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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宮中人提供信息,裴氏提供炭,一切都合情合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三皇子立馬著急的辯解。

可是元燁卻目光憤懣的看著他,“帶裴瑾上來。”

事情進展的太突然,林青漾都看蒙了,他轉頭看向越塵,卻發現越塵微微皺眉,好像對目前這個判定不太滿意似的。

很快裴瑾就被侍衛帶了上來,令人意外的是裴瑾神情沒有任何慌張,反而是一臉的嚴肅,一雙眼睛黑沉黑沉的。其實早在他們在外麵圍觀的時候,看到有人去調查炭,裴瑾就在心中提前做好了準備,也預估了一些情況。

大理寺少卿把事情又總結了一遍。

裴瑾跪在地上直接道:“少卿說的沒錯,太學的炭一直出自我們氏族下屬的一家店鋪,但是在炭中下毒的人一定不是我們,我們裴氏對皇族一直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謀害太子殿下呢。”

元燁聽到這裡,就差冷哼出聲了,但是依舊耐著性子聽下去,看看他們怎麼狡辯。

“這一定是誤會,想想看三位殿下決定來這裡也不過是近三日的事情,而這批炭是十日前送來的,難道店鋪的夥計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裴瑾沉著冷靜,穩穩當當的一句反問,瞬間讓定死在他們身上的罪名鬆動了。

“如果是針對太子殿下下的毒,那對炭火做手腳的人必然也是在這幾天動的手,甚至是今日,也就是說在太學的人都有嫌疑,唯獨我們店鋪沒有!”

看著所有人都因為裴瑾的反駁而安靜了下來,三皇子立馬鬆了一口氣。

“這個我也考慮過,可是炭送來之後就直接鎖在了庫房,直到今日再拿了出來。要按照裴公子的說法,下毒隻可能是今天經過人的手下的,那就隻會出現一種情況,隻有被拿出來的炭上有毒,而沒有拿出來的那些上等炭餘留肯定是沒有毒的。”

少卿說到這裡,裴瑾的臉色已經變了,聰明如她,自然已經知道接下來少卿會說什麼。

“可是經過我們檢驗,所有的上等炭都有毒,若是今天下毒的人不應該做這麼多此一舉的行為,那就隻有可能是當初送來的人和負責看守的人下的毒。”

掌教接話道:“負責看守的是在我們太學待了幾十年的老者,又聾又啞,他從未出過太學,太學的藥堂中也沒有此類藥物,所以他沒有能力弄到毒。”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就隻有送來之前就下了毒這一種可能性了。”少卿冷酷的聲音逐漸分析道。

裴瑾在臉色褪色了一會兒後,逐漸恢複鎮定,“一籠炭,被送到這裡,途徑多少人的手,我們都無法統計。再說了我剛剛說的問題,少卿也沒法解釋,店鋪又怎麼能提前十天知道殿下們要來呢?”

“怎麼不能?王童恩和程義約定蹴鞠是一個月前的事情,隻要真心想要做這種事情,完全可以利用這這一個月的時間想辦法誘哄我們過來。”大皇子想起剛剛在隔壁跟三皇子的對話,立馬說道。

三皇子怒不可遏道:“明明是太子哥哥自己要來的,何曾有人誘哄?”

“如果太子不說,那隱藏在暗處的人說不定就要提了,隻是碰巧而已。”大皇子直接反駁道。

三皇子氣得臉都漲紅了。“這……這種變數如此之大的事情怎麼會有人提前做?萬一……萬一誤傷了彆人,豈不是前功儘棄嗎?”

“剛剛太醫不是說了?如果隻有點燃這炭火,幾乎不會察覺其中被下了藥,隻有喝了銀葉茶的太子會有反應。萬一不成也損失不了什麼,萬一成了……也不枉費這賊人的一番布置。”大皇子據理力爭,恨不得直接把罪名錘死。

大皇子這般一說,屋內就安靜了下來,的確所有的可能都指向了裴氏,裴氏成了嫌疑最大的對象。

林青漾心中卻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如果真的是裴氏做的,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查出來,那也太降智了。

第70章

整件事情就是十天前,凶手在送往太學的上等炭中下了藥,等待著可能到來的元燁使用,繼而中毒,似乎是想要元燁的命。

在少卿的分析下,大皇子趁機煽風點火,想要落實裴氏罪名。

屋內的氣氛一時間緊張到了極點。

此時此刻,裴瑾竟然還轉了回來,道:“那也不能證明是裴氏店鋪裡麵的人,我說過,這種炭火不知道要經手多少人,更何況這些也都是少卿的推斷,就憑這些推斷,就斷定我們裴氏毒害太子殿下,在下實難認罪。”

“而且……如果要毒害太子殿下,竟然這麼輕易的被查到我們裴氏,那豈不是太愚蠢了嗎?這明顯是有人陷害!”

此時三皇子也慌了,他其實不太確定是不是他那個強勢的母親暗中命令裴家做的一切。但是既然裴瑾說了這話,他立馬機靈的抓住機會,“沒錯,這一定是陷害。少卿不能這麼直接斷罪,除非拿出證據!”

說著還用惡狠狠的眼神看向大皇子,如果要說陷害,大皇子顯然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微臣已經派人去拿下店鋪所有相關人員,會再逐一調查,太子殿下,微臣無能,暫時隻調查出這麼多,接下來的事情還請您定奪。”

少卿短時間內能查到的東西隻有這麼多,被裴瑾反駁的內容,他也的確無法說明,畢竟一切還是要看證據說話。

這下屋內的氣氛更加奇怪了,大家各懷心思,就等著元燁的一句話。

突然站在林青漾身邊的越塵開口了,“殿下,我有一言。”

渾身一直籠罩著陰沉氣息的元燁轉頭看向越塵,這件事情既然從頭到尾跟他們無關,那元燁自然願意聽他說說,畢竟在這裡的可沒有多少人是站在他這邊為他出謀劃策的。

他自然內心急迫的想要一舉拿下三皇子和裴瑾,他堂堂一國儲君的血可不能白吐的,但是少卿調查出來的東西還不夠。

“越塵,你說。”

“殿下,少卿已經儘力,但是目前可以在太學查出來的信息已經不足以判斷這次案件,而且太子殿下是受害者,如果殿下隨意斷案,會讓人質疑殿下是否為情緒所乾擾。所以我建議這裡的調查可以告一段落,從店鋪帶來的人可以直接帶到聖上麵前,讓聖上定奪,畢竟毒害太子殿下,已經算是朝堂要事,可不是大家在這裡就能隨意結案的了。”

越塵這話說的不算難理解,林青漾也聽懂了,他就是在告訴太子:你彆想在這裡就發作裴氏,不僅不會成功,反而會落人口實,不如交給皇上,畢竟事情可能已經牽扯到裴氏一族和三皇子了。越塵也算是建議太子把事情鬨大,鬨到朝堂上去,這樣皇上必然會給太子一個交代。到時候牽扯肯定更廣,說不定結果太子更加滿意。

不過越塵說出這話也不是在幫太子,畢竟這話在三皇子和裴瑾聽來也是向著他們的,這是給他們緩和的餘地,隻要有時間,就能想相應的對策,畢竟現在他們根本聯係不到外麵,這兩個人到現在還不知道裴氏到底有沒有下手,就算狡辯,心裡也是沒譜的。

少卿也緩了一口氣,跟找到主心骨似的,“太子殿下,微臣也附議越公子的提議。”

掌教自然不想這麼大的事情在他這裡決定,他隻想趕緊把太學從這件事情中剝離出去,越塵這話算是幫了太學。

“殿下,如今你身體不適,實在不宜操勞,雖然有太醫在此,到底不如在宮中休養來的好。”

元燁心中不甘,但是聽著眾人的話,他也冷靜下來了,這事他最好還是回去聽聽母後和程家怎麼說,必須商議出最有利於他的情況。

終於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大批人馬隨著皇子們一起離開了太學,同時離開的還有挑起這次蹴鞠賽的程義和王童恩,以及裴家係族中人。

林青漾也終於和越塵霍落從庭院走了出來。

隻是越塵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霍落問他怎麼了?

越塵突然開口道:“剛剛少卿說的送炭的那一日,我們在做什麼?”

霍落莫名其妙的看著越塵,道:“又跟我們無關,難道我們還要提供什麼不在場證明嗎?那天我們還在忙上癮物的案子,然後案子突然結了,我們去找曹老,結果你半途而廢拉上這小子的表弟去太白樓吃飯的。”

這小子·林青漾驚訝的看著他們,他也想起來了,那一天不正是大姐成功和離,自己在家解決如姨娘的一天嗎?

“是……那一天。”越塵臉色逐漸嚴肅。

“怎麼著?腦子想太多事情壞掉了?失憶了?”霍落嫌棄的看著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原本霍落隻是開玩笑,但是越塵卻突然皺眉搖頭,仿佛想不通似的,“不可能……我一定是想太多了。”

“你本來就容易想太多,整天疑神疑鬼。”霍落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伸手扶住了因為搖頭用力而站不穩的越塵。“彆搖了,要傻了。”

林青漾一直安靜的看著越塵,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隻是突然見他看向前方的眼神一變。

林青漾隨著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不遠處楚璃書和徐文澤正等著他們出來。

跟楚璃書視線交彙的一瞬間,林青漾內心奇異的安定了下來。

那兩人十分擔心,見到他們,趕緊上前詢問。

“我們看人都走了,你們是不是就沒事了?”徐文澤問道。

林青漾點點頭道:“嗯,本來就跟我們無關,都是無妄之災。”

“表哥受苦了。”楚璃書出聲道。

林青漾剛想說沒事,結果冷風一吹,直接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楚璃書現在還披著林青漾的外袍,趕緊脫下來給林青漾披上,“上午踢完,一身汗都沒有沐浴更衣就被帶過來了,還是先回去休整一下,免得又受寒了。”

徐文澤也勸他們趕緊先回去。

林青漾再次謝過越塵霍落之後,就跟著楚璃書離開了。

徐文澤轉頭想要再多問一些,結果發現越塵一直盯著楚璃書的背影。

“越大哥?”徐文澤疑惑道。

霍落看了越塵一眼,就道:“他大概是累了,我們先走了。”

“那我送你們。”徐文澤道。

“不……文澤,帶我們去見曹老。”越塵突然開口。

回去院舍,順才已經趕來,見林青漾連連打噴嚏,趕緊給準備熱水沐浴,等林青漾全身舒爽出來後,順才已經把飯菜準備好,楚璃書就在一旁等著他一起用膳。

這時候才得知上午踢傷了腿的齊岩因為骨裂,早一步被送回了府,沒有碰上這次封鎖太學的事情,現在院舍隻有他一個人住了,估計短期內齊岩都回不來了。

因為中午沒有吃上,這一會兒林青漾真的是餓得夠嗆,但是腦子還是忍不住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有一個問題他必須要問一下,要不然楚璃書一定會起疑。

“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