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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入畫 斂舟 4296 字 6個月前

”景含幽的聲音貼在了她的耳邊。

“已經沒事了。”辰絮自己都感到慶幸,最後這幾個時辰,居然就這麼睡過來了。

黑暗中她聽到身邊人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明顯放心的樣子。她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摸索著伸手找到對方的臉頰,輕輕獻上自己的親%e5%90%bb。“這三天辛苦你了。救命之恩,看來隻有以身相許了。”

話音未落,她的人已經被壓在了床上,身上透著薄汗的衣衫被脫下,雙腿被分開。那人急切地占據了她的身子。

“含幽……”耳邊輕聲的呢喃,刺激著景含幽一次次地占有她。全然不顧她那剛剛經受過毒痛折磨的身子。

辰絮的眼角有了淚光,卻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為了什麼落淚。委屈嗎?辛苦嗎?疼痛嗎?還是都有?她不想知道,這一刻,她隻是死死抓住身下的被褥,迎合著景含幽的動作。

再度醒來……辰絮已經不想醒來了。在睜眼的前一刻,她真的寧願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一旦睜開眼,就要麵臨自己肩負的責任和使命,她不過就是一個女子,也會有想逃避的一刻。

☆、探病

眼睛,終於睜開。外麵天光大亮。有宮女正在開窗,似乎想為寢殿裡通通風。隻是這些宮女都小心翼翼的,在床前遮了屏風,生怕窗外的寒氣凍到了床上的人。

辰絮撐起身子,床邊侍候的載福立刻將幔帳掀起,低聲問辰絮需要什麼。

“我要沐浴。”身上滿是昨夜的痕跡,弄得她極不舒服。

載福出去吩咐人準備了,另有幾個宮女過來服侍她起身。她身上紅紫交加的痕跡看得幾名宮女臉紅耳熱,低著頭怯怯地不看去看,卻又忍不住去看。

辰絮也低頭看了一眼,無奈苦笑。自己這個樣子,真的比娼館的妓子還不如。

載福回來,接手其他幾人的工作,繼續服侍辰絮穿衣。

“含幽呢?”

“回郡主,公主一早就隨著皇上出宮去了。臨走時特意吩咐奴婢們好好侍候郡主。”載福也算是辰絮跟前得力的人,回答起話來絲毫不拖泥帶水。

“出宮?去哪?”

“奴婢不知。”

這時沐浴所需之物已經備齊,辰絮脫了剛剛穿上的寢衣,踏入木桶之中。溫熱的水是她目前最好的療傷良藥。她仰著頭坐在木桶中,全然放鬆自己的精神和身體。沒有景含幽在的時候,她才會露出自己的真正表情。那張蒼白的臉色,露出絲絲疲憊。

她泡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才起身。載福已經催了三四次了,生怕等水涼了這位郡主再染了風寒,那她有兩個腦袋也不夠宮主砍的。

剛剛穿好了衣服,就聽見門外來報,慧才人帶著覺安公主來探望順恩郡主。

辰絮請了慧才人進來,覺安公主一見辰絮就跑過來撲到她懷裡。

“辰絮姐姐好香啊!”覺安笑道。

剛剛沐浴完的辰絮身上透著清雅的蘊結草的香氣。她抱起覺安公主放到自己的腿上,拿了一旁桌子上的點心哄著小公主。

“慧才人快坐。我隻顧著和覺安公主玩,倒是忘了給慧才人請安,真是失禮。”辰絮笑著要起身。

慧才人哪能讓她起身,急忙扶了她一把,“郡主可彆這樣多禮,倒讓我也不自在了。”她坐下道:“這兩天覺安看不到你,吵著要見你。我被她鬨得沒法子,今日才來看看郡主。”說明了來意,她繼續道:“郡主身子可好了?那日聽說你中毒,嚇得我啊,連飯都沒顧上吃。叫了人過來打聽消息,可惜柔嘉公主下了嚴令,奴才們什麼都沒打聽出來。昨日才聽說郡主無恙了,真是神佛保佑。”

辰絮一邊逗著覺安玩,一邊道:“有勞慧才人掛心了。辰絮亡國之人,生死都不用太在意。倒是才人,你還有覺安公主,前途可要想清楚啊。”

她這話慧才人自然聽得明白。“郡主真龍之命,萬不可說此妄自菲薄之言。臣妾雖然位卑言輕,到底也是易國人。若是郡主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

辰絮抿了抿唇,低頭看著懷裡的小人兒,“公主,我教你的那些遊戲還記得嗎?咱們一起玩好不好?”

“好!”覺安高興了。和辰絮玩了起來。

一旁的慧才人有些尷尬。她剛剛一番話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是什麼意思?

眼看著辰絮和覺安公主玩得開心,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她終於明白自己這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辰絮懷疑了。或者說,她還沒有完全取信於辰絮。

陪著覺安公主玩了半個多時辰,載福進來送上了剛剛熬好的湯藥。辰絮放下覺安公主,喝了藥。“才人,天色不早了,柔嘉公主要回宮了,才人還是帶著覺安公主回去吧。讓柔嘉公主看見您在這不好。”

慧才人領著覺安宮主走了。她是個聰明人,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沒有再留的意思。辰絮的話已經說得十分明顯,她們之間的事,不能讓柔嘉公主知道。

景含幽回宮後有人說了慧才人來探病的事情。慧才人是易國人,難道她們之間會有什麼約定?

辰絮這會兒正在書房裡看書,見她回來了放下書道:“用過晚膳了嗎?”

“還沒。”塵心侍候景含幽脫去鬥篷,又送上了新沏好的熱茶。“聽宮女說你也沒吃。”

辰絮點頭,蒼白的唇邊露出一抹溫柔笑意,“等你回來一起吃啊。”

景含幽著魔似的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如果你不是易迦辰絮,我一定會相信此刻你是真心愛我的。”這句話,她藏在了心裡,沒有說出來。

兩人一起用了晚膳,辰絮吃得很少,喝了幾口粥就放下了。景含幽也放下筷子,讓小廚房送進來一盅燕窩。她親自喂給辰絮吃。

辰絮皺著眉,“不吃行不行?”

“除非你想再被禁足。”景含幽這次乾脆用上了威脅。她這個師姐從前在書院的時候吃東西就極其費勁,有時候師父為了讓她多吃一些東西連師命都搬出來了。

辰絮歎了口氣,一口口吞下燕窩,看那為難的樣子,倒像是在吞有毒的藥一般。勉強吃完了一盅燕窩,辰絮說什麼都不肯再吃東西了。

“過幾天是母後的生辰,你也要參加的。”就寢前,景含幽看著寬衣解帶的辰絮說。

“皇後娘娘未必想見到我。”辰絮脫了外衣,隻穿著中衣走到床邊,一頭青絲如墨,此時還在滴著水珠。

景含幽取過布巾為她絞著頭發。“彆怕,到時候你就跟著我,沒人敢說什麼的。”

辰絮冷笑一聲,“我會怕?當初也不知是誰忌憚我一介女流,一杯毒酒廢了我的武功!”

“你終究是在意的。”景含幽為她擦頭發的動作未停,隻是更加輕柔了。

“含幽,如果你是我,苦練了十年的武功一朝被廢,你會不在意嗎?”辰絮回過頭,幽幽地問。

怎麼會不在意?她們都是公主,是金枝玉葉。身邊多得是護衛,何曾需要自己學武功防身?

景含幽進入飛葉津書院的時候,辰絮已經學了武功,於是她也跟著學。反正隻要是辰絮學的東西,她都要跟著學。至於學來做什麼,她也不清楚。

“你身邊有我。”

“你能讓我依靠一輩子嗎?”辰絮背過身去不再看她。“你是公主,三年後要遠嫁和親。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打算把我帶走。可是你要我怎麼看著你和其他男人……還是說,你打算讓我做個陪房?”她的話音未落,人已經被身後的景含幽緊緊抱在懷裡。

“我都不曾問你慧才人的事,你為什麼還要說這樣的話?”景含幽有時真的搞不懂如今的辰絮在想什麼。兩個人剛剛經曆過生死,為什麼不能柔情蜜意好好相處呢?

辰絮的眸子裡冷寒如冰。“因為有些事不去麵對並不意味著不存在。你終將遠嫁,而我,總要成為彆人的女人。”這話不是她早就想好要說的嗎?為什麼說的時候心還是會疼?明明都是早就知道的結局,為什麼還是期望著抱著自己的人會給出不同的答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辰絮仰頭,酸澀的眼眶裡似乎有液體流了出來。易迦辰絮啊,你獻城賣國,上愧對列祖列宗,下愧對易國百姓,背負著這樣罪名的你,為什麼還要期盼著這份本不該有的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目前處於養數據階段,所以更得比較慢,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哈~~~~

這文寫的,作者君都不知道該不該賣萌了,感覺和這文的風格不搭啊~~~

☆、赴宴

十指摳進了肉裡,辰絮眨了眨眼,逼著自己笑得千嬌百%e5%aa%9a。“今夜這話是我多言了,他日的事,何必今朝來擔憂呢?”

她突然就雲淡風輕了,景含幽卻不行。抱著她的手臂不見絲毫地放鬆。“我說過我有辦法保住你。”

辰絮轉回頭,抬手描摹著她微蹙的眉心。“含幽,若有一天我當真複國,你會如何待我?”

“我會殺了你。”景含幽想都不想地說。

辰絮笑了。燭光下的容顏嬌美非凡。景含幽,但願你記得今日的話,切勿食言。

皇後的千秋誕也是個宮裡的大日子,提前很久就開始準備。辰絮雖然不常出門,但是公主出身,對著這些事也不會陌生的。

千秋誕當天,景含幽一早就出門去忙碌了。辰絮身份尷尬,倒是省了這些繁文縟節。直到晚上掌燈時分,才由載福陪著去了擺宴的鸞春閣。

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樓裡燈火通明,宮女太監穿梭其中,妃嬪命婦們在一起言笑晏晏,一派祥和景象。

辰絮抬頭看著眼前的景象,難免觸景生情。僅僅半年之前,在天穎城的皇宮之中,也曾是這樣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可惜那時的歌舞,卻成了亡國的靡靡之音。

邁步進了鸞春閣,迎麵看見一位妃子打扮的女子,正抬頭打量著她。辰絮看了一眼身邊的載福,載福忙萬福道:“奴婢見過麗婕妤。”

“順恩郡主易迦辰絮見過麗婕妤。”辰絮低頭施禮。

“起來吧。順恩郡主倒是第一次見呢。”麗婕妤笑著伸手扶起了她。“不愧是名揚各國的頤敏公主,當真是傾國絕色。”

辰絮還沒說話,一旁卻插進來一個人,“麗姐姐這話可是說對了,郡主這不就是傾了整個易國嗎?我聽說當初我朝大軍進攻天穎城的時候,是郡主下令開城投降的。難怪如今郡主能成為我朝的座上賓。”女子話語雖輕柔,話中的意思卻是句句戳辰絮的心窩。

載福急忙又施禮道:“奴婢見過周婕妤。”

辰絮依言見了禮,對於周婕妤的話並不介意。她是賣國之人,得到這樣的待遇也是應該的。

幾人這一說話,引得旁邊的一眾女眷紛紛望向這邊。易迦莫離蓮步款款地走過來,“大姐你也來了。”

辰絮望著自己的這個五妹,她們明明是血親,是最親最近的人,可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