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謝謝。”
乾淨的少年嗓音通過話筒響徹整個大廳,徐渭鞠躬,拉著老貓大步往回走。
噓聲一片。
他們剛出去主管劈頭就罵,“你們唱的那叫歌?那是數來寶!誰找的人?這都什麼素質!趕快滾蛋!”
“我們的酬勞——”老貓試探著說。
“還酬勞呢?就你們這樣我沒朝你們要錢就算仁慈了!趕快滾,彆讓我再看到你們!”
三個人出門,徐渭摸出錢包取出裡麵僅剩的五百塊,“今天怪我,不能讓你們倆白跑一趟。”
老貓把徐渭的錢包塞回去,嚷嚷道,“找地方擼串,什麼狗屁酒吧,不把我們當人,我也看不起這破地方。”老貓指著白日夢巨大的LOGO牌,咬牙切齒,“待以時日,老子成氣候,我讓他們都跪著求我。”
徐渭很少喝酒,頭暈的厲害。把錢包裝回去,背上吉他,“我就不去了,我先回家了,回去晚我媽要擔心了。”
“再見。”
徐渭跨上自行車狂奔出去,狠狠抹了一把臉,今晚一塌糊塗,全是因為他。
到家是十二點,徐渭扔下書包主臥門就打開,披著外套的母親睡眼朦朧,“才回來啊?吃飯了麼?”
“吃過了。”徐渭說,“你趕快去睡吧,我睡了。”
徐渭越過母親快步回到臥室,關上門把自己扔到床上,狠狠捶了一下床。這麼好的機會,被他喪失掉。
第二天早餐期間徐渭沒見到父親,“我爸呢?”
“去S市了。”
徐渭三兩口吃完一個餅,母親把牛奶放到他麵前,“喝完再走。”
徐渭不愛喝牛奶,皺著眉頭端起杯子喝完,說道,“那我走了。”
“好好讀書,專業課也好好讀,玩音樂不能當飯吃。”
“嗯。”
徐渭拎著書包斜挎著,下樓推出自行車,眼皮開始跳。徐渭揉了揉眼睛,春天毛病非常多。空氣中彌漫著柳絮,吹的人睜不開眼。
徐渭一路飛馳,踩著鈴聲進教室。
老貓發短信過來,“我又聯係了一個酒吧,同意我們唱自己的歌,周六。”
徐渭翻開書本,他文化課一般,就是混日子的水平。看著課本,莫名的又想到昨天那個美豔的男人。
當時沒反應過來,現在徐渭仔細一想立刻就明白怎麼回事,把自己惡心的夠嗆。
脊背被筆戳了下,徐渭回神轉頭對上一雙清麗的眼。
女孩嬌羞道,“給你的。”
粉色的信封,上麵畫著幾個心,看起來很可愛。
“什麼?”
“你看看就知道了。”女孩含羞帶怯,低下頭,徐渭後脊背汗毛直豎收回視線打開信封看到一封情書。
寫的很不怎麼樣,文筆很差,徐渭圈出兩個錯彆字把信還回去,“幫你修完了,寫的還不錯,加油你會成功的。”
女孩一愣,“啊?我不是——”
徐渭朝她比個勝利的手勢,“加油!”
徐渭及時收回視線呼出一口氣,從小到大他收到無數的情書,徐渭現在沒有談戀愛的心思,故而對情書沒有絲毫的興趣。他又開始啃課本,以他的藝術成績本來寒假的時候可以參加單招,父母堅決不同意他讀藝術學院。當時鬨的很過分,徐渭就退而求其次,打算走高考上藝術學校,這就需要一定的分數。
脊背又被戳,徐渭的好脾氣都要炸了,深吸氣回頭看她。
“又有事?”
女孩叫蘇明豔,一時間不知道徐渭是真明白情書的意思還是裝傻,她也不能再問這件事,轉口道,“明天我生日,請了我們班的好多同學,你也一起來吧?”
“在哪裡?”
“白日夢訂了個房間。”
白日夢他可真不想再去,昨天的經曆簡直是噩夢,這輩子的恥辱。
“白日夢很貴的,白富美啊。”忽然肩膀被攬住,徐渭看了眼同桌,同桌賤兮兮的笑,“幾點?哪個房間?我們一塊過去。”
蘇明豔瞪了他一眼,“你這便宜占的!”看徐渭麵色不悅,怕徐渭不去,就說,“那你和徐渭一塊過來。”
“當然當然。”同桌笑的眼睛眯成一道縫,“答應你了。”
“我可沒答應。”徐渭甩開同桌,重新看書,“我不想去。”
“從現在到畢業你的值日我承包了。”同桌喜歡蘇明豔,一咬牙,“去不去?”
徐渭看著他,扯起嘴角,“成交。”
蘇明豔:“……”
第二天是周六,他們過周日一天,所以周六晚上可以放肆,蘇明豔就把生日會放到了夜場。徐渭對白日夢有陰影,他學習雖然不是很好,但在音樂上一直被誇有天賦。
栽這麼大個跟頭,那是徐渭心裡的傷疤。
但不做值日生的誘惑也很大,徐渭權衡利弊,還是忍著傷疤的疼過去了。他到的時候是九點,剛走到門口還在考慮怎麼麵對保安的盤問穿著長裙的蘇明豔就飛奔出來拉住他的手臂,香水味直鑽鼻子。
徐渭推開蘇明豔,看她,“你還回去換衣服?”
徐渭真是直男!蘇明豔沒見過這麼不解風情的人,捶了他一下,“哪有你這麼問的。”
徐渭被捶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揉了揉脖子沉默不再說話。
蘇明豔再次來挽徐渭的胳膊,“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最大,你得讓著我明白了麼?”
徐渭抽出手抬頭道,“今天不應該是你媽最大?”
蘇明豔:“……”
電梯門打開,一個男人走出來,徐渭抬頭就跟穿黑襯衣的男人對上視線。他一身黑色,襯得皮膚更白,淡漠漫不經心的眼落到徐渭身上。
身邊跟著的人恭敬道,“周總。”
第三章
徐渭讓開路,周斯易看了他一眼才大步離開。
“那個人看起來好凶。”蘇明豔低聲說,“又美又凶。”
徐渭和蘇明豔拉開距離,進了電梯,低頭沒說話。
電梯裡隻有兩個人,蘇明豔就又歡脫起來,轉頭注視著徐渭,“你覺得我怎麼樣?”
“嗯。”
“嗯是什麼意思?好還是不好?”蘇明豔挪到徐渭麵前,徐渭很高,她需要仰著頭,手背在後麵輕晃一下,聲音軟綿,“你喜歡我麼?”
徐渭一下子嗆到,捂著嘴咳嗽。
蘇明豔連忙去拍他的脊背,徐渭可以說是從小帥到大,長的英俊又會唱歌彈吉他,小女生對他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徐渭避開蘇明豔的手,說道,“你要繼續這樣的話我就走了。”
蘇明豔撇了下嘴,有些失落的轉頭。
徐渭不喜歡女孩的碰觸,這樣他更自在,單手插兜。
電梯停下來,蘇明豔賭氣走在前麵,徐渭又想走了。電話響了一聲,他拿出來看到來電是陳開,接通。
“你在什麼地方?出來玩唄。”
他們都是高三,一周就一天假期,周六晚上就是出籠的野雞,狂野狀態。
“在什麼地方?”
“白日夢。”
“幾樓?我過去。”
“你也在?”
“嗯。”
剛走到包間門口就一群同學起哄,女生推推搡搡,“蘇明豔把男神請來了!牛逼啊!”
“七樓702。”
“好。”蘇明豔的朋友女生偏多,徐渭頭皮發麻,掛斷電話對蘇明豔說道,“我朋友在七樓,我先過去了。”
蘇明豔一愣,徐渭轉身就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長腿筆直,走的飛快,沒有走電梯順著安全出口就奔上了七樓。那些女生可真是吵,讓他吃不消。
徐渭跟男生相處更自在。
他到七樓推門進去,音樂聲撲麵而來,穿成野雞的陳開花枝招展的撲了過來。徐渭抬腳踹開他,裡麵有男有女二十幾號人。
“這是什麼局?”
“哥要提前去澳洲,請朋友來嗨一把,老貓和周峰馬上就到。”
徐渭一怔才笑出來,“這麼快?”
“我不想走的,我爸非讓我走,沒有辦法。”
他們的樂隊要解散了。
徐渭坐下,陳開拆開一瓶啤酒遞給徐渭,自己坐在沙發扶手上也取了一瓶酒跟徐渭碰了下,說道,“也就三四年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再闖蕩歌壇。”
徐渭喝了一口啤酒,四年以後會是什麼樣?
未來是迷茫的。
他咽下啤酒又跟陳開碰了下,“敬四年以後。”
一罐啤酒喝完,老貓和周峰才到,老貓家庭條件不是很好,應該從彆地趕場過來。穿著黑色骷顱頭T恤,戴著誇張的金屬項鏈。
“錢難賺屎難吃。”老貓打開一瓶啤酒灌了大半瓶,放下吉他坐在徐渭身邊,“這是真打算走了?”抬腳蹬了陳開一下,“你丫真不講義氣。”
陳開也不生氣,嘻嘻哈哈的笑。
徐渭喝完一瓶酒有了尿意起身,房間內的洗手間被占了,他轉身出去。走廊寂靜,徐渭莫名傷感,他摸出煙盒取出一支煙咬著點燃。打火機裝回去,吐出煙霧眯了眼。他想去N大音樂學院,老貓想留在本地,而周峰可能進不了藝術學院,他的專科分沒過去。
徐渭進洗手間彈落煙灰,咬著煙走向小便池。
撒到一半身後有腳步聲,徐渭回頭看了眼,煙瞬間掉了下去。燙的他一跳,尿呲到了地上,場麵非常尷尬。
徐渭惡心的不行,連忙提上褲子抽紙墊著撿起地上的煙頭扔到垃圾桶。他都不敢抬頭,太他媽丟人了。
徐渭打開水洗手,身後響起閒閒笑聲。
“你叫什麼?”
徐渭倏然轉頭。
男人手指修長生的漂亮,走到小便池前慢條斯理的解皮帶。徐渭想到上次見他時候的場麵,收回視線抽紙擦手,轉身匆匆拉開門直衝出去。
他很不喜歡這個男人,感覺太奇怪了。
徐渭回到房間坐下,周峰又給他塞了一瓶啤酒,徐渭壓不下心頭火,就灌了大半瓶,冰涼的啤酒到胃裡。他在酒精的刺激下,想的亂七八糟。那個姓周的男人和男人搞,他是變態吧?那個男人長得太漂亮了,漂亮的很不正經。
徐渭跟個重度直男癌患者似的。
喝到十一點,
不知道誰提議去一樓玩,徐渭對一樓那個舞台抗拒,搖頭,“我就不去了。”
直接被周峰和陳開扛起來,徐渭在手忙腳亂中揪住老貓的頭發,老貓也被拖進了電梯。一行二十幾個男生,分兩個電梯下樓。
一樓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陳開和周峰都喝多了,直衝向舞台吼道,“唱的什麼狗屁,讓老子上去,嚇死你們!”
敢在白日夢鬨事,保安都很佩服他們的勇氣,初生牛犢不怕虎。
“小王爺,我們要不要上去開個嗓?”
徐渭被架在空中,襯衣擼起來一截露出精瘦的腰身,“去你媽的!放老子下來!”
他們轟然大笑,保安上來轟人,“趕快走!再鬨把你們趕出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