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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入畫 斂舟 4203 字 6個月前

是為了覺安公主著想,卻聽得辰絮想笑。之前為何不爭寵,是因為她根本沒有爭寵的手段。辰絮和她聯手兩次,她就從美人升到了充容。有句話說得對,人心不足。果然充容這個位置也滿足不了她越來越膨脹的野心。

“娘娘想讓辰絮做什麼?”辰絮也不愛兜圈子說話,直言道。

慧充容看向辰絮的眼神還是謙恭的。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是九嬪之一,可她並不敢在辰絮麵前造次。“郡主,本宮想請您再幫本宮一次。”

“娘娘已經是嬪位,怕昭儀昭容這樣的位份也不會滿意吧?”辰絮並不介意對方有野心。沒有野心的人又怎麼能為己所用呢?

慧充容抬頭看著辰絮的表情,見她隻是一貫的平靜無波,並沒有絲毫譏諷自己的意思,這才回答道:“是本宮貪心了。”

辰絮不動聲色,拿起桌上的茶杯擺在四角。“如今皇後之下,貴、淑、德、賢四妃俱全。娘娘若是想晉封妃位,必然有人要下來。娘娘您看中了誰呢?”

慧充容也不是個沒有謀算的,聽了這個消息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指著其中的一個茶杯。

“賢妃?”辰絮挑眉。“娘娘說說看,您為什麼選擇了賢妃?”

“賢妃一直稱病不出,看起來是養不好的。皇上對她的恩寵早就不再了,不過是看在賢妃母家鎮守邊關的功勞上,讓她在宮裡熬日子罷了。”慧充容覺得四妃中賢妃的恩寵最弱,應該是最好對付的。

“娘娘也說皇上是念著賢妃母家的功勞,既然如此,娘娘又憑什麼坐上這個位置呢?”賢妃固然失寵,卻有著母家的戰功。慧充容恩寵不多,身為易國人根本沒有後台,完全不可能擠掉賢妃坐上這個位置。

慧充容被問得啞口無言。她明白辰絮這是否決掉了她的人選。她沒有將精力用在回答辰絮的問題,而是盯著剩餘的三個茶杯,良久,她試探道:“德妃?”

辰絮繼續挑眉。慧充容不等她說話,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入宮最早,年紀也最大。皇上已經一年多沒去她的宮裡了。而且她沒有背後的母家做靠山。”

“娘娘,封號為‘德’,你不明白什麼意思嗎?”德,取德行最佳之意。

慧充容蹙眉。她知道辰絮否決了她的第二個人選。可是剩下兩個人,說句實話,她再有野心也不敢覬覦這兩人的位置。

一個貴妃,不用說,剛剛回宮,風頭正勁。皇上已經連著十多天宿在椒蘭殿了。

一個淑妃,母家實力龐大,本人也是長袖善舞。是這宮裡人緣最好的人。

這兩個人在她看來,根本沒有取代的可能。

看著慧充容半天不說話,辰絮知道她心裡已經沒了人選。辰絮修長的手指緩緩指向了其中一個茶杯。

“貴妃!”慧充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貴妃是雲國人。也是四妃中唯一的非曆國人。娘娘您是易國人,能取代的隻有她。”辰絮說完自己的理由,從茶壺裡倒了一杯茶。此時水已經不算熱,她試了下溫度,便叫覺安公主過來喝水。

慧充容此時滿肚子的話,當著覺安公主的麵不好說出口,隻能乾著急。等覺安公主喝完水,慧充容急忙讓宮女帶她去一旁玩。

“郡主,貴妃現在正受寵。在這宮裡的風頭,連皇後都蓋了過去。”慧充容覺得辰絮大概是因為和貴妃有過節,才會讓自己去碰這個石頭的。

“若是沒有了呢?”辰絮轉著腕子上的翠玉鐲子,“娘娘在宮裡這麼多年,難道還沒看出來,帝王的恩寵才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做了一隻勤勞的小蜜蜂,擦了玻璃,整理了東西,忙到頭疼~~~

☆、流言

“帝王的恩寵才是最不可靠的東西。”這句話慧充容有同感。但是對於辰絮選擇馮貴妃她還是持保留意見。“郡主, 本宮知道你和馮貴妃有嫌隙。你想對付她, 可是本宮沒有必要摻和進來。”

辰絮一笑, “娘娘, 我要對付馮貴妃根本無需您的幫助。是您要我來幫忙的不是嗎?”看到慧充容瞬間漲紅的臉,她依舊笑道:“一會兒柔嘉公主要回宮了。您知道, 她不喜歡我出來閒逛,辰絮告辭了。”

望著辰絮離去的背影, 慧充容也不知自己是該留她還是不該留她。今天確實是自己有求於人。可是辰絮所選的人選恰恰是自己認為最不可能的那一位。這讓慧充容充滿了矛盾, 一時之間下不了決心。

回去的路上, 泠音扶著辰絮小聲道:“郡主,您真的打算推慧充容坐上貴妃之位?”老實說她也覺得挺難以置信的。

“那要看她有沒有這個膽量。若她沒有, 我推她也沒用。”辰絮絲毫不為慧充容懷疑自己而生氣。這恰恰說明了慧充容還有點腦子。

“可是慧充容好像並不認可您的選擇呢。”前麵是一條蜿蜒小徑, 泠音更加小心地扶著辰絮。主子內力恢複,可是在外人眼中卻依舊是那個柔弱的女子。即便有了之前鸞春閣的出手,很多人也很難將那個擁有強悍身手的辰絮和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聯係到一起。

辰絮走得不快, 聲音輕柔卻字字句句都清楚地傳進泠音的耳朵裡。“她有野心,卻想坐享其成。殊不知能夠成為妃子的人, 哪個不是拚命廝殺出來的。”

遠遠的, 前麵一隊儀仗走了過來。看那架勢, 並不像妃子儀仗。主仆二人走進了才看見,這竟然是豐成公主的儀仗。

在皇宮裡,一個公主也用得著儀仗?辰絮有些看不懂了。她和泠音退到一旁站立,等著豐成公主過去。

“我當是誰?原來是順恩郡主啊。”豐成公主命令儀仗停下。她自己笑著走到辰絮麵前,“之前在鸞春閣裡見你出手, 武功高的很哪。估計五姐也不是你的對手。那你之前擺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樣子是給誰看的?”

辰絮微微抬頭,“豐成公主,辰絮的事皇上尚且不追究,您又何必這般追問?武功一事,柔嘉公主明白。您不懂,便不必如此上心。”辰絮說話少有這麼刻薄的。

豐成公主被氣得變了臉色。“彆以為你有了武功就怎樣!”她說著已經揚起了手。

辰絮不動聲色,待豐成的手落下時才發現辰絮已經移出了三尺開外。“你……你居然敢躲?”豐成公主繼續追著打過去。

這次辰絮沒有躲,直接伸手架住了她的胳膊。“豐成公主,辰絮亡國之人的身份自己清楚。寄人籬下也不願多生事端。不過您也該適可而止。”辰絮對於這個豐成公主真是沒有半點好印象。曆國的這些公主們她都見過,有恩康、端慎那樣謹小慎微的,有德寧這樣大度圓滑的,也有明孝這樣綿裡藏針的,當然還有景含幽這種一網情深的。老實說,拋開景含幽不談,她對於這些公主都不討厭。還是那句話,有野心、有心計並不是一件壞事。這世上誰不是為自己著想的呢?不過是手段不同罷了。唯獨這個豐成公主,馮貴妃在的時候就飛揚跋扈。馮貴妃不在的時候就夾著尾巴窩在自己的宮裡不出來見人。想馮貴妃也是雲國公主出身,怎麼就能夠教出這麼個上不得台麵的女兒?

“你竟然敢打我?果然你一直對我國心有不滿,這才借機報複的!”豐成自以為是地扣了頂大帽子下來。讓辰絮隻想不顧形象地翻白眼,這都什麼跟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公主要告狀儘管告,辰絮先告辭了。”辰絮實在受不了眼前的一場鬨劇,帶著泠音離開了。

“走,去椒蘭殿!”豐成公主氣哼哼地說。

羽煙宮。

辰絮回來就收到了琳琅轉送過來的消息。柳如沙已經回到京城,正秘密藏身起來,等待辰絮的下一步指示。

辰絮想了一會兒,給柳如沙回了消息。由琳琅想辦法送出宮去。“最近因為刺客的事宮裡宮外查的都很嚴,你要小心。”辰絮不放心地囑咐道。

“郡主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自那日得辰絮提醒後,景含幽將目光放到了剛剛回宮的馮貴妃身上。馮貴妃剛剛回宮,對於宮裡的情況並不了解,當然也不會知道辰絮恢複內力的事情。她仔細回憶了那天的情形,是她和辰絮一同出門的時候那群刺客衝了進來。若是她和辰絮沒有出門呢?也許刺客並不會在那時動手。當時自己攔下兩個人,另外三個人去了哪裡?不是皇上和皇後那裡,也不是馮貴妃那裡,卻是自己身邊的辰絮這一邊。很難說刺客是對著辰絮去的,還是辰絮隻是被波及到的。不過假設辰絮沒有恢複內力,這次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她這段時間一方麵猜測著幕後主使者的意圖,一方麵加緊派人從“玉燕傾杯”入手。前些天她收到了一個確切的消息,琉璃幻境門下隻招收女弟子。因此會“玉燕傾杯”的人皆為女子。唯一的例外就是幻境門宗主有個兒子名叫周英,自幼在琉璃幻境的鶯鶯燕燕中長大,竟然也學會了“玉燕傾杯”這一招。不過他成年之後便離開了琉璃幻境,失去了行蹤。線索到這裡還是斷了。

今天她終於又收到了一條重要的消息。消息來自雲國的雲靖公主馮靜蘇。周英確實在雲國境內露過麵,不過後來的消息就查不到了。倒是景含幽送去的那五名刺客的畫像中有一張被她手下的人認了出來。是雲國玉山長公主府裡的一名一等護衛。

馮靜蘇肯給出這樣的答複,景含幽當然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不過和這封信的價值想比,景含幽並不在乎一點點付出。

她現在考慮的是如何把這封信交到她父皇的手上。她不喜歡馮貴妃,尤其在馮貴妃針對辰絮之後。她忘不了辰絮未免受辱被逼自儘的樣子。可是馮貴妃才剛剛回宮,此時就將這些證據交上去,未免給人一種針對馮貴妃的感覺。

沒想到她這邊握著證據還在斟酌,京城裡卻傳出“皇宮裡出現的刺客是易國人所為”的謠言。這謠言不知從何處傳出來,一夜之間街知巷聞。很快謠言就傳出京城,在曆國到處傳播。而且越傳越離譜,竟然演變成“皇帝要下令處死易國全部皇族”。

邊關的易迦族人各個心驚膽戰。他們冬季到此,分到了一些糧食勉強熬過了冬天。如今春天到了,剛剛播種到地裡的種子正長出嫩綠的小苗。雖然這裡很艱苦,但是畢竟大家都在一起,不用擔心京城之中隨時要降臨下來的厄運,大家還是充滿了希望的。如今謠言傳到這裡,所有人都在擔心。果然易迦莫離一死,他們就失去了最後的依仗了嗎?

“辰絮究竟在宮裡做什麼?”三皇子易迦初不滿地說。

“三弟,辰絮在宮裡已經夠為難的了。我猜她一定比我們還著急。”逍遙侯易迦裕勸道。

易迦初的脾氣最不好,聞言大聲道:“二哥你不用為她說好話。她在宮裡錦衣玉食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