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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們!”

隨著三皇子的指認,在場的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畢竟之前三皇子可是完全沒有提到元燁。

元燁冷著臉,“皇叔,我不過是來傳達一下皇祖母的意思,怎麼就讓老三惦記上我,非要拉我下水了?我可真是冤枉,沒有去成春耕大典,我就乖乖的在府內養病,就這樣,還能禍從天降?老三這也太會攀咬了?”

看著元燁越發鎮定的樣子,不僅是三皇子,裴妃都怒不可遏了,他們都猜測到誤導他們的罪魁禍首一定是元燁,否則怎麼可能讓他們撲個空。

此刻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裴瑾的叮囑,裴妃直接把事情的所有經過都說了出來,他們是如何發現有行刺的跡象,又是如何發現東宮的異動全部交代清楚。

就連大皇子也聽得震驚不已。

的確,這一次的行刺就跟小兒科似的,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如果四大氏族任意一家想要做行刺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更加完美無缺才對,而根據裴氏派來的人數來說,不像是來行刺,更像是他們說的來護駕,畢竟護駕隻需要在原本的護衛上補充人員即可。

這麼一想,的確可能存在一股勢力誤導了裴氏,裴氏急功近利想要表現,才鬨出這麼一個烏龍。

大皇子不由的看向元燁,畢竟按照裴妃的說法,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總不可能裴妃他們能蠢到隨便收到一個行刺信息就跑去護駕吧,除非對方來頭不小,而且理由充足,他們才會陷入誤區,相信對方一定會這麼做,繼而中計。

在整件事情中,太子是最有可能一氣之下做出一些過激行為的,而三皇子他們隻不過想要利用這種過激行為為自己邀功罷了。

若是這個為真,那罪名可比行刺輕多了。

大皇子偷偷看向皇上的臉色,卻看不出皇上因為得知真相而心情放輕鬆的感覺,讓大皇子都不由的懷疑自己的分析是不是錯了。

而與此同時,元燁身體內已經快要火山爆發了。

果然啊,這群人就等著攀咬他了。

若不是他的眼線回來彙報,說裴瑾在到處收集他之前安排人手的證據,想要把源頭指向他,嫁禍他,讓他及時的處理了一些痕跡,要不然這一會兒就指不定被人怎麼冤枉陷害了。

沒錯,他的確是派人出去了,也準備在隊伍回城的時候做一些搗亂,目的自然也是針對大皇子,弄出一些不好的輿論,就這麼簡單,但是裴氏他們肯定注意到了什麼,估計想要將計就計來陷害他,但是沒想到這其中出了問題,他們自己把自己坑了。

自己倒黴就算了,就這樣他們還不死心,還想要拉他下水,一個弄不好,元燁就要背上黑鍋。元燁怎麼可能任由他們拿捏,所以趕緊求助太後,這才領到了旨意趕緊來這裡及時應對。

“裴妃娘娘和三皇子真的是好算計,明明是自己的錯,非要拉一個替死鬼,原來在你們眼中,我就是替死鬼的最好人選啊,皇叔,侄兒不怕被攀咬,光明正大,隨意調查。”元燁說道這裡,語氣已經不對了。

若是沒有證據,隻是因為三皇子的攀咬就隨意調查太子殿下,這讓一國儲君的尊嚴何在,那朝堂上還不知道要怎麼吵翻天呢。

但其實就此事,皇上已經心中有數了,他的想法跟大皇子一樣。事實的真相最有可能就是三皇子和裴妃說的那樣。

但是……不管太子有沒有參與其中,不管三皇子有沒有被陷害,也不管到底有沒有行刺這件事,皇上關注的重點已經變了。

他冰冷的眼神直直的掃向裴妃和三皇子,看得兩人哭訴的更加厲害,他們還以為皇上不相信他們。

最終皇上讓元燁和大皇子都退下,這次的案件他會親自審理,元燁心中不滿,大皇子也覺得皇上是偏心三皇子和裴妃。就連三皇子他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之後不論皇上給出多重的處罰,他們也隻能在驚愕恐懼之間咬牙忍著。因為他們覺得這是皇上能給的最好的安排了。畢竟皇上‘偏心’他們,想要極力護住他們。

三皇子被重打三十大板,禁足殿內三個月,裴妃降為嬪位,內閣中的裴氏官員年紀大的都‘自請’告老還鄉為家族謝罪,裴氏推出的幾家替死鬼分支直接被抄家。這種懲罰等於是要了裴氏一半的命,裴氏之後哪怕還有些底蘊,也沒有與其他三家抗衡的資本了,隻能做小伏低,仰人鼻息來生存。

裴瑾得知旨意的時候,整個人都癱軟了,雖然知道皇上已經相信他們不是行刺了,但是裴瑾最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看著回來的姑母圍在奄奄一息的三皇子身邊哭泣,裴瑾真的是又氣又怒,偏偏她那自以為是的姑姑還開始胡亂攀咬,一會兒說是裴瑾沒有阻止他們,一會兒又說是裴瑾父親沒有調查清楚才會被誤導,反正就是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都是彆人害的他們母子這般淒慘。

裴瑾僵著臉,忍著氣詢問為什麼要攀咬太子。

這姑母反而來勁兒,質問裴瑾給出的什麼餿主意,當時如果不是他們機智,早就去了宗人府,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出的來。

裴瑾好險沒有氣背過氣去。

當時她隻來得及警告,卻沒有時間解釋,結果沒想到還是差了一步。

其實被宗人府帶走都是沒關係的,他們好歹是裴氏,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宗人府又怎麼能像對待普通皇室那樣對待他們呢,不怕直接激起裴氏的反抗嗎?裴氏殊死一搏,皇家也是會畏懼的,所以根本不敢真的對裴氏怎麼樣。

而且之前裴瑾就說過皇上不傻,他自然能慢慢想通這其中的真相。隻需要時間和一點賣慘的效果就行,最終也不過是一個烏龍事件,皇上隨意懲罰一下可能就過去了,絕對不是如今這般淒慘的境地。畢竟皇上被自己的老婆孩子行刺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皇室醜聞自然是能壓就壓。

但是一旦攀咬太子,說出全部真相,事情就變了。

直到這時,裴嬪還是不懂,以為重點在太子,非要爭辯攀咬了又怎麼樣,讓皇上多懷疑,才能更加相信他們,明明這件事情,太子最有可能做。若不是皇上懷疑了,最後又怎麼會護著他們?

裴瑾真的是絕望,他們裴氏這一次是真的被這對愚蠢的母子害慘了。皇上哪裡是護著他們,而是在最大可能限度內懲戒了裴氏,比裴瑾原先能想到的懲罰還要嚴重,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對母子讓裴氏觸及了皇上的逆鱗。

“元燁自然不是重點,重點是裴氏在這一天內都做了什麼?”

屋內,楚璃書一邊幫忙塗藥,一邊跟外間的徐文澤說話。

因為塗藥的原因,徐文澤自然不好進去,隻能站在外間彙報情況。

這次的事情,徐文澤和魏國公府都有參與,但是算是最外圍的打手級彆,不參與整個決策。徐文澤彙報完了結果,不免好奇為什麼要在中途安排人去誤導元燁。

讓元燁誤以為裴瑾在收集的證據就是為了攀咬他。

楚璃書說,他估算到裴瑾會勸說三皇子和裴嬪不要攀咬太子,他們如果不聽,正合了楚璃書的心意,若是聽話,那楚璃書設計了元燁過去,就等於是上了雙重保險,確保三皇子一定會攀咬出太子,說出全部真相。

而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設計裴氏他們來一次刺殺行為,畢竟皇上不蠢,很容易就能猜到裴氏是被陷害的。

“重點難道是皇上對四大氏族的忌諱?”徐文澤仿佛體味到了什麼。

楚璃書的聲音緩緩從內室傳來,伴隨著某人的倒吸氣聲,聽得徐文澤頗為不自在。

其實從一開始的設計大皇子代替元燁,激起雙方矛盾開始,目標就是裴氏一族。

憑借楚璃書對元燁的了解,他會做什麼,楚璃書一清二楚,就算出現意外,元燁不會意氣用事,不會派人去搗蛋,楚璃書也想好了其他的招數來誤導裴氏。隻是很幸運元燁還是老樣子,準備偷偷惡心一把大皇子,卻被楚璃書利用來對付裴氏,讓裴氏以為元燁行刺,這樣他們就可以去救駕。

而事實上,根本沒有行刺,那偷摸著在皇上前進的道路上埋伏人手自然在李丞相和趙將軍的聯合講述下就轉變成了埋伏的不明刺客,裴氏的所作所為就暴露在了眾人麵前。但是這種簡單的設計如果成功,那皇上豈不是豬腦子?

重點其實一直都是後麵。

“一旦攀咬元燁,必然會說出全部真相,那就不是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信息而愚蠢行動這麼簡單了。那皇上的關注重點一定會從行刺事情本身轉移到裴氏在一天內究竟在皇城內動用了多少人手和人脈,為什麼其他氏族和皇上的勢力都沒有發現的事情,他們裴氏發現了,不僅發現,還成功盯梢了東宮,在皇上的必經之路上進行安排,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裴氏的手伸的太長。”

“哪怕所有人心中知道幾大氏族不論哪家手都長,勢力都龐大。但是也不能明晃晃的露在皇上麵前,打皇上的臉。這跟當年的謝家有何不同,比起這次幼稚的行刺行為,皇上更加忌諱的是裴氏這種無法無天,任意妄為,越過皇權的舉動,讓皇上感覺自己好像時刻被掌控著,這對本身就忌諱四大氏族力量的皇上更加無法容忍。”●思●兔●網●

第140章

古往今來沒有一個皇帝願意被氏族掌控。

尤其是不知進退的氏族。

謝家當年就是這麼沒的。

而在楚璃書的設計下,裴氏也誤打誤撞的走向了跟謝家一樣的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皇上已經動手了。

雖然這一次隻滅了裴氏的半條命,但是也夠了。

皇上不需要兩個最寵愛的皇子,裴妃也該為當初刺殺林青漾的魯莽行為付出真正的代價了。

其實裴氏並不是楚璃書想要第一個對付的對象。

原本這個計劃隻是為了添加一些紛爭給三大氏族,結果多了這麼一層報複的私心,那就多了一層設計,直接讓裴氏倒大黴。

所以當林青漾聽著最後的結果時,有些恍然,跟他在原文中看到的有些出入,當時看到的裴氏後果沒有這麼淒慘。

就連徐文澤也開口道:“皇上都已經否定是刺殺事件了,其實按照一般的情況,不該懲罰這麼嚴重,沒想到這一次讓裴氏這麼慘,不過我看他們好像也都忍氣接了。”

楚璃書冷笑一聲,“皇上如果知道是我們在背後做的一切,那他說不定還會感謝我們,畢竟我們給了他一個合理的針對裴氏的借口。”

……

“皇上出氣了?”

長門宮內,太後抿了一口茶,緩緩開口道。

“兒臣多謝母後相助。”皇上恭恭敬敬行禮。

“哀家也沒做什麼,不過是怕他們攀咬太子,不得已為之。”太後笑道。

皇上淡淡一笑,沒有繼續深說,這件事情在他們看來已經結束了,事實上就是太子不服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