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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臉日常 久嵐 4322 字 6個月前

韞玉看著他背影,臉又忍不住燥紅了,回頭問宋嬤嬤:“那什麼法子……到底有沒有用?”

她晚上恨不得墊著迎枕睡的,這男人,她都想趕緊懷上一個算了,省得兩個人都累得慌。

宋嬤嬤道:“這都要看機緣的,有些人快,有些人慢。”

“哦,那怎麼能快點?”陳韞玉忍不住抱怨,“出了汗都不準去洗,大熱天的,黏糊死了。”

宋嬤嬤發笑:“娘娘,這點小事兒就忍一忍罷。”自家娘娘還是有點小姑娘的脾氣,愛嬌,可也不想想,多少人想給皇上生孩子呢,如今正得寵,皇上身邊就她一人,能生當然要生,而且最好還多生幾個。

宋嬤嬤不是什麼天真的人,不管是親眼看到的,還是聽說的,這曆朝曆代,尤其是皇家,哪裡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就算那吳太後往前獨寵後宮,可祁徽也不是她生的。

如此得天獨厚的人,結果都是如此,自家主子又有多大的好運?管得了一輩子嗎,肯定是要早做打算。

“這樣罷,娘娘,不如奴婢傳個信給老夫人。”宋嬤嬤道,“陳家有一尊送子觀音,由元君廟的慧能大師開過光的。這慧能大師十幾年前聽聞已經升仙,而今想求也求不得,十分的靈驗,大夫人那時久久不孕,請了那觀音回來很快就有了。”

陳韞玉眼睛一亮:“那好啊!”

晚上與祁徽一提,他也不曾反對。

宋嬤嬤很快便是請長青出宮去傳話。

因祁徽也同意的,長青立刻就去了陳家。

眾位女眷麵麵相覷,還是江氏第一個反應過來:“哎喲,是那個送子觀音,母親,慧能大師開過光的。”

“哦,哦。”老夫人也明白了,看來宮裡那位很著急啊,不然豈會同意宋嬤嬤的這種提議。

不過也是人之常情,普通人家要懷子,沒事兒就去廟裡上香請願,陳韞玉在宮裡就不方便了,總不能為這個,還出宮一趟去廟裡罷。

“趕緊去拿來!”老夫人催促,“而今用不到,我都收起來了,你們小心點,千萬不要磕壞。”

丫環們忙忙得去拿。

江氏抿嘴笑道:“弟妹,應該很快就要有好消息的。”

羅氏心裡也希望啊,陳韞玉今年十七,明年十八,是該有個孩子了,不過拜一拜送子觀音真有用?她輕聲道:“我沒有懷阿玉的時候,娘總叫我多吃點雞蛋,還有豆子。”

“那是好的,我也吃呢。”江氏道,“彆人還說,有些日子也要看的,什麼月滿的時候啊。”

“多吃些魚也好。”老夫人插話。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等到送子觀音拿出來,長青小心放好後,見老夫人竟然還拿來一封信:“請一並交給娘娘。”

長青應是,收好了。

看著他走了,老夫人雙手合十:“希望阿玉能快點懷上才好。”說罷,想起一事兒,哎喲聲,“宋嬤嬤是不是忘了彆的事兒了?上次溶兒去宮裡,明明叫他帶話的,怎麼都沒提瓊芝的事呢?那周王都搬出禁宮了。”

祁徽賜了前朝一位國公爺的府邸於祁成穆住,前幾日他剛剛搬進去,雖然沒有大擺宴席,可門前已經熱鬨起來。

許多家族都開始打主意。

江氏心想肯定是沒什麼指望,畢竟上回請入宮的姑娘,不止家世好,那才貌都拿得出手,許瓊芝就差一些了。

可不敢得罪老夫人,那許瓊芝自幼就常來這裡,老夫人喜歡的不得了,便是道:“怕是那周王沒心思罷,不然早就選了,我們瓊芝這般的樣貌,何必要貼上去呢?等到阿玉生下孩子,那麼多人家,還不怕挑不到好的?”

那大兒媳婦向來得她的心,老夫人想一想也是,便是不再理會這件事情。

送子觀音供在偏殿,陳韞玉走過去一看,隻見那觀音慈眉善目,便是很喜歡,當即就跪拜下來,上了一柱香。暗道,保佑自己早點懷上兒子,生個跟祁徽一模一樣的,省得他天天往自個兒%e8%87%80下塞迎枕。

她恭恭敬敬,默念了好幾遍才站起來。

宋嬤嬤道:“娘娘看看信呢。”

陳韞玉打開來一看,臉差點又綠了,本來還以為裡麵是家人寫了什麼思念之語,說說家常的,結果竟然是教她如何懷上兒子。

什麼法子都有,五花八門,匪夷所思,她一下將信收在袖中,勉強保持住平靜的神情,淡淡道:“祖母說家裡一切都好呢。”

“就這些?”宋嬤嬤問。

“對,就這些。”

這信一定不能任何人看到,尤其是祁徽,不然她要完,陳韞玉哄騙過宋嬤嬤之後,偷偷就將信藏了起來。

她實在不想吃那麼多豆子和魚,還有做那麼多複雜的姿勢……

第44章

大船在河上行走了十來天,終於要到晉縣, 劉月因病一直不出, 不像劉老夫人沒事兒就去甲板上竄。隻她想見的那個姑娘, 也很少露麵,碰到兩回, 那姑娘愣是不說芳名, 忍不住叫劉老夫人納悶。

“真沒見過這麼不要彆人報恩的。”劉老夫人道, “越藏著我倒是越好奇了。”

劉茂無言:“娘,您就不要去打攪了,依兒子看, 這姑娘的父親肯定是做官的, 不然那船家會如此忌憚?既是為官的, 我們能報什麼恩, 人家也不放在眼裡。”

劉老夫人在船上買了一些魚肉丸子, 與一盤炒青蒿,還有米飯端予他們吃:“話不能這麼說, 阿茂,我們為人要恩怨分明,既然欠下了恩,彆人要不要,那都得還。”

“那人家不要報,您打算如何呢?”劉茂好笑,“送銀子不成?”

“往後再說吧,我看他們也是去京都的。”

四個人吃完了飯, 正好就聽到船家在外麵喊,說晉縣到了,放下鐵錨靠岸。

晉縣離京都很近,再雇一輛馬車,不過幾個時辰就到。

劉老夫人叫盧晉芳收拾行李,一邊道:“阿茂,我們去了真的要找魏國公嗎?”

“不然找誰?英國公全家都被抄斬了,那魏國公是匡扶皇上的第一功臣,我們到時候遞個條子進去,多花些錢,肯定能送到魏國公手裡的,不信他不會見我們。”

劉老夫人點點頭:“那便這樣罷。”

見盧晉芳將碩大的行李背在身上,劉茂接過來:“你又不是男人,背什麼?也不知道發個話。”

“我不累。”盧晉芳道。

“瞎說,扶著你乾娘去。”劉茂叮囑,“扶好了,小心摔了。”

盧晉芳哦了一聲,去扶劉月。

這船搖搖晃晃的,劉月坐得這陣子,隻覺頭都有些昏沉,站起來時還真要靠著盧晉芳才勉強站穩。

走出船艙,大太陽熱辣辣的照在上麵。

劉老夫人正要打傘給女兒遮陽,卻看到前頭船艙裡那姑娘同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心頭一陣驚喜,高聲道:“哎呀,姑娘,等一等,我們同路呢!”

聲音很大,那姑娘聽見了,低聲同她父親說得兩句,那男人停住了腳步,轉過頭。

他高高的個子,穿一身半舊的圓領青袍,年約三四十歲,濃黑的長眉,一雙淡褐色眼,眉心偏左邊一顆小小的紅痣,顯得十分儒雅清俊。

劉老夫人瞧著他,隻覺喉嚨像是被堵住了,發不出聲音,半響突然叫道:“阿謙,你是阿謙嗎?”

劉老爺任學官的時候,沈謙是他弟子,經常來劉家做客,那時候劉茂還未出生,劉老夫人便是將沈謙當半個兒子相看的。

劉老爺也很喜歡沈謙,悉心栽培他,後來不負眾望,十八歲那年就考上了舉人。

然而劉老爺去世了,沒有看到,那一年劉家也發生了巨大的變故,劉月被迫入宮。劉老夫人記得沈謙從京都回來,問起劉月,她說了那件事,後來沈謙就消失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竟在這船上相遇。

劉老夫人老淚縱橫,回頭叫道:“月兒,這是阿謙啊,月兒,你可還記得?”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乾裡,兩小無嫌猜……”

他給她念得第一首詩是《長乾行》,她怎麼會不記得?劉月肝腸寸斷。

這些年裡,她可以想起祁徽,可以想起那宮裡的歲月,唯獨絲毫不敢想的一個人,是他,沈謙。╩思╩兔╩網╩

她同誰都沒有提過,把與他所有相乾的東西都塵封了起來,因為那被毀掉的將來,因為太美好的過去。她怕自己想了,會很快就死了,離開她最親愛的家人。

劉月隻覺喉頭腥甜,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月兒!”劉老夫人大駭,疾步衝上去。

“乾娘,乾娘。”盧晉芳嚇得哭了,用力搖著劉月的胳膊,無助的看向劉茂,“舅父,怎麼辦,乾娘暈倒了。”

劉茂將行李扔下來,一把抱起劉月:“既然到晉縣了,附近肯定有醫館,我們快走。”

“哦!”盧晉芳抱起行李跟上去。

那姑娘見狀,好心道:“我們有馬車來接,便送你們去醫館罷。”

“多謝。”劉茂道。

劉老夫人見女兒看病有著落了,轉頭看沈謙:“阿謙,是不是你?我不會認錯人的,阿謙。”

“是我,師母。”沈謙也沒料到會在這裡有一場相遇,隻物是人非,什麼都變了。他剛才看到的女子,早已經不是印象裡的樣子,變得如此的瘦弱。

不過,她竟然還活著!

沈謙低低的笑了笑,他原本以為她早已經死了,死了二十年了。

可她竟活著。

他眼睛微微一熱,垂下眼簾道:“師母,你們為何會來京都?”

聲音淡淡的,哪裡像是時隔這麼多年的相逢?劉老夫人怔了怔:“這,這一言難儘!”

“嗯,那等會兒再慢慢與我說罷。”沈謙吩咐女兒沈靜,“靜兒,你去給她看看,到底要不要緊。”

沈靜應聲。

劉老夫人道:“阿謙,那是你女兒嗎?”

“是。”

“哦,那你夫人在何處?”

“很早就去世了。”沈謙道。

在前麵的沈靜聽到,腳步頓了頓,她實則是沈謙撿來養大的,但沈謙怕麻煩,後來彆人問起來,便總是說他的夫人去世了,沒想到在那老夫人麵前也這般說。

沈靜搖搖頭,快步走到了劉月身邊,給她把脈。

“如何?”劉茂問。

“不知。”沈靜看不出來,這歧黃之術,她不過也隻得些皮毛功夫,加之劉月本來身體就虛弱,便是很容易混淆了。

劉茂大急。

來接他們的馬車到了,車夫跳下來笑道:“沈大人,我們大人已經在家中設宴,便等著您與千金過去呢。”

那馬車是兵部員外郎劉顯之派來的,他上次得沈謙相助,將火炮製了出來,便是為感謝,且沈謙學識淵博,一早就很崇敬,連在京都的住宅都給他備下了。

沈謙卻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