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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能夠聽見你這麼說,”皮爾斯道,“你雖然不是組織內培養出的科學家,但這不能掩蓋你優秀的事實。我希望你的妻子能夠早日康複,道格拉斯博士。”

“多謝您的祝福。”加西亞道,“如果沒有其餘的事項,我想我應該去叫人解凍士兵了。”

“當然。”皮爾斯道,他先出了辦公室,加西亞緊隨其後,朗姆洛已經在辦公室外等待了。

“我聽說您要解凍士兵。”朗姆洛道。

“對,朗姆洛你跟著博士一起去實驗室。”皮爾斯道,“再見,博士。”

“再見,皮爾斯先生。”加西亞道,他回過頭,看見朗姆洛還站在門邊上,便自己走向了實驗室,朗姆洛幾步跟上前和他並排前行。

他叫上了自己的幾個助手,到達了平常士兵冰凍的地方,儀器上顯示士兵的狀態很穩定,但是加西亞不確定這麼快速的解凍會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影響。

朗姆洛靠在牆邊上,也沒有問他人的意見就拿起一條能量棒邊吃邊觀看一群實驗人員忙來忙去。皮爾斯和其餘的雇傭兵不在這裡,他也沒有那麼遵守實驗室的規章製度。

“溫度升高速度再調緩一點。”加西亞對助手道。

冷凍艙上的冰霜漸漸的消失,速度極其緩慢,加西亞不斷的調整著輸入冷凍艙的物質和冷凍艙的各種指數,直到一個小時後,冷凍艙緩慢的打開,士兵仍然閉著眼睛。

“為什麼他還閉著眼睛。”朗姆洛道,“前幾次可不是這樣的。”

“他的身體無法承受間隔太短的冷凍解凍,”加西亞討厭給雇傭兵講這些,他更想把手邊的測溫儀砸到對方腦袋上,“這是肌肉恢複慢的正常現象。”

“哦,”朗姆洛道,“在冰櫃子裡待可真不好受。”

加西亞沒有回答他,實驗人員都在這時到了離士兵稍遠的地方,大約兩分鐘之後,士兵才睜開了眼睛。

“士兵,”加西亞道,“你能聽見我嗎?”

士兵走出了冰凍倉,看著加西亞。

“我覺得他的意思是他能。”朗姆洛道。

“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我們要對你進行一係列的檢測。”加西亞道。士兵也順從的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目光無神的盯著地板。

加西亞走近他,開始觀察他的眼部狀況時,這時士兵忽然道:“醫生?”他的聲音很輕,帶著點迷茫的意味。

加西亞愣了一下。“是的,”他道,“我是你的醫生。”

他的眼部有充血,不過不影響他執行任務,加西亞開始進行另外的檢測。“道格拉斯博士!”他的助手在叫他,他走過去問,“怎麼了?”

“檢測顯示士兵體內的大部分係統都在以低頻率運轉。”他的助手胡迪尼道,“也許在啟動他後,他的身體進入任務狀態時會出現緩衝問題。”

“我會給皮爾斯先生說的。”加西亞道,他走過士兵的身邊,檢測他的體溫,士兵在這時盯著他,仿佛盯著任務目標,給人的感覺卻很無害。

他的確有雙令人憐憫的眼睛。加西亞想。

“去外勤部找知道他啟動口令的人,謝謝。”加西亞對朗姆洛道,“我們需要確定他的身體在啟動後的狀態。”

第3章 輸液

“渴望

生鏽

十七

黎明

火爐

善良

回家

貨車

一。”

他在痛苦的吼叫,加西亞想到,他並不是神經方麵的科學家,隻是對冰凍人體和人體機能的相關改變有所研究,但是他能夠猜到一個人在經過無數次的電擊洗腦,強行灌輸意識之後是什麼樣的精神狀態。他已經不算個人了,加西亞告訴自己。他的助手在一邊記錄數據,他則觀測著士兵的外在表現。在聽見這些啟動口令後他整個人都進入了瘋狂的狀態,如果不是有束縛椅,加西亞相信他會把房間裡的每個人的腦袋都打碎。

說完口令,那個被叫來的加西亞同級問道:“有什麼異樣嗎?”

“沒有。”加西亞看了眼實驗記錄的數據。“執行任務沒有問題,他隻需要輸一點穩定劑。”

“那就好,”他道,“我還有任務,先走了,你們小心點。”

“好的,再見。”加西亞道,他給士兵掛上葡萄糖,讓助手去準備用來輸液的穩定劑,士兵的臉色慘白,他的嘴唇緊繃著,虛汗從頭上冒出,眼睛還處於剛才接受命令的狀態,看起來發直。

朗姆洛已經無聊到出去找了根巧克力棒開始吃了,他靠在牆上問:“程序走完了嗎?我去找皮爾斯報告了。”

“他現在沒有問題了。”加西亞道。

“看也是。”朗姆洛笑了下,朝士兵揮手,“再見了,武器。”

士兵抬頭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

“那個人,”士兵道,“我想打他。”

加西亞思考了一下。

“我也是,”他道,“不過如果你真的要打他的話,彆說我說過這句話。”

士兵沒有回答他,加西亞也沒有指望什麼,他站在一邊開始翻看士兵以前的檢驗記錄,包括他來之前的時期。優秀的機器,加西亞想到,完美的殺人記錄和身體素質,任何人有這樣一個武器都可以摧毀整個政府的高層。

穩定劑被送了過來,加西亞將它給士兵掛上,在針刺進血管的時候,士兵仍然一臉麻木。

“這是什麼?”他問。

“穩定劑,也許你不認得了,但是你基本上每次解凍後都會輸這個。不過這次劑量會大一點。”加西亞道,“下午你就要執行任務了,我們的時間有點緊張。”

“什麼任務?”

“我到希望我知道。”加西亞道,“好了,剩下就是外勤部的事情了。”他轉頭對助手道:“愛德華,告訴外勤的人,按慣例讓人來守著士兵,輸完這一瓶他就可以去執行任務了。”

“博士,”愛德華道,“剛才皮爾斯先生來電話,要您在士兵被帶走之前都觀察著士兵的狀況。”

“好吧。”加西亞道,“我會在這裡等著。”

於是在外勤部的人來之前,加西亞就一直都在實驗室裡坐在輸液的士兵旁邊。他開始翻士兵更早的檢驗記錄,然後發現所有的檢驗記錄都從1991年開始,那剛好是前蘇聯解體的時間,聯係到他的啟動口令是俄文,倒是不讓人感到奇怪。

“你在前蘇聯待過嗎?”加西亞問。

等了很久,房間裡才再次出現聲音。“那裡很冷。”士兵道。

“比冰凍倉好。”加西亞道。“我以為你會更加的小一點,沒想到你在1991年居然就已經開始執行任務了——並且樣貌和現在沒有變化。”

“我為組織工作,”士兵頓了頓,似乎沒有發現這句話有什麼語病,“從很久以前。”

加西亞沒有回答他,和士兵嘗試性的交談讓他泛起了一股子反胃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種情緒來源於哪裡,但是他仍然選擇了沉默。

外麵傳來鞋底敲打地板的聲音,還有粗魯的談笑聲,當然——外勤部的人來了,他們推門進來,看見加西亞,似乎有些意外。

“哦,”其中一個光頭道,“道格拉斯博士,您在這裡乾什麼?”

“皮爾斯先生要我持續觀察士兵直到他被你們帶走執行任務。”加西亞道,“你們又要去殺某個人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差不多吧,殺某些人,綁架啊什麼的。”光頭笑了下,“我們平時不都是乾這些嘛。”

加西亞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但是一行五個雇傭兵們立刻開始笑起來,直到士兵的一聲飽含不耐煩的安靜讓他們如同被扼住了喉嚨,瞬間停下笑聲。

當然,加西亞想,他們害怕士兵。他知道他的上一任就是在士兵失控的時候被捏住喉嚨然後砸到了實驗儀器上,給了他一個空缺,當時在場的雇傭兵沒能做什麼,他們也差不多被打殘了。他衷心希望自己不會是同樣的下場。

“咳,”似乎實在受不了寂靜——加西亞討厭雇傭兵的原因的其中一點——光頭又開始試圖和他搭話,用非常小聲的語調,“聽前輩說士兵最近似乎很少失控,博士。”他道,“那其中應該有你的一份功勞。”

“這應該歸功與對他的神經係統進行檢測和調控的科研人員,”加西亞道,“伊澤勒博士,如果你們想知道的話。我隻負責士兵的身體方麵。”

“那也非常的讓人印象深刻了。”光頭道,他還繼續這尷尬的談話,並且似乎受到了坐在他旁邊的朋友的鼓勵,“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曼徹斯特大學。”加西亞道,“我來到美國工作。”

“哦,曼徹斯特。”光頭道,“那是個好大學,我妹妹就想考那個大學。”

“是嗎?”加西亞放下了檢測報告,“你妹妹多大了?”

“額,不知道。”光頭道,“我上次回家的時候應該是她十六歲生日,不過我被我爸趕出來了。”

他旁邊的雇傭兵們又開始笑起來,不過隻是無聲的笑,光頭身邊的同伴捅了他一下:“安靜點,他在往這邊看。”

加西亞抬頭,果然可以看見士兵的眼睛盯著這個方向。

“嘿,士兵。”光頭大著膽子道,加西亞已經能夠猜出他是個新來的雇傭兵了,“你是從哪個大學畢業的?”

士兵似乎知道他在捉弄自己,所以隻是瞪著眼睛皺著眉頭,沒有回答。

“你現在就好像在問自己家的刀有沒有博士文憑一樣。”加西亞這樣評價雇傭兵的行為。

第4章 能做的事

“就是好奇。”光頭道,“萬一他回答了呢?我還真挺想知道他進入組織之前是什麼人的。就好像我進入組織之前是個混混士兵,進入組織後——”他頓了頓,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好吧,還是個混混士兵。”

他覺得自己挺幽默的,加西亞想,附和著笑了笑。

“你覺得他在進入組織之前會是乾什麼的?”光頭問,他自認為很熟的用胳膊肘打了加西亞一下。

這問題讓加西亞不舒服,於是他皺眉道:“我不是很在乎這個,並且,根據你前輩的記錄,我建議你少去招惹士兵。”

“好吧,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旺盛的好奇心。”光頭道,他重新坐回了座位上,開始和同伴百無聊賴的等待著士兵輸完液。

他們卻還在討論這個話題,士兵在進入組織之前會是做什麼的。他們甚至想出了這種可能性——士兵是組織的某個仇人的兒子,為了報複那個仇人,組織將他的兒子培養成殺手然後殺了他。

旺盛卻毫無意義的好奇心,荒謬並且毫無邏輯性的猜測。

“博士,”那個光頭又開始打擾他,“你看士兵的表情,有是不是很像網上流傳的生氣貓。”

加西亞抬頭看了一眼看著這個方向並且皺著眉的士兵,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