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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帳春 田園泡 4365 字 6個月前

巧奇怪道:“他都沒替我嫂子診過脈,怎麼就敢開藥方子。”

“你嫂子的病症,王爺已知曉。說這方子必能保住。你若不想要,那我扔了便是。”

“哎!”方婉巧急喚。

她府中請的大夫,連藥方子都不敢開。這靜南王隻聽了病症,就敢開藥方子,看來是十拿九穩的。

“你把藥方子給我。”

“方姑娘還是先簽了這賣身契吧。”蘇容瑜將賣身契遞給方婉巧。

方婉巧咬牙,一把扯過那賣身契就簽了。庶子就是庶子,當真以為一張賣身契就能拴住她。她文國公府嫡姑娘的身份,哪裡是一張賣身契能抵的了的。

想罷,方婉巧揚起小腦袋,攤手道:“把藥方子給我。”

蘇容瑜將藥方子遞給方婉巧。

方婉巧一把扯過,疾奔出去。

蘇容瑜站在原地,低頭盯住手裡的賣身契,臉上顯出一抹詭異笑容。

他走至案幾旁,端起那碗桂花茶,慢條斯理的倒下去。

賣身契被水浸濕,漸漸模糊,上浮,分割成兩張紙,露出下頭的婚約書。

蘇容瑜一手抓過那張賣身契扔到地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拎起那張濕漉漉的婚約書,看著上麵方婉巧秀氣卻微顯淩厲的筆鋒,麵上笑意更甚。

該回去準備彩禮了。

“蘇二公子,可稱心如意?”明遠自明廳門口進,笑眯眯的與蘇容瑜作揖。

蘇容瑜轉身,回禮,笑道:“王爺讓臣稱心如意,臣自然也會讓王爺稱心如意。”

明遠附和點頭,“奴才一貫知道蘇二公子,是知恩圖報之人。”

……

蘇錦蘿在後山搗鼓半天,終於摘了一竹籃子的蘑菇回去。

“爺呢?”蘇錦蘿行至廊下,喚住低頭悶走的明遠。

“爺在書房。”明遠笑眯眯道。

蘇錦蘿歪了歪頭,上手打量明遠,然後突然伸出一根白嫩手指,抵在明遠鼻尖前輕晃。“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明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蘇錦蘿磕頭。“王妃明鑒,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

聽著明遠撕心裂肺的聲音,蘇錦蘿嫌棄的道:“沒事了,沒事了,你走吧。”

“是。”明遠利落起身,一轉眼的功夫就跑遠了。

蘇錦蘿在原處愣半天,然後轉頭看向雪雁,“雪雁,你家明遠這怎麼跟後頭有火燒似的,跑那麼快。”

雪雁搖頭,斂著眉眼,“奴婢不知。”

蘇錦蘿神色困惑的眨了眨眼,覺得這府裡的人怎麼越發奇怪了?

提著小蘑菇,蘇錦蘿進了書房。

男人正靠在書櫥邊讀書。長身玉立的模樣,挺若鬆竹。

蘇錦蘿顛顛的過去,將那竹籃子往男人麵前一提,“呐,我摘的蘑菇,你可以做佛跳牆了吧?”

陸迢曄掀了掀眼皮,看一眼麵前的蘑菇。“做佛跳牆,你就給我一籃子蘑菇,你覺得做的起來嗎?”

“……那你還要什麼?”

“再去抓一隻雞。”

蘇錦蘿瞪眼,“你不會又是在戲弄我吧。”

“是你自個兒要吃的,若是嫌麻煩,儘可不吃。”男人慢條斯理的翻過一頁書。

被男人這態度激怒,蘇錦蘿氣道:“抓就抓!”不就是一隻雞嘛。

第83章

靜南王府廚房後頭的雞圈裡養著很多從後山上抓來的野雞, 蘇錦蘿站在雞圈前頭,使勁的盯著裡頭瞧。

好幾隻野雞, 很漂亮, 身形健壯優美,扇著翅膀在雞圈裡悠閒的打轉,尖利的爪子戳在泥地裡,時不時的啄食一下扔在裡頭的青菜梗子。

“王妃,這雞凶的很, 還是讓廚娘們抓吧。”雪雁上前道。

蘇錦蘿正欲說話, 眼見那雞竟扇著翅膀飛了起來,“呼啦呼啦”的朝著她猛衝過來。

“啊……”蘇錦蘿被唬了一跳, 下意識抱頭蹲下。

雞圈搭的不高,野雞扇著翅膀亂飛, 蘇錦蘿驚魂未定的起身,摸了摸小臉。

這抓雞還真是一項高危職業。

“王妃,您沒事吧?”雪雁急上前,上上下下的將蘇錦蘿檢查了一遍。

蘇錦蘿搖頭, 偏頭看一眼那雞圈,道:“還是讓廚娘抓雞去吧。”話罷,她四處張望一番, 想起陸迢曄那廝,便道:“你們爺呢?”

絕對不能被那廝發現這雞不是她抓的。

“爺現下應當在書房吧。”雪雁估摸著道。

蘇錦蘿點頭, 提裙起身, 也不管身上一片泥濘臟汙, 顛顛的就往書房跑去。

書房槅扇大開,雕花大門緊閉,蘇錦蘿伸手推開門,跨步進去。隻見偌大書房內空無一人。

奇怪的在書房裡轉了一圈,蘇錦蘿站定在書桌前。

書桌上擺著一疊白紙。白紙微透,有一些墨痕印在紙上,就像是從上一張映出來的。

蘇錦蘿歪頭瞧了瞧,然後趴上去看。

“黃芩、苧麻根……”艱難的識彆出幾個字,蘇錦蘿奇怪道:“這不是保胎的藥嗎?”

蘇錦蘿原本是不通藥理的,但因著陸迢曄的書房裡有許多醫書,她閒著無聊也會翻閱一二,再加上有這麼一個“神醫”在身邊,簡單的幾味藥她還是識得的。

看墨跡應當是剛寫沒多久的,今日有什麼人來上門求藥方子了?還是給有喜的婦人求的?

蘇錦蘿隨意翻閱片刻,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她重新走出書房,看到廊下明遠正端著漆盤要往後宅的罩房裡頭去。

“明遠。”蘇錦蘿將人喚住道:“你們爺呢?”不會是去雞圈逮她了吧?

“給王妃請安。”明遠笑眯眯的躬身行禮,道:“爺正在後罩房呢。”

後罩房原本應當是丫鬟、婆子住的地方,陸迢曄卻將它改成了工具間,蘇錦蘿常見到他在裡頭搗鼓木頭、玉石之類的東西。

“給我。”拿過明遠手裡的漆盤,蘇錦蘿轉身往後罩房去。

後罩房的門大開著,蘇錦蘿聽到裡頭傳出“哢哢”的聲音。

她歪頭進去,先是在槅扇前看到了那岔腿坐在小木墩上的陸迢曄。男人背對著她,穿一件玄色外袍,手裡不知道在做什麼,聲音刺耳,動作間有細碎的屑子飛出來。

“進。”男人頭也沒回。

蘇錦蘿小心翼翼的踩著腳上的繡鞋進來,正準備偷偷摸摸的看一眼男人在做什麼,就聽到一句,“彆過來。”

“小氣。”蘇錦蘿噘嘴,碎碎念完,將手裡的漆盤狠狠砸在桌上。漆盤內的白玉茶碗發出“哐當”一聲悶響,有清冽茶香細漫而出。

男人停下動作,看到噘嘴小嘴站在那裡的蘇錦蘿,笑道:“雞抓完了?”

“嗯哼……”蘇錦蘿偏頭,不自在的應一聲。

陸迢曄也不點破,隻笑道:“過來吧。”

“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麵子。蘇錦蘿雙手環%e8%83%b8站在那裡,小腦袋仰的高高的。-思-兔-在-線-閱-讀-

陸迢曄笑著起身,他拍了拍身上飛濺到的碎屑,攥著手裡的東西走到蘇錦蘿身邊,然後用一隻手覆上她的眼。

“閉眼。”

“做什麼?”蘇錦蘿警惕的蹙眉。

“閉眼。”男人又麵無表情的重複了一遍。

蘇錦蘿下意識閉上了眼。她感覺到有一雙眼觸在她的雙耳上,將她那對玲瓏墜子褪下去,然後是茶碗被掀開的聲音,有什麼東西落下去,碰著白玉碗,發出“嘎查嘎查”的碰撞聲。

溼潤的東西並著一點溫涼茶水,被戴上蘇錦蘿的雙耳。她霍然睜眼,就看到男人站在自己麵前,俯身帖上來,湊在她的耳畔處,隻要自己微微向前傾一些,就能觸到那人的唇。

男人的唇很薄,唇形很好看,顏色也很好看,微粉滲緋,唇角輕抿,略微上翹,有些像是帶著笑意。蘇錦蘿盯著瞧上片刻,隻覺這味道啃上去,應當是極好的。

她%e8%88%94了%e8%88%94唇,小心翼翼的踮起腳尖,蠢蠢欲動。

“好了。”男人起身,站直身子,就看到蘇錦蘿小嘴微噘的前傾過來,因為自己的突然離開而沒站穩身子,差點跌倒。

陸迢曄臉上笑意更甚,他伸手,觸了觸蘇錦蘿雙耳上掛著的玉圓璫,然後順勢又捏了捏那軟綿綿的小耳垂。

“你,你給我戴了什麼?”蘇錦蘿驚惶的穩住身子,小臉漲紅,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自個兒去瞧瞧。”陸迢曄朝一旁微抬了抬下顎,蘇錦蘿看到那柄被掛在牆上的靶鏡。

她疾走過去,踮腳往裡看一眼。

隻見靶鏡裡的那個女人一臉紅霞的立在那處,含羞帶怯,粉頸微側,露出左耳上的那隻玉圓璫。

玉圓璫被打磨的很光滑,白中透碧,輕盈凝綠,襯在蘇錦蘿珍珠色的白膚上,微微晃動,尤其好看。

“真好看。”蘇錦蘿喃喃自語一聲,霍然想起方才聽到的聲音,驚喜轉身道:“這是你自己做的?”

陸迢曄點頭,跨步上前,替蘇錦蘿整理了一下發髻,然後俯身用雙臂將人罩住,貼上來,道:“喜歡嗎?”

“喜歡。”蘇錦蘿紅著臉,聲音軟綿綿的帶著羞赧。她伸手覆上陸迢曄搭在自己腰腹間的手,突然道:“那先前那個玲瓏墜兒,不會也是你做的吧?”

“怎麼,王妃不喜歡?”

蘇錦蘿自然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日日戴著。撫著陸迢曄的手,蘇錦蘿觸到上頭細碎的傷口,皮膚被利器劃開,露出裡麵的皮肉,滲著微紅血絲。

“你手上的……是給我做這個弄得嗎?”蘇錦蘿晃了晃耳朵上的玉圓璫,聲音喃喃道:“疼不疼呀?”

陸迢曄慢條斯理的眯眼,笑道:“隻要王妃親親,就不疼了。”

蘇錦蘿暗咽一口口水,她捏著陸迢曄的手,白嫩指尖一點一點的劃過上頭的小傷口,然後湊上去,小小的親了一口。

“隻一口,可不夠。”陸迢曄一攬臂,就將蘇錦蘿抱到了木桌上。

木桌上置著一個漆盤和一隻白玉茶碗,茶水裡漂浮著細碎的玉沫子,方才蘇錦蘿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陸迢曄在拿茶水洗玉圓璫。

“你這個做了多久呀?”蘇錦蘿偏過小身子,轉移話題,愛不釋手的撫著耳上那隻玉圓璫。

陸迢曄的手藝是真好,這玉圓璫雖簡單,卻大方,打磨的也很光滑,透著淡淡的茶香,入手溫軟,比之宮裡頭製出來的都不差多少。

“沒多久。”陸迢曄一手掐住蘇錦蘿的下顎抬起,然後俯身,貼上那粉唇輕嘬。

後罩房裡的味道並不好聞,但此刻的蘇錦蘿卻滿鼻子滿眼的都是陸迢曄身上的冷梅香。

男人貪婪的勾著她不肯放。蘇錦蘿被迫仰頭,纖細粉頸拉的高高的。她今日穿一件較寬大的襖裙,被男人挑開宮絛,露出裡頭水紅色的窄身小衣,束腰勒%e8%83%b8的顯出身形。那白膩肌膚,軟綿綿的似帶著吸力。

小細腿搭在桌子邊緣,水紅色的撒花綾褲被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