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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了麵具就可以正大光明來了。

楚璃書帶上麵具就走了進去,很快律十也帶著麵具出現,引著楚璃書上樓,來到了三樓另一邊的包廂,等待約定的時間。

與此同時,齊岩已經帶著林青漾來到了大門口,交了入場費,帶上麵具就走了進去。

看到金鳳樓的恢弘富麗之後,林青漾終於認同了這京城第一春樓的名氣。

這比他去過的幽庭樓和春香樓真不是一個檔次的。

林青漾記得原文中,楚璃書為了獲得最大的信息探聽機構,直接想辦法整垮了金鳳樓,讓春香樓成為第一春樓。看著兩樓現在的差距,林青漾不得不佩服楚璃書的能力。

一走進大門,就看到了一條人工河流,河流中飄蕩著各種形狀的河燈,映襯的河水美輪美奐。河流上蕩著扁舟,上麵不是舞娘,就是樂姬,賞心悅目。

兩側河道旁就是客座,客人和陪客的姑娘們熙熙攘攘,配合樂聲,人聲鼎沸。

再往前看,河流的儘頭是一個巨大的蓮花型的舞台,金粉色遙相呼應,如同長在仙境瑤池的蓮花。從周圍的高樓上,垂下來的絲綢連著舞台進行裝飾,看上去更是仙音嫋嫋,貴氣十足。

而此時上麵正有傳聞中的西域舞姬齊舞,配上異域風情舞曲,一下子就讓所有人宛如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怎麼樣?值得嗎?”齊岩笑著問道。

林青漾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值得!”

“這裡的姑娘更值得,不過可惜,你不喜歡姑娘,但還是能欣賞欣賞美人的,走吧。”齊岩搖著扇子就帶著林青漾往二樓的雅座走去。

林青漾也懶得爭辯喜不喜歡女人的問題了,反正他也不是想要來乾嘛,湊個熱鬨罷了。

等來到雅座,齊岩就叫來了兩個姑娘,的確都是美人,陪著齊岩的早就被摟在懷中了,而陪著林青漾的姑娘很有眼力見,見林青漾斯斯文文的樣子,就陪著說話,斟酒,也不會過分主動讓林青漾尷尬不舒服。

聽說林青漾是第一次來,開始溫柔的介紹起金鳳樓的一些精彩之處,林青漾就一邊吃著酒,一邊聽著美人說話,順便欣賞下方的西域舞姬,倒也難得的忘記了一直記掛在心上的種種壓力,愜意又享受。

“這麼說,這些在主舞台上的舞姬真的都是吐蕃人,來這裡也是賣藝不賣身?多少錢都不賣?”齊岩聽到他們聊天,好奇的問起來。

“是的,公子。”

“矯情,我就不相信,你們媽媽有錢不賺?無非是錢的多少問題罷了。”齊岩不信道。

“這是真的沒法子,多少錢都沒用。”

“若是有大官來此,非要她們陪,你們的媽媽能得罪的起嗎?”齊岩不信道。

“這是一早就立下的規矩,而且也不是媽媽說了算啊,一般的權貴還是……不會在金鳳樓裡麵鬨事的,畢竟我們老板姓解。”

齊岩瞬間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了這幕後老板的身份,如果是他的規定,那老鴇的確不敢貪心亂來,規矩也不能打破了。

“這些舞姬是謝老板派人辛苦買回來的,相信大家都會給這個麵子的。”說道這裡,姑娘也不免驕傲了起來。

謝老板,目前大周朝最大商會的會長,如果隻是一介商人,那也就罷了,但是要知道當今的太後就姓謝。

謝家曾依靠太後的尊貴身份,曆經兩代皇帝,成長成為幾乎能媲美四大氏族的大姓,被稱為王座之下的謝家。

而謝家隨著兩代人的經營突飛猛進就有些飄飄然了,完全沒有四大氏族的底蘊和氣魄,很容易就恃寵而驕,得意忘形起來,平時做點什麼事情也目無法紀,有持無恐。弄的民間對謝家的所作所為怨聲載道。

那時候先帝其實是有點受製於強勢的太後,所以對謝家就跟上一任皇帝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就導致了外戚專權,常常擾亂朝政。

而這件事情的突破口其實在於當時尚且年幼的太子元燃,也是元燃第一次展現自己的政治天賦和帝王手段,那時候他才十三歲,就開始給自己的父皇出謀劃策。

在那時候的元燃眼中,他們是皇家,受萬民供養,就該以萬民為先,決不可以自己的特權謀取私利,像謝家這種仗勢欺人無法無天的作為更是要不得。

在元燃的說服下,先皇就開始著手處理,那時候的謝家已經算是得罪了朝堂上所有的人,以及四大氏族,自然牆倒眾人推,所以元燃撕開了一個口子,後麵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因為大義滅親,先皇得到民心,太子的美名開始流傳。

雖然太後在整件事情上一直表現的不願意看著自己娘家作惡卻無力阻止的樣子,但是也不忍心自己娘家走向滅亡,最後當得知娘家幾乎要滿門抄斬時,太後脫簪跪殿門求情,希望能給謝家留一條命脈。

先皇心軟,就留下了謝家一個在外讀書的未及弱冠的男子,那人醉心讀書,不曾參與謝家的不法之事,算是給太後留給念想。

但是罪名已經擔上了,所以這個謝家人就跟柳家人一樣從此以後再也無法入仕,隻能從商,又因為他是當朝太後娘家唯一的親人了,大家自然在暗中給足了方便,做生意一躍而起,很快成為大周朝最大的商會,並在京城開了金鳳樓。

而這個謝老板平時為人低調,很少露麵,原文中唯一露麵的時候,就是得知天後即將仙逝時,等太後一死,他就再度消失,而那時候他的金鳳樓和商會早已經被楚璃書弄出來的勢力替代了,卻不見謝老板的反擊,仿佛就這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也許謝老板也明白,太後一死,他就等於沒有靠山了,留下來也是自討沒趣,倒也是一個精明的人。

要不是他溜得快,估計男主也不會放過他。

而此時,金鳳樓的幕後老板姓謝,是太後唯一的娘家親人了,誰要是敢在金鳳樓鬨事,那不等於就是打太後的臉嗎?太後的威嚴尚在,周慶帝對她也頗為敬重,可不是誰都能得罪的。

不過嘛,總有一些無知的跳梁小醜,不知道這背後的水有多深,就敢往裡麵跳。

在齊岩閒聊的時候,下麵突然就鬨騰了起來。

一個喝醉的大漢,跳上舞台,非要拉走一個西域舞姬,一邊強行拉人,還一邊撒銀票,那架勢就是非要買下人家一晚。

這時候自然有老鴇上前勸說,安撫不成,直接出動護院前來威嚇,最後那客人罵罵咧咧被同伴勸走。歌舞就停了一會兒。

下麵鬨騰了一陣,不久又恢複了。

林青漾收回視線道:“看來有膽肥的人還挺多。”

“都是有錢沒權,來自外地的傻逼。”齊岩道。

這種人是不知道這幕後老板姓謝,或者不知道謝老板的身份,畢竟太後親人這件事情,沒人敢拿出來說,更不敢明目張膽的用這個壓人,想想謝家是怎麼沒的,不論是太後還是謝老板都是要低調做人,至於背後怎麼拐著彎的報複就不好說了。

所以金鳳樓是不敢真的拿靠山出來大庭廣眾之下嚇人,隻是京城中有權有勢的人都知道內情,大家心中有數,自然不敢得罪。至於那些沒權沒勢的,得罪了,老鴇也處理的來。

看舞蹈的間歇,林青漾就出去找了一下茅廁,見這金鳳樓的建築精致,頗有意思,就四處閒逛了一會兒。

突然一道突兀的求救聲從角落傳來,因為整個金鳳樓都沉浸在熱鬨的人聲和樂聲中,這聲求救又極短,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林青漾都要懷疑自己聽錯準備離開了,但是內心還是有些不安,畢竟那聲音似乎是女子的。

林青漾轉身悄悄的靠近發出聲音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有看見,突然一個拐彎,迎麵撞上了三個人。

應該說是兩個男子架著一個喝醉的客人,那客人幾乎是從頭到腳裹著披風,還帶著客人專用的麵具,幾乎腳不著地的被架著路過林青漾。

林青漾心說這也喝的太厲害了吧。-思-兔-在-線-閱-讀-

正奇怪呢,突然一陣香粉味飄過,林青漾不由的側目看了一眼那遠走的三人,心中有一絲不對勁的感覺。

驟然間,他想到了,剛剛扶著人的男子中有一個好像就是剛剛鬨事的家夥。

林青漾前後一聯係,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趕緊跟上前去,但是想起剛剛兩個漢子,貌似就算有事,自己也打不過,於是他直接對著路過的龜公,指著那三人道:“我看那三位客人好像出了什麼問題,大概有人出事了,你們還是派人看看去吧。”

龜公一聽,趕緊去找管事的彙報,不一會兒管事的就帶著護院一起來到了二樓的雅座。

而此時的林青漾也來到了二樓,偷偷觀察。

隻見管事的人帶著人敲響了門,裡麵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不過卻很快打開了門。

“你們有完沒完,是不是想要趕客!”

管事的人一瞧,還是剛剛鬨事的客人也是頭疼,上前說道:“不好意思,客人,剛剛有人看到你們的人出了事,我們是怕客人您有麻煩,所以趕來看看,不知道……”

“什麼出事,誰胡說八道?我們三個人明明好好的!你眼瞎看不見嗎?”

管事的一愣,探頭看了看,裡麵果然坐著三個人正在喝酒。

而林青漾的角度也能看見裡麵的三人,沒有帶麵具,露著臉,光明正大的喝著酒,根本沒有誰是剛剛喝掛了的樣子。

林青漾腦袋也是一懵。

管事的人立馬賠禮道歉,被好一頓臭罵之後,才忍氣吞聲的退了出來,管事自然把氣撒在了龜奴身上,龜奴也是委屈,但是這一會兒他也來不及找林青漾出來解釋,就被管事的領下去教訓。

而林青漾則是靠在走廊上皺眉,不對啊,他想起來了,剛剛被架著走的人體型不大,個頭不高,裡麵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是這樣的體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青漾心中不解,正思索著,突然看到隔壁雅座緊閉的大門下麵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林青漾走近一看,竟然是一隻西域風格的耳環。

林青漾還想找管事的來,但是想起剛剛的情況,估計夠嗆,左思右想,反正這裡這麼多人,多半也出不了什麼事兒,就直接打算進去看看。

敲門沒回應,確定裡麵不是客人的雅座,就推門而入。

很快就在角落的貴妃椅上看到了一個人影。

走近一看,一個西域舞娘正躺在黑色的披風裡麵,被放置在貴妃椅中,看樣子是陷入昏迷了,果然如他所料,剛剛那兩個人是直接把人放在了這裡。

林青漾本想上前叫人,但是想了想,還是不要惹火上身,轉身就打算去找管事的,結果突然一聲尖叫從身後傳來。

林青漾被這尖銳的叫聲弄的一個激靈,回頭一看,沒想到那個舞姬竟然已經醒了,她臉色蒼白,雙手環抱,驚恐的看著林青漾,“你……你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