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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含白露 林遇 4331 字 6個月前

到個電話,白露聽他口氣,料想應該是家裡人打來的。

林勢安在電話裡說,十一點之前能趕回去。

白露沒問誰打的電話,等到了家,林勢安叫住她,白露回頭,他湊過去輕%e5%90%bb了下她的唇,說:“過幾天,我抽空帶你出去玩一玩,談戀愛的流程我不知道,但總要製造一點好的回憶。”

白露%e8%83%b8口微暖,像有一團小火苗在不停燎燒著,望著他認真的眸子,她忽然有些不舍他走......

可最後,她還是點點頭直接下車去,站在外麵,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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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勢安回到老宅時,十點半,劉姨開門,驚喜道:“還挺早,快進來。”

他走進門,劉姨本來在他身後,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跟前,繞著他轉了一圈,來回聞。

林勢安不解:“您乾什麼呢?”

劉姨笑說:“奇怪了,身上沒酒味,反而有股好聞的香水味兒。”

閆如玉正從樓上下來,聽到著這話,說:“越學越騷包,還噴起香水來了。”

林勢安對母親揚起笑臉,他走進客廳,脫下外套說:“怎麼還不興男人塗香水了?再說,這不是我身上的味道。”

劉姨眼睛頓時亮起來:“不是你的,就是女人的了?我說怎麼味道甜滋滋的......男人塗這個,確實有點兒膩歪!”

林勢安道:“劉姨,您鼻子真神了,我看您應該去做香水鑒定師去。”

劉姨衝他皺皺鼻頭,說:“淨笑話我!”轉過去跟閆如玉站在統一戰線,逼問道,“你彆打岔,趕緊交代昨天晚上去乾嘛了!沒喝醉,也沒回家,去哪兒鬼混了?”

閆如玉乜眼瞧他,笑而不語。

林勢安被圍堵,也不扭捏,直接說:“乾嘛了?約姑娘了。”

聽此,閆如玉眉毛輕挑:“那幫老家夥有家有室,還見天兒在外麵玩,你也一樣,跟著學壞。要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你趁早自己了斷,彆叫你爸知道了上火!你今天就三十七了,不是二十七,就是二十七的,人家也早收心想著終身大事了,就你一個,不讓人省心!”

林勢安無端被罵一通,他坐在沙發上,姿勢悠哉,笑道:“您說什麼呢?我約的是正經姑娘。”

閆如玉還是有些不信,狐疑道:“多正經呀?姑娘多大了?”

林勢安老實答:“二十九了。”

閆如玉心道,二十九的姑娘了,原來不是小年輕……這個年紀的女人還是單身的,不是條件不行,就是條件太高,她兒子的眼光,不至於找一個條件太差的——既然條件好,又到了這個年紀,該是個踏實的人......

想到這裡,閆如玉心裡好受點,又問他:“乾什麼的?”

林勢安說:“上班族,當個小領導。”

閆如玉又想,上班族有穩定工作,當個小領導,說明個人能力不錯,起碼不是傻白甜,智商上不會有問題......

她又問:“什麼樣的人?性格怎麼樣?”

林勢安說:“跟您性子有點兒像。”

閆如玉眯眼,覺得兒子在敷衍他,拍了他腦袋一下,氣道:“沒點兒正型!”

林勢安忙捂了下腦袋,一時覺得委屈好笑:“怎麼說實話還要挨打?您平時不愛問,一問就問好幾個問題,我實話說了您還不信,閆老師,你可有點兒難相處。”

閆如玉不理他了:“愛說不說,打光棍丟人丟的不是我的!去找你爸去!”

說完,轉身走了。

林勢安笑得更開懷,末了聽到樓上一聲咳嗽,抬頭,見林傅在樓上瞧著他。

林老爺子年輕時候就入伍當兵,打過美國人,中年之後一路高升,到了年齡才退下來。

他生得不算好,皮膚黑,骨架大,卻五官周正,個子高大。但這些年舊傷發作,他腿腳不好了,背也拱了許多,顯得沒那麼高大了,隻有臉上的威嚴還在。

劉姨過來小聲說:“林老在樓上自己下棋呢,你上去陪他玩一玩兒吧,我去做飯,一會兒叫你們!。”

林勢安收了笑,點頭起身,往樓上去。

老爺子的書房裡,桌子上的書堆成山,隻能看到一隻桌角。

他退休後,喜歡上了研究曆史,尤其明史,於是看了許多這方麵的書和資料,還自己動筆寫了起來。

這桌上,全是他的參考書,除此之外,還有整麵牆的曆史書。

閆如玉對此不屑,常說林傅以前還沒上幾年學就進部隊當兵了,整個一粗人,這會兒才想起來做個文化人,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林傅便表示不服,說他學問雖不如閆如玉這個教授,可就是愛折騰,還說人生不止,折騰不息!

閆如玉聽到這話哈哈大笑,卻也沒事兒就幫老爺子理一理文章段落。

書桌旁的茶幾上,是林傅的圍棋盤,上麵的棋已經擺了一半,林傅叫林勢安進來,林勢安便接著他這半盤棋和他一起進行下去。

沒多久一盤棋分出勝負,林勢安輸了老爺子好幾分。

林傅問他:“多久沒下了,退步這麼多?”

林勢安道:“這幾年一直很少下。”

林傅摸摸下巴,不看他,重新開了一盤新的,然後歎道:“聽你在樓下跟你媽說,昨天去約姑娘了?是姓常的那個嗎?”

林勢安說:“不是。”

老爺子說:“我聽說那個常小姐也不錯,你怎麼不喜歡?”

林勢安道:“姑娘臉皮太薄,跟她說不了幾句話。”

老爺子哼笑:“你以前不是最喜歡臉皮薄的姑娘嗎?怎麼現在口味變了。”

他道:“那會兒不是不懂事嗎?”

老爺子說:“你也知道自己以前不懂事兒,年輕時候也不是沒遇著好姑娘,你自己說我和你媽插手過沒?你自己作,三心二意,顧此失彼,最後落得光棍一條!”

林勢安笑說:“我在您和閆老師跟前,就沒得過好話。”

老爺子道:“你想得好話,就得做好事!現在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了?真知道了就好好的找個,彆三四十了還吊兒郎當,說出去我跟你媽都臉上沒光!”

林勢安點點頭,依舊沒什麼表示。

老爺子便又試探著問:“什麼樣的姑娘?”

林勢安抬眸想了想,笑著慢慢說:“找個機會吧,我會帶她回來給你們瞧瞧……”

第40章

“真用心了?”

林勢安道:“您也說了,我都這麼大歲數了, 還能怎麼胡鬨。”

老爺子聽到這話, 心情就好很多了, 下棋的時候路子走得也順, 結果林勢安輸的比剛才更慘。

又開一局,林勢安才稍稍進入狀態扳回點分數。

兩人這邊棋局剛結束, 樓下的午飯也做好了。

白露這邊回到家, 沒見到屋裡有人, 她知道白雪經常出去玩,白露從沒問過她去乾什麼,但每次回來, 還是會確認一下她在不在家。

走到次臥門前,白露叫了聲“白雪”,沒人應, 她便試著推門——

門打開了, 裡麵卻沒人,白雪的包不在, 但衣服都疊得整齊, 放在床頭的被子上。

白露皺眉:“這丫頭, 又跑哪了……”

這個時候的白雪已經坐在書店裡了。

早起到書店, 她照例打開書店的大門, 然後開始了這一天的工作。

說是工作,不過就是坐在收銀台前刷刷手機,看看書。 思 兔 網

她這工作是沒有周末的, 隻能調整假期,周樾說她可以一個月休息四天。假期雖少,重在悠閒,白雪將這些空閒時間利用起來,把過去因為學業繁忙沒看完的書都挑出來,一本一本看完。

其他時間都好說,最難熬的是午飯之後的那段時間。

書店有時候一整天都沒一個人來,她一個人雖然清淨,但也容易無聊,尤其吃過午飯後,人最容易犯困,這屋裡沒人跟她說話,白雪沒一會兒就撐不住,手撐著下巴開始打盹……

她睡得正香,突然被“嘭”的一聲給驚醒——

她一個機靈醒過來,眼前一時模糊。

白雪茫然,她尋聲音看過去,初開始沒瞧見異樣,過了會兒看到最裡麵的書架後麵有個黑影鑽出來……

男人揉著腰,重重吐了口氣,從裡麵挪出來。

白雪看清人,有些驚訝:“周醫生?”

周樾看了她一眼,走過來,臉上全是痛色。

白雪沒想到他在店裡,畢竟她從早上八點來開門到現在,屋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沒往裡屋走,根本不知道裡麵還有個人……

周樾像是剛睡醒的樣子,他穿一件男士汗衫,頭發蓬亂,衣冠不整。

剛才不知道摔到了哪裡,他扶著腰,好久沒緩過來勁兒。

白雪忙上前去,要扶他,他擺擺手,吐了一口氣說:“誰把裡麵地上的毯子弄走了?”

白雪猛地想起來,裡間的書架後麵是有個沙發的,沙發旁的地板因為冷硬,地上鋪了個厚地毯,但好久沒清理了,灰塵落了一層......白雪昨天看到,就把地毯拿出去洗刷了,在外麵晾著,還沒來得及拿回來。

她低聲說:“是我……我給洗了。”

周樾看她一眼,似乎是腰摔得太疼了,他懶得跟她計較。

白雪像犯錯的學生,跟在他身後,忙給他拉椅子,讓他坐下來,等周樾掀起了衣角看後腰時,兩人都看過去,見那裡有一塊兒青紫,顏色很嚇人。

白雪嚇了一跳:“呀,怎麼摔得這麼嚴重?”

周樾皺著眉頭,閉了閉眼睛說:“跟摔的沒關係。”

白雪見那傷像是被硬|物砸的,小心問:“周醫生,你跟人打架了啊?”

周樾本疼得皺起眉頭,聞言笑出來,說:“昨兒晚上來個孕婦大出血,手術時她老公不在,我們先給搶救了,術後要家屬補簽相關協議,結果他們家屬不肯付手術費,鬨起來了,我中間被那孕婦的老公推了下,磕上了門把。”

白雪說:“這得多大力氣推的啊?”

周樾哼道:“兩百多斤個大漢,一拳頭能把你砸到牆縫裡。”

白雪被逗樂,說:“您還有心情開玩笑,說明傷得還不算重。”

周樾說得時候輕鬆,不過卻也沒誇張。

昨天那個孕婦的家屬體格實在龐大,當時值班的,除了他之外,隻有一些女護士和另外一個五十多歲的男醫生,他作為其中最年輕力壯的,自然是擋在前麵。

本來也沒有落在下風,隻是他沒想到那男人真會動手,一個沒防備被推了出去,腰撞在門把上,疼得他當時就罵娘了,上去給了那男人一拳——

最後報警,那男人倒成了受害者,說他們醫生動手打人,這個世界上上,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臉的,周樾被院方教育了幾句,就先回來休息了。

他回來時已經是淩晨,渾身酸疼,又困的睜不開眼,就直接在書架後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