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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震驚過度之後的慌亂。

但是,她沒有阻止,而是任由叔叔勒死了男同學。

英迪亞此刻的矛盾心理被演繹的很真實,一方麵她第一次見到殺人有些不適應,一方麵,她並不會阻止死亡的意誌。

而後沒多久,她立刻就鎮定了下來,仿佛這根本不是一場死亡,隻是一場遊戲而已。

她用一種對死亡的冰冷和麻木跟著叔叔一起回到了家中,並且在浴缸裡一邊洗澡一邊想著剛才殺人的場麵,內心是無法抑製的興奮波動。

此刻的她表情哪裡還有半點在乎那個殺人的事情,她雙?唇微微地張開,表情慢慢地綻放,眼神空洞而乏味,身體一個勁地在抽[dòng]。

那是滿足,殺戮之後得到的滿足,這種變態的滿足你可以從她喉嚨深處愉悅的聲音中感受到。

這場麵,以及這樣瘋狂而壓抑的表演,看得一邊的幾名攝影師都覺得不寒而栗。

他們似乎真的覺得自己麵前站著一個血液裡充滿了殺戮因子的恐怖女孩,從驚恐到麻木到滿足,她花了片刻時間就完成了這樣一個轉換。

這段演出自然到毫無匠氣,真實到令人覺得一陣冷颼颼的風刮過。

這也僅僅是今天的第一幕戲,但是從表演樸讚鬱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對安娜的演出滿非常滿意。

黛安-萊恩沒有離開片場,而是站在旁邊看了一會,然後這才走出去到了片場外。

外麵傑瑞德-萊托正在抽煙,他看了眼黛安萊恩,“裡麵演完了?因為這場戲是在浴室裡的,所以我們這些男人不方便進去。”

黛安萊恩衝他點了點頭,“那個女孩可厲害著呢。”

傑瑞德-萊托將煙頭熄滅,雙手插-進口袋,“真的?你看到了?”

黛安萊恩擠了擠眉頭,“信不信由你。”

傑瑞德-萊托:“再厲害,16歲能厲害到哪裡去?又不是我們這些演了十幾年戲的演員。”

黛安萊恩:“我覺得她的表演很穩,一點兒都不像是16歲的演員,等下你自己看好了。”

隨後,這一天的拍攝日程就緩慢推動著,直到中午休息,大家才有片刻的閒聊時間。

安娜拿著工作餐坐到了黛安萊恩的旁邊,禮貌笑道:“蓮恩女士,我能和你一起嗎?”

戴恩蓮恩當然很歡迎,她讓出了一個位置給安娜,“坐吧,女孩,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出色。”

安娜一邊吃著飯盒裡的意大利麵條和炒雞蛋,一邊露出滿足的表情,“這東西真好吃,是不是我太容易滿足了?我竟然在工作餐裡吃出了美味的味道……”

黛安萊恩:“……我想你確實有點太容易滿足了。”

安娜覺得這真的不錯,畢竟家裡常年沒人給她做飯,她都隻能自己做,她還真的不怎麼會做老美的這些食物,煮的意大利麵經常非常難吃……所以她覺得此刻吃的工作餐已經很好吃了。

黛安萊恩:“看來你的父母也不擅長廚藝,所以你以前吃的都不怎麼美味?”

安娜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其實我一般是自己做飯。”

這句話就看得出安娜和家裡的關係也許不怎麼好,黛安萊恩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而是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安娜笑道:“現在沒有。”

黛安萊恩:“和你說句過來人的話,以後千萬不要找圈內人士做伴侶,常年分開的生活真的太傷感情了,你可以找一個能夠在時間上配合你的男朋友。而不是這個月他在家,下個月你在家。”

安娜:“似乎很多人都覺得圈內人士的感情不會持久,就是因為聚少離多。”

黛安萊恩:“因為這就是真理,是許多人實踐出來的真理。”

安娜聳了聳肩幫,“隨便吧,反正我也並不想找圈內人士。”

聊了一會,黛安萊恩把自己帶來的親手烘焙的餅乾送了一些給安娜,她說:“我女兒很喜歡吃我烘焙的餅乾,你拿去嘗嘗吧。”

安娜笑著道謝,然後就收下了,她前世是個孤兒,這一世也沒有一個愛自己的母親,她想,或許有一個愛自己的母親,應該就是黛安萊恩這樣的吧,會感覺很溫暖,可惜她是感受不到了。

下午的拍攝裡,有一段戲是曾經安娜試鏡的時候演過的,就是坐在鋼琴前,幻想著叔叔在她身後與她合奏。

這場戲也是為了表達女主角變態的愛-欲,安娜的表演可謂是蜻蜓點水一般的細膩,沒有大開大合的表現,但是卻有一種內秀的暗香湧動。

她輕咬唇,緩緩交叉雙腿,冷漠的臉上不經意掠過一絲顫唞。

那種對叔叔的迷戀,被她演繹的格外動人,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成熟誘惑力。

傑瑞德和黛安都站在一邊看著鏡頭前正在演這一段的安娜。

黛安說道:“我剛才說過了,她很厲害,你看這一段,我沒說錯吧?她很會拿捏細節,也很會把握表現的時機。確實有高於16歲的演技。”

傑瑞德倒是沒說話,觀察了一段時間,他也確實承認,這個安娜雖然隻有16歲,但是演起來一點都不青澀,反而一切遊刃有餘。

黛安回過頭看向傑瑞德,“你怎麼不說話?”

傑瑞德也看回黛安,“你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黛安眨眨眼睛,“她的這一場戲,很讓你入迷嗎?”

傑瑞德:“為什麼這麼說?”

黛安:“你的眼眶有點紅。”

傑瑞德有些不可思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你說我?你確定?”

黛安:“看來你確實覺得她很迷人。”

傑瑞德一臉奇怪。

黛安:“你為什麼不自己去照個鏡子看看呢?”

然後傑瑞德就找了一個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間,走到洗手間內的鏡子前,他對著鏡子照了照。

這才發現,他的眼眶處還真的有一圈紅。

男人都知道,這一圈紅的什麼意思,無非就是看一個女人看得入迷了,就像女人看到著迷的男人會臉紅一樣。

這種情況倒是少見,他不免在內心感歎了一句:這個女孩確實有兩把刷子,她知道怎麼去演才能讓自己十足迷人。

厲害,確實厲害。

通常能把性冷淡角色演得神魂顛倒的,都不是一般人。

8、8

在拍攝進程過半的某一天,安娜接到了辛西婭的電話,辛西婭告訴她,她的母親克勞迪婭因為一次酗酒過度而住院了。

辛西婭也是某次在醫院遇到克勞迪婭才知道的,畢竟這種事克勞迪婭估計也不會主動告訴安娜。

安娜聽完後想了一會,“那你要不幫我和導演說一下,請半天假我去看望一下她。”

辛西婭很吃驚,“什麼?你要去看望你母親?我以為你不會太在意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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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的語氣比較中肯,“她一個人,出了事那些酒肉朋友也不見得會幫她做什麼,我怕她應付不來,總得去看看是不是需要做點什麼。”

辛西婭的口氣還是十分詫異,“我以為,你們的關係很差。”

安娜:“我們的關係確實很差。”

辛西婭:“你說你母親不愛你,你也不愛她。”

安娜有點苦笑,“這本來就是真的,我並沒有說謊,我確實不愛她,而她也不像愛我的樣子。”

辛西婭:“但是你現在看起來還是很關心她的樣子。”

安娜微微歎了口氣,“愛和關心是兩件事,我不愛她,但是我得照顧她,起碼幫她付完醫藥費搞定住院手續,這就是上帝製定的規則,至少她養大了我,即使在養大的這個過程中她並沒有付出對我的愛。”

辛西婭笑道:“你總有一套自己的奇怪理論,並且為之堅定地在實踐,我認識一個和你一樣的人,你們都是這樣。”

安娜:“是嗎?看來世界上不止我一個怪胎。”

辛西婭大聲一笑,“是啊,你們都是怪胎,我是說,你和我弟弟都是。好吧,我會替你和導演交涉的,等我的消息吧,半天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第二天,樸讚鬱導演就告訴安娜,她可以去探望她的母親,然後安娜二話不說就上路了。

到醫院的時候,果然隻有克勞迪婭一個人躺在裡麵,安娜帶了一些水果,並且放在了床頭。

克勞迪婭看到安娜的時候,她的表情很驚訝,甚至更像是見了鬼,她確實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也會來看望她。

畢竟她們母女的關係可謂是如堅冰一般,無論是原主還在的時候,還是現在。

克勞迪婭臉色蒼白,卻也掩不住這是一張風韻猶存的美人臉,她說道:“你來做什麼?”

安娜麵無表情回答:“幫你辦入院手續,還從家裡拿了一些生活品給你。”

克勞迪婭愣了愣,她的女兒以前可不會這麼主動照顧她,當然她也一樣。她覺得這樣的關係也可以接受,就是劃清界限地生活在一起。

這是安娜第一次主動來表達她對自己的關心。

克勞迪婭有些不習慣和僵硬地說道:“好的,那你放著吧。”

安娜掃了她一眼,“你沒問題吧?我下午還要趕回去拍戲,有什麼事現在就說,我還能幫你搞定。”

克勞迪婭揉了揉頭發,她似乎有些不自在,也許是麵對女兒這一次突如其來的關心,她道:“沒有問題,等下傑克會來幫我。你應該見過他。”

安娜嘴角冷淡地勾了勾,“那個腦子裡一包草的野蠻肌肉男?我記得上次他把你按在牆上打,你是不怕死還和他在一起?”

克勞迪婭神情有些尷尬,但是她很快說道:“安娜,我的生活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安娜滿不在乎地淡淡一笑,“隨你,你想多了,我並不想插手。”

然後她開始一言不發從塑料袋裡拿出一些生活品放在病房的櫃子裡,氣氛一度很安靜。

克勞迪婭忽然開口道:“我很抱歉,我沒有辦法找一個和我你親生父親一樣檔次的繼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