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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水清歡 果果豬 4330 字 6個月前

尚雜誌就返身回來,跪到男孩的腿旁,把雜誌卷成紙筒,解下領帶把紙筒綁在男孩的骨折的腿上。

肇事女孩哆哆嗦嗦地蹲到葉清歡身旁,顫聲問:“他是……死了嗎?”

葉清歡看這車主,妝容稍濃,衣著入時,穿著九分跟的高跟鞋,很年輕,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

“還活著。”她說,她嗓子發乾,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喑啞,盛鴻年聽到後抬頭看了她幾眼。

處理完男孩的腿,盛鴻年拍了幾張現場的照片,立刻過來替下葉清歡,他坐到地上,讓男孩枕著自己的腿。

撤身出來的葉清歡早已出了一身的汗,隻覺得手臂發酸,身子也軟,無力地坐到地上。

她有些發懵,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麼。

一條胳膊繞過她肩頭,攬住她的肩。盛鴻年手下一帶將她拉到懷裡,柔聲安慰:“彆怕,沒事了。”

葉清歡靠著他的肩,看著他的側臉,他麵容堅毅,神情鎮定,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而是在觀察受傷的男孩。

她第一次強烈感覺到他的可靠跟安全。

夜裡不堵車,潘素剛報完警救護車便來了。男孩被送上救護車,護士要求肇事女孩跟車,可肇事女孩嚇壞了,偏抓住盛鴻年不放。

盛鴻年怕耽誤救治,隻好跟著那女孩一起上了救護車。潘素跟葉清歡則留在現場等交警過來,好把盛鴻年拍下的現場照片給交警,一並交待事情的前因後果。

後來,等潘素跟葉清歡帶著池年和剩下兩隻小貓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貓兒本是夜行動物,可在寵物店一通折騰下來也很疲乏,到家後便蔫蔫地偎到貓窩裡去了。

人困貓乏之下,潘素建議葉清歡把明天的選片會議推到下午,葉清歡接受了潘素的意見,給路洲發了推遲會議的短信。

潘素走後葉清歡給盛鴻年打電話,問事情處理的進度。他說自己還在醫院裡,男孩仍在搶救,交警找過來了,已經通過男孩的手機聯係到他的家人,肇事女孩嚇得快神經錯亂,所以男孩家人來之前他暫時走不開。

他說:“太晚了,結束後我直接回酒店,你睡吧。”

葉清歡咬了咬嘴唇,說:“我等你回來。”盛鴻年以為她是想等事故的處理結果,就應了,說:“好。”

掛了電話後,葉清歡先去洗了澡換了衣服,又用電飯煲煮上了小米粥,然後把屋裡的光線調暗,她窩在沙發裡,邊看著電視邊等他。

淩晨的電視台大多放一些古早的節目,她選了一部喜劇片,周星馳主演的。漸漸的從廚房飄出粥的香味兒,電視屏幕上也是熱熱鬨鬨的,周圍很安靜,葉清歡忍不住盹,又堅強地讓自己清醒回來。

一直等到快淩晨四點,電影接近尾聲,門鈴響了。葉清歡正昏昏欲睡,聽到門鈴後立刻醒過神,跳下沙發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滿臉疲憊的盛鴻年,他的頭發抓得很亂,領帶鬆鬆地掛在脖子上,身子斜靠著門框,看起來累得夠嗆。

可他卻朝她笑,臉頰的酒窩現出來,對她說:“我回來了。”

葉清歡伸手過去想要扶他,他的身子順勢向她倒下來,整個人壓到她的身上。儘管很重,可她努力挺起身子承受住了。

盛鴻年把臉拱到她頸窩裡,抱怨:“以後再也不見義勇為了,累死我了。”

這話裡透著一股子孩子氣,葉清歡哭笑不得,不知道該安慰他還是誇獎他,便就沒說什麼。

她扶著他進屋,送他到沙發處坐下。盛鴻年屁股一挨著沙發整個人就躺成了葛優癱,絮絮叨叨地跟葉清歡彙報起來。

“男孩是右腿骨折,頭上的傷是外傷,沒有顱腦損傷,身上還有些擦傷,總之沒什麼生命危險。警察調了監控看了事發經過,男孩闖紅燈,女孩開車超速,雙方各自承擔百分之五十的責任。肇事女孩到了醫院就哭個沒完,我墊付了住院費跟手術費。女孩的父親來了之後把我墊的住院費還給了我……”

葉清歡低聲說:“彆說話了。”

盛鴻年懶洋洋地躺著,隻把頭歪了歪,看她正在往杯子裡倒水,就問:“你叫我回來不就是想知道後續結果?我不說你怎麼能知道?”

葉清歡輕輕抿唇,不語,隻把水杯遞給他。

盛鴻年現在胳膊都懶得抬,搖搖頭說:“不想喝。”

葉清歡把水杯放回到茶幾上,看他幾眼,低下頭說:“我煮了粥,你吃一點再回屋休息。”說完她轉身去了廚房。

盛鴻年闔上眼,隨便地“嗯”了一聲。

活雷鋒不好當,真把他給累壞了。到了醫院後那女孩隻知道哭,他被醫生護士指揮得團團轉,腿都快走直了。現下他隻覺得沙發很軟,光線很暗,屋裡飄著的小米粥的味道很香,電視上在放著古早電影的片尾曲,粵語的唱腔聽起來仿佛催眠曲。

就像小時候,晚上他早早地睡下了,偶爾醒一醒,會聞到媽媽煮的小米粥的味道,是為明早準備的早餐。會聽到爸爸在客廳看這些當時正當紅的喜劇電影,爸爸被逗得嗬嗬直笑。

然後他會在床上翻個身,繼續睡。

很放鬆,從文溪到了海城,又從海城去了美國,一徑地籌謀算計拚搏廝殺,很多年沒有這樣徹底放鬆過了。

這感覺讓他著迷,讓他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大腦放空,靈魂出竅,他隻想睡覺。

因為電飯煲裡的粥一直在沸著,特彆燙。葉清歡拿了兩個碗互相倒,讓粥涼了下來。當她端著溫粥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發現盛鴻年已經歪在沙發裡睡著了。

她走過去,把碗擱到茶幾上,又拿遙控器關了電視,彎下腰,伸手拍拍他的臉,輕聲叫他:“鴻年,醒醒,回床上睡。”

他被她吵醒了,眼皮掀開一道縫兒,看了她一眼之後又閉上了,囔著鼻音咕噥:“不用。”

“床上舒服。”葉清歡哄他,“彆在這兒睡”

他閉著眼嘟囔:“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這是兩人座的沙發,他這身高腿長的,躺都躺不下。

葉清歡就又拍拍他的臉,勸:“你這樣睡明天脖子會疼。快醒醒,回房去睡。”

盛鴻年皺眉,一把將她的手握住了摁到自己腿上,不滿地咕噥:“彆鬨!困!”

他身子健壯,本就有一身的蠻力,迷蒙間沒控製好力道,她被他一拽身子失去了平衡,忙伸手摁住沙發靠背,差點撲倒在他的身上。

可這一拉一拽之間,她倒是對他擺出了“壁咚”的姿態,離他特彆近,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均勻的鼻息,撲到她的臉上。

她的手還被他攥著,起初是用力握著的,漸漸的便鬆了力道。她想他是又睡過去了。

葉清歡看著盛鴻年,她手被他的手壓在底下,卻沒有把手從他手下拿出來。她把手掌翻了過來,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寬厚,乾燥而溫暖,肌理清晰,讓她著迷。

她用拇指慢慢地去感受他,感受他手背上分明的骨骼脈絡,指骨上的每個骨節,指甲前端鈍圓的弧度。

她微微彎起唇角,靜靜地看著他。

看他鬆弛的濃眉,看他微微上挑的眼尾,看他卷長的睫毛,看他秀婷挺的鼻梁,看他臉頰上兩個酒窩若隱若現,看他微微張開的嘴唇。這是她打算交付身心的男人,從少年到成年,他一直像光那樣迷人。

突然他撮了一下嘴唇,咕噥了幾個聽不清的句子,然後又睡去了。毫不設防,像個孩子。

她%e8%88%94了%e8%88%94嘴唇,想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大膽,可今晚她想這麼做。

她慢慢俯下`身,湊過去,親了他。

他唇上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味道,像他的人,深沉而雋永,讓她著魔,讓她留戀不舍。

盛鴻年的掀了掀眼皮,嘟嘟囔囔地叫了她一聲:“清歡?”

她有點兒緊張,臉上很熱,卻勸自己不要臨陣脫逃。

難得膽大包天一回,離了今天,她可能再也沒這份膽量,沒這麼厚的臉皮。

沾著他的唇,她輕輕地“嗯”了聲。

“我在做夢吧?”他迷迷糊糊地咕噥。

她離開他些許,靜靜地看著他,等他清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盛鴻年舒展了眉眼,笑起來,好看的酒窩出現在他臉頰上,他緩緩張開眼。

葉清歡輕輕吸了口氣,心裡緊張又雀躍,期待著可能而來的什麼……可她發現他的眼神卻是渙散沒有焦點的。

盛鴻年又閉上了眼,自言自語地說:“美夢啊。”

他的呼吸重又變得平靜而冗長,看樣子剛才隻是睡迷糊,醒了一下。

什麼都沒有發生,葉清歡心裡有些惋惜,卻聽盛鴻年低低地咕噥:“再親一次,就好了……”

葉清歡順從地親了他,盛鴻年卻就這麼沉睡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大概服務器去雙十二了……

第77章

盛鴻年醒來是因為池年在他身上踩來踩去。他轉醒的時候, 池年恰好蹲在他的%e8%83%b8口低頭看著他。盛鴻年一睜眼便是池年那張寬大的貓臉,唬得他一愣。池年二十多斤的分量壓在他%e8%83%b8口讓他呼吸不暢, 他揚手把它從身上掃下去。

池年敏捷一躍跳上了茶幾, 在茶幾上踩了幾步,發現了昨晚葉清歡擱下的水杯,便去喝杯子裡的水。

盛鴻年困倦地從沙發裡坐起來,用手搓了搓臉,四下看,發現自己是睡在客廳的沙發裡。他低頭想了想,記憶隻到昨晚回來, 葉清歡給他遞水為止, 後來他就睡了。

他低頭瞧著身上蓋的涼被,隱約記得還做了個美夢, 她主動親了他。

真夠癡心妄想的, 盛鴻年自嘲地笑笑。

池年從茶幾跳到地上,大尾巴一掃碰倒了杯子, 響聲驚動了盛鴻年, 他伸手去扶已經晚了, 杯子裡的水淌得到處都是,淹了一張紙,紙上有幾行娟秀的字跡,很快被水洇了開,盛鴻年立刻把紙從水裡撈出來。

是葉清歡留給他的一張字條,標著序號列了五條。

一、廚房有吃的;

二、替換的衣服在客臥的床上;

三、需要換洗的衣服放到臟衣籃;

四、鑰匙在茶幾上;

五、貓已經喂過了, 不要再喂。

盛鴻年看完字條,撓撓頭,想她留字條的風格也跟她的人一樣,一板一眼,他失笑,掀了被子起身去了客臥。

客臥的床上,兩隻小貓正在玩一套黑色的休閒運動服,盛鴻年過去把衣服從貓爪子底下搶出來,抖了抖上麵的貓毛,伸展開來。

衣服是某著名品牌的運動休閒服,款式顏色都很合他的口味,領子上還帶著吊牌,一看就是新買的。

他揚眉,想到這是她第一次給他買衣服,立刻抬手去解襯衣的扣子就想試穿。脫下了襯衣又想到昨晚一通折騰下來還沒洗澡,他立刻返身出了屋子跑進洗手間,把自己洗乾淨後才回到客臥,拿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