這日傍晚回到府裡,黎容就說:“戚侯爺回來了,王爺可以去拜訪了。”

雖然不是出征凱旋,可是對於靖寧侯的歸來,戚家上下卻還是極為開心。

畢竟一家人團團圓圓地比什麼都好。

西北是苦寒之地,也仍然有特產,靖寧侯給沈氏帶和二房三房都帶了些毛皮。

小輩們隻有吃的,給戚繚繚的是把輕巧精致的小彎弓。她接在手裡試了幾下,竟然很順手。

“子煜說你正在學弓射,正好大營裡就有擅製弓的,我就讓他給做了一把。”靖寧侯端著茶輕描淡寫地說。

說完到底是按捺不住,又撩眼朝她看過來:“可算是長進了。聽說馬騎得很不錯了?改日讓我見識見識?”

“那有什麼問題!”戚繚繚說道,“等入了秋,我跟你秋狩去!”

靖寧侯笑了下,顯然並沒有太當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燕棠到來的時候戚繚繚就正盤腿坐在靖寧侯書房裡羅漢床上把玩那張弓。

靖寧侯把他迎進來,然後招呼她:“還玩什麼,不來見過王爺?”

又樂嗬嗬地攏著手跟燕棠道:“小孩子家家又鬨著習什麼弓射,還正兒八經地跟著敏之他們比拚,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來來來,坐著喝茶!”

“我已經滿過十四歲了,不是小孩子了。看看淮大哥教我的箭術!”

戚繚繚拿著弓走過來,然後順手抽了隻羽箭,對準窗外一棵芭蕉樹,噗啦一聲拉弓射了過去!

海碗粗的一棵芭蕉,倒是也讓她給射中了,雖然深度剛剛才沒過箭頭而已。

靖寧侯愣了下,攤手看向燕棠。

燕棠抖開扇子,垂眼望著茶幾上的貼片兒,沒說什麼。

第119章 這得靠摸

在戚家用過晚飯燕棠才回來。

席間與戚子煜他們喝了點酒,回到府裡便就有些懶洋洋。

“西北那邊現下如何?侯爺此去可曾遇到什麼事?”黎容端來醒酒湯,一麵擰了帕子讓他擦臉。

“草原幾個部落內鬥已經停止,賀楚與孟恩正在鼓勵生養,野心昭然若揭。

“前來交接安達的是孟恩的副將,這裡倒是沒出什麼問題,但是後軍營的人說,烏剌是目前草原上動作最多的部落。

“且他們還不斷地引入漢人教席,賀楚還讓王妃帶人學習中原女紅針線,這說明什麼?”

他歪靠在太師椅上,長腿架上桌,一肘支在扶手上支著額角,微蹙的眉頭透著幾分凜色。

不等黎容接話,他又自顧自往下說起來:“這說明他們不但有野心,而且野心還是衝著中原而來。

“我就不明白了,論地盤,論實力,他烏剌遠不及我大殷十成之一,他又何以有如此大的胃口,心心念念地盯著我中原土地?”

黎容聽完揚了唇,笑道:“草原物資貧瘠,而中原物產豐富,曆代以來北方又安定過多少?

“隻要有欲望,隻要有實力,人心總是安份不起來的。

“不說遠在北地的胡虜,隻說咱們朝廷內部,不是也有不少這樣的事例嗎?就是咱們王府,不也曾有過為利而鬥的凶險時刻?”

聽他說到王府,燕棠靜默片刻,微微睜開了眼。

“是啊,那幾年裡跟二房之間,確實算得上我至今為止最心力交瘁的一段時光了。”

他順手捋了把頭發,又呼出一口氣。

雖是如此,但也多虧了那些年的磨練讓他脫胎換骨,使他從一個如同燕湳般單純懵懂的少年,迅速變成一個穩健的家主。

“把湯喝了吧,冷過頭了又傷胃。”

黎容起身說。

燕棠端起碗來,默了片刻,又道:“湳哥兒近來在通山營究竟都學了些什麼?怎麼也沒見他練練?”

“弓射騎藝,拳腳擒拿,都有罷?隻知道他們近來外出玩樂的次數少了很多。”

是麼……

燕棠望著庭院想。

這日孫彭去完會同館回來,跟皇帝稟報了烏剌使臣朝貢進展。

皇帝看完後便召六部及在京各級武官於禦書房議政。

說到屯營裡練兵的事,他就看向在座各位:“這幾年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