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橘貓在空中瘋狂蹬腿,試圖逃走。
葉瑾聲趁機將那隻貓扔向了孟方。
“喵嗷!”
“撕拉——”
“嗷!誰撓我!”孟方捂著屁股跳了起來。
葉瑾聲無辜地道,“抱歉,是我剛才沒有抓牢那隻貓。”
見是葉瑾聲,孟方滿肚子的臟話半點兒不敢吐出來。
但很快,就有人疑惑地開口,“孟方,你褲.襠裡那黑乎乎的是什麼東西?”
“你拉褲子了?”
“不對,那玩意兒看著硬硬的,不會是……”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在心裡冒出了一個同樣的想法。
第65章
終於,有人嘴快,喊出了大家心裡的想法。
“你們快看,孟方□□裡的那個,不就是一個陶壺嗎?”
孟方立刻下意識地夾緊了腿,狡辯道,“不是,不是,你們看錯了。”
李苟立刻上前,“你是當我們眼瞎了嗎?連到底是不是陶壺都能看不出來?”
“不過,能藏進褲子裡,那陶壺也太小了點兒吧?”
“是啊是啊,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我們家裡那麼大的陶壺呢,還想著這東西怎麼可能藏到人的身上去?”
“可不是,我都以為是李苟失心瘋了。”
這周圍的議論聲,孟方聽得清清楚楚。
他不由得狠狠瞪了一旁還在%e8%88%94爪子的那一隻橘色大貓,都是這個畜生,不然的話……
葉瑾聲站在人群裡,眉頭擰得死緊,他的眼睛一直盯著之前給孟方當托兒的那個人。
這個時代,人們穿的褲子大都是比較寬鬆的款式,再加上有上衣的遮擋,若是有人真的把一隻小小的茶壺藏進了褲子裡,從外觀上來說,還真的是不太能看得出來。
但是,要是有人搜身的話,準保會露餡兒!
那個人不可能摸不到孟方身上藏著的陶壺,那麼,現在看來,就隻有一個解釋了,那個去搜身的男人,和孟方原本就是一夥兒的!
隻是不知道孟方是用了什麼手段收買了他,畢竟在瓷窯中大部分人的認知裡,那個男人和孟方之間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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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看到孟方的褲子被橘黃色的大貓撕破之後,那個男人的臉就變了顏色。而且,還趁著彆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往後麵挪動,似乎是想借機逃跑。
葉瑾聲估算了一下自己和那個當托兒的男人之間的距離,若是自己打草驚蛇的話,說不定就會讓他跑掉。
所以,葉瑾聲也悄無聲息地往那個男人的方向挪動。
然而,葉瑾聲卻忘記了,身為這個瓷窯的主人,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注視著。
於是,在葉瑾聲往那邊移動的時候,他附近的人也開始緩慢地往那邊挪動。
還有暫時沒能搞清楚狀況的人,直接開口問道,“葉郎君,您先請。”
壞了!
葉瑾聲腦子裡嗡地一響,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飛撲了過去,“把那個人攔下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好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但也有機靈一點兒的,很快就想明白了,手一伸就想攔下那個托兒。
但可惜的是,那一瞬間,求生的力量讓那個男人力氣大增,一連推倒了好幾個人。
不巧的是,被推倒的幾個人險些壓到一旁正在%e8%88%94毛的那隻橘黃色大貓。
貓的反應速度可就比人快多了,它飛快地閃開後,一個完美的落地,擋在了那個男人逃生的路上。
看到前麵有一隻橘色大貓擋路,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速度絲毫沒有減慢。
但是受到了驚嚇的橘色大貓可不管之前險些壓到自己的人到底是誰,見那個男人衝著自己跑過來,它猛地一個躍起,緊接著,鋒銳的利爪彈出。
“嗷!”
那個男人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幾條十分清晰的抓痕。
橘黃色大貓絲毫沒有留手,隻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那抓痕已經開始往外滲血了。
甚至,若是再偏個幾分,那個男人的一隻眼睛就算是廢了。
有了那隻橘黃色大貓的“幫忙”,其餘人一擁而上,立刻把那個當托兒的男人按倒在了地上。
“郎君!我們抓到他了!”
葉瑾聲點了點頭,“辛苦諸位了。”
“不辛苦不辛苦!”
“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還是郎君有先見之明,一開始就盯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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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李苟也已經把孟方拿下,從他的褲子裡拿出來一隻小巧精致的茶壺。
那茶壺被李苟用繩子綁在了自己的腿上,再拿褲子一蓋,幾乎是看不出來任何的痕跡。
李苟直接抽出了孟方的腰帶,任由他的褲子掉落到腿彎,防止他逃跑,同時,用腰帶在背後綁住了孟方的手腕。或許是為了報複之前孟方的誣陷,李苟捆綁他手腕的時候,故意加重了力氣,勒得非常緊,孟方根本就掙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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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一個人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陶壺,恭敬地送到了葉瑾聲的麵前,“這就是被孟方偷走的那一隻陶壺了。”
葉瑾聲沒有動,雖然這隻陶壺看著和葉瑾聲記憶裡的紫砂壺幾乎無二,但是隻要一想這一隻陶壺是從哪裡搜出來的,葉瑾聲就覺得有些惡心。
他退後一步,道,“砸了。”
“啊?”托著陶壺的那個人懵了,抬起頭來,滿臉茫然地看著葉瑾聲。
葉瑾聲眼睛裡的嫌棄絲毫沒有遮掩,語氣堅定,“這陶壺臟了,直接砸了吧。”
葉瑾聲甚至覺得,自己都要被孟方給逼出來潔癖了。
這……
那人雖然覺得有些浪費,但是細想之後,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惡心的神色,毫不猶豫地將那隻陶壺摔到了地上。
“啪——”
陶壺被摔在地上,碎成了七八塊,其中壺嘴的部分翻滾到了李苟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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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瓷窯裡的人,在這之前基本上都是普普通通的農人,之前也沒有接觸過陶瓷的製作,所以,在這一隻紫砂陶壺被摔碎的時候,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一些心疼的神色。
畢竟在他們的眼裡,不管是瓷器還是陶器,都是家裡的財產,平時用的時候都小心著呢,誰也不會閒著沒事摔了玩兒。
就算不小心摔碎了,也大都不舍得扔,而是找焗瓷匠補一補,接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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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苟不同,對於他而言,砸碎一件瓷器或者陶器,對他來說是司空見慣。
李苟對於最終燒製出來的瓷器品質把控極為嚴苛,出現任何一點兒瑕疵都不行。
而正是李苟的這種嚴苛,使得之前他所在的瓷窯品質一直為世人所稱道。
想到這裡,李苟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一群兄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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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孟方和另一個男人綁好,葉瑾聲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直接宣布,將拒絕這兩個人進入瓷窯。說話的時候,葉瑾聲特意注意了一下周圍人的臉色和動作,果然,又在裡麵看到了好幾個神色略微有些異樣的。
或許,是也生了一點兒心思,隻是沒敢動手罷了。
對於此,葉瑾聲隻有一個想法,殺雞儆猴。
他願意提供自己的瓷窯給這些人暫住,但不意味著他是個大傻子,任由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屙屎屙尿。
至於那兩個人被趕出去後,會不會在這個冬天被凍死,葉瑾聲表示,自己會好心地把他們送去縣府……大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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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敲打了眾人一番之後,葉瑾聲把孟方和那個男人裝車,送去了縣府。
縣府裡,宋昀正在處理前段時間積壓下來的公務,原本還有謝青珣幫忙分擔的,結果葉瑾聲一生病,謝青珣直接撂了挑子,回去照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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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葉瑾聲送了兩個人進來,宋昀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前來報信的人,“瑾聲不是正在生病嗎?”
“這,屬下瞧著,葉郎君已經大好了。”差役斟酌著道。
已經大好了?
宋昀的腦袋上忍不住冒出了一大團黑氣。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沒好氣地道,“那兩個人是乾什麼的?”
“說是偷了葉郎君瓷窯裡剛剛燒製出來的一件陶器。”
“偷竊?”宋昀道,“證據呢?”
“人證物證聚在,那陶器是當場從那個小偷的身上搜出來的,隻是……”差役猶豫了一下,道,“葉郎君嫌棄那搜出來的陶器臟,已經給砸碎了。”
“臟?”宋昀覺得有些奇怪,“那人把陶器藏到哪兒了?”
差役猶豫了一下後,道,“褲……□□裡。”
宋昀:……
“砸得好。”說完,宋昀又補充了一句,“但也應該在我們取證之後再砸。”
差役沒有說話,實際上,聽說有人把陶器藏進□□裡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人有病,不然的話,誰會閒著沒事兒往□□裡藏?想想就覺得有些惡心。
因為證據充足,宋昀很快就按律作出了判決,兩個人直接關進了大牢裡,至少這個冬天,他們是彆想出來了。
然而,孟方和那個男人聽到這個判決後,卻仿佛是聽到了晴天霹靂。
和縣府大牢比較起來,他們寧可回去自家被壓塌了的房子裡。
他們完全不敢想,自己會在大牢裡遇見什麼。
孟方忍不住開始後悔,自己怎麼就一時間鬼迷心竅去偷東西了呢?
而另一個男人反應更加激烈,懵了一會兒後,他立刻將矛頭對準了孟方,“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關進大牢!”
聽了對方的埋怨,孟方不由得冷笑,“把陶壺當掉後,得來的銀錢一人一半,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如果不是你忽悠我……”
“忽悠?”孟方嗤笑,“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是你自己生的貪念關我屁事!”
那個男人還想再說點兒什麼,卻聽旁邊傳來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我說,你們聊夠了嗎?”
孟方和那個男人身體一僵,終於想起了此處是何地。
除非有人特彆關照,不然的話,進了牢房,就相當於是去了半條命。
想到自己以後可能會遭受的一切,孟方和那個男人的臉頓時一片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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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窯裡,李苟將自己這段時間燒製出來的陶器一一取出,擺成了一排,請葉瑾聲檢查。
不需要李苟出言,葉瑾聲就能清楚地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最開始燒製的那個。
葉瑾聲拿起來最左邊的那一隻陶壺,這隻陶壺和其他的比較起來,是肉眼可見的粗糙,而且形狀也有些不勻稱。
但是,緊挨著它的那一隻,看上去就好了不少,至少,表麵變得光滑了許多。
葉瑾聲一隻一隻地看過去,看到最後一隻的時候,已經和他記憶中所見到的那種紫砂壺相去不遠。
“隻可惜,迄今為止,燒製的最好的那一隻被孟方……”李苟忍不住歎息。
“沒關係。”葉瑾聲直起身,笑著道,“你既然能燒出來第一隻,就能再燒出來第二隻、第三隻。”
有了經驗後,再進行針對性地改進,想不進步都難。
“對了。”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