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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弗雷德在練習場邊麵色嚴肅的看著這一幕,然而加西亞卻總是感覺能夠從這位老人的臉上感到那麼一絲愉悅的情緒。

布魯斯的好勝心被激起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屢敗屢戰,而冬兵也非常有耐心的和他打下去,但是加西亞能夠看出他是留了一手的——如果他使出全力,少年恐怕每一局都撐不過五秒。

最後,少年還是有些挫敗了。

“我是跆拳道黑帶,同時還在學習空手道,我的老師說我是他教過的學生中最有天賦的一個。”布魯斯道,“我知道這並不值得誇耀——不過我還是不敢相信我居然連技巧都差你那麼多。”

他當然知道冬兵和他打鬥的時候根本沒有用出自己平常的力氣。

“你學習的道法,你打鬥的方式。”冬兵道,“都是有規律可循的,我能夠在你出招的前一秒就知道你要乾什麼。”

“所以你覺得我學死了。”布魯斯道,他接過阿爾弗雷德遞過的水杯,“我的招式是僵硬的。”

“這就是我的意思。”冬兵道,“你學的太好了,因此看不出自己的東西;你實戰的經驗太少了,因此你的招式殺傷力不足。”

“我意識到了這些。”布魯斯道,而他顯然聯想到了更遠的地方,“在不久之前。我還太過弱小,不能保護我所想要保護的。”

“那麼做些事情。”冬兵道。

加西亞忽然想起了說出相似的話的查爾斯.澤維爾——他仍然無法保護那些他愛的人。

“我知道,我會做的。”布魯斯.韋恩道。

冬兵朝他笑了下,不像是對加西亞的那種笑容,那缺少了些許情感,充滿著的似乎是鼓勵。

“我相信你。”冬兵道。他繼續和布魯斯開始對戰。

“讓少爺接受一些失敗是好的。”訓練場邊上的阿爾弗雷德對加西亞道,加西亞笑了笑:“我可以看出布魯斯的雄心勃勃和自信,我相信對於他來說,接受失敗隻會讓他變得更加的強大。”

“恕我冒昧,請問您的雄心所向的是什麼?”阿爾弗雷德忽然將話題引到了加西亞身上,這讓加西亞措手不及。

他張開嘴,再閉上,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有些諷刺道:“我沒有雄心,如今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因為私人的仇恨。這和布魯斯完全不同。”

“私人的仇恨總會成為引子。”阿爾弗雷德道,“引向光明或者黑暗。”

“或者之中的灰色地帶。”加西亞道。

“或者之中的灰色地帶。”阿爾弗雷德重複了他的話,應該是在讚同,“在這方麵的認知上,您和布魯斯少爺倒是非常的相似。”

“我很高興你能這麼想。”加西亞道。

冬兵又把布魯斯給製服了,這次布魯斯持續的時間長了一些,不過並沒有改變一貫的結果。冬兵開始指導他戰鬥的時候的不足之處,加西亞將輪椅轉向,準備去客廳內拿一本書來看,小說或者是曆史書籍。他在大宅內和布魯斯交談過,因此少年知道他曾經是生命科學方麵的學者,在整理書房時阿爾弗雷德把生物方麵的書籍擺到了他最容易拿到的高度,他感謝這位長者的用心,但是從來沒有碰過其中的任何一本。

他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但是時間長了還是有明顯的疼痛感,因此在大宅內他仍然選擇坐輪椅通行。

當他將《世界上最美的溺水者》翻到第二十五頁時,布魯斯和冬兵走了進來,冬兵的頭發還滴著水,似乎剛剛淋浴過,布魯斯手中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來的運動水壺,正在和冬兵交談著什麼。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加西亞將書放到膝蓋上,將輪椅轉向冬兵的方向。

“布魯斯認為哥譚市在未來也有可能受到九頭蛇的威脅。”冬兵道,“我在和他講一些有關組織的事情。”

“安吉麗娜雖然被解決了,九頭蛇未必不會從其餘的地方入侵哥譚市。”加西亞點頭,“你們兩個相處的不錯。”

“布魯斯推薦我看《二戰情史》。”冬兵道,他的嘴邊勾起微笑,讓加西亞好奇起來。

“那是什麼?”類似題目的書籍和影視作品太多了,反而讓加西亞無法判斷。

“有關一個被虛構的女孩,瑪麗亞.卡特,佩吉並不存在的妹妹。”冬兵道,“她先和史蒂夫在一次慶功舞會上一見鐘情,接著在和姐姐一起探望咆哮突擊隊的時候,平克頓中士愛上了她,兩個人在追求瑪利亞的過程中展開了激烈的競爭——在瑪利亞下定決心和更為善良的史蒂夫告白的前一夜,史蒂夫犧牲了。”

“那可真是——”加西亞哽了下,“天方夜譚。”

“布魯斯給我看了預告片,那已經是八十年代的電影了,當時就非常的不受歡迎。”冬兵道,“我搜了網上的評論,都說演技和劇情非常的令人難以接受。就像是一團屎——”

加西亞和阿爾弗雷德同時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或者類似的東西。”冬兵道。

“並且隻是借了美國隊長的名頭拍了一部極其羅曼蒂克到魔幻的電影。”布魯斯道,“完全不符合史實。”

“你喜歡二戰時期的曆史嗎?”加西亞問布魯斯,順著他的額頭看向他的眼睛,少年頭上的紗布已經去掉了,隻是一道醜陋的傷疤還留在上麵,聽見這句話,他顯然思考的比這個問題的表麵多了些。而加西亞從那幾秒的停頓猜測布魯斯應該已經對於冬兵的身份有所猜測,不過也許是不敢確定。

“我在學校裡的時候了解過一些。”布魯斯道,“關於美國隊長,不過我不是個優秀的文學學生。寧可翹課去學習武術。”

四周安靜了下來,冬兵應該早就知道了布魯斯對他身份的懷疑,他比加西亞敏[gǎn]太多,但是也許他並不在意。隻是加西亞說出這句話後,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慮中。

“當我年輕的時候,我也對文學並不感興趣。”是阿爾弗雷德最終打破了沉默,他得體的笑道,“我早早的就參了軍,不過年紀漸長後沉穩了下來,發現當年看不入眼的文學書籍也有了彆樣的魔力。”

“你參過軍?”冬兵對此表示了興趣。

“海軍陸戰隊,步兵營,十七年前退役了。”阿爾弗雷德道,“剛好在削兵之前。”

“十七年前,”冬兵道,“你們的長官是弗萊明.裡曼,對吧。”

阿爾弗雷德挑起眉:“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聽過他的名號,”冬兵道,“曾經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失去了一隻手之後退居後方。”

“的確如此,”阿爾弗雷德道,“他德高望重。”

“我有些餓了。”布魯斯在這時插入話來,“我們為什麼不先吃飯,之後在客廳裡繼續談呢?我還可以將電影準備起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加西亞道,“巴基,我剛才在院子裡發現了一棵李子樹,你想去看看嗎?”

冬兵點頭,加西亞站起來朝外麵走去,冬兵則跟在他的身後。關上門後,加西亞道:“布魯斯好像察覺到了你的身份。”

“我知道。”冬兵道,“當他在訓練場和我提起二戰時期的故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不過我不認為這需要擔心,他為什麼要出賣我們?”

加西亞鬆口氣,他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冬兵的身份被發現總會讓他本能性的感到緊張。

“我隻是有點緊張。”加西亞道,“平時不會有人將你的身份往那上麵靠,但是布魯斯.韋恩太聰明了。”

“彆緊張,”冬兵道,“他不會做什麼的。而我們會馬上離開哥譚。”

“我知道。”加西亞道,“布魯斯是個好孩子。”

頓了頓,他問:“所以,弗萊明.裡曼身上發生了什麼?”冬兵居然記得一個步兵營的上尉,這是極不尋常的。

“他曾經是我的目標。”冬兵道。

果然,加西亞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麼,現在你想起了多少?”加西亞問,這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都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話題,但是他們從來無法回避。

“近些的任務,”冬兵道,“名字和人臉,還有遠些的記憶,我在布魯克林和軍隊的時候,不過很少,隻是一些片段。”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加西亞道,“總有一天所有東西都會浮出水麵的。”

冬兵沒有說任何話,於是加西亞在幾秒的沉默後道:“我們回裡麵去吧。”

“加西亞,”冬兵叫住了他,“你覺得我罪惡滿盈嗎?”

“不,”加西亞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

“你是我的醫生,你曾經在九頭蛇待過,你不能感受到這些。”冬兵道,“但是告訴我,我殺過不少的女性目標——如果我殺了瑪麗,而你有選擇,你會怎樣對我?”

第50章 哥譚市24

加西亞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他想著那個場景:醫院的玻璃內, 冬兵鋼鐵的手臂放上瑪麗脆弱的脖頸, 他感到憤怒逐漸升起——接著, 那些畫麵闖入了他的腦海, 慘叫回旋在實驗室,咬著口嚼臉色扭曲的男人,雪地裡女孩被子彈擊中, 一句句冰冷的口令, 不斷的循環了七十年的解凍冰凍、解凍冰凍,二戰視頻上那個笑的溫暖的男人和那隻攤開的血肉之手,他將手覆蓋上去, 為那冰冷而心顫。

憤怒被冰涼的恐懼擊退,接著是悲哀和絕望的無力感。他似乎在同時感受到了那些受害者和冬兵的情緒。

“隻要我有一絲善意尚存於心底, ”加西亞道, “我也許會無法接受你。但我知道,我也沒辦法責怪你。”

“因為你知道一切。”冬兵道,“但他們不知道。”

加西亞想要說些什麼, 安慰他, 但是他發現他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 於是他隻能看著冬兵道:“我知道你是誰, 你也知道, 這就夠了。”

“但是我不知道我是誰!”冬兵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僵硬, 但是他立刻意識到了, 臉色變得不安起來:“對不起,我......”

“我們回宅子裡吧。”加西亞道,“布魯斯應該已經在等著了。”

他和冬兵一起進入餐廳的時候,阿爾弗雷德已經將餐桌布置好了,而布魯斯正在等著和他們一同進餐。

——

冬兵和加西亞再次開車去了那個電腦高手所在的街區——他們的車,當然,已經被當時落下的布魯斯給砸報廢了,雖然一點都沒有這個必要,布魯斯後來還是賠償給了他們一輛在韋恩家車庫角落裡落灰的汽車。並不是他吝嗇,而是其餘的車實在不符合加西亞和冬兵低調行事的風格。

“當我去車展的時候,總會買些車。”布魯斯道,“我對性能好的車很感興趣。”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解釋一車庫的豪車,不過加西亞也沒有意願追問。

他們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