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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臉日常 久嵐 4372 字 6個月前

如他所測,一是來見祁徽的,二來,是要予劉月治病。

他猶豫會兒,到底沒說,徑直退了下去。

他不想時隔二十年,劉月又回去那宮裡,他也看得出來,她的不願,不過劉老夫人的性子向來強勢,逼迫她罷了。

他不信京都沒有大夫治得好。

沈謙急匆匆出了宮門。

回到院中,劉老夫人一早等著,急忙上前詢問,沈謙道:“師母,我才想起來,這事兒不能隨便就提的,您拿什麼證明阿月是皇上的娘親呢?當年宮裡就已經死了一批人,後來皇上親政,又死了一批,那英國公全家又抄斬了,誰為你們證明?若拿不出證據,那是要掉腦袋的!”

聽得這話,劉老夫人一個踉蹌。

知道這事兒的人,確實不多,原本有個英國公送劉月出宮的,可惜死了,那還有誰呢,總不能叫吳太後來證明!

劉老夫人臉色發白,才發現這事兒的棘手,他們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呢,加之女兒本來就不肯,要得個冒認皇親的罪名還得了?

“所以再等等吧,我先給阿月找個京都最好的大夫看看。”

劉老夫人被他唬住了,隻能先答應。

沈謙曉得自己已經說服劉老夫人,便是使人去請大夫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陳韞玉的月事一直沒有來,倒是太醫換了好幾個,個個都說有喜了,那真的是確認無誤。

宋嬤嬤高興得在送子觀音麵前連叩了九個頭。

陳韞玉也很高興,暗道總算是如願了,隻是這歡喜勁兒沒到一會兒,她就曉得厲害了。

晚上跟祁徽用膳的時候,原本一桌子喜歡的吃食,結果夾起一個放到嘴邊,那味道好像突然變了樣,聞起來十分的惡心,沒個防備就吐了。

祁徽嚇一跳,問道:“怎麼了?”

陳韞玉嘔得說不出話來。

宋嬤嬤忙使人去端茶,一邊給她撫背,一邊道:“娘娘莫怕,吐掉了就好了。幸好下午也沒吃什麼東西,應該不多。”

陳韞玉身體好,從來沒吐過,一下眼淚汪汪的。

祁徽道:“將禦廚叫過來問話!”

他以為吃食裡有什麼東西,叫陳韞玉吐了。

“哎喲,皇上,這不關禦廚的事兒。”宋嬤嬤忙道,“娘娘這是有喜了,才會吐的,過陣子就會好。”

祁徽怔了怔:“有喜了會吐?”

這又是什麼東西?不給碰就算了,還會吐,他隻覺頭一陣疼,眼見陳韞玉抬起了臉,麵色都有些發白,便是叫道:“叫傅大夫來,不,把所有太醫都叫過來!”

陳韞玉看到他臉上難得的有一些慌張。

大約吐了,將他嚇到了?

說起來,自己也是第一次在祁徽麵前露出過這種樣子,倒是他,總在嚇自己,陳韞玉道:“哪裡要請所有太醫,我已經好點兒了。”

吐出來,舒服多了。

祁徽走過去,盯著她的臉:“瞧瞧你這臉色,很難受吧,怎麼能不看?”

宋嬤嬤本來想說兩句,但看祁徽太嚴肅了,倒是沒有再敢開口,心想叫太醫看看也好,省得這第一次當父親的男人,什麼都不知道。

這不過才開始呢,後麵的事兒更多。

因祁徽召見,一乾太醫急忙忙就彙聚在了延福宮,提點,設使上去給陳韞玉把脈,得出了同一個結果,娘娘沒病,就是有喜導致的吐,也跟禦廚無關。

祁徽擰眉,站起來踱了幾步:“就今兒吐一回嗎?”

“回皇上,要看的,每個人都不一樣,有些吐的時間久,有些吐的少。”

“治不好?”

“治不好。”

“滾出去!”祁徽大怒。

太醫們幾乎連滾帶爬的退出了延福宮。

長青在後麵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暗道皇上假扮昏君的時候常這樣子,但後來好了,現在娘娘有喜之後,又不太正常了,他往後可得注意些,千萬彆說錯了話。

殿內的宮人們也很驚恐,一個個都垂下頭,生怕這火燒到自己身上。

陳韞玉被這緊張的氣息一弄,口一張又要吐。

祁徽走過來:“還在難受嗎?”

“被,被皇上嚇得……”她撫著心口。

祁徽一怔,忙道:“朕又不是說你,你怕什麼?”

聲音立刻溫柔下來,長青嘴角扯了扯,真是一個天一個地,這皇上的毛還得皇後來順啊。

陳韞玉道:“那也是因我而起的,皇上,剛才太醫們說得很清楚了,就是有喜才會這樣,不妨事的。”

他其實是對自己生氣。

未雨綢繆,他做任何事都喜歡算計好每一步,可生孩子這事上,卻隻想著要生,雖然目的達成了,陳韞玉懷上了他的骨肉,十分歡喜,但彆的一點沒個準備,隨之而來的事情總讓他措手不及。

早知道,他應該多了解一點,才讓陳韞玉去懷的。

歎口氣,他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拍了拍後背:“也不知要吐多久,你那麼喜歡吃飯的人……”

每次都吃得香噴噴的惹人憐愛,叫自己胃口都變好了,可聽太醫的意思,她也許會經常吃得時候吐,那還得了?

陳韞玉眨眨眼睛:“反正我長胖了點兒。”

少吃點應該也沒事吧?

“胖什麼?”他瞄一眼她的%e8%83%b8口,“正好,一點不胖!”

他覺得還能再長一點。

陳韞玉臉紅。

他握了握她的手:“現在想吃嗎?”

“不想吃。”陳韞玉搖搖頭,真是奇怪,她尋常一天吃三頓,外加一到兩頓小食,這會兒肯定餓極了,結果肚子一點沒有催她呢,都沒有咕咕的叫。

祁徽皺了皺眉,沉%e5%90%9f道:“那朕喂你,吃不吃?”

燭光下,男人眼神溫柔極了,好像月光般沐浴在身上,弄得她心砰砰直跳。這實在是個好大的誘惑,陳韞玉%e8%88%94了%e8%88%94嘴唇:“那,那我吃一點兒。”

見她鬆口了,祁徽吩咐道:“叫膳房把那裡有的菜都端過來。”

宋嬤嬤親自去了一趟。

回來的時候,帶了十六樣菜,有芋煨白菜,香朱豆,鬆黃餅,筍脯,炒白腸,羊肉火燒,蠶豆飯……將一整個八仙桌都擺滿了,香味撲鼻。

祁徽拉著陳韞玉坐過來,目光在這些菜上麵掃了一遍,視線停在了鬆黃餅上,印象裡,她好像對這個吃不厭的,早上經常會吃,便是用左手一撩袖子,親自夾了一塊送到陳韞玉的嘴邊,暗道這個她總要吃的吧?

又是自己親手喂的。

陳韞玉心裡也確實想吃,怎麼也該給祁徽麵子啊,結果偏偏不行,那鬆黃餅的味道一湊近過來,她聞著就不對,哇的一聲乾嘔上了。

宋嬤嬤連忙過來伺候。

祁徽呆了呆,慢慢放下筷子,突然就罵了句:“兔崽子!”

這話叫陳韞玉驚得差點打嗝。

她第一次聽他罵這種詞啊,這是罵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女王節,來一輪紅包,祝女王大大們節日快樂哦,麼麼噠~~~~

XX:嗚嗚嗚,娘抱抱!

祁徽:你給朕小心點。

陳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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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皇後吃不下飯,皇上心情很差,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其中最倒黴的就是禦膳房, 為了讓陳韞玉多吃一點,簡直是挖空心思, 絞儘腦汁, 每天都跟打仗似的沒法鬆懈。

“奴婢瞧張禦廚的頭發都白了一小片, ”培林指指頭頂,“哎喲,恨不得一天老一歲, 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難熬的, 還有周禦廚, 聽聞晚上也睡不好, 夢話蹦出來都是一個個菜名兒。膳房啊, 雞飛狗跳,彆提多亂了!”

常炳拿茶蓋慢慢撇著, 幽幽道:“皇上第一個孩子,能不緊張嗎,這娘娘又是皇上寵愛的,當然舍不得她挨餓。”

培林笑一笑,低聲道:“公公,聽說是個皇子,是不是?”

“誰說的?”

“奴婢猜的,這還不是要問公公麼。”

常炳嗤笑一聲:“是男是女猜了作甚, 娘娘又不會隻生一個,這宮裡往後皇子多著呢。”猜這些沒什麼意義,對他也無甚用處,他隻擔心自己的地位,“皇上近日頻頻召見官員,你可打聽出一些什麼?”那長春與長青如今出息了,嘴巴比死鴨子還硬。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將這兩個人送到祁徽身邊,送個培林就好了。

培林道:“都是外地來的官員,不過皇上頗是重視,奴婢聽說,有一位官員尤其得皇上青睞,一來就被升任為工部左侍郎,連跳兩級,二品官那!”

“誰?”常炳驚訝,“何處來的?”

“廬州知府,叫沈謙。”

沈謙……

常炳眯著眼睛,這名字好似哪裡聽到過。

他慢慢喝了口茶。

“說是兵部的員外郎劉顯之舉薦的,那火炮能造出來,也是他的功勞。”

常炳沒有聽得很清楚,他的思緒飄到了二十年前,當時他尚是個小黃門,但領得是肥差,吳太後那裡要添置什麼東西,經常交代下來,因他曾在金陵織造局待過,懂得比較多,眼光也好,吳太後很是欣賞,有時候便出宮去采辦。

當時有個相識的,給他介紹了一個人,那人一身的書卷氣,瞧著是個百無一用的酸秀才,可一張口,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學識淵博,他覺得自己一個黃門能搭上這種人,也算高攀。

但隨著交往的時間久了,漸漸的察覺出一些不對,那個人總是會問宮裡的事情,旁敲側擊的……常炳眼眸忽地張大了:“那沈謙,眉心是不是有顆痣?”

培林怔了怔:“這,奴婢不知。”

“你使人去看看,若是有顆痣,便好好的給我查一查。”

二十年前,他就覺得蹊蹺,暗地裡查,才發現那個人用的是假名兒,真名卻是叫沈謙,還是個舉人,他很好奇沈謙的意圖,誰知道沒多久,這個人卻消失了,再也沒有來找過他。

時隔這麼多年,若真是這個沈謙,那還挺有意思,常炳眉頭挑了挑,將茶盅擱下。

要說陳韞玉吐的事情,確實叫祁徽頭疼,雖然這朝政大事也足夠他頭疼的,但因四處的叛亂已被鎮壓,大梁日趨穩定,隻要他按部就班,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然而陳韞玉這事兒呢,禦醫說治不好,甚至傅大夫都莫可奈何,他能怎麼辦?

想到今兒一早,她又吐了回,祁徽忍不住將禦筆狠狠往下一擲。

聲音不大,但也夠兩個黃門心驚膽戰的。

長春膽子稍微大點,猶豫會兒道:“皇上,奴婢看皇上為娘娘擔憂,奴婢想起小時候,奴婢娘生弟弟時也曾這般吐過,什麼都吃不下……”

祁徽側過頭看他一眼。

長春垂下頭:“奴婢該死。”

“該死什麼,說下去。”祁徽道。

“細的事兒,奴婢也想不起來了,隻記得後來奴婢爹每回吃飯,都帶娘去前頭一座橋的橋洞之下,娘就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