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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臉日常 久嵐 4306 字 6個月前

陳韞玉笑:“皇上,您還知道月子嗎?”

她是因為母親生下弟弟,在屋裡足足待了一個多月,將身上都恨不得捂臭了,她想不明白問母親,才一直記得這個事情的。

祁徽是怎麼知道的呢?

男人臉微微一熱:“朕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什麼不曉得?月子,是婦人產下孩子,需要休息的日子,對嗎?”

其實他是從太醫口裡知道的。

“對,皇上最厲害了!”陳韞玉吹捧他,同時拿了一雙鞋子出來,“這是妾身獎勵皇上的。”

玄色的鞋麵,卷雲紋,與她當初做給自己的鞋子一模一樣,祁徽心頭一暖,接過來就穿在了腳上:“朕記得,你說過要給朕做一雙很舒服的鞋子。”

“嗯,所以這雙做了好幾個月呢。”陳韞玉低下頭看,“舒服嗎?”

他站起來走了幾步,笑容明朗:“舒服,很舒服。”

“那皇上不會扔了罷?”她眨眨眼睛。

祁徽彎下腰親親她:“就算不舒服,朕也不會再扔了。”

陳韞玉高興極了,摟住他脖子:“那就好,不然又扔了,妾身可沒空給皇上做了呢。妾身要開始做昀兒的衣衫了,給他做一套四季穿的,還有小帽子,小鞋子,小襪子……”

本來歡歡喜喜的祁徽越聽臉越黑。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陳韞玉就給他做過兩雙鞋,結果這兒子還沒有生下來,她竟然要給他做這麼多!

然而陳韞玉渾然不覺,正沉浸在兒子生下來,穿著她親手做的衣服的憧憬中,祁徽看她這樣子,正待想好好教訓她一下時,卻見長春走了進來。他顯然是聽到了小黃門的稟告,行到祁徽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祁徽一下站了起來:“才到就鬨事嗎?怎麼一入城,兵馬司不曾通報?”

好像換了個人,渾身威嚴,聲音也霎時如掉入了冰窟一樣。陳韞玉嚇一跳,抬頭看了一眼祁徽,男人輕咳聲,收斂了下道:“朕有事要處理,等會兒再過來。”

陳韞玉點點頭:“皇上彆累著了。”

他笑一笑:“好。”疾步出了去。

陳韞玉摸摸肚子:“昀兒,你父皇又走了呢,想不想你父皇?不過娘陪著你,給你做衣服哦。”

小孩兒似乎聽見了,在她肚子裡動了動,她滿臉的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昀兒:耶,好多漂漂衣服穿!

祁徽:滾一邊去!

昀兒:嗚嗚,娘抱抱。

祁徽:……

第55章

烏宿是臨近金國的一個外夷部族,但也靠著大梁, 早年常來進貢, 但這些年因局勢不穩, 也偷起懶來了,有六七年不曾入京。

祁徽立在文德殿裡, 厲聲問五軍兵馬司總指揮使陸嶸:“怎麼烏宿來人, 城門護衛都沒有發現?”

陸嶸忙跪下道:“因還在年裡, 許是疏忽了,烏宿人又不曾穿他們自己的服飾,故意打扮的好像漢人……不過這是臣之過, 不曾好好叮囑, 請皇上責罰!”

那是自己的連襟, 陸策少不得要幫忙:“皇上, 烏宿恐怕是彆有目的, 不然也不至於藏匿行蹤。”

祁徽哼了聲:“這半年的俸祿你莫想拿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起來罷。”

“謝皇上大恩。”陸嶸站起。

“而今烏宿的人在何處?”祁徽問。

“在刑部關押。”

“叫施奇峰來。”祁徽吩咐,又問祁成穆等人,“你們覺得烏宿為何會突然來朝見?莫非北邊有什麼異動?”

他忙於整治大梁,對外夷不曾多加注意,因為金國好似停止了腳步,也不曾來侵犯,便是正中下懷,全力對付麵前的難題。

“去年微臣去倒馬關佯裝應付金國, 也是沒有聽說什麼消息,不過金國野心勃勃,尤其是前幾年新登基稱帝的完顏烈,英勇好戰,也許早晚都會挑起戰爭。”楊淩侃侃而談,“皇上應該早做準備才好。”

陸策也同意。

祁成穆道:“皇上,陳道生還在太原,或者先將兵馬調一部分過去。”

祁徽沉%e5%90%9f:“等見過烏宿的人,朕再考慮。”

不一會兒,刑部堂官施奇峰便是入宮覲見了,稟告道:“烏宿帶了三十人前來,裝成商隊,在酒樓飲酒作樂,結果其中一人與一個叫黃遠的人起了衝突,打鬨到城南,偏是把一個賣酒的攤子給打翻了,燈籠掉在裡麵便是走水了……”

祁徽無言:“可出人命?”

“這倒沒有,而今火也滅了,便是附近的宅子被燒毀了幾處。”

祁徽道:“將那使者帶上來!”

施奇峰領命。

這時常炳求見。

“公公為何事而來?”祁徽詢問。

隻見殿內站了好幾個人,都是當初扶持祁徽的,他們一個個都成了重臣,反倒自己仍然隻是個宦官,甚至都不如周王與祁徽親近呢,常炳心裡頭滋味不太好受,行禮道:“奴婢聽說此事,實在氣憤!那烏宿什麼東西,竟敢在大梁胡作非為,奴婢懇求皇上,一定不要饒過他們。”

祁徽道:“朕心裡有數,不過公公既然來了,便留下吧,等會兒見見烏宿的使者,也一起出個主意。”

聽到這話,常炳又有些歡喜,可見祁徽也不是一點不看重他。

烏宿的使者很快就被帶了上來,跪在地上道:“見過皇上,我叫庫班……”

“庫班,你也知道對朕下跪嗎,既如此,為何膽大包天,敢在京都縱火傷人?你們烏宿是不是想造反?”祁徽厲聲質問。

天子發怒,庫班嚇得額頭碰在地上道:“皇上,是我禦下不嚴,才出了這種事情,不過尊貴的皇上,我們一定會賠償的,我們此行帶了許多財物,便是要上貢給皇上的,請皇上點算下損失,我們絕不賴賬。”

祁徽麵色緩和了一些:“你們為何要喬裝打扮?”

“皇上!”庫班立刻露出委屈的樣子,“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完顏烈逼迫我們加入金國,上個月已經派了使者來烏宿……”

眾人聽到這話,都微微變色。

“什麼?”祁徽也忍不住喝道,“金國要你們效忠於他,怎麼,他們是想同大梁開戰了嗎?”

“我想是的,完顏烈四處結交同盟,弱的消滅,強的利用,他背後還有魯思國撐腰。”庫班趴伏在地上,“皇上,我們不想屈服於金國,故而喬裝打扮來到京都,便是為向皇上求助的。”

祁徽冷笑:“金國算什麼,你們竟如此懼怕,怎麼,怕被他們發現你們來京都,這樣鬼祟?”

庫班臉紅:“我們也是不得已啊,金國派人監視,就是防止我們來此通報。皇上,我們烏宿的大汗剛剛登位,想得到皇上您的承認,皇上您下詔書,我們烏宿將來自會全心的輔佐皇上……”

這話裡隱有威脅之意,祁徽臉色一沉:“沒有你們烏宿,難道我們大梁就擋不住金國嗎?你以為你這小小的烏宿,真的可以成為我們大梁的屏障?沒有我們大梁在後,恐怕你們早就成為齏粉了!”

庫班被說得額頭上冒出了汗,微微顫唞著道:“我,不,小人沒有此種意思,小人不敢。”

祁徽在殿內踱了幾步:“你先回去待命。”又盯著他道,“我們這裡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燒掉的宅子自然是要點算的。”㊣思㊣兔㊣在㊣線㊣閱㊣讀㊣

“是是是。”庫班連忙應聲。

等他告退,常炳怒聲道:“豈有此理,皇上,這烏宿太不像話了,當自己什麼東西,居然敢來要聖旨,他們可是多少年沒有上貢了!”

祁徽沉%e5%90%9f,半響問祁成穆:“你怎麼看?”

“以臣所見,烏宿雖是要挾,但也頗有誠意,不然不至於遠道而來,求一道奉旨。”祁成穆思索著道,“烏宿應該內裡出了什麼紛爭,這汗王想要得到皇上的支持。”

“什麼支持?”常炳氣不打一處來,他的宅子聽說都被燒光了,多少年的積蓄毀之一炬,那庫班說什麼點算,他那些東西能點算嗎,算出來,就是整個烏宿也未必賠得起,他也不可能算給祁徽看!

“我看那烏宿隻不過是投機取巧,真要打起來,他能頂個什麼用?”常炳眼睛一轉,“皇上,說不定這庫班是金國派來的眼線呢,來探皇上虛實。”

祁成穆可是看著常炳說起城南時的表情的,不過是為私利罷了,且他對這太監實在沒什麼好感。

因在福州時,他就聽說常炳仗著吳太後到處搜刮財物,雖然他匡扶了祁徽,但私底下沒做過什麼好事兒,不像祁徽,登基之後,到底是真心為大梁,為百姓,他便是也心甘情願聽從祁徽的調遣。

眼見常炳胡說八道,祁成穆淡淡道:“庫班若是眼線,就不會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了,何必要惹得皇上動怒?小意討好不是更為合適嗎?”

常炳語塞,氣得臉都紅了,但他很快就抑製住了心頭的怒火:“周王說得也在理,或許是我考慮不周。”

陸策打圓場:“其實庫班是不是說假話,隻要皇上讓太原的巡撫探查一番便知,不過幾日功夫,這樣就不會冒險了,畢竟人心難測。”

祁徽唔一聲:“就這麼辦罷,不過以防萬一,楊淩,你明日便領五萬兵馬去太原駐守。”

“是。”楊淩領命。

眾人商量到夜深才回去。

到得上元節,陳溶來宮裡看陳韞玉,最近孩子經常在肚子裡動,陳韞玉叫陳溶摸了摸笑道:“溶兒,你小時候我也這樣摸過呢!”

陳溶臉紅,打岔道:“姐姐,你是不是三四月就要臨盆了?祖母可擔心呢,總在家裡提起這事兒,今日同母親去廟裡進香了,我看到母親帶了一大疊的銀票。”

陳韞玉無言,半響道:“你回去告訴他們,叫他們不用擔心,宮裡有太醫呢,怕什麼。”又問起彆的人。

陳溶道:“都很好,不過表姐一家去岷縣了。”

“岷縣?”陳韞玉驚訝,“什麼時候去的?”

“去年就去了呢。”

陳韞玉朝宋嬤嬤看了看,宋嬤嬤輕咳一聲,這事兒她是一早知道了,不過並不曾告訴陳韞玉,此時淡淡道:“皇上的旨意,娘娘就不要管了,都是半年前的事情,說了也是白說。”

猜到是為什麼,陳韞玉歎了口氣,她還真沒想到祁徽竟然動作那麼快,那麼的可怕。是的,一句話就將姑姑家給弄成什麼樣了?她搖搖頭,將來等孩子生下來,她得空還是勸一勸,就算懲罰,也該有個頭罷?

姑姑對她還是很好的啊,表妹年紀又小,現在肯定也吃夠苦頭了。

正想著,宋嬤嬤道:“算起來,也就兩個月的準備時間,是該將奶娘找好了,還有穩婆……”

陳韞玉道:“這麼早就找嗎?”

“當然,穩婆就罷了,這奶娘可不能含糊,娘娘,您這肚子裡懷得可是龍種,皇子,”宋嬤嬤心想,肯定也是太子,那是一國的儲君,這奶娘是要奶著他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