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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與小狼狗 浩瀚 4337 字 6個月前

他踩著油門直衝向出口。周斯易車技很好,徐渭看著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心裡翻騰,自己能做什麼?

十一點他們出了B市市區,上了高速,徐渭看了眼高速的名字。

周斯易這是要去哪裡?

恐慌與不安很短暫,徐渭神經大條,又把一切都壓了下去。周斯易沒有害他的必要,周斯易這高高在上的富二代,能圖謀他什麼?

下午兩點,車在服務區停下吃飯。

徐渭想跟母親打電話發現沒有信號,他晃了晃手機很無奈的端著餐盤回去放到周斯易麵前,“你吃粽子麼?快端午節了。”

“嗯。”

徐渭放下手機,看周斯易沒有動粽子的意思。徐渭以為周斯易是嫌臟不想剝,就剝開粽子和糖一塊放到周斯易麵前,說道,“拿勺子吃,不臟手。”

十八歲的小孩在照顧他?

周斯易看了徐渭一眼,拿起勺子挖了一塊粽子,他已經很多年不吃粽子。上一次吃是什麼時候?母親還在世。

周斯易吃完一顆粽子,徐渭兔子似的又跑過來,把一盒甜牛奶放到周斯易麵前。周斯易抬眼看麵前的人,徐渭長手長腳,跟個大號猴子似的。額頭上有汗,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裡有光,純粹的讓人無法揣著邪念去直視他。

“你還想吃什麼?我去找。”

“不用。”周斯易垂下視線,不再理會徐渭。

“你想要什麼?”周斯易忽然問。

徐渭怔了下才抬頭,“什麼?”

“你現在最想要什麼?”周斯易放下勺子,直視徐渭。

徐渭端坐著,桌子下麵的手指狠狠掐了下,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隨便聊聊。”周斯易目光更沉,靜靜凝視徐渭,“什麼都可以說,現在隻有你我。”

第二十八章

“成功。”徐渭攥緊的手鬆開, 看著周斯易的眼睛。

周斯易哧的笑出聲, 瀲灩桃花眼上揚,“成功的標準呢?”

“有錢。”有錢才能負擔起母親的醫藥費, 才能還的清周斯易的人情, 才能站起來。以前徐渭沒覺得錢多重要, 現在他覺得錢太重要了,現實教他做人。

周斯易目光中有諷刺, 不過很快就收斂, 抽紙擦手起身大步往外麵走,“走了。”

徐渭心裡莫名刺痛, 他抿了抿嘴唇, 說錯話了麼?

再上車周斯易就斂起了之前的情緒, 恢複生人勿進的冷漠。徐渭拉上安全帶,周斯易打開車窗點燃了一支煙,他沒有立刻啟動汽車。手肘壓在窗戶上,咬著煙眯眼看向遠處山巒。烏雲飄來, 要變天了。

風刮過, 煙灰散落,周斯易掐滅煙扔進煙灰缸。打了把方向, 汽車開了出去,徐渭迅速收回視線。

下午三點, 越野車下了高速, 徐渭的手機有信號。他總是不安,就順手打開網絡給老貓發了個定位。發完徐渭才反應過來, 他在提防周斯易?

徐渭拿出手機又想把定位撤回,車子進了隧道。

瞬間沒有信號,徐渭晃著手機試圖能喚醒信號的良心。

“不用看了,從現在開始,不會再有信號。”

冷冽嗓音響起,徐渭倏然回頭,周斯易看著前方的路。車燈把隧道照的遙遠又光怪陸離,有種時光交錯的驚悚感。

周斯易忽然回頭,沉邃眸光落過來,似笑非笑。

徐渭心臟狂跳。

果然再沒有信號,一個隧道接著一個隧道,沒有給信號的機會。長到看不到儘頭的隧道,徐渭有些窒息,他打開車窗。風灌進來,發出呼呼的怪聲。

周斯易想乾什麼?

最長的一個隧道,六千米。

漫長的黑暗,前方看不到儘頭。徐渭有些焦躁,但旁邊坐著周斯易,他不好表露出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看到了光,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水聲。

越野車就衝進了雨幕之中。

猛地顛簸,徐渭抬手抓住扶手。

周斯易打了把方向,越野車過彎。徐渭看清了另一邊陡峭的石壁,暴雨傾盆,徐渭心跳加速,“易哥。”

“嗯?”

徐渭看著時速表上的七十,“下雨天過彎注意安全。”

猛然的刹車,徐渭被安全帶勒了下又撞回座位,車停下來。空無一人的山區,隻有雨聲,周斯易解開安全帶轉頭看徐渭。

徐渭嚇了一跳,“易哥?”

周斯易推開車門抽出雨傘下車就看到還剩下不到兩米寬的公路,公路塌陷。身後腳步聲,周斯易回頭看到徐渭下車,徐渭沒有傘渾身已經濕透,他湊過來看到斷路顯出驚訝,“不能走了,塌方。”

周斯易看了徐渭一眼,轉身上車。周斯易合上雨傘拉上車門,渾身雨水的徐渭也上了車,整個就一落湯雞。

衣服貼在身上,徐渭難受極了,想把衣服脫掉擰乾。轉頭看周斯易,周斯易抽紙擦乾手,取了一支煙點燃,慢吞吞抽煙,徐渭抹掉臉上的水盯著周斯易。

“乾什麼?”周斯易轉頭,白色煙霧散落,把他一雙沉邃的眼襯的越加飄渺起來。

“我的衣服濕了。”徐渭試探著說。

周斯易眯了眼,“你要我把衣服脫掉給你穿?嗯?”

“不是不是。”徐渭立刻搖頭,說道,“我想脫掉擰乾,打擾你麼?”

周斯易眸光更深,頗耐人尋味,“脫光?”

“不是,隻脫上衣。”徐渭覺出周斯易語氣裡的冷漠,說道,“如果你介意的話就算了。”

周斯易彈落煙灰,目光散漫。“我為什麼要介意?”

大雨潑到車玻璃上發出砰砰聲響,車廂內悶熱。煙草味混合著香水味在空氣中飄蕩,徐渭穿著濕淋淋的衣服著實難受,都是男人脫衣服又怎麼了?誰比誰多長一塊肉?

徐渭悶著頭脫掉襯衣把水擰在袋子裡,打開車窗,水倒出去。冷風落進來,忽然左肩膀一熱。徐渭回頭看到周斯易近在咫尺的臉,徐渭徹底驚到了。周斯易傾身靠過來把煙頭扔到窗外,轉頭凝視徐渭。

大約有半分鐘,周斯易握住徐渭的肩膀,嗓音啞然,“談過戀愛麼?”

徐渭心裡的小鹿已經一頭撞死了。

“沒有。”

周斯易的手托著徐渭的頭,呼吸交纏,他靠近徐渭,“喜歡男生還是女生?”

這回周斯易沒喝酒,他是完全清醒的。

“我不知道。”徐渭聽到自己的聲音。

周斯易修長的手指刮過徐渭赤|%e8%a3%b8的%e8%83%b8膛到脖頸,最後落到嘴唇上,“跟人接過%e5%90%bb麼?”

徐渭喉嚨乾燥,他快燃燒起來了,“沒有。”

周斯易低笑,笑的非常浪蕩,他微微偏頭柔軟的嘴唇碰到了徐渭的,淡薄的煙草氣息,周斯易開口,沙啞嗓音響起的同時他的唇碰過徐渭的鼻尖,“我的性取向是男人。”

徐渭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

身後椅子忽然下降,徐渭仰麵躺回去,他立刻要坐起來。周斯易按住徐渭的肩膀,腿壓在徐渭的腿|間。

“在我麵前脫衣服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嗯?”·思·兔·網·

徐渭猛然醒悟拚命掙紮,周斯易抓住徐渭的手。咬過徐渭的下巴,一雙眼銳利,如同盯住獵物的豹子。“不準動。”

“易哥?”徐渭的嗓音沙啞,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偏柔軟。

周斯易笑了,他笑的天地之間都失去了顏色,徐渭一愣。周斯易俯身親徐渭的鼻尖,手落下去,“叫我乾什麼?嗯?想被幹。”

周斯易騙了徐渭三天,然後把徐渭誘導到這荒山野嶺。為了什麼?為了弄徐渭啊!周斯易一開始還想再留一段時間養養,慢慢養。但就在剛才,他放棄了這個念頭,他跟徐渭不會長久,搞完就完事,互不牽扯。

徐渭猛地翻身,周斯易直接把他撞翻回去,按著徐渭的脖子就壓到了座位上。徐渭眼睛都紅了,呼哧呼哧喘氣腦袋撞到車頂再次翻身撲過去。周斯易被撞到儀表台上,徐渭要去開車門,周斯易勒住徐渭的脖子就再次按到座位上。周斯易力大無窮,徐渭悶著頭跟他搏鬥,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就被製住。

周斯易弄進去一根手指,徐渭拚命的掙紮。淚和喘氣聲混合在一起,狹小的車廂,全是徐渭的聲音。

徐渭奮力掙紮,掙紮的非常激烈,周斯易來了脾氣,卡住徐渭的脖子。

“徐渭!”冰冷的嗓音,徐渭短暫的停頓,他想要的不是這個,他覺得不對。周斯易為什麼是這樣的?周斯易不應該是這樣的。

“想清楚。”周斯易聲音更冷。

作過頭就不好看了。

周斯易今天也是憋著氣,徐渭的衣服被扯的亂七八糟,現在趴在黑色真皮座位上,和細膩的小麥色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周斯易揉了揉徐渭的頭,徐渭乖下來了。

“你想要錢,我給你錢,做了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成功,很多的錢。”周斯易說,“見好就收,拿喬過頭就真的涼了。”

徐渭突然翻身,一腳踹到周斯易的腿上,周斯易怒火就上來了。按住徐渭,徐渭掙紮成了大鵝,翻騰出一車廂的鵝毛。他奮力翻過來揪住周斯易的領子,又踹了周斯易一腳,周斯易霍然抬起手沒落下去。

徐渭梗著脖子仰起頭,躺在座位上呼哧呼哧喘氣,眼睛發紅,跟個小牛犢子似的橫。周斯易看著他,目光中狠厲一閃而過。

徐渭看著身上的周斯易,%e8%83%b8腔撕裂般的疼。徐渭喘不過氣,周斯易不應該是這樣的,周斯易怎麼會是這樣的?

周斯易的手在空中有些尷尬,他落下去掐住徐渭的脖子,“你想死麼?”

徐渭的淚就湧了出來,半大小子,狠狠抹著臉。喉結在周斯易的手心裡滑動,周斯易的戾氣隨之又落了下去。

“徐渭。”短暫的沉默,周斯易收回手,“真不想跟我?”

徐渭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徐渭迷茫的性取向在這瞬間明朗,但隨之而來是屈辱。周斯易陌生又猙獰,美貌在此刻看來也是含著劇毒。

越美麗的東西,越致命。如罌粟,如睫角蝰蛇。

周斯易鬆開徐渭翻身下去,他坐在駕駛座點了一支煙,語氣涼薄,“下去。”

徐渭起身穿好衣服,拿起濕漉漉的襯衣推開車門一步跨了出去。瓢潑大雨打的他睜不開眼,徐渭關上車門拉開距離,他在冰冷的雨水裡看著這灰茫茫的天地。

引擎聲響,徐渭咬牙穿上濕冷的襯衣,雨水打的他皮膚生疼。黑色越野車原地掉頭,一腳油門,極速的輪胎壓過水坑濺起泥水噴了徐渭一身,徐渭吐出泥。

他站在雨水裡,越野車飛馳而去。

冰冷的雨水讓徐渭漸漸清醒,毫無疑問,周斯易對他好,就是為了睡他。徐渭吸一口氣,冷冽的雨水吸到了肺裡,他劇烈的咳嗽。

徐渭就是傻逼!

徐渭在心裡狠狠吐槽,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雨水很快就淋濕了屏幕。沒有信號,周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