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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入畫 斂舟 4262 字 6個月前

易迦齊皺眉。“頤敏,你這……是要兵權?”

辰絮心中歎氣, 搖搖頭。“太子不必懷疑我的用心。我隻是不想父皇教你的本事白費。”

易迦齊麵露愧色,為自己再一次誤會辰絮。辰絮卻全沒有放在心上。帝王多疑, 從來不是缺點。如果易迦齊能夠信任所有人, 她確實真要頭疼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治理國家上?”易迦齊終於理解了辰絮的意圖。

“沒錯。”辰絮拂了拂衣角, 不知何時落在衣角的一隻蝴蝶振翅飛起來。“如此才是我易國之福。”

曆國雲國交界處,曆國的軍隊正在整齊列隊。士兵們士氣飽滿, 等待著上麵的命令。雲國那邊的軍隊也做好了隨時迎敵的準備。曆國皇帝景騰怎麼也沒想到, 雲國居然扣著易迦皇族的人不放。即便要兩軍對壘也在所不惜。

景含幽知道這是辰絮臨走時的安排。雲國那邊由雲靖公主馮靜蘇主持朝政,態度十分強硬。人堅決不放,曆國若是不同意, 大不了開戰。

“辰絮不知道許了什麼好處給靜蘇。”景含幽剛剛奉命進了宮,皇帝召她詢問和雲國一戰的意見。她堅決不讚同此時對雲國開戰。東邊已經和易國開戰, 此時西邊若是在和雲國開戰, 兩線作戰的壓力, 縱使曆國多是百戰之師,也無法承受。

這會兒又回到了飛雲騎的大營,景含幽真想直接率領飛雲騎去前線真刀真槍的打一仗。無論是和易國還是和雲國作戰都好。不過她也清楚,不到萬不得已,辰絮絕不會和曆國正麵開戰。這樣的背後伎倆, 讓她十分反感。想到曾經的辰絮,她忍不住歎氣道:“她本是清風霽月的女子,如今卻變得隻能使些陰謀詭計。想要複國,卻完全不敢和曆國正麵對抗,這是她的無奈,也是我的無奈。”她想求一戰而不可得,辰絮卻在竭力避免這一戰。

不過無論如何避免,這一仗終究還是要打的。進入天靖二十一年的冬天,曆國境內降了厚厚的一層雪,到處銀裝素裹。景含幽終於沒忍住,悄悄離開京城,單人獨騎日夜兼程趕往易國。五天四夜,她趕到洪州。這一晚,她必須好好睡一覺,否則身體是支撐不住的。

她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沐浴過後倒在床上就睡。睡夢之中,她感覺到有人悄悄進入房間。來人的腳步聲極輕,卻是景含幽熟悉的節奏。來人剛剛靠近床鋪,一聲歎息隻來得及歎出一半,人已經被景含幽拉倒,直接壓在她的身上。

黑暗中,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觸?感,一切都沒有變。景含幽不說話,一個翻身,已經將來人壓在身下。急切的%e5%90%bb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能令景含幽如此動情的自然隻有辰絮。這會兒辰絮也不說話,隻是被動地承受著景含幽並不溫柔的親%e5%90%bb。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切。辰絮好不容易掙開一些,輕輕喚了一聲:“含幽。”

景含幽終於停下了動作,抬起頭。黑暗中,辰絮隻看見景含幽的眸子亮的嚇人。“你瘦了。”辰絮摸著景含幽的臉頰,一片柔情蜜意儘數包含在這三個字中。

“你走之後我沒有一天能睡得安穩。辰絮,我本想信守諾言,一年之後再來找你,可是我根本做不到。再看不到你我就要瘋了。”景含幽將頭埋進辰絮的頸窩裡,輕聲呢喃道。

“看你這出息。”辰絮這句話裡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寵溺。

“我不管,我隻想見你。”景含幽的手輕輕扯開辰絮的衣帶,“我隻想得到你。”

這一夜,辰絮付出了自己最大的耐心和柔情,在床上婉轉承歡。天色漸漸發白,被折騰得狠了的她看著沉沉睡去的景含幽,忍不住拉緊了被子,和景含幽一同睡去。

這一覺直睡到中午。辰絮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景含幽正在看著自己笑。隻是,那滿足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她伸手遮住景含幽的眼睛,“這下你滿意了?”

“哪有那麼容易滿意?”景含幽被子下的手又在蠢蠢欲動。

“哎!”辰絮皺眉。“你身為飛雲騎指揮使,擅離職守。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你又要被罰了。趕緊回去吧。以你我的立場,本不該相見的。”

“可你還是特意來洪州見我了。”景含幽近乎耍賴地抱緊了懷中人,輕車熟路地誘哄出辰絮的熱情,直到她氣喘籲籲,直到她的眉梢眼角皆染上%e5%aa%9a色。景含幽簡直愛死辰絮被逼到極致露出的嫵%e5%aa%9a模樣。忍不住低頭咬著她的肩頭,看到她瑟縮,景含幽露出得逞的笑容。

兩人便如此在床上廝混了一天。直到肚子發出震天響的抗議聲,景含幽才放她下床。兩人簡單梳洗了,讓小二將飯菜送到房間裡。

“今天便回去吧。”辰絮再度提出。

“讓我再多看看你。”景含幽放下筷子想伸手,被辰絮用眼神製止。

之後兩人都安靜吃飯,再不多言。吃完晚飯,小二收拾了碗筷後退了出去。兩人坐在窗邊,看夕陽西下,看紅霞滿天。辰絮偎在景含幽的懷裡,靜靜地看天上雲卷雲舒。

“你再發展下去,父皇一定會出兵的。”景含幽道。

“我知道易國的軍隊論戰鬥力比不得曆國的軍隊。可是你信不信,易國能否複國的關鍵並不在雙方的軍隊戰鬥力上。”辰絮放鬆自己的身子,最近一段時間她為了晚一點和曆國正麵開戰絞儘腦汁。

“你指曆國的銀錢可能會出問題?”

辰絮回頭,卻被景含幽借機偷香成功。“和你說正經的。彆說我當師姐的欺負你這個師妹,師父曾經講過如何以銀錢為武器攻占各國。”

景含幽將頭放在辰絮的肩頭,“你這麼老實地交代了你的手段,我反倒要懷疑一下。”

辰絮不滿地一抖肩頭,讓景含幽的頭無處可安置。“你愛信不信。我以為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但看來你不是這麼想的。”

“怎麼會?”景含幽賠著笑臉。“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不想兩國再添新仇。這也是我在努力避免的。”

辰絮轉過身,麵對麵坐下,“含幽,無論複國能否成功,我必須要給易國百姓一個交代。”

景含幽心裡“咯噔”一下,她沒有去問如何交代。因為以她對辰絮的了解,已經猜出了大概。“辰絮,彆忘了,你也要給我一個交代。”

“我知道。”

兩人一直聊到深夜,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但是這裡畢竟不是景含幽長留之地。天光破曉之前,景含幽已經離開了。

辰絮靠在窗邊,看景含幽騎馬飛馳而去,心裡頓覺空落落的。她自嘲一笑,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變得如此軟弱了?

門口沈瑩推門進來。“公主,沿途已經通知好了,不會為難柔嘉公主。”

辰絮點頭。“這次含幽入境的事,彆傳出去。”

“屬下明白。”

天氣越來越冷。辰絮不放心地從洪州回到了鎖關鎮。太子易迦齊剛好有事和她商量,兩人最終決定來年將經營重心從鎖關鎮搬到天穎城。畢竟天穎城是易國的首都,雖然這樣一來就會引起曆國朝廷的注意和鎮壓。但是王業不偏安,他們遲早要亮出這張牌,既是對曆國朝廷的反抗,也是對易國百姓的交代。

景含幽回國後迅速將對於銀錢的擔心,結合辰絮的話寫成奏表上報朝廷。皇帝景騰看到後不敢怠慢,急召戶部官員商議應對方案。諸位官員不愧是戶部的人,迅速拿出十幾條應對策略。同時戶部調撥國庫銀兩用於易國境內可能會出現的問題。被動防禦顯然不是皇帝景騰的作風。他下令駐紮在易國的一支軍隊直接向鎖關鎮進發。

軍隊到達鎖關鎮卻撲了個空。當地百姓說易迦齊的隊伍三天前就開拔了。至於去了哪,沒人知道。軍隊將領向上彙報,得到的命令是駐紮鎖關鎮。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曆國境內的百姓並沒有感受到大戰一觸即發的緊張。反而因為最近手頭寬裕,買了不少東西。百姓都喜笑顏開,卻讓景含幽越來越擔心。然而當她派人到街麵上查看一番後,卻一無所獲。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舊曆天靖二十二年春,太子易迦齊將自己的大本營遷到首都天穎城。三天後,曆國皇帝景騰下令鎮壓。於是兵臨城下,戰事一觸即發。

同一天,朝廷準備戰備時發現同樣數量的銀子拿到市場上卻隻能買到原來的三分之二的東西。這一變化立刻引起曆國朝廷的重視。戶部官員派人去調查了京城的物價情況。調查回來的結果就是物價上漲飛快,究其原因,是百姓手中的銀子太多了。

☆、負責

“哪裡來的銀兩?”皇帝震怒。

下麵迅速查到了原因, 雲國自一年前就開始高價購買了大量曆國的物資, 特彆是戰備物資。例如草藥、被服等物, 致使大量白銀流入曆國百姓手中。當時大陸皆在實行稱重式白銀貨幣體係, 一旦白銀大量流入,朝廷又沒有提前做好調控, 必然導致通貨膨脹。

“雲國這是要做什麼?與我們徹底交惡嗎?”皇帝叫來馮貴妃質問道。

馮貴妃臉色慘白,跪地道:“皇上, 曆國和雲國一直是友好鄰邦, 數十年沒有大的戰事。如今曆國強大遠勝雲國, 雲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與我國交惡?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皇上,請準許臣妾修書一封問明情況。”

皇上叫來馮貴妃就是要借她的手了解一下雲國具體的情況。目前鎮壓易國境內的反叛是第一要事, 雲國那邊無論如何不能開戰。但是雲國如此明目張膽地使手段, 顯然不是無意之舉。如果雲國持續在曆國背後搗亂,那麼就不能無視了。

雲國,慎和宮。

馮靜蘇收到馮貴妃送來的書信, 笑著搖搖頭。一旁的薛艾剛剛替她批閱完奏章,這會兒正端著一碟子梅花酥糖吃得開心。

“長公主信上寫了什麼?”薛艾吃得膩了, 走過來倒茶。

“還能有什麼, 還不就是詢問為何雲國要大量購買戰備物資, 還有為什麼要扣留易迦皇族這些事。姑姑嫁入曆國近二十年,除了學了些後宮爭鬥的手段外,對於前朝之事倒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馮靜蘇伸手擦掉薛艾嘴角的糖渣,“你看看你,一吃糖就弄成這樣。當心牙疼。”

薛艾笑笑, 一臉少女特有的嬌憨。“公主打算如何回複這封信?”

馮靜蘇不悅地挑眉,“你叫我什麼?”

“蘇姐姐。”一聲甜膩的呼喚,比碟子裡的梅花酥糖還要甜。

“乖。”馮靜蘇的手在薛艾的額頭上敲了敲,以示鼓勵。“隨便扯個謊就好。一國之地這麼大,哪裡有個叛亂起義都不稀奇。我國在戰備物資這方麵的生產能力不足,真金白銀高價去買,怎麼說都不理虧。”馮靜蘇笑得一臉狡黠。

薛艾喝了茶水,這會兒坐在書案旁邊,用手托著頭聽馮靜蘇胡扯。“反正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