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
昨天和白露視頻過後,周雲繼續工作,晚上加班了,到九點多才準備回家。
她打電話給江超讓他來接,江超過了很久才過來,上車之後周雲就覺得不對,等到家,她故意說東西落車上了,回去翻了一遍,在副駕駛座上找到一隻女士耳環。
周雲問江超是怎麼回事,江超解釋說是女同事坐他的車落下的,可他剛剛做過賊,心裡發虛,麵上表現出來了,被周雲逮了個正著!
幾番逼問,江超竟承認了,卻始終不肯告訴周雲那個人是誰,隻說周雲性格強勢,這幾年他壓抑忍耐,憋得透不過來氣,便從彆的地方找辦法緩解……可他並沒有想拆散這個家,他愛周雲,也愛孩子,但他做錯了事情……
白露不知如何安慰周雲,這種事情,並非誰都能感同身受,她更不可能像周雲父母那般勸周雲與江超修複關係。相反,隻要一想到周雲這些年來為江超和那個家做出的犧牲,白露的%e8%83%b8口便燃起一團火。
電話裡,周雲的語氣不似昨天,她現在平靜得可怕。
白露隻能對她說:“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周雲,你為了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你先休息幾天,有什麼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
又過了兩天,周雲回來上班了。
她臉色不太好,整個人像剛被刮了一層皮,毫無生機。
白露請她喝咖啡,心想她回來工作了就好,起碼工作能讓她分散注意力。
可周雲開口便說:“白露,我要離婚……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要離婚!”
白露頓了頓,握緊她的手說:“好,離婚。”
周雲提出離婚,江超不同意,不僅是因為孩子,還有兩人的共同財產。
周雲被雙方父母勸阻,加上江超仍不願將自己出軌的對象公布,兩家人吵得臉紅脖子粗,徹底把過去幾年的感情給吵成沙子,踩在腳下。
周雲離婚的心更堅決了,最終拖人找律師準備起訴離婚。
白露這幾天陪著周雲找律師,到周五接到公開課團隊發來的提醒信息,才想起來周末有公開課的事情。急急忙忙定了次日早上的機票,等趕到的時候,上午的課已經快要結束,她乾脆沒進會場,先找了個地方吃飯,再回到會場。
剛進去,她就瞧見了林勢安。
他正與幾個人聊著什麼,無法抽身,遠遠的看到白露,也隻是略微點頭。
白露不急,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見林勢安身邊有一位模樣周正,看起來十分有親和力的男人,白露猜,那位應該就是邢濯。
他兩人被前來聽課的人纏了會兒,終於能夠脫身出來。
邢濯看到白露,奇怪道:“咦?那邊有位美女是不是剛才跟你打招呼呢?”
林勢安說:“不認識嗎?她就是J科技的白露。”
“她就是白露?”邢濯愕然,“哇,你什麼時候邀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林勢安但笑不語,就這麼朝白露走去。
白露忙起身,等他們到跟前,笑著說:“林總,這位就是邢老師吧?”
邢濯擺手:“叫什麼老師這麼老氣,叫我邢濯就行。”
白露淺淺道:“您站在講台上傳道授業,當然得叫一聲老師了。您好,我是白露。”
邢濯與她握手:“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林勢安又說:“邢濯現在任拜康係統部負責人。”
白露:“係統部?”
邢濯說:“是一個新部門,主要是連接銷售部和市場部來做營銷活動和客戶維係。”
白露臉上的表情跟拜康很多剛知道這件事的人一樣,後來經過邢濯耐心解釋,她才終於明白了,繼而暗暗心驚……
她不由看向林勢安。他真的做了一件很多決策人都不敢做的事……這件事情的難度和最後能達成的效果,都讓白露不敢往下想。
第09章
一下午的課程上完,白露對如今互聯網影響下的商業形式的看法發生了顛覆性改變,過去她或多或少了解過這方麵的相關知識點,現在經過邢濯的講述,她基本能把那些理解到的點串聯成一條邏輯線。
白露像發現了新大陸,心中激動不已。
趁課程結束後,她主動邀約林勢安的團隊吃飯。
兩位大佬帶了三名工作人員一起,在北京有名的餐館吃烤鴨,這個過程中,自然少不了學術交流。
白露的問題很多,問到最後邢濯都有些哭笑不得,他說:“白小姐,你可真是個厲害人物,你現在問我的問題,是我們過去給企業做谘詢服務的時候,做的價值上百萬的服務項目,你一頓飯就想獲得那麼多信息。”
白露拿出過去做銷售的厚臉皮勁兒,笑著說:“邢老師彆笑話我,我這個人就是這毛病,喜歡追根究底,您看著答,能說的就說,不能說的就當我自娛自樂!”
座上的其他人也都跟著笑,邢濯無奈,乾脆把她往林勢安那邊推:“勢安,你帶來的人,你來對付,白小姐太凶惡,我怕她吃了我!”
林勢安瞄白露,彎起嘴角揶揄她:“聽到沒?說你是大老虎。”
白露臉一紅,本想瞪他一眼,再一瞧周圍一圈人好幾雙眼睛,又不敢撒氣,最後生生被他氣笑了。
她自己大概是沒意識到,她與林勢安之間的眼神細節,早令在座的很多人深感驚訝,尤其邢濯。
他是最了解林勢安的,知道林勢安做人做事極為嚴謹、冷漠,工作場合上絕不會聊這種玩笑話,頂多聽了笑一笑,從不給回應——今天是怎麼了?喝多了?
這場局下來氣氛融洽,酒水自然是少不了的,次日林勢安一行人就要離開北京,無甚重要的事情,因而大家這晚放開了暢飲。
喝完酒回去,白露才發現她早上匆匆定的酒店和林勢安他們住的是同一間。
因時間緊,房間緊缺,她定了間豪華套房,正與林勢安在同一層。邢濯等人先回去了,白露和林勢安上樓,她在靠外一間,他在走廊裡麵一些。
白露靠在牆上翻包找門卡,林勢安見識了她的酒量,雖然不錯,但擋不住白酒紅酒混著喝。
他在身後白露顰眉問:“你沒事吧?”
白露仰起臉笑著擺手:“我沒事……這才算什麼啊——咦?”
林勢安頓了頓,見她翻包無果,忙問:“怎麼了?”
白露疑惑:“不對啊,我記得錢包帶上了……”想到這裡,她忙站直了,再翻幾次,突然一拍腦門,“我錢包丟了!該不會是結賬的時候忘了拿吧……”
林勢安笑:“今天邢濯才誇了你聰明,你這腦子立刻就不行了。”
白露無奈:“腦子再好,丟東西這種事情誰也不能避免呀……”說著她就要回去找,“肯定在餐館裡!”
她走路搖搖晃晃,又穿著五厘米的細高跟,踩在酒店柔軟的地毯上,險些摔倒,幸好林勢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你彆著急,我去幫你找,你先去我房間休息。”
白露這個時候還顧著客氣:“那,麻煩你了……”
林勢安帶她回去,開了房間,把她扶到沙發上,走的時候白露說:“錢包裡有身份證,銀行卡四張,門卡,購物卡,還有現金九百塊錢……”
林勢安笑:“放心,東西都少不了。”
白露也笑了:“我是怕餐館的人以為你冒領!”
林勢安一怔,不由聲音放輕了一些:“你先休息會兒吧,喝點水……”
他走到門口,輕輕把門帶上,便打車去餐館。
錢包還真是落在了餐館的收銀台。
經理詢問過林勢安錢包裡都有什麼,又問了錢包主人的名字,都對了一遍,另備份了他的聯係方式,才放心把東西交給他。
回去的時候,林勢安順道叫了酒店服務送解酒藥和新鮮果汁上樓,結果推門就見沙發上坐著的人已經蜷著身子睡著。
林勢安腳步放輕,走過去,半蹲在沙發前,看白露。
她眉頭緊蹙,身子蜷縮在一起。
四月的北京看似陽春光景,實則還透著冷,她從南城趕來,身上穿了件通透的雪紡襯衣和一件深色風衣,能擋風,卻不能禦寒。這房間裡溫度還算適中,可也保不齊會受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勢安輕輕叫了她幾聲,沙發上的人隻動了動,並未醒來。
林勢安瞧出來她很累,他想,此刻她的夢裡一定也是紛繁雜亂,處處危機,他竟也拿不準主意到底該不該叫醒她。
想了想,林勢安嘗試著把她抱起來,幸運的是,才把她胳膊拉住,她就順從地靠了過來,發生輕聲不滿,林勢安似哄著,說:“回床上睡。”
她“嗯哼”一聲,沒答。
林勢安也不管會不會把她弄醒了,直接抱起她——
她很輕,本身個頭就不高,又那樣瘦,林勢安真懷疑她平時工作的時候有沒有好好吃飯。
白露被帶到床上,被子的麵料帶了些涼,她感到不適,便側蜷起來身子。林勢安湊到她跟前,先把被子拽了拽,趴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白露的呼吸重了許多,嘴唇微張,因為睡得不熟,卷曲的睫毛微微顫著。
林勢安鬼使神差地想撥開她臉上的發,她卻把他的手打掉,嘟囔了句:“年平,彆煩我……”
他的手僵住,頓時想起來白露床頭照片上的男人……
再看自己的手,他在做什麼?
正愣神時,床上的人竟猛地睜開眼——
他們四目相對,白露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我,不好意思……我剛才叫了誰的名字?”
林勢安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冷淡道:“年平,是那個照片中的人?”
白露眼中微光顫動,“抱歉……我睡糊塗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叫了這個人的名字,他走了半年,白露從未對他有留戀——起碼清醒的時候,她是這樣想的。他也從未入過她的夢,她以為這個人將徹底從她的世界中消失……
白露有些尷尬,醒來看了眼這個房間,問:“我還在你的房間嗎?”
林勢安似笑非笑:“不然呢?”
白露頓了頓,想起身,“不好意思,錢包拿回來了?那我回房……”
話音還沒落,男人的臉突然靠近。
白露躺著,林勢安身上那股子曾令她險些沉陷的氣息就這麼侵襲過來——
她腦子分明已經清醒,四肢但卻無法動彈。
男人不由分說地捏住她的下巴,問:“分手了嗎?”
白露驚,望著他。
他又補充道:“我問的是你和那個年平。”
白露張張嘴:“……分手了。”
窗外的風呼呼地吹動玻璃,嗡嗡的聲音不知是那風聲還是她腦海中的響聲。
燈光昏暗,兩人的呼吸此起彼伏著……
白露想起中學時候來北京上學的那段歲月,她極討厭這個乾燥寒冷的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