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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入畫 斂舟 4222 字 6個月前

監說,已經入了宮門。不過好像去了慶和殿,大概是有什麼發現稟告皇上。郡主,天黑就彆再看書了,仔細眼睛。”

辰絮出了寢殿的門,看到外麵的天色昏沉沉的。“怕是要下雨了。”她吩咐宮女將放在院子裡晾曬的花朵花瓣都收進屋子裡,免得被雨淋了。

大家正在忙活,景含幽回來了。見狀笑道:“我剛說著要下雨,你倒是反應快。都開始收拾東西了。”

“自己花工夫做的東西,總不能平白糟蹋了。”

兩人進了寢殿,話題自然就是行刺這件事。“聽父皇說查到了洪州特產的雲仙花。你沒有被為難吧?”在慶和殿,景含幽不好多問。私底下是很擔心的。

“皇上是個聖明的人。這麼明顯的栽贓,他哪能看不出?”辰絮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抬頭看著景含幽。

燈下觀美人。辰絮這張臉被微黃的燭火映得愈發生動立體。“怎麼了?”景含幽這麼看著就忍不住想要伸手。

辰絮偏頭躲開。“和你說正經的。你有沒有注意到刺客所使用的武功?”

這點景含幽當然也注意到了。可是她對付那兩人旨在速戰速決,根本沒有給那兩人太多的機會施展,就都被她傷了。辰絮這邊卻不同。辰絮無意為曆國賣命,旨在保護諸位女眷不受傷害,所以著意困住那三名刺客。那三人卻想著儘快突破,情急之下,施展了自身隱藏著的最厲害的武功。

“你發現了什麼?”

辰絮卻不說。“我的身份讓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多嘴。”

景含幽哪裡容她這般欲擒故縱,直接將人抓過來按到腿上嗬癢。“你快說啊!”

辰絮笑得不能自持,在景含幽的腿上扭來扭去。“你饒了我吧。我怕你了,快住手!”

“快說,不然不停手!”景含幽的手愈發地努力。

“好了好了,我說。”辰絮伏在景含幽的身上喘著氣,臉漲得通紅。“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書院裡,江師傅曾經用過一招‘玉燕傾杯’?”

“當然記得。那是連師父都使不出的招式。書院裡隻有江師傅會用的。”景含幽於武功一道也是資質甚高。掌院和江封憫很多時候難免會多教一些。

辰絮點頭,卻又不說下去了。水般的眸子看著景含幽,似乎等著她自己找出答案。

“這麼說起來,昨晚你對付的那三個人之中,好像真的有一人用過這一招。”她皺眉,忽又搖頭。“不對,看著像,又不完全一樣。”

“那是極難的一招。江師傅使出來是一種樣子,那人使出來又是另外一種樣子。但是我看得出來,那一招所有的要領,發力方向都是‘玉燕傾杯’。也虧得他未能完全施展出來,當年我又看見過師父化解這一招,否則他真的有機會衝出我的‘畫地為牢’。”辰絮說完,再度閉嘴。

景含幽正聽得興起,“你繼續說啊。”

“完了。”辰絮攤手。

“怎麼就完了?你看出對方的招式,那對方的來曆呢?”景含幽可不會讓她糊弄過去。

辰絮伸手撐在景含幽肩頭,作勢要站起來。“那是你的事。我隻是把我看到的,想到的告訴你。至於你能從這些消息裡查到什麼,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起到半途的身子被景含幽一用力重新按坐在自己的腿上。“辰絮,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撩人是很危險的?”

“彆胡鬨!你還有正事要忙!”辰絮拍開她不老實的手,再度想要起身。

景含幽的手上用力,死死掐著她纖細的腰肢不鬆手。“我不差這點時間。”

外麵準備好晚膳的塵心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泠音無奈地抬著頭看著天上越來越密集的烏雲。她停下腳步豎起耳朵細聽,果然寢殿裡隱約傳來了讓人臉紅的聲音。

“看來她們兩人沒那麼快出來用膳。我去讓小廚房先把飯菜拿到灶上溫著。”說著就要走。

“再讓他們準備熱水。”泠音一臉麻木地提醒著。

四天之後,“玉燕傾杯”這招武功終於查出了源頭。這是江湖門派琉璃幻境的獨門絕招。此門派位於蕭國境內。這下需要查的範圍更加擴大了。不過範圍再大,總算是有了個方向。

其他方麵的調查也沒有放鬆過。不過京城內,皇宮裡,表麵上卻都恢複了正常。這樣外鬆內緊的監控了一個多月,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情況。

“難道背後的主使者以為僅憑那五個人就能行刺成功?”這點是景含幽想不通的。

“隻有一種可能。原本的目的就不是行刺,而是打草驚蛇。”辰絮原本帶著宮女在院子裡挑選著合意的花朵準備做香膏。景含幽突然回來,她便遣開了宮女,自己一邊揀著花,一邊和景含幽閒聊。

“目的是什麼呢?”景含幽回頭問。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去想。”辰絮的話總是給景含幽一種感覺,她明明知道答案,卻就是不肯說。

“是不是和你有關?”這是景含幽能夠想出的最合理的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接到同學的電話,要上市課讓我模仿喜羊羊的聲音給她錄一封英文信的音頻。w(Д)w作者君歡脫得手舞足蹈才讓聲音不那麼成熟,同學居然非常滿意!!能夠幫上忙還是非常開心滴!希望同學周一的市課能夠順利。比心~~~~

☆、爭寵

辰絮手中的動作停下, 抬頭很認真地說:“是。以我的猜測, 這件事和我有關。又或者說, 這件事本就是衝著我來的。所以, 我不能把我的判斷說給你聽,那樣會影響你的判斷。含幽, 我不說並非有所保留,是為了你好。你需要自己想清楚這件事, 不要受我的影響。”

辰絮說話的同時, 景含幽的頭腦正在飛速地運轉。事情發生後出現的所有線索, 一個個點似乎瞬間被她串成了一條線。“我知道了。”她立即離開羽煙宮去驗證自己的想法。

辰絮將眼前桌子上的花挑選好之後,帶著泠音, 去了德昌宮。

德昌宮。

陸淩寒聽說辰絮求見幾乎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但是在宮女轉身離去之前她又叫住了宮女, “帶順恩郡主到偏殿等我。”

辰絮看著月餘不見的太子正妃,笑了笑,主動施禮。“太子妃娘娘近來可好?辰絮此來是想見見小皇孫的。”

易迦莫離的兒子已經被皇上正式賜名景榮。不過宮裡麵的人還是習慣稱呼他“小皇孫”。

“你又想怎麼樣?”陸淩寒警惕地看著她。“我對榮兒很好, 沒有絲毫怠慢,這點你可以放心。”

辰絮點頭。“辰絮自然是放心的。不過這孩子可憐, 自出生就沒有了親娘, 我這個做姨的也該多關心關心他, 您說是吧?”^思^兔^在^線^閱^讀^

陸淩寒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順恩郡主,這裡沒有外人。咱們不妨把話說清楚。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手腳?為什麼每月我來月事的時候都會疼痛難忍,而且……而且還流血不止?”

她每天都覺得小腹墜墜,難受得很。太醫說她宮寒失調, 讓她好好調理。可是日複一日的湯藥喝進去,並沒有什麼效果。她知道是辰絮搞得鬼,她想知道原因。

“太子妃娘娘,女子月事不都是如此嗎?”辰絮一臉“我就是在明知故問”的表情。

陸淩寒咬著牙問道:“你老實說,說了我才讓你去見榮兒。”

辰絮看著她,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漸漸消失。“莫離是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嗎?”她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她是血崩而死。我不會要你那樣的,可是她遭過的罪,你多少也要嘗嘗。陸淩寒,我答應過你妹妹饒你一命,但也隻是一條命而已。隻要你不死,我就不算失約。”辰絮深吸了一口氣,“隻要你善待莫離的孩子,我會驅除你體內的寒冰真氣,讓你恢複原來的樣子。不過眼下,你要辛苦一點了。”

“易迦辰絮!你好狠毒的心!”陸淩寒這次終於知道怕了。她以為有和親公主的身份作為護身符,辰絮就不敢殺她。卻不知道這世上原本就有很多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

“在你那麼狠毒地對待莫離之後,憑什麼要我以德報怨?”她易迦辰絮很多事不計較,是不屑於計較,並不是不敢計較。

看了景榮,孩子已經比剛出生的時候長開了好多,愈發的可愛。辰絮笑著逗了一會兒,見孩子確實被照顧得很好,也算放心了。這個孩子,因為莫離的關係她存著一份憐惜。但是她有自己的事要做,並不能一直保護他。現在的一切不過是儘儘人事罷了。

春暖花開時節,易國的蘊結草也該發芽了。辰絮恢複內力之後一直沒有動作,她在等,在等那個最合適的時機。景含幽會是她猶豫的原因,卻不是她選擇的障礙。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若想複國,必然要和景含幽對立。她不想看到那一天,卻也不怕看到那一天。

夜裡,她撐起被景含幽折騰得酸軟的身子,拿起小幾上的杯子喝了口冷掉的茶。身後景含幽的手臂纏了過來。辰絮以為她醒了,回頭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那不過是景含幽的習慣動作。她的手摸不到辰絮的人就會一直摸,直到找到人,纏住了才罷休。

是怕我會離開吧?辰絮暗自歎氣。重新躺回到景含幽的懷裡,她將自己的頭埋進景含幽的頸窩。雖然同是女子,但兩人的契合度卻是最好的。仿佛神靈造物之前便已經注定了兩人一生的緣分。

禦花園裡,覺安公主正在跑來跑去追著花間的蝴蝶。慧充容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她的眼角添加了兩道細紋,畢竟歲月不饒人,便是保養得再好,也不比年輕的女孩子了。

三年一度的選秀下個月就開始了。慧充容能坐上如今的位置已經不容易,可是人心不足,她還想著再進一步。

“是本宮貪心了,可本宮隻要一想到覺安,就不得不去爭。”

她的對麵,坐著正低頭喝茶的辰絮。今天辰絮是被慧充容約到這裡來的。聽了她的話,辰絮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想自己再幫她一次。幫幫這個同鄉辰絮並不介意。不過幫人有幫人的價碼,她並不是好心來扶貧的。

“娘娘是因為下個月的選秀才如此著急的嗎?”辰絮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說。

“郡主,你看著禦花園裡百花爭豔。人們看得永遠是最美最豔的那朵花。那些已經衰敗的,便是無人修剪,也終是要枯萎的。”慧充容一臉化不開的愁容。

辰絮順著她的話看向了花叢。“娘娘入宮多年,選秀這種事想來也經曆了不少,為何這次這麼在意?”

慧充容歎了口氣,“還不是韶華不在了。覺安還小,看到皇後為幾位公主挑中的人,我才知道母親地位的高低對於覺安有著多麼重要的作用。之前是我想簡單了。”

她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句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