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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期錄製前他還專門跑來找葉安歌,興致勃勃地說:“你等著,等我成為天王巨星。”

葉安歌有些無語,但還是給了鄭慕鼓勵:“加油。”

鄭慕得意地說:“我肯定是第一。”

當攝影棚內的燈光紛紛亮起,葉安歌坐在了導師席上。

到了這個時候,導師已經沒什麼用了,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可以給學員加油助威。

有個形式作用。

此時主題曲的音樂響起,燈光集中在從升降機上出現的第一個人身上。

最開始的半分鐘時間都是這個人的獨舞——鄭慕的獨舞。

和其他人不同,鄭慕的舞蹈動作很大,因此顯得更有力度,也比彆的學員看起來更加充滿男性氣質。

很多學員走的都是中性風,現在的粉絲喜歡這個,喜歡麵容姣好的男偶像,最好是能男女莫辨的。

葉安歌看著台上的鄭慕,雖然鄭慕表麵上看起來不學無術,對這一切都沒有多少興趣,可是私下還是下了苦功夫去學的。

任何努力都應該值得肯定。

此時萬眾矚目的目光都是鄭慕靠自己得到的,嘛,或許也有他爸的功勞。

鄭慕的個人獨舞結束之後,剩下的學員紛紛亮相。

第二的林瑜和第三的周子豪排在鄭慕身後的左右兩邊。

整齊的團體舞開始了。

粉絲們舉著燈牌,揮舞著熒光棒,在舞台下瘋狂嘶吼,吼的臉紅脖子粗,嗓子都啞了。

就連葉安歌都覺得這樣的場景很有煽動性,哪怕是再理智的粉絲身處這樣的環境之中,也會被煽動,變得難以自己。

這是葉安歌曾經研究過的課題,環境對人的影響。

那是一個課題,當一個團體之中所有人都開始說臟話,隻有一個人不說的時候,這個人也許會堅持一段時間,又或者是馬上就會開始跟著說臟話。

從眾性是存在的,而且很常見。

比如學生們,五六個關係好的朋友,相處一段時間後,他們甚至會擁有一樣的口頭禪,或者一樣的行動規則。

宣布出道人選的時候,除了一直穩定前幾的那幾位之外,全部都哭了。

粉絲們也在哭。

整個攝影大棚成了眼淚的海洋。

尤其是宣布第一是鄭慕的時候。

鄭慕舉著話筒,眼神倨傲,他俯瞅的台下所有人,聲音異常清晰:“我站在這裡,是因為一個女人,我想趁這個機會問她——”

“你覺得我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葉安歌麵無表情的看著台上的鄭慕,覺得他大概是腦子秀逗了。

但好在沒把名字說出來。

不管他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對一個剛出道的偶像來說,有對象是最大的弱點,哪怕還沒成真。

鄭慕把嘴邊的話筒移開。

全場嘩然。

第71章

葉安歌的心情很糟糕, 實在不想去麵對鄭慕, 好在鄭慕已經被簇擁了起來, 還要去和經紀公司接洽, 他爸媽也來了, 一臉感動的給兒子祝福,葉安歌則是回到了後台。

節目到這裡就結束了, 隻有會有采訪, 估計也會帶著這個新組合的成員上一次綜藝。

節目組已經跟葉安歌通過氣。

但是葉安歌現在在意的並不是工作上的問題。

她匆忙趕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放在櫃子裡的匕首拿出來。

最近這幾天, 這匕首就跟成了精一樣, 每天在固定的時間震動,剛開始葉安歌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畢竟鎖在櫃子裡, 聲音不大,就跟蒼蠅扇動翅膀的聲音差不多。

而且每次她出現這種幻聽的時候都在夜裡十二點。

這次她趕回來就是看看這個匕首,她一直都懷疑聲音是匕首傳來的。

隻是這段時間太忙,基本回來晚了就錯過了。

葉安歌把匕首拿在手裡, 匕首的震動感還在繼續, 12點零1分後, 震動感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

匕首的震動有什麼樣的意思?

葉安歌拿著匕首,站在原地,精神有些恍惚。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心裡生根發芽。

葉安歌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想要回到現實世界的想法忽然蓬勃壯大。

這個世界再好都是假的。

她想要回到真實的世界去。

在那個世界,葉安歌沒有這麼出色的外貌,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也沒有能吸引那麼多人的光環和體製。

但那就是她。

匕首忽然劃破了葉安歌的手指,葉安歌吃痛,深吸一口氣,血珠從傷口迅速地溢出,很快變成血珠滴落到了地上。

葉安歌很把手指在冷水下衝洗,擦乾後貼上一個創口貼。

放在白色茶幾上的匕首泛著銀色的冷光。

這是一把見過血的匕首,也是一把奪去過人命的匕首。

曾經它是章仇的所有物,後來成為了葉安歌的護身符。

它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非正常性的震動?

葉安歌這一晚都沒有睡覺,她坐在沙發上,看著匕首,就這麼沒合眼的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一亮,葉安歌的手機就響了,這是鬨鈴。

她無精打采地去衛生間洗漱,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這張已經看了近三年的臉在這一刻顯得異常陌生。

葉安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己的額頭和五官。

沒有哪一處和以前的自己一樣。

她以前算是美女,可也是很大眾的美女,大家會說她長得好看,但是淹沒在人群裡的時候,沒人會太多的關注她。

那種真正讓人矚目的美女,根本不可能從事臥底的工作。

危險性太高了。

引人注目的人總是會讓人想要探究,探究之下,隻要有一丁點蛛絲馬跡,就會暴露。

不過有一種類型則是越美豔越好,隻是危險係數太高,很多這種類型的女臥底一旦被發現,下場被被擊斃還慘。

葉安歌認識一個,那是個剛畢業的女孩,但是外表非常成熟,成為了一個黑幫老大的情婦,拿到了很多資料,為組織做了很大貢獻,可是她死的很慘。

花一般的年紀,人就這麼沒了,她的父母得到死訊的時候,隻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出車禍死的,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捧著女兒的骨灰壇,連哭都哭不出來,一遍遍的詢問去送消息的警員,他們的女兒從小就聽話,從來不闖紅燈,怎麼會出車禍死呢?

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臥底,也不知道自己女兒是怎麼死的。

其實就連組織也不知道,他們發現屍體的時候,女孩的身上全是針孔和傷痕,肋骨斷五根,鼻梁被打塌了,手臂和腿全部骨折,大腿還被挖去了肉,身無寸縷,法醫鑒定後發現,女孩是失血過多死亡,也就是說,她在失去生命的前一秒還在經受折磨。

那個黑幫是葉安歌端掉的。

她那時候還沒有接手過這麼大的案子,因為有前一個女孩提供的資料,葉安歌很快混了進去。

成為了一名女打手。

花了一年時間打入幫派高層——雖然隻是保鏢。

老大們喜歡用女保鏢,有麵子,更何況這個保鏢長得還很不錯。

當老大被逮捕的時候,葉安歌又看到了那個女孩的臉,還是如生前一樣美豔光鮮,楚楚動人的看著她,興高采烈的告訴葉安歌,自己又得到的哪些消息,準備什麼時候端掉這個幫派的老巢。

那是個正義感很強的女孩,她說自己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女警。

陰差陽錯成了臥底也沒關係,隻要她做的是正義的事就好。

不知道她被折磨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因為疼痛而咬掉自己舌頭的時候,有沒有後悔過這個決定。

或許葉安歌的年紀是真的大了,她以前聽說隻有人過中年才會一直回憶以前的事。

葉安歌躺倒在沙發上,沒有換衣服,也沒有去洗澡,就這麼躺著,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葉安歌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走過去打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是葉安歌很長時間沒見過的傅驍。

傅驍似乎也沒睡好,他的黑眼圈非常明顯,但是全身都很整潔,一看就知道出門之前肯定好好捯飭了自己。

跟已經變成雞窩頭的葉安歌不同,傅驍外表還是很正經的。

葉安歌讓開門,傅驍走了進去。

兩人都坐在沙發上,但是都不知道說什麼,一直沒有說話。

葉安歌心情不是很好,她現在很疲倦,卻根本睡不著覺,整個人都有些暴躁。

“有事嗎?”葉安歌開門見山地問道。

傅驍表情有些奇怪。

他沒什麼表情,可是目光卻很冰冷,他說道:“林瑜來找過我。”

“昨天半夜。”

林瑜?葉安歌這才記起他。

她有些奇怪:“你找了你,你來找我?”

傅驍目光複雜地看了葉安歌一眼,似乎在躊躇,但過了幾秒後還是說:“他說,他認識你。”

葉安歌莫名其妙,他們當然認識,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傅驍深吸一口氣:“他說,他認識現實世界中的你。”

葉安歌的心跳停了一拍:“他為什麼找你說這件事,而不是來找我?”

“我問了。”傅驍說,“他沒回答。”

那個叫林瑜的年輕人全程帶著微笑,那是一種成竹在%e8%83%b8,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笑容。

在他走後,傅驍掙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把這一切都告訴葉安歌,該怎麼決定,都應該由葉安歌自己來拿主意。

傅驍又說:“他說你這裡的一把匕首是他的東西。”

葉安歌呼吸一窒:“他還說了什麼?”

傅驍:“他說你知道他是誰,還說他會帶你走。”

這句話剛落音,葉安歌就已經跑到了玄關處,換上一雙鞋就跑了出去。

傅驍有些傻的坐在沙發上。

過了幾秒,葉安歌又走了回來,她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他住哪兒。”

傅驍:“我送你過去吧。”

傅驍並不知道匕首,也不知道林瑜究竟是什麼人,可他知道,葉安歌一定很重視匕首,也很重視這個人。

他內心五味陳雜,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說,他沒有任何立場阻止葉安歌和林瑜見麵。

“我自己也可以開車去。”葉安歌說,“地址跟我說一下。”

傅驍站起來,他比葉安歌個頭高得多,盯著葉安歌的眼睛:“要麼我送你過去,要麼你問一圈人。”

葉安歌此時心急如焚,想瞬間見到林瑜然後證實自己的猜測。

她朝傅驍點頭:“那就走吧。”

在開車的路上,傅驍忽然問:“在現實世界裡,你是乾什麼的?也在娛樂圈?”

“不。”葉安歌說,“我是個警員。”

葉安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