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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徐溶溶看著林茜茜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老秦他,是個好警察。”

“這五年裡,他的確在努力的尋找著你,但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工作。累倒住院,餓到犯胃病都是家常便飯。對他來說,法醫是他終身熱愛的事業。他對你有愧疚感,如果你讓他做違法的事情,我相信他就算是丟了飯碗也會幫你去做,但,你真的忍心毀掉自己前途無量的男朋友嗎?”

徐溶溶說完以後,慢慢的閉緊了嘴巴。

因為她看見臉上一直帶著笑的林茜茜,忽然之間麵無表情。

“你不用大義凜然的和我說這些,我早就決定好了。”她說道,“無論我做什麼,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

十月,秦出的工作比平時更加繁忙了。

某天早上,林茜茜從睡夢中醒來。她聽著秦出換衣服,洗漱,做早餐的聲音漸次響起。

在出門之前,秦出回到臥室裡,替林茜茜將隻到%e8%83%b8口的被子掖好。

“你要走啦?”林茜茜迷迷蒙蒙的問道,“天都還沒亮呢。”

秦出摸了摸她的腦袋,彎腰親了親她的側臉。

“有新的案子。粥在電飯鍋裡保溫。”

“沒做其他的嗎?我想吃水煮蛋……”

“又忘了?你的胃現在除了流食吃什麼都會吐。”

“好吧。”

林茜茜拉過他的手,貓一樣蹭了又蹭。

“那你記得早點回來……我找到一部好看的電影,等你回來一起看。”

秦出再次親%e5%90%bb她的側臉,聲音低沉而柔軟。

“好。”

他抽手,離開了臥室。許久以後,空曠的房間裡響起了關門聲。

上午十一點。

林茜茜收拾好所有的東西,離開了她和秦出的家,走進了趙西嶼的整容醫院。

☆、第6章 第六章

第六章

整容醫院裡人並不多,除了偶爾有人咳嗽以外,意外的安靜。

林茜茜按照提前跟趙西嶼約好的那樣去他的辦公室裡找他,穿過病房時,她看見很多人臉上纏著紗布。那些人從身形來看有男有女,對上她的目光,無一例外的將臉轉開了。

林茜茜明白他們的感受,剛整容完的人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迷茫期。

這些人或許很快就會從沮喪變得快樂,因為他們即將擁有自己朝思暮想的美貌。

但她卻一直無法適應這張臉,徐溶溶說得沒有錯,這張臉對她來說象征著恥辱,所以隻要是頂著這張臉出門,她永遠離不開口罩的保護。

“咚咚咚。”

在門上輕輕地敲了三下,並沒有得到裡麵人的回答,林茜茜於是自己推門而入。隻見趙西嶼左手拿著支香煙,右手拿著根棒棒糖,顯得異常糾結。

“你乾嘛呢?”林茜茜問道。

趙西嶼沒有看她,煩躁的把兩樣東西都扔在了桌上。

“我在糾結是吸煙好還是吃糖好,整天坐在辦公室裡,總得找點什麼事兒乾吧。”

林茜茜失笑:“你就不能看看書看看報嗎?”

趙西嶼嗤笑一聲:“我一見那些玩意兒,比看見你穿了件東北花棉襖來見我還頭疼。”

“……”

林茜茜聽了這話,沉重的心情裡像是被人砸進了塊兒巨大的糖,輕鬆了很多,同時又覺得有點想打人。

她放下手裡的包,在趙西嶼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來。

趙西嶼拆了棒棒糖的糖紙,伸舌頭%e8%88%94了一下,頓時皺起眉頭來。

媽的草莓味兒。

棒棒糖被扔進垃圾桶裡,發出“哢擦”一聲碎裂音。趙西嶼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把那股甜膩甜膩的味兒壓下去了,才特彆隨意的問道:“那邊解決好了?”

林茜茜當然知道他說的“那邊”是指哪裡,她點了點頭:“嗯,解決好了……”

“你以前的私人物品呢?”

“送回很久之前租過的出租屋裡,鎖起來了。”

趙西嶼點了點頭,好像有點找不到話題。這也是林茜茜認識他這麼久了,第一次見他顯得這麼無所適從。

他摸出打火機,撿起桌上的香煙叼在嘴上,又罵罵咧咧把這兩樣東西全都丟下。彎腰從抽屜裡摸出一盒棒棒糖,挑了半天才抽出一根來剝開,%e8%88%94一口又連糖紙帶糖一起煩躁的扔進垃圾桶。

香橙味兒比草莓味兒還他媽惡心。

林茜茜安靜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忍不住笑出聲。

這聲笑頓時就戳到了趙西嶼的點似的,他眼眸黑沉沉的,薄唇做出了經典國罵的嘴型,到底沒把侮辱人的臟話說出口。

“我真搞不懂你在笑什麼。林茜茜,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找了多大的麻煩?”

林茜茜笑容淡了,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提的要求簡直是天方夜譚,這種情節放你們女生喜歡看的言情小說裡都得被小妹妹們罵智障?”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隻要這樣乾了,你就……”趙西嶼忍了又忍,“你就再也做不了林茜茜了?”

林茜茜看著他晦暗莫名的表情,沒說話。

“你做不成林茜茜,你的未來,你的人生,你最愛的人,你所有的一切……”趙西嶼走到林茜茜的麵前,雙手提著她的肩膀硬是讓她站了起來,他和她對視著,眼神似乎能讓她脫下一層皮來,“林茜茜,你的一切,全他媽都沒了。”

林茜茜仍然沒有回答,她抬起頭看著趙西嶼的眼睛,很久過後才紅了眼圈,對他笑了。

“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你還來找我?我不管彆人,我隻要你平平安安的!”

“可我經曆過那種痛苦,我要報仇,也要救她出來。”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已發送的信息。趙西嶼垂眼看著她的動作,牙齒漸漸咬緊。

林茜茜點了播放鍵。

“你好,我的名字是陳映攸……”

********

林茜茜被囚禁的第二年,整個人已經處於崩潰邊緣,她想如果再見不到外麵的人,她可能有一天真的會發瘋也說不定。

但就在某一天,張懷民蒙住了她的雙眼。林茜茜看不見四周,隻能聽見囚禁她的房間門打開了,兩個人的腳步聲停在房間裡,房門再關上的時候,林茜茜能感覺到房間裡已經多了一個人,另一個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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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住眼睛的黑布被拿開了。

林茜茜張開眼睛,見到了兩年以來的第一個生人。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她的臉上沒有笑容,久久的看著林茜茜,然後忽然開口。

“你好,我的名字是陳映攸。”

林茜茜安靜的看著她,戒備從內心深處一直蔓延到了大腦皮層。

“你也是被前男友囚禁在這裡的嗎?”她問道。

林茜茜愣住,試探著開口:“你是他的前女友?”

“他?”自稱名叫陳映攸的女人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過來,“你說張懷民?不,張懷民隻是他手裡的玩具。囚禁我的人,我並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麼。除了他是個惡心的人以外,我對他一無所知。”

“……惡心的人?”

“惡心的人。”女人重複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內心卻肮臟發臭。把想要分手的前女友關起來,戴上鎖鏈這種事情,簡直是天方夜譚對吧?甚至還在前女友臉上動刀子,也不知道到底要把我整成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

“還有你,你以為張懷民這樣折磨你是誰教的?都是他啊。”

女人說完不再說話了,她擦了擦乾澀的眼角,對林茜茜露出了第一個微笑。

“瞧我,都讓張懷民整無數次了,還是那麼討厭整容。”

後來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林茜茜試著和陳映攸交流,卻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長期被囚禁在小房間裡,什麼信息也無法提供給她。

直到一個星期後,陳映攸被整容完畢。她的腦袋上纏著厚厚的帶血的紗布,看起來像一顆球,整個人都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門外傳來了開門聲,一直懨懨靠在床上的陳映攸動了一下,忽然轉身,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個小小的正方形物體迅速塞進林茜茜的手裡。

門開了,張懷民走了進來,林茜茜來不及看清楚那東西,隻能將東西藏在了枕頭後麵。

她緊張的盯著張懷民,張懷民也狐疑的盯著她。大概是趕時間,張懷民到底沒仔細的搜她的身,隻是掏出一條黑布,再次將她的雙眼蒙上了。

又一個人走了進來,林茜茜聽到陳映攸嗚咽了一聲,聲音卻很快就消失了。

“乖,老實的待著,不要打不該打的主意。”張懷民輕輕地對林茜茜說道,“我去送個客人,很快就回來。”

等到房間裡隻剩下自己以後,林茜茜摘下眼前的黑布。

她從枕頭後拿出陳映攸留下的東西,這才看清那是一個老款的mp3,大概是已經沒電了,無論林茜茜怎麼按下開機鍵,也無法讓它發出聲音來。

那以後,張懷民帶著林茜茜轉移了地方,她再也沒有見過陳映攸。

一直到獲救後的某天,等秦出出門以後,林茜茜才拿出mp3,充上電,按下播放鍵,時隔多年再次聽見這個溫柔的女聲。

“你好,我的名字是陳映攸,陳是耳東陳,映是交相輝映的映,攸是生死攸關的攸。我是IA雜誌編輯社的記者。”

“我今年二十七歲,A型血,興趣是旅行。我的指紋和照片都可以在辦公室裡找到。”

“我是孤兒,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大概也不會有人發現我的消失。但我還是想僥幸的尋求幫助,請你幫幫我。”

“我被前男友囚禁在某條街上,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我能聞到很濃的梔子花香味。”

“請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