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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如果連她都能分辨,那還能糊弄得了誰?趁早彆提“仿造”這兩個字了。

因為事涉機密,所以整個過程都十分低調,除了沈知期和唐迎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直到東西做出來,才請了紀玉馨和曲衛辰兩人到家裡來做客。

兩隻難辨真假的瓷瓶就放在桌上,客人一進門,立刻就被吸去了注意力,茶都不喝了,繞著桌子轉了幾圈,又上手仔細查看過,不由嘖嘖讚歎。

紀玉馨是這方麵的行家,但現在,就算是她也無法分辨出這兩隻瓶子哪一隻是真,哪一隻是假。她看了半天,才收起手裡的放大鏡,心服口服。

其實一開始同意曲衛辰的提議,她並不是相信唐迎,即使是看到她修複的那對福壽瓶之後,心中也不是沒有疑慮。之所以同意,還是因為這隻陳摶高臥瓶是曲衛辰拿出來的。要不然他這麼一個門外漢,也不會摻和進這件事裡來。

這會兒她轉過頭,朝唐迎豎了豎大拇指,問,“你應該做了標記吧?”

現在市場上當然也有賣仿古瓷,很多大家偶爾也會動手仿製自己感興趣的瓷器,但他們都會按照規矩在瓷身上打上特彆的標記。

一來是跟真品區彆開,二來也同樣是宣揚自身的途徑。

不過為了不影響瓷器的美觀,這些印記通常都會比較隱蔽,跟瓷器上麵的圖畫完美的結合起來,隻有知道製瓷人習慣的人才能一眼看出來。

“這個放著我來!”見唐迎點頭,沈知期連忙上前一步,指著畫中一處道,“糖糖留下的記號在這裡。”

這幅陳摶高臥圖,儘顯得道真仙飄逸出塵之態,陳摶於圖畫中心,酣然高臥於幾上,旁邊有五彩瑞獸環繞,上空則是鳳凰攜百鳥而來,是個鳥獸齊拜之意。而唐迎留下的印記,就在角落裡的鹿蹄關節之處,是一個篆書的“工”字。

“果然巧妙。”紀玉馨稱讚了一句,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她急著辦事,也沒留下來寒暄,將兩隻瓷瓶分彆裝箱,真的那隻讓曲衛辰拿回去,假的則自己帶著去了鑒定機構。

幾天之後,紀玉馨順利拿到了鑒定書。在她沒有疏通任何關係的情況下,這隻唐迎仿製的宋青花陳摶高臥圖瓶被斷定為真品。

當天這隻瓷瓶就被她運用特殊渠道送到了拍賣會舉辦者手中,換回來了一張入場邀請函。很快,拍賣會上會出現一隻宋青花瓷瓶的消息又通過各種渠道擴散出去。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現在擺在他們麵前最大的難題是……邀請函上寫明,最多隻能帶兩人隨同前往。

預感到自己將會是被拋下的那個,曲大少頓時無法淡定了。

☆、第65章 生病

這種私人拍賣會, 到場的重量級人物自然越多越好, 這樣東西才能賣得上價錢, 值得費這樣的功夫去辦。

但人越多就越難控製, 為了維持對現場的掌控,不至於出現什麼意外, 對於每一個來賓,自然都要精挑細選, 而他們攜帶的人數也需加以控製, 確保到場的每一個人都有跡可循。

通常而言, 接收邀請函的人,都是出得起價錢的那一批人。其中有些本身就是藏家, 眼力出眾, 但更多的則是什麼都不懂卻願意為此豪擲千金的老板,這樣的人身邊自然須得帶著掌眼的人。此外,這些有身份的人聚在一起, 雖說是為了拍賣會,但乘船出海這麼一段不短的旅程, 身邊帶著秘書助理或是女伴, 也很正常。

所以每個人給兩個名額, 自然也是主辦者深思熟慮的結果。

曲衛辰為此事忙前忙後,就是為了跟著紀玉馨去開眼的,卻不想竟然卡在了這麼一個之前從沒想過的環節,不由十分震驚。更令人悲傷的是,他身為四人之中唯一的男性, 也不好意思開口跟沈知期和唐迎爭,隻能忍痛展示自己的紳士風度,將機會留給了她們。

唐迎看他這模樣,都有些於心不忍,本來想說自己去不去都沒關係,但紀玉馨那邊朝她使眼色,這話最後也沒說出來。

等他走了,紀玉馨才無奈的苦笑,“幸虧你們是兩個人,否則我還得想個彆的辦法把他留下。等上麵行動起來,肯定會有一番混亂。那是在公海之上,我們根本無法掌控船上的情形,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恐怕也很難及時反映,他跟過去就是添亂。”

說完看向兩人,“其實我也不建議你們去。尤其是唐迎,你這張臉辨識度太高了,在那種場合,並不是好事。”

長得好看的人本來就容易引人注目,尤其唐迎還算是半個公眾人物,萬一被認出來,隻會給她帶來麻煩。聽到她這麼一說,沈知期果然緊張起來,轉頭去看唐迎。

唐迎想了想,問紀玉馨,“如果我們自己租一艘船,跟在附近,會不會影響?”

她和沈知期又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跟過去反而可能會拖後腿,要行動隊的人分出精力照顧。

其實她自己對拍賣會沒什麼興趣,隻是想看看被拍賣的那些東西。但既然上麵有所行動,東西肯定就會收繳上來,她也算是這場行動的參與人員,又有紀玉馨和曲衛辰的麵子在,走正規程序去看那些東西想來也不會被拒絕。

不過唐迎倒是挺想去海上玩兒,因為她還從沒去過。不過這也隻需要自己租一艘船。若是想看熱鬨,完全可以跟到附近去嘛!

紀玉馨微微一愣,就見沈知期拍掌道,“對啊!我們可以自己去。”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遠遠的跟著應該沒問題。但其實你們也可以跟行動隊的船。”到時候肯定會有船隻在現場指揮,跟在上麵基本不會有什麼危險。

沈知期搖頭,“那不合適。”指揮的肯定是海軍的船,人家有保密條例,她們去了純粹是添亂。

見紀玉馨不說話,她又道,“我們自己租船,正好順便帶上曲衛辰,省得大少爺自己去找彆的渠道,再惹出是非來。”

連最後一個隱患都消除了。紀玉馨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勸說。她們不去,正好那兩個名額可以選自己這邊的人。這樣一來,船上有三個人,相互支應,不管做什麼都會更方便些。

至於開著船遠遠的跟著……總不能因為有行動就不許人家開船出海吧?這兩個人也不是沒分寸的人,想必不會有問題。

既然要出去玩兒,自然有很多要準備的東西。沈知期的意思是順便找個海島度假,放鬆一下。跟唐迎一說,她也同意了。唐迎從小在山上長大,來到這裡也一直是在周邊打轉,現在有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這樣一來,需要準備的就更多了。

以前沈知期不管是去哪兒,身邊的東西都是交給管家先生去準備,但現在跟唐迎一起,她就對這些瑣事充滿了興致。尤其唐迎來了之後雖然置辦了很多東西,但出門的卻沒幾樣,而沈知期對一切為唐迎買買買的活動都很感興趣。

她列了個長長的單子,能在網上買的都下了單,不能的打算回頭找個時間跟唐迎一起去看。

唐迎直到快遞包裹一個接一個的送過來時才知道這件事,然後對此表示了極大的驚訝,“這些東西我就能做,為什麼要買?”

問得好,沈知期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想起來。

還特意沒跟唐迎商量,打算給她一個驚喜。現在驚有了,喜好像有點懸。

她硬著頭皮道,“你忙手裡的事已經夠累了,這些可以買到的東西,就不需要你動手了,可以多休息一下。”

說得自己都快信了。◇思◇兔◇在◇線◇閱◇讀◇

結果這一天,沈知期那個已經荒廢許久快要長草的直播間難得的開了一次,而直播的內容是——開箱子,拆快遞。她和唐迎一人一把裁紙刀,唰唰唰幾刀將膠帶割開,打開箱子將裡頭的東西取出來,居然也開了一個下午。

麵對著亂七八糟擺滿了一整個大廳的包裹,沈知期沉思良久,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了管家先生,讓他帶著人上來收拾。

忙忙碌碌,時間也就過得特彆快。

拍賣會的時間定在金秋十月,紀玉馨那邊帶著人登船的時候,沈知期和唐迎也來到了海邊。一起來的,還有包袱款款的曲衛辰。如沈知期所想,他本來是打算再想辦法混進拍賣會裡去,但聽沈知期說要自己租船過去,便欣然答應跟她們一起了。

這會兒他跟在沈知期和唐迎身後上了船,安頓下來之後,在船上逛了一圈,忽然一拍腦門,“我突然想起來了,你們兩個自己租了船,我就應該可以跟著紀玉馨了啊?”

……這反射弧長得沈知期不忍直視,“是啊,那你現在要下船嗎?”

她也是在登船之後才突然意識到,帶上曲衛辰,那簡直就是帶上了一隻超大號電燈泡啊!頓時後悔在紀玉馨麵前打包票能把他留下了。

曲衛辰:“……”傻子才現在下船呢!那邊已經開走了好嗎?

沈知期不理會她,轉頭問趴在欄杆上眺望海麵的唐迎,“感覺怎麼樣?”

海麵上風急浪大,第一次坐船的人都容易暈,沈知期有些擔憂唐迎不能適應。本來就隻是出海一兩天的事,也拿不出時間來給她適應。要是覺得不舒服,趁現在倒回去,也就不用受罪了。

好在除了有些不適應海麵上腥鹹的味道之外,唐迎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倒是這麼被海風吹著,海麵上的視野又很開闊,感覺心情都跟著舒暢了起來。

雖然本來的目的是去看熱鬨,但上了船之後,三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

遊輪本來就是為遊客服務的,可以玩的東西很多,三人十分從容的挨個體驗了個遍,可惜玩的人少,便顯得不夠熱鬨。

不過遠離人群也有遠離的好處。

船上的工作人員無事也不會過來打擾,就隻有他們三個人,大部分時候都十分安靜。海天之下,彆說是人,就是他們所在的這艘船,也顯得如此渺小。在這種環境裡,更容易生出一些哲學的思辨,回顧過去、展望未來,探尋人生的意義……倒也算是一種十分難得的體驗。

而海裡能夠看到的景色也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單調,能夠看到魚群追逐在船隻前後,不同種類的海鳥從天空中飛過,偶爾俯身往下衝,在海麵上一點而過,撈起一條魚之後迅疾的掠向遠方。

他們還嘗試了一下海釣,結果是在陽光下曬了一下午,皮膚都快曬傷了,魚卻沒釣到幾條,都做了晚上的加餐。

在這些活動之中,兩天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倒是拍賣會那邊的情況,他們離得太遠,其實什麼都沒看見。

好在船隻返航時,便收到了紀玉馨那邊發來的消息,行動十分順利,現在已經進入後續收尾階段。約定好等她這邊處理好之後就帶他們去看這一次收繳的古董文物,沈知期和唐迎便打算拋開曲衛辰這個電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