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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或者張連生的羽翼背後。

如果她無法自立自強,最後可能就會像葉安歌之前說的那樣,讓她離開現在的這個崗位。

其實何如月也說不上有多喜歡這個崗位,她隻是找了個工作,然後在這個崗位上努力而已。

但是來到葉安歌身邊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葉安歌沒有架子,還給她做過早餐吃,還給她向上爬的機會。

這不僅僅是照顧了,簡直算的上是知遇之恩。

如果換在古代,何如月這會兒估計就要說一句士為知己者死了。

葉安歌就看著何如月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還在一邊坐著的林婷,雖然這兩人一直不大對盤,可是在麵對這種外來問題的時候,卻能牢牢的團結在一起……也算是件好事吧?

林婷還是沒走,她看著就跟烏雲罩頂一樣,就差沒在腦門上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都怪我。”林婷還自責,“要是我能看得再仔細點,我是真沒想到楊晶能有這一手,原本也有業內的朋友跟我說過,楊晶可能會有大動作,我還以為楊晶的大動作不會牽扯上你。”

林婷一吸鼻子:“什麼玩意啊,都是我的問題,太想當然了,娛樂圈這些人哪個不是有八個心肝?講情分的有幾個?我就跟頭蠢豬一樣。”

她一開始覺得何如月蠢,現在她感覺自己跟何如月也差不多了,這麼一想,她們兩簡直就是半斤對八兩。

葉安歌看著林婷滔滔不絕的罵著她自己,臉上表情有些囧。

葉安歌安慰道:“事情都發生了,就彆去想了。”

林婷看著葉安歌既不怪自己,也不罵自己,心裡更愧疚了,一言不合就開始掉金豆豆。

搞得葉安歌一個頭兩個大:“彆哭啊。”

林婷聳著肩,咬唇用手背擦眼淚:“我也不想哭,但我太沒用了。”

她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子,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就是葉安歌不說她,她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而且,我這不就和何如月一樣了嗎?”林婷估計是氣的,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

葉安歌:“……”

葉安歌歎了口氣,從冰箱裡拿出一塊蛋糕,買了兩天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酸,葉安歌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確定沒有變質之後才端到林婷麵前,她實在是不會安慰人。

隻是甜食在某種程度上確實可以舒緩人的情緒,葉安歌衝林婷說:“吃吧。”

林婷淚眼朦朧地看著葉安歌,她吸吸鼻子,眼淚吊的更凶了。

“楊晶不是東西!”

葉安歌附和:“對對,她不是東西。”

林婷又罵:“以後她出了事,管她去死啊,就可著勁欺負安歌心眼好!”

葉安歌:“對對對,以後管她去死。”

林婷終於被葉安歌逗笑了,她坐在沙發上,靠著葉安歌的腿,眼睛和鼻頭都紅彤彤的,她蜷縮在葉安歌旁邊,覺得隻要在葉安歌身邊,就會有無儘的安全感。

就好像自己永遠是被包容的。

她哭累了,靠著靠著就睡了過去。

於是葉安歌一隻手拿著手機玩,一隻手輕輕拍著林婷的背,嘴裡還哼著叫不出名的小曲兒。

明明葉安歌根本不在意這件事,但還是被搞得焦頭爛額,主要是兩個助理的信心和自尊心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她還不能不管。

何如月現在已經和薑姐碰頭了。

雖然說按照職務來說,有資格跟薑姐碰頭的隻能是張哥,可自己已經跟張哥請纓了,就算薑姐讓自己滾,也得硬著頭皮上。

兩人約在一家咖啡廳裡,她們倆畢竟不是公眾人物,不需要做偽裝,何如月還是有些拘謹的,畢竟薑姐在她看來是老前輩了,而且現在也是泰山級彆的人物,手底下就隻帶一個喬淩河。

不少當紅藝人都要叫她一聲薑姐呢,這個江湖地位可不僅僅是靠運氣就能得來的。

“薑姐。”何如月緊張地站在薑姐麵前,額頭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滑落,“您坐,您坐。”

薑姐從善如流的坐下:“我比你大,叫你一聲小何,不介意吧?”

何如月一臉激動的擺手:“不不,不介意。”

薑姐笑了笑:“不要這麼拘束,看你短信的意思是,葉安歌和你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楊晶那邊自作主張?”

何如月連忙點頭:“是這樣的。”

薑姐風輕雲淡地說:“但事情都發生了,你也知道,這種事對喬淩河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也就是葉安歌的利益受損而已。”

何如月傻眼了,她沒想到薑姐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喬淩河那邊根本不在意這件事,她現在過來問,根本就是要和楊晶菜雞互啄,狗咬狗?

何如月低垂著頭,她的拳頭緊握著,這已經不是她能處理的事了,她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會主動請纓,如果換成張哥來,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薑姐話鋒一轉,忽然說,“因為對方是葉安歌,所以喬神才鬆口答應配合,中間換人,我們這邊也覺得很苦惱。”

“而且楊晶的咖位在那兒擺著,巴著喬神炒作,喬神也不是很開心。”

何如月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傻兮兮地看著薑姐。

薑姐沒忍住,笑了出來:“我說一個助理,哪來那麼大膽子約我出來,還以為是個多能耐的小丫頭,看你年輕,忍不住逗逗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出來和你見麵,肯定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

何如月懂了,這是在試探自己呢。

結果自己太沒用了,甚至沒察覺出這是試探。

“這是我自己的惡趣味,不是針對你。”薑姐笑道,“張連生那條毒蛇沒來,我也是鬆了口氣。”

何如月鬆了口氣,小聲問:“薑姐認識張哥?”

薑姐:“何止是認識,如果論資排輩,他還得叫我一聲師姐。”

原來還有這層淵源,何如月放心了一點。

林婷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過了,她現在是側躺在沙發上,腦袋還枕著葉安歌的大腿,林婷瞬間清醒,麵色通紅的坐直了身子:“真是不好意思。”

葉安歌:“沒關係。”

林婷打量著葉安歌,無論看葉安歌多少次,她每次都會震驚於葉安歌的氣質。

和彆人不同,林婷看人的喜歡看氣質。

有人的氣質是高冷的,有人是活潑的,有人是陰沉的。

但葉安歌不在任何一列,她是溫柔的,又是冷酷的,她麵無表情的時候如同一塊寒冰,讓人覺得一靠近就會被凍傷。

但是她一旦笑起來,就像輕撫萬物的春風,溫柔而輕緩,不帶任何侵略性。

而她在葉安歌身邊待了這麼長一段日子,卻依舊看不準葉安歌是哪種人。

她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任何事都不能讓她多注視兩眼,哪怕這件事關係到她,她也不會自亂陣腳。

好像無論發生什麼,她的表情都不會有一絲變化。

包括這次楊晶的事,葉安歌明明對她那麼好,讓公司把楊晶簽下來,還帶著楊晶一起進了真人秀的固定班底,那可是個能讓藝人們搶破頭的真人秀啊,而葉安歌就這麼慷慨的把機會送了出去。

楊晶呢?她感恩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不定一開始真的感恩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這點感恩根本比不上眼前可能得到的利益,以及對葉安歌的妒忌促使她走了這一步。

林婷捫心自問,如果她是葉安歌,能像葉安歌表現的這麼沉著冷靜嗎?

答案不用想都知道,她不能。

如果她是葉安歌,這會兒肯定已經恨死了楊晶,說不定會動用手裡所有能動用的關係和人脈搞死楊晶,畢竟葉安歌現在有這樣的本事,她有能做到的人脈。

可葉安歌不會這樣做,因為她不在意。

就像葉安歌自己說的,她根本沒把楊晶放在眼裡,就像一團空氣,這團空氣乾什麼都和她五官,她也不會為此生氣。

林婷坐在葉安歌旁邊,悠悠地歎了口氣:“我不如你。”

葉安歌沒反應過來:“怎麼了?”

林婷說:“如果我是你,我現在肯定已經氣瘋了。”

葉安歌拍了拍林婷的肩膀,去給林婷衝了一杯咖啡,家裡沒有咖啡豆了,也沒有磨好的咖啡粉,就衝了一杯速溶咖啡,反正葉安歌自己也喝不出煮咖啡和速溶咖啡的區彆:“有什麼可氣的,你再氣,對方也不會少一塊肉。”

林婷:“我懂,但是做不到。”

葉安歌:“慢慢就好了,總之人活著,肯定有不順心的事,次次都計較容易早衰,長皺紋。”

林婷是吃過晚飯走的,本來她是不準備蹭飯的,然而葉安歌熱情的邀請她留下一起吃飯,估計也是哭累了,林婷肚子也餓了,結果兩個人乾掉了三十個餃子,林婷走的時候還直打嗝。

葉安歌包的餃子,每一個都有包子那麼大,三十個真的是很了不起的數量了。

傅驍也是在林婷走了以後才來的。

葉安歌和傅驍坐在沙發上,傅驍從公文包裡拿出一遝文件,然後放到了葉安歌的眼前:“我去了一趟愛馬市,裡麵都是我實地考察後的資料,還有青柳縣,青柳縣我沒有深入去查看,不過確實比愛馬市完善很多。”

青柳縣就是按照木子雲的提供的稿子弄出來的城市。

“確實。”葉安歌摸著下巴,“青柳縣還有當地曆史,有神廟,還有廟會和風俗習慣,甚至還有當地特產這些,都很清楚。”

傅驍估計也是剛剛才趕回來,他可不是去遊玩的,得不停的查看不停的跑,出去跑一趟,整個人像是剛經曆了一場體能訓練,臉都曬黑了不少。

“對。”傅驍靠在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狠狠灌了一口白開水,他對葉安歌說,“本來上次說好了我去勸勸木子雲,結果臨時有事,沒去,我明天就過去找他一趟吧。”

有個專業人士的好處確實很多,青柳縣就是個榜樣,傅驍在愛馬和青柳都跑過一趟之後才能發現那巨大的差彆,不管是氛圍還是真實感差彆都太大了。

而且他和葉安歌也沒有時間來寫這些,就算寫,肯定也就是外行人的水平,好不哪裡去。

“我沒抱太大希望。”葉安歌,“子雲那孩子,天生膽子就不大。”

傅驍:“如果他願意最好,不願意的話,我們還要再去找合適的人,但是知道這件事的人當然越少越好。”

葉安歌:“我明白。”

傅驍忽然站起來,他腿長,身材高大,正好背對落地窗,遮住了葉安歌眼前窗外的夜景:“這麼久沒見,就不想我?”

他盯著葉安歌。

葉安歌坐在沙發上,她的一隻手臂放在一旁的軟墊上,長發被葉安歌盤了起來,隻有幾縷碎發從耳畔滑落,她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跑了這麼久回來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