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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心上人好意,但這會兒不知是跑了一通心情暢快,有了心思開玩笑還是怎的,她被聞斐塞進懷中的手就不怎麼老實。一會兒戳戳聞斐的%e8%83%b8口,一會兒又在她小腹上若有若無的摸上兩把,讓聞斐直覺像是揣了隻鬆鼠在懷裡。

最後聞斐實在被鬨得沒辦法了,瞪了褚曦幾回也不見她收斂,索性手臂一伸直接將人圈進了懷裡,抱得緊緊的,也讓人沒了使壞的空間。

褚曦也不掙紮,埋首在她懷中就笑了起來,笑得聞斐沒脾氣也跟著笑。

小兩口坐在雪橇上笑笑鬨鬨,後麵跟隨的親衛侍從也都習慣了,看天看地也不看兩人——回避什麼的沒這個自覺,但狗糧吃多了撐著的是自己,又何必呢?

一群狗拉著雪橇,跑得不緊不慢。

聞斐說是要逮兔子,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收獲,畢竟這麼一群狗跑動的動靜著實不小,便是真有兔子在這種天氣跑出來覓食,也早被雪橇前麵的狗給攆跑了。索性她們也不缺那兩隻兔子,偶爾看見有兔子被狗攆得驚慌失措還有些好玩,一路倒也不算寂寞。

終於,褚曦在這一片素白的雪色中看見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那是一片紅梅,淩霜傲雪,在這凍死人的天氣裡綻放了,不說開得多麼熱烈,但卻自有一股生機勃勃。

褚曦看著那片梅林怔了怔,扭頭看向聞斐:“你帶我來看梅花的?”

聞斐便笑了笑,從雪橇上跳了下去,踩著雪過去折了一枝梅花回來,遞到褚曦麵前:“就帶你過來看看開沒開。”說完又解釋:“這裡冬天太冷,梅花也不是每年都開的,所幸今年運氣還不錯。咱們難得出來,折幾枝帶回去,放在屋中也多一抹生機。”

褚曦伸手接了,看著那花瓣上的雪,忍不住彎了彎眉眼。然後她便衝著聞斐伸出了手,後者會意拉她起來,然後兩人並肩走進了那片梅林。

冬日雖冷,但有心上人相伴,出來看看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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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州的冬天太冷,即便出行時早做好了保暖措施,但真要在外麵呆一整天也是不可能的——旁的不說,光是吃的就不行,哪怕是放在食盒裡暖著,提著出去晃上一兩個時辰,也能給凍成冰坨子。乾糧什麼的就更不行了,這天氣被凍得能磕掉牙!

如此一來,二人清晨用過早飯出發,中午就必然要尋個地方吃飯。

狩獵燒烤什麼的,這天氣也算了,打得著兔子也找不到乾柴。於是回城吃飯和在城外就近解決,便成了兩人唯二的選擇。

回城自然是好,將軍府裡一應吃食總不會差,但就是路遠了些。至於城外的話,不提那些村落人家,其實最方便去的就是軍營了,而且正好與聞斐尋到的那片梅林相去不遠。於是二人商議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往軍營去一趟。

聞斐一邊駕著雪橇,一邊就對褚曦道:“軍營環境也甚簡陋,尤其現在我也不住在軍營裡了,咱們過去吃頓飯暖和暖和就行,下午就回城吧。”

褚曦點點頭,腦袋靠在聞斐肩頭:“其實我也想去看看,我還沒見過邊關軍營呢。”

於是接下來的一路,聞斐便與她說了些軍營的事。她從軍規說到練兵,又從練兵說到征戰。隻是與媳婦說這些自然不是一板一眼,更不是為了教導或者其他,她便也挑著有趣的說。而聞斐口中的這些,對於褚曦來說也是全新的世界,一路聽得津津有味。

隻是聞斐說著說著,褚曦忽然說道:“陛下有意西征,是為開疆拓土,打通西域之路,也是為了斬草除根剿滅北蠻殘部。想來這一兩年間,就有戰事。”

聞斐對此也有成算,聞言默了默,還是點了頭。

沒有將軍是不愛打仗的,因為可以建功立業,可以一展長才。但戰爭說到底是件很沉重的事,因為打仗就會死人,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而聞斐如今雖還年輕,正是鋒芒畢露的年紀,可她早已功成名就,如今又有了褚曦,其實心中更為向往平靜,也不想與褚曦提什麼打仗。

褚曦卻主動提議:“等什麼時候開始西征,阿斐帶我同行可好?”

聞斐一聽,倏然扭頭看了過來,想也沒想就否決了:“不行,到時你就留在後方等我。”頓了頓又解釋:“打仗時軍中隨時可能發生變故,萬一你出事怎麼辦?!”

褚曦沒看她,依舊將腦袋靠在她肩窩裡,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過了會兒抬手指向前方:“那黑壓壓的一片,就是軍營吧?”

聞斐皺了皺眉,覺得媳婦有意岔開話題,但這時抓著深究也沒什麼意義。於是她扭過頭順著褚曦所指看去,目之所及那成片的軍帳,不是軍營又是哪裡?

兩人還算默契的結束了之前突兀的話題,狗拉著雪橇一路前行,不多時便到了軍營外。

這數萬大軍都是聞斐一手訓練出來的,她不認識每個人,但軍營中的每個人卻幾乎都認識她。營門口值守的軍士遠遠看見一群狗拉著雪橇過來,原是要攔的,等到了近前才發現雪橇上坐著的是聞斐,於是紛紛行禮,而後看著與聞斐並排坐著的褚曦欲言又止。

聞斐治軍頗為嚴格,出入軍營都要記錄在冊,對於陌生人更不能輕易放入軍營。是以麵對值守軍士的欲言又止,她大大方方給出了答案,還有點小驕傲:“這是我夫人。”

軍士其實也猜到了,忙答應一聲記錄下來,還偷偷去看夫人長相。

然而褚曦被聞斐裹得太嚴實了,這些軍士彆說她的長相,就連她的身材也隻能猜測或許是苗條的。但也沒人敢問,更沒人敢說,放了一行人入營之後,才有八卦傳出去說是將軍帶著夫人入營了。至於夫人是胖是瘦,是美是醜,卻是一問三不知。

聞斐和褚曦也沒打算滿足彆人的好奇心,入了軍營之後,兩人也從雪橇上下來了。好在軍營裡的雪是有人清掃的,踩在地上雖免不了有些濕滑,但比起外麵的積雪厚重總歸要好不少。

入了營,聞斐便領著褚曦往主帳去。沿路經過一處校場,便聽校場裡呼喝聲不斷,扭頭看去就見場中不少將士身著單衣正在操練。饒是他們穿得單薄,但操練的強度不小,活動起來依舊滿身的熱汗蒸騰,幾乎讓人忘記如今正是冰天雪地。

褚曦看了兩眼便覺得冷,默默裹緊身上的披風,趕緊跟聞斐走了。

主帳慣來是在軍營中心的,如此才能保證安全,兩人一路走去竟也走了半刻鐘有餘。等到了地方,褚曦還以為會是冷冰冰一座軍帳,誰知掀開帳簾進去卻已是滿帳暖意。

褚曦目光一掃,便在帳中發現了五六個炭盆,正常來說自然是用不到這麼多的,隻能是聞斐和自己入營之後這邊得了消息,趕忙準備的。而這五六個炭盆也不是白放的,果然很快就將軍帳熏得暖熱,就是炭盆放多了有些悶。

聞斐也看到了,但還是推著褚曦進去了:“先進去暖和暖和,一會兒再讓人撤幾個。”

褚曦進了軍帳,不一會兒便被熱出了滿頭汗——她實在被裹得太厚了,進了軍帳後雖解了披風,但身上的厚衣卻不方便脫,或者說她自己也脫不下來。

聞斐見狀便上前幫忙,但跟早晨將人裹成球一樣,這會兒她一邊幫媳婦脫衣裳,一邊眼中滿是笑。

褚曦當然沒錯過這一點,瞪了她一眼又一眼。結果她越是瞪人聞斐越是笑,最後眼底的笑意明晃晃掛到了臉上,唇角翹起,眉眼彎彎。

聞斐其實也生得極好,此刻笑起來好看是好看,但也相當討打。

褚曦被她笑得惱了,暗自磨磨牙,撲上去就在聞斐下巴上咬了一口。

結果好巧不巧,偏在這時,去夥房拿飯的親衛拎著食盒回來了。一聲通報嚇了褚曦一跳,趕忙連退幾步與聞斐拉開距離。

聞斐也不好立刻叫人進來,她抬手摸摸下巴,上麵的牙印恐怕還要等一會兒才能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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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十三

兩人在軍營裡用了午飯, 說不上有多精致好吃,但填飽肚子卻是足夠的。

飯後休息了一陣,聞斐就想打道回府了, 可褚曦暫時還不想走——她倒不是對這“簡陋”的軍帳有多留戀, 也不是對外間的嚴寒有多排斥,純粹是因為出門又要被裹成球。

聞斐猜到了,心中倍感好笑,可也沒有要鬆口的意思。畢竟外麵是真的冷, 褚曦初到北州就病了一場,她可不敢冒險讓人再著涼生病。

左右今日無事, 多在軍營裡留一陣也無妨, 天黑前回城就是了。

兩人正說著話, 外間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軍帳便是如此, 即便隔著還算厚實的帳布,能將冬日寒風都阻隔在外,可到底也比不上堅實的牆壁。至少對於聲音的阻隔來說, 差得太遠, 外麵巡邏走動的腳步聲帳篷裡都能聽見。

褚曦一聽便問:“外麵發生了什麼, 怎麼忽然吵鬨了起來?”

聞斐側耳聽了一陣,便衝她擺擺手, 不在意道:“就是玩鬨, 不必在意。”

軍營就是這樣的地方,男人們打打鬨鬨的多了, 然後慢慢結下深厚的情誼。尤其聞斐這支軍隊還是皇帝特地下令組建的,堂堂大將軍跑來練兵,手下的將士自然也是精挑細選,多是年輕力壯。而年輕人更加跳脫, 軍營裡時不時就會鬨上一場,都不是什麼大事,反倒熱鬨得很。

褚曦聽罷卻來了興趣,來時路上她便聽聞斐說過不少軍營趣事,這時更想親眼看看。於是她扯了扯聞斐的衣袖,期待道:“阿斐,你帶我出去看看吧。”

聞斐不語,側頭看她,於是褚曦扯著聞斐衣袖的手又輕輕搖了搖,一副撒嬌的姿態。

褚曦的性情算不得強硬,可撒嬌的時候卻也不多。聞斐當即招架不住,起身便去取褚曦脫下的厚衣裳:“行吧,你把這些衣裳都穿上。”

外麵還是冷,出門自然是要添衣的,褚曦不太情願的穿了幾件,然後披風一裹就跑了——她就出去看個熱鬨,一會兒就回來了,等回城時再將自己裹嚴實也行的。

聞斐見狀無奈,但也沒有強求,放下衣裳便追了出去。

兩人是在主帳裡聽到的動靜,出門之後那動靜就更大了,鬨出動靜的地方顯然距離主帳也不遠。褚曦往四下張望了一番,慢一步出門的聞斐便牽住了她的手:“跟我來。”

聞斐對於軍營顯然是十分熟悉的,在四下全是同樣軍帳的情況下,她牽著媳婦左右穿行,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一處小校場外。而比她們來得更早的人也不在少數,早早便將那小校場圍了一圈,站在外圍除了後背和腦袋幾乎什麼也瞧不見。

都是來看熱鬨的,聞斐也不去和人擠,熟門熟路帶著褚曦便來到了校場旁的高台。這裡是負責練兵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