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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帳春 田園泡 4321 字 6個月前

到小姑娘被擠壓起來的兩團臉蛋肉。

身上乾巴巴的,臉上倒是有些肉,隻這臉這般小,這些肉到底都是藏在哪處的?

“泥揍開……”蘇錦蘿噘著小嘴說話,使勁掰扯陸迢曄的手。

陸迢曄俯身,一口咬住蘇錦蘿的臉蛋肉,跟叼著肉骨頭的小狗崽似得。

“嗚嗚嗚……”陸迢曄並未用力,但蘇錦蘿卻被嚇了一跳,她感覺自己臉上的肉觸到那堅冷的牙齒,下一刻就會血肉模糊。

“真軟。”又細又嫩又滑。

陸迢曄意猶未儘的起身,放開禁錮的蘇錦蘿,然後轉身去點燃放置在書案旁的琉璃燈。

蘇錦蘿一離開陸迢曄的禁錮,便趕緊撅著小屁股往外逃。陸迢曄頭也不回的踩住小姑娘拖曳在地的裙裾。

“哎呦……”蘇錦蘿飽受摧殘的小屁股再一次跟光滑的白玉磚親密接觸。

跌的不輕,蘇錦蘿激的雙眸通紅。

書房內亮起了燈,蘇錦蘿睜著一雙紅通通的眼扭頭看去。

隻見偌大書房內空蕩寬敞,白玉為磚,紅木為梁。牆邊擺置高架書櫥,書案上置筆屏、筆格等物。書案後是蓋著緞麵的蒲墊,牆上掛著書畫,角落裡有熏爐,槅扇邊置著一張軟榻。

很普通的一個書房,但因為久不通人氣,便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蘿蘿怎麼這麼急著要走?”陸迢曄撩袍坐到書案上,抬袖一揮,那些筆屏、筆格等物儘數被砸到了地上。

硯台裡養著墨,蘇錦蘿下意識一躲,臉上卻還是被濺到了一些墨汁。

墨汁陰涼,滴滴答答的順著瓷白肌膚滑落,沾染在衣襟處。

蘇錦蘿揉了揉自己被咬痛的臉,鴉羽睫毛輕顫,顫巍巍的抬眸看向眼前之人。

男人與平日裡那副清冷模樣大相徑庭,他大刺刺的坐在書案上,居高臨下看著伏跪在地上的蘇錦蘿。

因為剛才的掙紮,蘇錦蘿發髻已亂,身上的襖裙衣襟也被扯開,露出一截白皙脖頸,臉蛋上是被啃出來的紅痕,圓圓一塊,狀似胭脂。

小姑娘有些害怕,眼裡蘊著淚珠,眼尾發紅,可憐兮兮的坐在陰冷的白玉磚上,小身子一抖一抖的,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被冷的。

“時辰,不早了,我,我要回房歇息去了。”蘇錦蘿絞著一雙小手,偷偷覷看一眼自己被陸迢曄踩在腳下的裙裾。

她慢吞吞的伸手扯了扯,然後又扯了扯。粉嫩指尖用力的泛白,但那隻踩在裙裾上的皂角靴卻還是未挪動半分。

陸迢曄斂眉,隨手拿起一塊白玉鎮紙捧在掌心把玩。

白玉鎮紙不大不小,形狀長直,打磨光滑。上刻精致花紋,有蹲虎一頭,虎頭雕工細膩,虎尾上翹粗獷,兩種全然不同的感覺卻奇異的雜糅在一處,就像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樣。

虎身周邊包鎏金,被那隻白皙修長的手托在掌心,更顯光滑玉澤。

“時辰尚早,不急。”用鎮紙敲了敲書案,堅硬的鎮紙與紅木書案相觸,發出“咚咚”的敲擊聲。

蘇錦蘿身子一抖,趕緊把自己的手拿到腰後藏好。

這鎮紙應當比竹板子打起來還疼吧?

“蘿蘿可知,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是什麼人?”把玩著鎮紙,陸迢曄微微俯身,用它挑起了蘇錦蘿的下顎。

蘇錦蘿被迫仰頭,纖細脖頸撐出一段優美弧度,越發可憐。

“不,不知道……”

“是死人。”

白玉鎮紙包著鎏金邊緣的棱角滑過細嫩脖頸,抵在半敞衣襟處,尖銳的直角卡在係帶上輕挑。

蘇錦蘿兩眼一翻,嚇得就要昏過去,腦門上突然被敲了一下,頓時一個機靈摟住了腦袋,蜷縮成一團。

“嗚嗚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太可怕了,她承受不來。

捂著臉,蘇錦蘿抽抽噎噎的哭的厲害,又驚又怕的恨不得鑽到書案下頭。

陸迢曄敲著白玉鎮紙,緩慢起身。

蘇錦蘿兀自哭的傷心,她抹著眼淚,被人扯過胳膊,往懷裡塞了一隻白玉茶碗。

“什麼時候把這茶碗吃完了,蘿蘿什麼時候便能回去了。”

蘇錦蘿怔怔抱著那隻茶碗,見陸迢曄彈了彈寬袖,又恢複成一臉清冷模樣,然後大步流星的打開書房大門往外去。

一溜煙的從地上爬起來,蘇錦蘿貓著身子躲在戶牖處往外瞧。

穿廊兩邊掛著剛剛點上的宮燈,男人身披狐白裘,在穿廊拐角處迎麵遇上一人。

那人身穿太監服,應當是從宮裡頭出來的小太監,但因為隔得太遠,所以蘇錦蘿看不清容貌。

“姑娘。”

“啊!”

被突然出聲的鳶尾嚇了一跳,蘇錦蘿把懷裡的白玉茶碗往外一拋。

鳶尾眼疾手快的接過白玉茶碗,遞還給蘇錦蘿,“姑娘,王爺說了,您若是不願意進屋子裡頭睡,便在院子裡頭睡。這風花雪月的天,最是適合把天作幕,把地當席,以石為枕了。”

一會子要她吃茶碗,一會子又要她幕天席地的,怕不是真想要她早死……

蘇錦蘿嘟嘟囔囔的抱著茶碗趕緊遠離這隻偽君子。

穿廊處,身穿太監服的小太監恭謹與陸迢曄行禮。宮燈下,小太監一副唇白齒紅之相,眉眼清秀細膩,笑起來時左頰印出一個淺笑梨渦。

“王爺,四皇子之事已被查明乃邊域奸細嫁禍。方貴妃被下旨接出冷宮,隻是……”

“隻是什麼?”陸迢曄慢條斯理的抽出帕子擦手,眉眼清明,聲音冷冽。

“隻是身子大虧,怕熬不過幾日了。”

擦完手,陸迢曄抿唇輕笑,他仰頭,看向漆黑夜幕之中綴點的幾許繁星冷月,狀似歎息道:“將這事告訴文國公。皇兄身邊,可不能缺了人。”

“王爺的意思是……”

“死了一個方貴妃,還會有更多的‘方貴妃’。文國公可比本王更明白這個道理。”

“是。”

……

理國公府內,蘇清瑜坐在太師椅上,麵前站著他的貼身小廝蘇回。

“爺,奴才已經將蘇涵送到賭場裡頭,奴才走的巧,正好看到他被砍了一隻手。”

“左手,還是右手。”蘇清瑜端著茶盞,斂眉時眸色冷凝。

“左手。”蘇回話罷,想起在後門看到的老婆娘。“爺,三姑娘的親母又尋來了。”

“放進來。讓她跟蘇寶懷好好敘敘舊。”

“是。”

夜沉,幕黑,不知何時又落起了雪。

蘇寶懷站在院內,麵前是哭哭啼啼跪在地上拉扯她裙裾的親母,張氏。

“寶兒啊,你不能這麼絕情呀,他可是你的親哥哥啊……”

“又不是我讓他去賭的。我已經沒錢了,你們真當我是有金山還是銀山,能給你們這麼花嗎?”自打她進理國公府,這一大家子人就都指望著她一個人,她不給,就厚著臉皮去尋老太太打秋風。

全然不顧及她在理國公府裡頭的臉麵。她一個養女,本就被人詬病,處境艱難。她心疼他們,可誰來心疼她呢!

“寶兒,娘求求你了,咱們家可就隻剩下涵兒這麼一個命根子了。”

“我管不了。”蘇寶懷轉身欲走,張氏猛的一下起身拖住她。“寶兒,我知道你跟涵兒要害那蘇錦蘿的事,你若是不救涵兒,我就去告訴老太太。”

“你……”蘇寶懷怒瞪向張氏,呲目欲裂。

“寶兒,娘也不是在為難你,隻要你救了涵兒,娘什麼都答應你。”蘇寶懷雖然也是張氏親生,但畢竟是個姑娘家,自小又不養在身邊,哪裡有蘇涵重要。╩思╩兔╩網╩

蘇寶懷恨得咬牙,口中沁出血腥氣。她使勁吞咽,眼前是紛繁落飛的白雪,穿廊掠院的砸下來,冷到了心口。

“你以為,我想這樣?若不是你們逼我,我會變成這樣嗎?”蘇寶懷猛地一下推開拽著自己裙裾的張氏,淚流滿麵。

“當年若不是你們執意要將我送進理國公府,我便是跟著你們吃糠咽菜,也沒有怨言。可是你們呢,吸血蟲一樣的黏在我身上,我活著就是為了給你們送錢的,你們哪裡有管過我的死活。”

“寶兒……”張氏怔怔坐在地上,哭著搖頭。“可若不是因為要幫你,涵兒也不會變成這樣呀。”

“是他自己蠢,被蘇清瑜抓住,送進了賭館,關我什麼事。”對於蘇涵沒將她供出來這件事,蘇寶懷是有些意外的。

她的這位親哥哥,每次來找她,就是為了要錢去賭。認真說來與她並不親厚,平日裡瞧著也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無賴模樣。

可沒曾想,就算是被砍掉了一隻胳膊,也沒將她捅出去。

深吸一口氣,蘇寶懷仰頭看天。

“最後一次了,不過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

“好好。隻要寶兒答應了就好。”張氏喜極而泣。

……

亥時一刻,文國公府。

那位在皇城內都赫赫有名的蘇家姑奶奶,此刻正麵色蒼白的跌坐在羅漢塌上,眸色倉皇。

堂內厚氈被打開,身穿官服的方淼跨步而進。

“淼兒。”蘇氏起身,急急上前,“如何了?”

“熬不過元宵。”方淼皺著眉頭,褪下`身上大氅。

“這進冷宮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麼說不行就不行了呢?”

“人事在天,說不準。”方淼落座,吃了一口熱茶。

蘇氏坐回軟榻,身後靠著緞麵軟枕,麵色疲憊。“巧兒還有半年才及笄,她年紀這麼小,我可舍不得將她送進那個吃人的地方。”

方貴妃一去,文國公府在宮內無人,勢必要送另外的姑娘家進去頂替方貴妃。即便不受皇帝寵愛,也算是占了一分地,尤其是在文國公府如此艱難的處境下,這次送進去的姑娘尤為重要。

“我原以為,能娶得鎮國侯之女,咱們文國公府也算苦儘甘來,卻沒曾想,這人說不行,就不行了。”

“送不送巧兒還不一定,要姑母點頭才成。”方淼口中的姑母便是方貴妃,文國公的親妹妹,四皇子的生母。

蘇氏斂眉,突然道:“理國公府裡頭不是還有兩個沒出嫁、沒訂親的嘛。”

說的是蘇珍懷和蘇錦蘿。而蘇寶懷的身上還帶著跟定遠侯府的小侯爺,沈玉澤的親事,蘇氏自然便沒將她算進去。

方淼垂眸,想起那個帶著雪帽,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抿唇未言。

當今皇上正值不惑之年,身體也不大好,朝廷動蕩,皇城不穩,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現在將自家姑娘送進去,無異於守活寡。

一輩子就隻能被圈在那冷冰冰的禁宮之中,活死人般過活。

蘇氏不願意將方婉巧送進去,便將主意打到了蘇錦蘿和蘇珍懷身上。

“二表妹沒甚心機,就算送進去,也站不穩腳跟。倒是大表妹……”方淼轉著手指茶碗,眸色深沉。

“老太太前幾日尋我,本是要給你與這蘇珍懷做媒的,被我給推了。現今這姑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