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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入畫 斂舟 4281 字 6個月前

含幽低頭看著她一張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因為這幾下而漲紅,愈發的鮮妍明%e5%aa%9a,於是忍不住低下頭去。辰絮立刻伸手隔在兩人之間,笑道:“青天白日的,也不怕讓下人們看見。”

景含幽伸手拉下她的手,%e5%90%bb上那張還在說話的嘴,堵住了所有的話語。

時間靜靜流淌。窗外陽光正好,屋內溫度漸高。

“你穿這件衣裳很好看。”景含幽在辰絮的耳邊道。趁她失神的時候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錦帕。

“哎!”辰絮伸手,卻什麼都沒搶到。

景含幽展開錦帕一看,隻見那帕子的右下角繡著兩個小字:辰、幽。景含幽低頭去看辰絮,辰絮低著頭看著地麵,脖頸處的皮膚都紅了。

“特意繡來送我的?”

“不是!”辰絮再度伸手去搶。

景含幽美滋滋地一卷,直接塞進了衣服裡。

辰絮還病著,身子虛得很,這一下動得急了,有一瞬間頭暈。景含幽發覺懷裡的身子明顯沉重起來,下意識地圈緊了。辰絮的頭暈隻是一瞬間,下一刻已經清醒過來。看著有些緊張的景含幽,她眨了眨眼,“皇後那裡不好應付吧?”

“還好。”辰絮拉著她走到床邊坐好,“你應該多休息。”

“我已經在床上躺了很久了。”辰絮伸手揉著自己的肩膀,“這裡都疼了。”

景含幽的手搭上她的肩膀,不輕不重的揉捏著。“正好我這幾日不用去管理飛雲騎,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出宮去逛逛。”

辰絮聽了自然開心。這皇宮就如同一個牢籠,若非她還有事情要做,隻怕死都不肯待在這裡了。

“說起來,你是不是應該去看看恩康公主?畢竟雲國這事和她有關。”

景含幽聽了無奈地摟住辰絮的腰,“我就想和你多待一會兒,你卻總是將我往外推。”

辰絮聽了戳著她的肩頭說:“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景含幽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當下哄著辰絮上床睡午覺,看她睡著了才去看恩康公主。

辰絮原本隻是想讓景含幽放心,沒想到這一下竟然真的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她感到似乎有人進了寢殿。她努力睜開眼睛,還沒看清來人,隻見到寒光一閃,一把匕首直刺過來。辰絮瞬間清醒了。身子向旁邊一閃,堪堪避過刀鋒。那人第二刀接連刺來,辰絮的頭腦卻愈發清明。以她現在的身手,在病中又毫無防備都能避過,說明對方根本不會武功。她已經翻身坐起,認出對麵行凶的人是羽煙宮裡的一個低等宮女,叫柳兒。

柳兒咬著嘴唇,死命地一下又一下地刺著。辰絮躲了幾下,隨即抓住一個空當一腳將柳兒踢了出去。柳兒毫無防備,直接向後退了幾步,撞翻了身後的椅子。

這下弄出來的動靜可不小,泠音載福都進來。一見這架勢,嚇得臉色都變了。泠音是個機靈的,沒有過去看辰絮的情況,而是先叫人將柳兒拿下了。

羽煙宮裡自然不缺會些功夫的人,進來兩個太監將柳兒綁了按在地上。載福已經幫辰絮整理好衣裳,扶著她來到桌邊坐下。

辰絮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柳兒,十五六歲的小丫頭,這會兒臉色慘白慘白的,渾身都在發抖。

“你明明做不來這樣的事,為什麼還要答應呢?殺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辰絮歎了口氣。“彆說你刺不到我,就算你刺到我了,你就能殺了我嗎?你殺過人嗎?”

柳兒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載福看著生氣,就想上前動手,被辰絮製止了。“這種事還是交給柔嘉公主處置好了。把人帶下去吧。”

柳兒被帶了下去,載福問:“郡主,您為什麼不問問是誰指使的?”

“有什麼關係?有人會問的。”辰絮擺擺手,示意載福和泠音都退下。待兩人出去後,辰絮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她的手摸著自己的%e8%83%b8口,感覺體內如同被碾壓過一般的疼痛。這身子果然經不起這樣劇烈的行動。她的手緩緩向下,最終停留在丹田的位置,沒有內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頸椎痛,有人有方法緩解下嗎?晚上不躺枕頭也疼,躺著頸椎康複枕也疼,嗷嗷嗷,怎麼都疼。

☆、逼供

詩嵐苑。

恩康公主明顯消瘦了不少。看來這段時間她的日子並不好過。

“柔嘉你一路辛勞, 怎麼不多在宮裡休息一下?我這裡來不來有什麼打緊的。”恩康公主說著, 親手倒了一杯茶送到景含幽桌子上。

景含幽笑道:“看大姐清減如此, 我真是應該早點過來看看的。馮業之事已經了結, 大姐不必再放在心上。隻是……大姐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隻怕父皇很快就會為你重新定一樁親事了。”

恩康公主搖頭苦笑道:“如今我還有什麼計較的?橫豎我是要嫁的。不嫁給馮業, 還有張業、李業。”她喝了一口茶,“他們娶的是曆國的恩康公主, 並不會在乎恩康是誰。”

“大姐……”景含幽拉住她的手。

恩康公主反手拍了拍景含幽, “之前我對於你和順恩郡主的事並不理解, 可是現在,我想通了。”她站起身, 走到窗邊, 望著窗外漸近的春色,“你我生於皇室,長於宮廷。這裡也太多的無奈, 太多的規矩,若能恣意痛快的活上一遭, 哪怕隻有一天, 便是立時死了, 也不屈了。柔嘉,順恩郡主是個妙人,你該知道你們之後必不能長久,那麼這一刻就對人家好點。那樣的女子,離開你的保護, 遲早要摧折於權貴之手。”

景含幽麵上沒有什麼神色變化,握著茶杯的手卻暗暗握緊。恩康公主的話沒錯,那樣優秀的辰絮,離開了自己的保護,隻怕用不了一天就會被人搶奪去了。

“其實……我們和她又有什麼區彆呢?不過就是國家的麵子,男人的玩物。唯一不同的是,我們背後還有個曆國撐腰,而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恩康公主原本是感傷自己的境遇,話說到這裡倒是真心心疼起辰絮來了。

姐妹兩人一時間各懷心思,默然無語。房間裡的氣氛尷尬中透著淡淡的憂傷。這時,景含幽的貼身宮女突然進來在她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景含幽的臉色立時大變,起身道:“大姐,我宮裡出了一些事,先告辭了。”說完,也不待恩康公主反應,徑直離開了。

羽煙宮。

辰絮好不容易止住咳,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她的手指撫摸著溫潤的茶杯,心裡一時思緒萬千,卻完全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景含幽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這樣失神的辰絮。她走過來將其抱進懷裡,抱得緊緊的,卻沒有說話。

辰絮回身,笑道:“柳兒不會武功,根本傷不了我。”這點認知她相信景含幽還是有的。

景含幽當然知道。可是不會武功的柳兒傷不了她,那麼下次派來一個會武功的呢?

“這次的事我會查清楚。無論對方是誰,我不許你說情。這次必須按照我的意思處置。”景含幽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殺意。

辰絮依舊笑得雲淡風輕。“就不怕我鬨得你們這皇宮裡雞飛狗跳?”

景含幽也笑了,笑得有點驕傲,“有我在,你隻管鬨,我來收拾。”

辰絮伸手,“承君一諾。”

景含幽也伸手,“百死不悔。”

柳兒被帶到景含幽麵前的時候已經是五花大綁。景含幽擺手示意給她鬆綁。

“誰指使你殺順恩郡主的?”

柳兒的唇色慘白慘白的,卻死咬著不肯開口。

景含幽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答案。她笑著走過來,伸手勾起柳兒的下巴,看著那張已經被淚水淹沒的小臉。“我沒什麼耐心,你最好老實開口。否則,我就將你全身的骨頭一根根捏碎。”感覺到手下的身子明顯哆嗦了一下,她繼續道:“如果你還不說,還有你家人的骨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麼痛快死去的。至少,我不會讓你死在你家人前頭的。”

柳兒哭著道:“公主,奴婢求求您,您殺了奴婢吧!刺殺順恩郡主是奴婢自己做的,奴婢覺得她整天迷惑您,這樣下去,對您的名聲不好啊,奴婢全是為了公主您啊!”她還想繼續說,感覺到肩頭一陣劇痛,痛得她險些昏過去。

“再說這種話,你另一個肩膀也會碎的。”景含幽神色陰冷地說。§思§兔§網§

“公……公主,奴婢說的全是實話。啊!”柳兒話音未落,另一個肩頭又是一陣劇痛傳來。

景含幽的手已經搭上了柳兒的一條手臂。“你繼續說。”

柳兒的全身都在發抖。她以為自己可以熬得住,但是現在她明白了,自己明顯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

“公主,奴婢不能說,奴婢說了,奴婢的家人都要死的!公主饒命啊!”柳兒發出的聲音無比淒厲。

景含幽的手這次沒有用力,“你以為你不說,你的家人就能活著?”她站起身,轉身對塵心說:“去告訴父皇,宮女柳兒意圖刺殺我,看父皇會怎麼處理。”

塵心點頭,剛要轉身出門,就聽見柳兒一聲尖叫:“公主饒命!”

景含幽抬手,塵心站住。

“奴婢說,如果奴婢說了,公主能不能保住奴婢家人的性命?”柳兒大口喘著氣,身上的劇痛讓她連說話都極為困難了。

“好。”景含幽挑眉。

“真的?”柳兒沒想到景含幽會這麼容易答應。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聽景含幽道:“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是。奴婢該死。”柳兒低下頭。“指使奴婢刺殺郡主的是……是馮貴妃!”

景含幽轉頭對塵心道:“著飛雲騎旗下,立刻把柳兒的家人處理掉。”

“公主!”柳兒嚇得魂都沒了。“公主,您答應過奴婢的!”

“我答應你的前提是你說的是實話!”景含幽喝道。

“奴婢……”柳兒還想狡辯。

一旁的塵心冷冷地說:“事不過三。”

柳兒明白塵心是在提醒她已經兩次阻止塵心出門了。顯然景含幽不會給她第三次機會了。“公主饒命,指使奴婢的是太子側妃!”真相說出,柳兒如同虛脫一般,整個人如一灘泥一樣癱在地上。

景含幽冷笑一聲,“這麼蠢的招式,也隻有她會用。”

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景含幽吩咐人將柳兒帶下去。又吩咐塵心看好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嚴密封鎖消息,不許任何人將此事告知辰絮。

“公主,您打算……”無人的時候,塵心問道。

“等著瞧吧,易迦莫離。”

出乎景含幽意料的,辰絮對於整件事完全不聞不問。似乎對於想置她於死地的背後主使絲毫不關心。這倒省了景含幽說謊騙她的顧慮了。

天氣漸漸轉暖,又是一年春來早。

泠音進寢殿送補品的時候,看到景含幽不在。“郡主,您為什麼都不問問那件事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