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吃飯的時候陳玲話很少,晚上回到房間,周斯易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徐渭湊過去,說道,“那個馮律師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周斯易擦頭發,說道,“就是送你媽回來。”
“不對吧?”
“有什麼不對?”周斯易坐到床上,把毛巾放到一邊,拿過電腦打開查看股票。徐渭踢了他一下,說道,“你能不能不要把毛巾團著扔床頭?會臭的!”
周斯易放下電腦起身去洗毛巾,徐渭這裡又小又麻煩,還沒有保姆。
等周斯易再次上床,徐渭靠在床頭眉頭緊鎖,憂慮的很。
周斯易看他的側顏無敵,十分心動,拿出手機給徐渭拍了一張照片,躺下去繼續看股票。
“馮律師結婚了麼?”
“沒有,單身。”
“離婚了?”
“就沒結過。”
徐渭盯著周斯易幾秒,趴在周斯易的肩膀上,“會不會是打算騙我媽?我媽那麼傻,什麼都信。”
“馮程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也是他性格清高,不會什麼活都接,不然資產肯定會超過我。人家能騙你什麼?你有什麼?”
“但是他要是看上我媽,那不是更離譜?我媽都四十多了。”
“四十二。”周斯易糾正。“媽在同齡人中相貌出眾,又有才華,有追求者不是很正常?”
徐渭:“……”
“要相信媽媽的判斷,你乾涉不了她的生活。”
徐渭說不出什麼滋味,他爸爸才離開一年多。
“就算是真的,馮程在追求你媽,你也不準插手。”周斯易說,“你有我,她呢?她一個人,我們不在家的時候她一個人多孤單?老守著你啊?”
周斯易一心兩用,拍了拍徐渭頭,“不要想那麼多,洗澡去,明天要早起。”
徐渭生活自律,定了鬨鐘一定會起來,周斯易磨磨唧唧睡懶覺。徐渭踹了他兩腳,周斯易才起床洗漱。
兩人出門的時候天還沒亮,周斯易把箱子塞進後備箱,繞到駕駛座,“徐渭。”
周斯易忽然嚴肅起來,徐渭莫名其妙,盯著他。
“什麼?”
“你現在的嚴苛程度趕上我的教練了。”
徐渭:“……”
周斯易上車,徐渭看他,“嚴苛?我有麼?”
“非常。”周斯易說,“逼著我守時。”
不催你丫能睡到明天下午,周斯易越來越小媳婦了。
徐渭懶得搭理他。
“我從十四歲開始練拳,每天很早被逼起床,很痛苦。”
徐渭冷漠臉。
“你才十九歲,寶寶,你為什麼不能睡個懶覺?你這個年紀就是該養成不良習慣。”
“滾!”
上了飛機,睡的又換成了徐渭。徐渭一下子睡到飛機落地,周斯易按著徐渭的脖子給他按摩,“你也太能睡了。”
“嘔——”
周斯易:“……”
徐渭暈飛機,他在洗手間吐的昏天暗地,出來撞到周斯易的懷裡,周斯易扶住徐渭,“喝口水,還難受麼?”
“你彆說話,我想吐。”
周斯易:“……”
程州派車來接他們,徐渭靠在周斯易的肩膀上就又睡著了。有時差,他們下午才到舉辦婚禮的酒店。
沒見到林梵,徐渭先陣亡了,把自己扔到大床上。
周斯易打開冰水洗了一條毛巾,過來捧起徐渭的臉擦了一遍,“還難受?”
徐渭吐的眼睛都紅了,周斯易有些心疼,“以後我們還是在國內舉行婚禮吧,你不適合飛長途。”
徐渭把毛巾蓋在臉上,“我不知道。”
周斯易拿掉毛巾,看著徐渭,深情道,“我們肯定會有婚禮。”
徐渭把長手長腳扔到床上,有氣無力,“我現在想吐。”
“你這是懷孕了吧?”周斯易拉起徐渭,“走,吐去。”
徐渭到晚上才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抱著西瓜汁坐在露台上看不遠處的海風。胡嵐他們也到了,樓下有人彈吉他。
暮色降臨,天邊泛起了火紅的顏色。
周斯易走出來,從後麵抱住徐渭,“我愛你。”
徐渭靠在周斯易的懷裡,喝了一口西瓜汁,“我希望時間能靜止,沒有失去,沒有離開。”
樓下響起了林梵的成名曲,那少年啊。
“林先生他們在花園。”
徐渭轉頭把臉埋在周斯易的懷裡,嗓音啞到快哭出來,“我很難受。”
周斯易理解他,徐渭就是這麼一個感性又心軟的孩子,周斯易特彆理解他的心情,“不要害怕,他也很幸福,有這麼多人愛他。”
徐渭跟周斯易一前一後下樓,花園裡在開派對。
“兒子。”
徐渭回頭就看到瘦到脫相的林梵,他現在也不留胡子了,穿著棉質的襯衣,抱著吉他坐在吧台上。恍惚間,仍是少年模樣。
徐渭揚起嘴角,大步走過去和林梵擁抱。
“告彆單身之夜。”林梵扔給徐渭一罐啤酒。
徐渭靠在吧台上,打開啤酒喝了一口,泡沫在罐子裡炸開,熱鬨的像是在鼓掌歡呼,“單身爸爸,你好。”
徐渭跟林梵手裡的果汁碰了一下。
“陪我唱首歌。”
“好。”
林梵彈吉他,徐渭接過話筒,他們唱的是林梵的成名曲。
那少年啊!
這裡溫度很高,徐渭換了襯衣,領口散開兩粒扣子。風吹過,微長的頭發迷了他英俊的眼,低沉嗓音落入空氣之中。
轉眼已過二十年。
徐渭的開始,林梵的結束。
遠處有風笛聲,幽幽傳來。
周斯易喝了一口酒,手指上的煙被風吹的猩紅,煙灰落進風裡,他注視著徐渭。短短幾十年,轉瞬即逝。
第一百一十七章
晚上玩的很嗨, 不知道誰把林梵樂隊那一套樂器帶來,樂隊六個人。林梵是主唱, 徐渭和周斯易碰了下酒杯,仰頭一飲而儘。
忽然下巴被捏住, 周斯易俯身就和徐渭接了個纏綿深情的%e5%90%bb。徐渭抬手攬住周斯易的脖子,在這裡, 他們什麼都不用忌諱。
音樂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徐渭回頭就被噴了一臉香檳。
操!
晚上徐渭是被周斯易背上樓,他喝多了, 徐渭喝醉酒不鬨, 很乖的趴在周斯易的脖子上。
“徐渭?”
“嗯。”
“我們會過一輩子。”周斯易低沉嗓音在安靜的空間裡響著, 徐渭醉的厲害,腦袋昏沉, 他親過周斯易的耳朵, “我控製不住。”
“什麼?”
“我的心。”徐渭含糊著,抽著鼻子,聲音哽咽。
小傻子真是喝多了。
“你控製那玩意乾什麼?”周斯易開門進去把徐渭放到床上, 揉了揉他的臉, “看著我。”
“看不清……”
徐渭嘀咕。
周斯易被他逗笑了, “那不看了,睡覺。”
徐渭抱住周斯易的手臂, “易哥。”
“嗯?”
“老公。”徐渭聲音很低。
“在呢。”
徐渭把臉貼在周斯易的手臂上, “你再騙我一次, 我就不要你了。”
“嗯。”
徐渭閉上眼, “我很羨慕林梵,他有程叔。”
羨慕他乾什麼?周斯易把徐渭圈到懷裡,“你不是有我?”
然後徐渭就睡著了。
婚禮是在海邊舉行,整個會場全是白玫瑰,身陷花海。穿著黑西裝的程州牽著穿白西裝的林梵,從花海中走來。
“我們辦婚禮一定要紅玫瑰。”周斯易穿黑色西裝,單手插兜,輕描淡寫道,“熱鬨。”
徐渭:“……”
周斯易土的格外凸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徐渭本來挺感動,被他弄的情緒全沒了。
“你有毒!”
“喜慶。”
“不穿西裝,要中式。”
徐渭抽出手,拉開距離,“不要讓你的土熏到我。”
周斯易挪過去,攬住徐渭的肩膀,“我用花轎把你抬回家。”
“滾!”
周斯易鐘愛紅玫瑰,他們剛認識那會兒,周斯易就瘋狂的送徐渭紅玫瑰。
他們宣布誓詞,徐渭有些鼻酸。
“今天的太陽真好,也在為他們慶祝。”周斯易終於說了一句人話。
交換戒指,林梵忽然就倒了下去,徐渭丟開周斯易跑上去。程州打橫抱起林梵,直衝出去。
從婚禮現場直接趕往醫院。
全程周斯易握著徐渭的手,所有人都等在急救室門外。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程州靠牆站著,目光黯淡無光,他緊緊握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徐渭轉頭看窗外,心裡茫茫然。
下午林梵搶救回來,暫時穩定住。但也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一群人堵在病房是不好看,徐渭看程州蹲在病床前握著林梵的手,覺得鼻酸。轉身出去,周斯易也跟著他出門,兩人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
周斯易把徐渭按到懷裡,徐渭哽咽出聲,他們靜默著誰也沒有說話。
到晚上,賓客大多散去,隻剩下胡嵐和徐周夫夫。
“你們先回酒店。”程州說,“我陪著他。”
“要不回國再看看中醫?抗癌那些藥——”
“出去!”程州突然發脾氣,周斯易把徐渭推出門,拍了拍程州的肩膀轉身出去。這種事,所有人都是旁觀,隻有當事人知道自己有多難過。
“州哥執念太重。”胡嵐歎口氣,說道,“回去吧。”
第二天程州派人送他們離開,毫不客氣。
“要不留一天?我們去度假?”
“沒心情。”
“轉機去馬爾代夫?”
“不去。”
“你選個地方。”
“我想回家。”
周斯易:“……”
徐渭抬手夾住周斯易的脖子,“哥,回家。”
他們回國不到半個月,程州和林梵就回來了。晚上在程家聚餐,還是那個四合院。周斯易和徐渭進門看到林梵坐在院子裡曬月亮,還跟第二次見麵一樣。
“嗨!”
林梵抬頭,偏了下頭就笑,“來了?”
徐渭走過去蹲到林梵麵前,“國內的月亮是不是比較圓?”
“根在這裡。”林梵也抬頭,“跟爹去山裡住一段時間吧?”
“不去,要參加比賽了。”
“你要參加的那個比賽俗出境界了,掉逼格。”
“錢多。”徐渭說,“最近兩年綜藝大爆,進去淌一圈,賺個養老錢。”
“你一身銅臭味!彆靠近我,熏著我了。”
“人要俗一點,才能更好的和這個俗世融為一體。”徐渭說,“我家那位更俗,有他襯托我雅多了。”
轉頭沒看到周斯易,他拉過小馬紮坐下,感慨,“你知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做什麼嗎?”
“什麼?”
“酒吧老板,天天開著跑車,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