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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臉日常 久嵐 4278 字 6個月前

,“阿玉入宮之後,我身邊都沒個討喜的姑娘了,你還管著瓊芝。不說平時,節日裡一定要來,最好能住上幾日!”

陳靜梅捏著母親的肩道歉:“曉得了,娘,不過我也是為瓊芝著想,她性子不若阿玉乖巧,毛毛糙糙的,我是想讓她靜靜心,往前太縱著了。您說,不多管管如何是好?”

“哪裡毛糙了,我看挺好!”說起這事兒,老夫人低聲道,“可有合意的人家?姑爺家若不得力,我們這兒也留個心。”

長輩們說話,許瓊芝聽到一星半點,心頭略暗。

往前她對自己的終身大事倒是很有期盼的,然而這一樁樁事情,將她所想的美好都毀掉了,先是發現陳韞玉同蔣紹廷有勾搭,後來蔣紹廷竟然還死在了宮裡,他們陳家也險些遭受大難。

出乎意料,皇上卻沒有治罪,還將宋嬤嬤,桂心要了去服侍陳韞玉。

許瓊芝覺得,命運實在是太奇怪了!

她現在也不知道嫁給誰了,反正比蔣紹廷出眾的男人,她再也沒有遇見過,要麼是容貌不如,要麼是身世不如,要麼是個頭不如。

許瓊芝歎口氣。

陳靜梅同老夫人提了幾個人,搖搖頭,低聲道:“我是不太滿意,但娘您清楚現在的情況,雖然阿玉是皇後,可還沒有生下一兒半子呢,這位置算不得牢。再說,帝心難測,我們到底是吳家的親戚,瞧瞧彆家,多少人被打入大牢?我們家能幸免,或許隻是因為大哥,二哥平日裡的作風清廉!”

老夫人心頭一震。

“故而敢與我們家結親的很少,多在觀望,我也是矮子裡拔將軍了。”

“既如此,便不要著急,瓊芝才十五,年紀也不是很大,何必要急著今年定親呢?你聽我的,等一等,瓊芝也是我心肉頭,可舍不得她受委屈。”

陳靜梅想一想,點頭道:“女兒曉得了。”

長輩們一直在說話,許瓊芝坐在旁邊,有點索然無味,便是想去找附近的姑娘們說話,隻這念頭一起,她突然就想到了最近幾次聚會。那些姑娘們總是有意無意的問起陳韞玉,想從她口裡打聽出一些什麼,不知是不是得皇上寵愛,還是彆的,實在是有些厭煩。

陳韞玉封後之後,她就見過一次,哪裡知道這種事情,反正就上次入宮看來,這皇帝對陳韞玉算不得寵,但她也不能明說。而今陳家還不是靠著陳韞玉嗎,要是她不得寵愛,哪日被廢了,他們陳家的日子更是不好過的。

越想越是憋屈,許瓊芝一點都不想去見她們了,拿起桌上的點心吃。

這時,突然身後有一陣小小的騷動,她回頭看去,發現有個身穿醬色衣服的小黃門正穿過人群,往這裡走來。

這動靜叫長輩們也都抬起了頭。

長春徑直走到老夫人跟前,行一禮,高聲道:“奉皇上口諭,有請陳家眾人去水榭,陪同娘娘一起觀龍舟賽。”

眾人嘩然。

羅氏驚喜之下,忍不住紅了眼睛,緊緊抓住陳敏中的手。

老夫人也很吃驚,剛才可是聽說,那水榭旁邊隻有各位藩王,藩王妃,還有魏國公,景川侯等人的,沒想到,他們也能去。

在旁邊的陳靜梅眼睛一轉,低聲道:“這位公公,我是娘娘的姑母,我們一家能去嗎?”

長春心想,皇上也沒有仔細說明,隻說是陳家眾人,這姑母算不算呀?哎,得了,反正皇上也是為娘娘高興,想必見全了更好吧,他點點頭:“也去罷,人多熱鬨。”

陳靜梅登時眉開眼笑,忙忙得招呼丈夫幾個跟了上去。

水榭裡,陳韞玉左顧右盼,想早點見到家人,恨不得伸長了脖子,連押注盤拿過來,也沒有多少興趣。

祁徽道:“快選一個押了。”

陳韞玉瞄一眼:“一個都不知,哪裡曉得押哪家?定是將銀子輸掉了。”

祁徽好氣又好笑:“你缺這點銀子嗎?”

那嫁妝多豐厚,不知抵尋常的多少家呢,他心想,還扣來扣去的,不過說起來,好像沒聽說她去廣儲司看過。

可見對這些東西一點不上心,不像他最近頗是心煩,有些府的錢糧必須減免,好讓百姓們休養生息,而平定叛亂,又不得不拿出軍餉。另外工部那裡的錢也不能少,兵部,又要造火炮,這個也很重要,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祁徽捏了捏眉心,押了盧家,跟旁邊陸策道:“輸了,你賠朕雙倍銀子。”

陸策莞爾:“臣遵旨。”

聽到這句,陳韞玉一怔,這會兒又不是在裝昏君,怎麼還跟陸策玩這個呢?哪裡有皇上跟臣子要錢的?

疑惑間,旁邊成王道:“皇上仁心,臣在來得路上就聽說了,連著好幾個府,百姓們都在稱頌皇上的恩德。不過皇上也不要過於寬厚,畢竟大梁好些地方等著銀子用,不能讓國庫掏空了。”

“朕倒是想,奈何兵馬不夠,堵得東邊,西邊堵不上,又有何辦法?”

祁舜華心頭咯噔一聲,祁徽這話分明就是想要調用他們藩王的兵馬嘛,她忍不住朝祁成穆看了眼。

誰料祁成穆竟是道:“臣願意為皇上解憂,不過在此之前,須得確定安越國的意圖。”

這混蛋,祁舜華差點氣死。

祁成穆用這種辦法表了忠心,既不用立即獻上兵馬,也可解了祁徽的疑心,實在是一舉兩得。

可問題是,他用了這樣的借口,自己該怎麼辦呢?這祁成穆簡直是故意害自己,他該不是早就看他們靖王府不順眼了罷?祁舜華額頭上出了汗,勉強笑道:“我們靖王府定也以皇上馬首是瞻。”

比起祁成穆,祁舜華這話可就有點模糊不清了。

祁徽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

祁舜華低下頭,心頭咚咚打鼓。

陳家眾人就是這時候上來的,第一次那麼近的看到祁徽,全都叩拜請安。

“起來罷,賜坐。”祁徽道,“不必拘束,皇後多日不見你們,頗是想念,故而朕請你們過來此地。”吩咐長青,長春,“將椅子搬過來一些,那麼遠,皇後如何說話?”

聲音不疾不徐,在這夏日有種讓人消暑的清越,許瓊芝在來得路上就很好奇了,那些姑娘們問來問去,其實她自己也是弄不清楚,今日聽說皇上請他們去,頗是震驚,正好看一看,陳韞玉到底是否得寵呢。

她抬起頭,偷偷打量祁徽。

男人穿著明黃色的龍袍,頭戴翼善冠,冠下清秀的黑眉,狹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原是有種少年般的秀逸,然而配上那瑩白的皮膚,薄薄的嘴唇,舉手投足間的雍容,卻又添了幾分冷清,令人不可接近。

許瓊芝一時看呆了,沒想到這皇上竟有此等相貌,明明那日在宮裡遇見,他那一雙眼眸冷厲嚇人,她深覺凶悍。

正恍惚間,聽到陳韞玉的聲音:“祖母,您瞧我是不是胖了?宋嬤嬤真是的,總說我胖,不準吃。娘,您也看看,胖嗎?”

甜甜的撒嬌。

老夫人哈哈笑,看著宋嬤嬤:“看娘娘告狀了,你啊,以後莫再管東管西的,娘娘吃點東西怎麼了?不妨事的,能怎麼胖?再說,就是胖了,也好看!”

她本來擔心陳韞玉,叫宋嬤嬤好好管著,然而這次看來,這孫女兒根本不用人操心,看皇上對她多體貼?隻要再生個兒子,就穩妥了,那生兒子,肯定要多吃點,不能太瘦了。

宋嬤嬤笑起來:“是,老夫人。”

陳韞玉得意了,拉著羅氏的手,又攬著弟弟:“娘,溶兒,吃點心,這是我專程帶過來的,就是為觀龍舟的時候吃。”看向陳敏中,“爹爹,我收到玉墜了,經常拿出來看一看呢。”

聽到這一句,陳敏中眼睛一熱:“好,這樣臣就放心了。”

爹爹居然自稱臣,陳韞玉心頭驀得一痛:“爹爹……”

“阿玉,不用擔心家裡,好好照顧皇上。”陳敏中看她這樣子,忙道,“不是要吃點心嗎?彆餓著了。”

陳溶已經拿了一塊放到姐姐嘴邊:“姐姐,我好想你呢,你先吃。”

陳韞玉笑著吃下了,也給他喂一個:“好吃罷?”⊥思⊥兔⊥在⊥線⊥閱⊥讀⊥

“嗯,比家裡的好吃!”

“等會兒帶點回去,你看這裡各種點心都有。”

陳溶點點頭,並不在意點心,反問道:“姐姐,這次見過了,以後什麼時候還能見啊,娘總騙我,老是說下個月。”

羅氏真想把這兒子的嘴堵上,今次見到一回已經是很滿足了,哪裡還奢求下次。

陳韞玉也差點嗆到,眨了眨眼睛,看一眼祁徽,偷聲道:“可能明年哦……”明年再來觀舟,她去求下祁徽,多感謝下,應該行的吧?

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祁徽嘴角微翹,抬手摸了摸陳溶的小腦袋:“你要見你姐姐,使人往宮裡遞個條子就好了。”

陳溶驚訝:“真的嗎?”

一個小孩子,多見下陳韞玉有什麼,祁徽道:“僅限於你十四歲之前。”長大了,就不行了。

“哦,哦。”陳溶想到什麼,忙躬身請安,“多謝皇上。”

規矩還是不錯,祁徽勾唇一笑。

燦若驕陽,陳韞玉感覺自己也沐浴在這明亮的陽光之中,要不是有眾人在旁,恨不得上去摟住祁徽的脖子,狠狠親一口。

這等恩惠,叫羅氏也高興極了,一時陳家眾人都非常的歡喜。

祁舜華看在眼裡,心道這祁徽真的很寵愛陳韞玉呢,不過這女人,原也生得出色,叫她都有點忍不住嫉妒了,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可偏偏原該與她統一戰線的人,卻離心,她朝祁成穆看去,卻見他目光正落於水謝。

那一群人之中,陳韞玉穿著緋紅的翟衣,嬌豔不可方物,是個男人都忍不住看,祁舜華悄聲走到他旁邊:“堂哥,這娘娘國色天香,你們福州怕是沒有的罷?”

福州的人皮膚頗黑,光是這一點,就比不上這女人的冰肌玉骨,祁成穆暗道,陳韞玉是美,誰見到了都會被吸引,但他心裡也清楚,那是祁徽的女人。

他挪開眼,淡淡道:“再好看,終究都會凋謝的,哪裡比得上手裡的兵馬,你說是吧,堂妹?我看你還是回去,好好勸一勸堂叔吧,彆自尋死路。”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祁舜華大怒。

“也沒壞處。”祁成穆挑眉,“我手裡不過小小幾萬兵馬,皇上不會看在眼裡,你好自為之。”

說完了,便再不理會祁舜華了。

祁舜華氣得臉色鐵青,她實在不明白祁成穆為何如此,其實他們兩家的兵馬若放在一起,祁徽應該敵不過。

但看今日祁成穆的樣子,早晚會站到祁徽的身邊,那麼他們靖王府真的要危險了,憑著父親多年作為,一旦交出兵馬,能有什麼好下場?她擰了擰眉,看向了剛剛開始的龍舟賽。

第35章

端午節,家家戶戶都在慶賀, 掛艾葉, 食粽子, 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