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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臉日常 久嵐 4357 字 6個月前

娘家人都走了,殿內又冷清清的了。

宋嬤嬤道:“景川侯來了,皇上同他,還有周王三個人去了禦馬監,不曉得是騎馬還是做什麼去了。”

她隱瞞了一件事,就在前不久,皇上叫長春把桂心叫過去了,桂心回來的時候,臉色發白,顯見是受到了驚嚇。不過她沒有問,因不問,都曉得是怎麼回事。

實在陳韞玉說的謊太不像話了,誰都會懷疑,彆說是那麼敏銳的皇上了。

說得會兒話,陳韞玉才吃東西。

主仆兩個都有點擔心,幸好吃得幾口下來,沒有吐,陳韞玉才大鬆了口氣,興高采烈將東西都吃光了。

“嬤嬤,這兒中秋光吃月餅,你曉得我們在蘇州還吃什麼嗎?”她笑嘻嘻道,“吃糖芋頭,又甜又糯,不知道多好吃呢。”

“那叫膳房做啊。”宋嬤嬤道,“芋頭還不容易?”

“要那種小芋頭,隻有半個拳頭大的,還有桂花漿,這得醃製幾日呢,以前娘經常做的。”她想著站起來,叫桂心扶著走到外麵,“我們也弄些桂花下來罷?”

宋嬤嬤笑道:“這也容易。”

幾個人行到宮裡的桂花林,叫宮人拿長杆子一打,很快就弄了一大籃子,陳韞玉抓起聞了聞,香透了。

“去禦膳房拿些蜜糖,酸梅來。”陳韞玉有點流口水,打算教桂心醃製一壇子,到時候光吃這個桂花漿,都停不下來。

桂心忙就去了。

延福宮裡,幾個宮人忙忙碌碌,陳韞玉坐在榻上拿著鞋子,趁空隙繡一繡。已經做了一小半了,打算給祁徽做雙十分舒服的,這樣他應該不會扔掉了。

天色漸漸發暗。

長春過來請陳韞玉去賞月。

陳韞玉道:“不在這裡賞月嗎?”

長春道是。

她隻好坐著鳳輦跟著過去。

沒想到,祁徽竟在荷花池上的遊舫上等她,也不知哪裡弄來的,她第一次看見。遊舫上的甲板掛著花燈,上麵鋪著錦墊,擺著案幾。

月亮升上來,在湖麵上留下了倒影,被風一吹,月光好像碎了一樣,滿湖的清亮。

她坐上去,被這景致都驚豔了:“難怪皇上來這裡賞月呢,真好看。”

祁徽摟住她的腰,低下頭在唇上親了親:“這是朕同你第一次正式的過中秋,當然要找個好地方了。”

是說去年不曾好好過吧,陳韞玉心頭甜,勾住他脖子:“這回的我一定會記一輩子。”

“這就一輩子了?”祁徽捏捏她的臉,“你再看。”

陳韞玉抬起眼,往湖麵上找,什麼都沒有,正當要問祁徽到底看什麼,卻聽遠處傳來啪的聲,隻見一串紅色的煙花平地而起,直升到了上空,化作絢爛的花朵,又嘩啦啦的落下來,撒在湖麵上,泛起點點星光。

她啊的聲,瞪圓了眼睛。

“煙花啊!”她驚訝,“不是過年才會放嗎?”

祁徽莞爾:“朕是皇帝,想放就放,還管什麼日子嗎?”

她嘻嘻笑起來,摟住祁徽的腰:“就一個嗎,還有嗎?”

正問著,對岸便是連著放開了,一個接一個,也不知多久,將上空染得好像春日,百花盛開,爭奇鬥豔。

她心裡也好像盛開了花,一朵朵的,忍不住將目光又落在祁徽的臉上。

男人一隻手摟著腰,一隻手握著她的手,狹長的眼眸映著煙火的光,溫柔又璀璨。那世間最尊貴的男人,就在她身邊,寵著她,喜歡著她。

那瞬間,她似乎滿是歡喜,可不知為何,又有一絲的鈍痛,莫名的就想起了許瓊芝說的話。她平生第一次,嘗到了這種滋味,患得患失。

是否有一日,祁徽身邊還會有彆的女人呢?她怎麼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事情?陳韞玉慢慢靠向男人懷裡,將臉貼在他衣襟上。

祁徽垂眸,輕撫她秀發:“怎麼了,煙花不好看嗎?”

“沒有。”她低聲道,“我是在想……”

“選秀嗎?”

陳韞玉差點跳起來,抬起頭看著男人:“皇上!”

那該死的許瓊芝,不過,陳韞玉為他選秀的事情,忍不住嘔吐,卻是讓他心情頗是微妙,祁徽低下頭道:“是不是怕朕納妃?”

陳韞玉手心發麻。

這件事兒她原不敢說的,沒想到祁徽竟然捅破了,他定是找誰問了今日的事情。

“不說,那朕真要考慮了。”

“不,”陳韞玉忙道,“我怕……”她拉住祁徽的袖子,期期艾艾道,“可是我這樣說了,皇上真的不會納妃嗎?”

“那朕如果納了呢?”他問。

陳韞玉不能想象,她嫁給祁徽以來,他身邊就沒有什麼側室,所以她從來沒想過,但現在……似乎一想,心裡就難受得不得了,她不想看祁徽放煙花給彆的女人看,她不想他抱著彆人,不想他對彆的女人好,不想……

她忍不住小口喘起氣來。

眼見就要哭了,祁徽大約也猜到她會怎樣了,這傻子,大概也隻能哭罷,不然,憑她這性子還能做什麼?

不過不對啊,她至少應該會更用力的賄賂下。

可能太著急忘了,祁徽莞爾,拿帕子擦一擦她眼睛:“朕要真的納妃,就不會問你了,還哭鼻子,一點不動腦子。”

就怕她一直胡思亂想,他今日才要同她說清楚,省得又突然吐了。

陳韞玉破涕為笑:“皇上真的不納妃嗎?”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他做了承諾,陳韞玉高興極了,腦中靈光一閃,伸出小手指,嬌嬌的道,“皇上再跟我拉鉤鉤。”

祁徽:……

作者有話要說:祁徽:你幼不幼稚?

陳韞玉:哼,你拉不拉?

祁徽:……

第50章

晚上陳韞玉做了一個好夢。

夢裡,男人跟她拉了勾, 將她抱在懷裡, 看了許久許久的煙火。

湖水波光粼粼, 遊舫在上麵慢慢飄蕩,去了湖中心。他低下頭親%e5%90%bb她, 將她壓於厚厚的錦墊, 在月光下, %e5%90%bb遍了全身。

她摟住他脖子,緊緊纏著他,好像藤蔓兒一樣, 任他用力馳騁……

“娘娘, ”耳邊突然傳來宋嬤嬤的聲音, “娘娘!”

陳韞玉不想聽, 貼著男人, 恨不得想融化在他身上。

可耳邊聲音越來越響了,她慢慢睜開眼睛, 看見藤黃色繡著牡丹花的帳幔,忍不住萬分吃驚,怎麼竟是大白天了,剛才,她明明跟祁徽在遊舫上。想著,突然滿臉通紅,原來是在做夢,昨日他跟自己拉了勾勾, 生怕她受涼,隨後就回了延福宮,根本就沒有後來的事情。

她怎麼會做這種夢呢?陳韞玉差點想捂臉。

“娘娘,是哪裡不舒服嗎?”宋嬤嬤關切的問。

“沒有,為什麼問這個?”陳韞玉奇怪。

“奴婢剛才聽到娘娘發出了難受的聲音,是何處疼了嗎?”

這下陳韞玉的耳朵都紅了,做賊心虛,忙道:“嬤嬤肯定聽錯了,我沒有出聲呢,可能是餓了,肚子在叫。”

肚子叫的聲音哪裡會這麼響,宋嬤嬤狐疑得看她一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韞玉被她看得更加不好意思,催促道:“快拿衣服,我要起來了。”

宋嬤嬤終於離開了床邊,陳韞玉揉揉自己的臉,仍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做這種夢,肯定是祁徽總胡作非為,將自己也帶壞了!

大壞蛋!

文德殿裡,被稱為壞蛋的男人剛剛下了一道聖旨,將許澤宏調任到湖州轄下的岷縣任知縣,即日便去上任。

那簡直是一道晴天霹靂,昨日安全歸家,還當這事兒過去了,誰想到第二日就遭受遷謫,他原先可是五品的通政司左參議,那知縣是七品!許澤宏坐在椅子上,差點想將茶壺都摔了,陳靜梅也十分驚恐,安慰得幾句,連忙就同許瓊芝回了娘家。

老夫人看她們哭哭啼啼的,忍不住長歎了口氣:“定是皇上知曉了,拿姑爺開刀,不過是想警示下你們。”

養出這麼一個女兒,父母難辭其咎,皇上降罪,又能如何?

許瓊芝趴在老夫人膝頭:“外祖母,我實在沒想到會連累父親,您說,我要是去宮裡認罪,求求娘娘,皇上能否網開一麵?”

昨日自己挨了一巴掌就算了,結果父親也沒能逃得過,她可是成了許家的罪人!

老夫人搖搖頭:“你以為你還能入宮嗎?哎,而今我也知道了,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哪裡是好糊弄的,還以為阿玉能護住我們……罷了,現在也不是最差的結果,至少姑爺沒有掉烏紗帽,皇上不過是為出口氣。”

陳靜梅道:“難道以後還會有好轉不成?”

“那是自然,畢竟你是阿玉的姑母,皇上還是留有一線的,後麵的就看你們了。依我說,你們就同姑爺一起去岷縣罷,好好反省反省,等時日久了,皇上的恨消了,你們還是能回來的。”

“娘,我去便罷了,瓊芝怎麼能去呢,她正是要定親的年紀……”

還在沒想通呢,皇上此舉一出,京都家世好的哪家會願意娶許瓊芝?除非皇上改變心意,重用許家。老夫人心裡也難受,可怎麼辦呢?錯已經犯下了,她柔聲道:“要麼晚兩年,要麼選個學識好的,家世清白的。你放心,我跟敏安,敏中也會儘力的。”

陳靜梅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見母親這個樣子,想到父親的遭遇,她的一落千丈,許瓊芝心如刀割,忍不住嚎啕大哭,要是可以,她真希望能回到昨日,她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

她再也不會隻顧著自己,將母親勸誡的話拋之腦後。

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

母女兩個無奈得返回許家,收拾行李,第二日便是隨同許澤宏坐車去了岷縣,靜悄悄的離開了京都。

消息傳到常炳耳朵裡時,他正當坐在馬車中,盯著劉顯之的那處宅院,聞言嗤笑一聲:“這有什麼好稟告我的,當日皇上將他們趕回去,便知道要壞事了。”

故而許家得這個結果,早在意料之中。

白來一趟,培林訕訕道:“公公,你盯了幾日了,這裡到底住著誰呀?”

“你想不到的人。”

剛才他去問過來此看病的大夫,住在這裡的一位婦人,劉老夫人叫她月兒,聽說身子病弱不堪,但卻生得極為秀美,他說出了五官的樣子,那大夫驚訝得連聲稱奇。

那必定是劉月了。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來到了京都,隻是,為何不來宮裡與皇上相認呢?常炳疑惑,難道是因為病得太重,想等治好了再去?那得猴年馬月?

常炳眼睛一轉,吩咐道:“回宮。”

馬車立時掉頭而去。

到得九月,天氣漸漸涼了,馬上便是重陽節,宮裡對這節日頗是重視,從初一就開始吃花糕,飲菊花酒,得空閒,甚至還有樂人彈琴唱曲,少有的熱鬨。

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