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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果真今天就做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哲子哥給了雞蛋哩。”柳爻卿拿著好些個雞蛋,這都是哲子哥拿銀錢從村裡買的,專門給他補身體。

進了門,厲氏還在灶房裡忙活,柳全錦也沒下地乾活,就在上房。把雞蛋放在屋裡,柳爻卿帶著鈺哥兒去上房。

“吃了飯再說。”見著鈺哥兒,柳老頭就開了口。

“行。”柳爻卿就點了頭。

柳全福和柳爻忠沒上桌,叫厲氏帶回來的菜還有大半碗,看著小寶嘴上沾著的痕跡,柳爻卿就知道那一小半是給他吃了。

拿了雞蛋給鈺哥兒一個,柳爻卿自己剝了三個,兩個蛋黃給二哈和黑背。

李氏就陰沉著臉說:“好東西太多,都開始扔了,也不怕以後餓死。”

“那倒是,恁些的銀……”小李氏就跟著幫腔,眼珠子緊緊地盯著柳爻卿手裡的雞蛋。

小寶留著口水往柳老頭那裡蹭,拿著筷子一伸一伸的,一會兒就夾了一塊肉,兩三口吞了下去,又盯著看。

“吃什麼吃,吃不死你。”李氏突然罵了句。

“行了,都吃飯!”柳老頭突然大聲說了句,沉著臉吃飯,李氏倒是沒再說話,小李氏也不敢開口。

大半的肉都進了小寶肚子,還剩下一些,被李氏收了起來。柳爻卿拿著蛋白站起來,塞厲氏嘴裡 ,拉著卿哥兒說:“走,咱們去說道說道這事兒。”

第24章 挺多

慢騰騰的往煙袋鍋子裡塞汗煙,柳老頭表情愁苦,神色陰暗,等柳全錦也進屋才說:“卿哥兒啊,你大伯做得是不對,可也受到教訓,你說是不是?”

早晨還急赤白臉的念叨著叫柳爻卿承認錯誤,主動受罰,晚上態度這就變了,作為當家做主的柳老頭,未免也太沒堅持了一些。

“阿爺,大伯承認錯誤不?還敢不敢再拐鈺哥兒?”柳爻卿指了指鈺哥兒說,“這是鈺哥兒的事,阿爺你得跟他說。”

被點了名,鈺哥兒有點瑟縮,以往家裡頭討論事兒,他是從來不能進屋的,這回突然直麵柳老頭,就心慌慌的厲害。扭頭看向柳爻卿,見他輕輕鬆鬆的模樣,鈺哥兒就心一橫,說:“阿爺,要是我爹再叫大伯賣我,你管不管?”

“到底咋了?”柳全錦就迷糊了,他扭頭問柳爻卿,“卿哥兒,誰要賣要拐鈺哥兒的?”

“是大伯和二伯哩。”柳爻卿就當著柳老頭的麵大聲說,“昨晚大伯和忠哥把鈺哥兒和二伯娘打暈,要帶鈺哥兒去鎮上,結果被神仙攔下,還灌了大辣子草哩。”

柳全錦神色愕然,“不是你大伯和忠哥自個兒癔症走出去的?”

說這話的時候,柳全錦就扭頭看柳老頭,那番說辭自然是柳老頭說的。這會兒叫柳爻卿一口說出真相,柳老頭就神色尷尬了。

“回頭我說說老大,叫他以後消停消停。”柳老頭咳了下 ,開了口。

眼看著柳老頭是不肯說柳全運什麼的,這樣能管教柳全福在他看來已經很不錯了。柳爻卿想了想,就說:“那行吧,不過咱先說好,下回大伯要是再混賬,大辣子草就沒得用,興許得打斷腿。”

柳全運那頭隻能等以後再說,隻要鈺哥兒不出村,柳爻卿就能護著他。

“……”柳老頭沒說哈,算是默認了。

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了,柳全錦沒插話,他這會子才弄明白柳全福和忠哥叫人喂了大辣子草的事兒,可一個是說謊的親爹,一個是下手狠的兒子,叫他夾在中間不停搖擺。

“以前野山莓都沒得吃,也賣不上銀錢,大片大片的都扔了。”柳老頭這就厚著老臉繼續開口了,“卿哥兒,你那個野山莓酒,可是賣了不少銀錢吧?”

坐在旁邊的李氏就猛的抬頭看向柳爻卿,就等著他開口。

家裡頭的銀錢除了嫁進來的媳婦有些個嫁妝,地裡產出,做工賺錢啥的都得給柳老頭拿著,這會子李氏就等著柳爻卿拿銀錢。

“挺多。”柳全錦就附和一句。

柳爻卿就知道肯定是柳全錦回來後把自己看到的猜到的都跟柳老頭說了,就說這個老頭怎麼態度突然變了,原來是知道自己賺了些銀錢。

就這家裡頭的情況,柳爻卿早就有所防備,倒是沒想到柳老頭都到這份上了還迂回著不肯明說,不就是想要拿銀錢麼,真是上下兩片嘴唇一碰,這就像掏銀子了。

“阿爺,這都是哲子家的,我一點銀錢沒拿,平日裡過去乾活就是哲子管飯吃,旁的都沒有哩。”柳爻卿笑了笑,扭頭問鈺哥兒,“鈺哥兒你說是不是?”

“是哩,就管飯。”

“咋?阿爺不會以為那些銀錢都在我手裡頭,得交到上房拿著吧?沒這樣的道理啊,阿爺你去村裡頭問問,誰家小輩自個兒小打小鬨的弄幾文錢,還得交出來……”看著柳老頭陰沉沉的臉色,柳爻卿笑得愈發燦爛,還扭頭問李氏,“阿奶,都是人家賺的銀錢哩,我一文錢沒有。”

柳全錦就有些迷糊,他在哲子家裡吃酒席的時候,雖是不知道具體有多少銀錢,卻知道是有許多的。高富貴拿出來的都不是銅錢,而是銀白銀白的銀子!

“那哲子平日裡對你那般好,這回咋一個銅板沒給你呢?”柳全錦就著急了,他以為柳爻卿無論如何也得有點銀錢的,這回要是拿出來給柳老頭,說不定柳老頭對柳爻卿能好一些。

“沒有哩。”柳爻卿搖頭。

柳全錦也太天真,心裡頭就那麼點針尖都放不下的天地,除了侍弄地裡的活兒,在這個家裡就跟柳老頭和李氏控製的木偶似的,想的念的都是柳老頭灌輸的那點子畸形的思想,而他還試圖轉頭灌輸給柳爻卿。

從上房屋裡出來,柳爻卿沒回屋,站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

就見柳老頭進了大房屋裡,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接著柳全福就捂著腚跑出來 ,直奔茅廁,看到柳爻卿的時候,那目光惡狠狠的跟要吃人似的。

柳爻卿就知道,柳老頭這象征性的過去一趟,那就是教訓了。

晚上睡覺,柳全錦就重重的歎了口氣,跟厲氏說:“卿哥兒眼裡沒大沒小的,跟他阿爺頂撞,眼裡也沒有他大伯。這樣不知禮數的孩子,到底咋辦呢……以後卿哥兒要是嫁出去,還這樣沒大沒小,那名聲必然就差了,夫家也會看低他。”

這話叫厲氏也聽了難受,她就低低道:“明兒個我說說他。”

“哎……”柳全錦還是歎氣。

大半晚上不睡覺,翻來覆去的歎氣,柳全錦也不說彆的,這就是等著厲氏問了。他心裡頭難受,家裡頭事兒那麼多,這回柳全福和忠哥當著全村人的麵出醜,好在拐走鈺哥兒的事兒沒捅出去,要不事情就更大了。

丟了人,以後還怎麼在村裡人麵前抬起頭,柳全錦想想就難受的厲害。

他想叫厲氏明白這些,好做些什麼挽回一下自家形象,可厲氏一句話沒說,睡到天亮就爬起來去了柳爻卿那個屋裡。

早先柳爻卿就跟厲氏說了,柳全錦要是再這樣不說話折磨人,就不理他,他自個兒就能消停。厲氏以前心軟,左伺候右伺候,柳全錦還是天天有事兒,這裡不舒坦那裡不順心的,弄得厲氏自己折磨的厲害,這回不理會他,竟也啥事沒有。

可事關柳爻卿,厲氏沒法當做沒聽到,就過來跟柳爻卿仔仔細細地說了。

“娘。”柳爻卿嗤笑,“我是沒大沒小的,可你看看我其實就是針對大伯和阿爺,誰叫他們混賬,對咱們三房不好。娘你看看我對旁人,鈺哥兒、二伯娘,哲子哥他們,不都好好的。這些個道理我懂得哩,但要是聽我爹說的,對大伯和阿爺敬著,那鈺哥兒現在就被賣到縣裡,阿爺昨晚上就要叫我拿銀錢了……”

“是這麼個理。”厲氏想通了,這得看對什麼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娘。”柳爻卿摸出一個銀簪子,比一開始厲氏給的銀首飾更鮮亮,模樣也好看,拿著沉甸甸的,上麵還綴著一個小指長的步搖。

這是柳爻卿專門叫哲子去鎮上幫忙拿銀子換的,從來大夫那裡賣給高富貴的是個陶罐的野山莓酒,統共得了四兩銀子,這個銀簪就用了快要二兩。

厲氏剛接過來就往回推,道:“這可得值不老少銀子,帶著浪費了……”

“娘你戴一下我看看。”柳爻卿又推回去,就說,“這是我從哲子哥那裡賺的,專門給娘打的首飾。等將來我賺了大錢,給娘弄副金的,那個更好看哩。”

婦人家哪裡有不愛首飾的,厲氏把頭上的木簪子拿下來,換上銀簪,那感覺頓時就變了,臉色都好看不少。

“好看哩,娘就帶著吧。”柳爻卿見厲氏要拿下來,就趕忙說,“哲子哥要置辦田地,回頭得請裡正他們吃酒,還得叫娘過去幫忙置辦酒席,帶著簪子好看哩。”

這麼一說,厲氏也就沒拿出來。

村裡大多數人家都這樣,置辦酒席招待客人啥的,也得自個兒打扮打扮,不能叫人看低了去。李氏平日裡也會戴銀耳環,小李氏也有銀簪子,平日裡也天天戴著,就是厲氏沒戴幾回……因著那一家子人都算計她那點子嫁妝。

這回卻是不用害怕了,柳爻卿這回掙的銀錢都換成首飾,一個銅板都沒往回拿,厲氏也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不想叫上房那邊見著銀錢唄。

從屋裡出來,李氏見著厲氏頭上的首飾,臉色當即就沉下了。

柳爻卿正準備出門,二哈躺在地上不肯走,非得磨蹭,瞧見李氏的臉色,他就說了,“阿奶,我娘咋地了?你臉色咋那麼難看,要不叫阿爺回來?”

“狗爹娘養的……”李氏瞪了柳爻卿一眼,低著頭嘟嘟噥噥的罵著。

“阿奶你再說一句,我就叫咱村裡人都來看看。”雖然罵幾句不疼不癢的,但柳爻卿不樂意聽,“興哥,你就在院子裡頭聽著,要是阿奶罵了,就去喊我,我多喊一些人來說道說道,看看阿奶是罵的誰,要麼就是自個兒糊塗了,失心瘋,以後恐怕得叫阿爺關起來,省得跑出去罵旁人。”

誰家每個齷齪事,李氏要是當著全村人的麵不敢承認,柳爻卿就叫她失心瘋,這臉丟的也不是自己的,叫她自個兒丟臉去。

這話一說,立竿見影,李氏雖還是耷拉著臉,卻不罵了。

那頭屋裡的小李氏和柳全福聽著柳爻卿這麼說,眼裡還恨著,卻也沒敢開口。

第25章 見識少,不會說話

上等田全都有主,準備賣的都是小塊小塊,倒是下等田多一些,但柳爻卿還是不滿意。

哲子哥打聽來的都說了一遍,見著柳爻卿還是搖頭,就隻得說:“要不咱們買山?我們前麵那個小山頭,還有下頭的荒地都沒主,但是太貧瘠,種不出啥糧食。”

“銀錢怕是不夠。”柳爻卿覺得山頭和下麵的荒地都很合適 ,但地方也大。小山頭彆看不高,可橫向寬,還有個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