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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水清歡 果果豬 4256 字 6個月前

的。還說租金多少不在乎,關鍵要看租客是不是讓人放心,彆把房子給她弄壞了。

葉清歡看得比較仔細,盛鴻年在她後頭跟著瞎逛,完全提不起興致。

“是你們小兩口要住啊?”女房東的視線在兩人身上遊來移去。

“他一個人住。”葉清歡解釋說。

盛鴻年用手抵在唇邊,輕咳一聲。

女房東仔細把盛鴻年打量了一遍,露出滿意的表情,說:“行啊,能碰到就是緣分,我看你們都是正經人,也挺放心的。你們看好了的話就先把押金交了,合同可以明天再簽。要想今晚就住也沒問題,這水電煤氣都是通的。”

葉清歡扭頭看盛鴻年,詢問:“定下來嗎?”

盛鴻年低頭看著她,說:“聽你的唄。”

“看這小夥子多好,什麼都聽女朋友的。”女房東用手掩嘴嗬嗬地笑。

葉清歡不想跟陌生人說些多餘的話,問過了租金跟押金,女房東要價不低,不過他們急用,便也沒跟人家壓價,直接把押金付了。

女房東把鑰匙給了葉清歡後高高興興地走了,葉清歡又到臥室裡四下看,回頭對靠在門口的盛鴻年說:“待會兒去我那兒拿被褥跟洗漱用品,隻是沒有睡衣,你先將就一夜。”

“隻給被褥跟洗漱用品?”盛鴻年問。

“你還想要什麼?”葉清歡問。

盛鴻年半真半假地說:“要你啊。”

葉清歡輕輕抿唇,吸了口氣,說:“我給你拿些吃的來吧。明天我會走得比較早,你周末不上班,多睡一會兒。”

盛鴻年聳肩,點頭。

是夜,盛鴻年躺在床上睡不著覺,他想著她就在他上麵睡著。

……在他上麵……

他有點想歪了,就從床上坐起來,麵對著四壁空空的房間,他心裡也是四壁空空的,真想在天花板上掏個洞爬上去。

他在商場摸爬滾打這些年,總結一點就是:天無絕人之路,不拋棄不放棄,萬事皆有法可解。

不就是想住到她家嗎?現在都住到她下麵了,不應該太難才對。

他抬手用力抓了抓頭皮,低頭猛想,突然間就想通了!

他立刻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下載了她剛才給他看過的那個APP,順利查到了這三套房子的信息,然後他打電話給趙司同。

三更半夜的,趙司同已經睡了,被吵醒後朦朦朧朧的,問:“這麼晚找我什麼事兒啊?”

“我記得你說你手下有幾個人住得挺遠,每天上班在途需要兩個小時?”盛鴻年問。

“對啊。是我哪兒剛招的幾個大學生,招來當管培生的。剛入社會沒什麼錢就租到郊區了,每天擠地鐵兩個小時才能到公司。”趙司同閉著眼念叨,“現在的大學生都這樣,苦過前幾年,後頭就好了。”

“我想,由公司給他們租房子,緩解他們的生活壓力,增加他們的歸屬感。”盛鴻年說,“你的意見呢?”

“你想租就租唄,你是老大你說了算。”趙司同困得很,就隻是嘟囔,“你說完了嗎?我困死了。”

“兩套三居室,夠住嗎?”盛鴻年問。

“夠了,一共四個人,兩男兩女,兩居室就行。”趙司同說,打嗬欠。

“我看好兩套房子,我把鏈接發給你,你讓人資的人去聯絡房東,務必立刻把房子租下來!”盛鴻年說,興奮得直搓自己的大腿。

“大哥,明天周末。”趙司同提醒。

“我給加班費!”盛鴻年立刻說。

“得,咱們公司是要競爭‘年度最受員工歡迎企業獎’了是吧。”趙司同說,“行你把鏈接給我,我立刻轉給人資總監,讓他明天安排人去辦。求你放過我吧大哥,彆折磨我了,我真的想睡覺。”

盛鴻年饒了趙司同,掛了電話後立刻去了衛生間,他打開水龍頭跟花灑,測試下水道的通暢程度。然後出來在屋裡四處搜羅可以用到的東西,毛巾,塑料袋,杯子,洗碗布,衛生紙,各種東西,他拿著這些去衛生間實驗,確定塑料到跟地漏的配合最合適,之後他心裡踏實了,這才回去臥室躺到床上。又因為興奮過度,翻來覆去折騰到天亮才睡。

第二天葉清歡帶潘素去攝影師的攝影棚拍照,為了不招人眼球隻帶了一個助理。不過攝影師有專門的造型團隊,潘素被一群人圍著各種拾掇,葉清歡在旁邊用手機查看各大網站及微博的娛樂版新聞。

果然盛鴻年跟潘素過夜成了最熱話題,大眾評論急轉直下,絕大多數傾向於黑潘素,說她釣到了金|主於是迫不及待地獻身。盛鴻年倒是還好,大概因為長得這麼帥又這麼年輕的總裁不多,在這個看臉的世界裡,大多數人對他相對寬容,隻說他眼瞎,看上了潘素這樣的貨色。

路洲帶著團隊的人一直蹲守在公司,監督網絡消息走向,應對媒體電話跟采訪,跟相熟媒體發通稿,引導輿論。而她帶著潘素到了攝影師這裡的事情出了路洲沒人知道。葉清歡有意製造潘素從公眾視野消失的假象,讓輿論沸騰幾天,自動加溫。

情況都在掌控之中,她的計劃是等潘素的硬照拍好了,召開記者會宣布代言的時候,再披露盛鴻年住址這個消息。

那邊潘素已經開始拍照了,攝影師給她的第一套造型是綠野精靈,在攝影師的指導下,潘素的角色駕馭還不錯,葉清歡環%e8%83%b8站在攝影師旁邊,跟攝影師一起討論那些照片拍得不錯。

這時候手機響了一聲,有短信進來,葉清歡看了下又是商思,他寫:葉小姐,難道真的對你父親的死因不感興趣?

葉清歡本想刪掉這條短信,轉念一想,便作罷了。她跟攝影師說出去一下,便離開了攝影棚到了外麵,撥電話給了商思博。

“葉小姐,我還以為你真的對這件事不感興趣呢。”商思博慢條斯理地說,語帶諷刺,聽來略刺耳。

“商先生,我想有件事必須讓你明白。我確實想知道爸爸的死因,可盛鴻年跟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對他沒有那麼大的影響。”葉清歡冷靜地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給我發短信或者打電話問這個問題,因為你找我並沒有用,我也不想參與你們商家的那些事。你需要盛鴻年,你可以自己去跟他談,他答應與否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葉小姐,彆這麼急著摘清自己。”商思博卻=說,“清醒一點,鴻年對你的心思已經昭然天下了,你這麼說隻能騙你自己。而且,你要想想你摘得清嗎?從十年前你父親跟妙清結婚那天起,你跟商家就已經沒法摘清楚了。妙清的孩子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而你念高中念大學的費用都是商家給的,你現在要摘清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

一席話把葉清歡說到無言以對,她咬住嘴唇,站在街頭看著來往的車流,那些金屬色突然讓她有種無力感。

“葉小姐,即使我不找你,妙清一樣會來找你,現在的商妙清可不是十年前的商妙清了。我隻是想讓你明白自己的處境。”商思博說話的語氣一直很鎮定,仿佛在給她講課一般,“你最不想的就是鴻年知道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吧?那事是老頭子強壓下去的,確實還沒有人敢跟鴻年提起。可在如今的情勢下,難保有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會把這件事透露給他。當然,透露者不會是我,因為這事對我來說毫無裨益。”

“還有,你不要以為你不參與,鴻年就可以依著他自己的性子繼續逍遙下去。商家現在這個情勢,有人什麼都乾得出來。你也許還不知道,十年前鴻年在文溪曾經被綁架過,至於這件事是誰乾的,我隻能告訴你,不是我。”

“商家不同於平常家庭,能過得好需要能力,能活下來也需要能力。老頭子自以為什麼都知道,自以為能控製得住,我可不那麼想。有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正常,不能奢望他們安分了幾年後就改邪歸正了。”

“葉小姐是聰明人,應該明白跟誰聯手才是最佳選擇,對鴻年,對你自己才是最好的。我商思博雖說不是光明磊落,可基本的做人準則還是有的,起碼我不會乾出殺人滅口的事。葉小姐,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商思博最後說,他掛了電話。

葉清歡回了攝影棚,這時候潘素又換了身造型,一身豔紅的亮片長裙,戴著紅色手套,在鏡頭前擺出或撩人或妖嬈的造型,像個妖精。

葉清歡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潘素,她紅得像火,像血,她閉上眼睛,腦子裡都是商思博的話。

商思博說她不可能把自己摘清,商家這攤渾水她必須去淌。

商思博影射商妙清會借由跟她的關係,去博盛鴻年的支持。

商思博透露她爸爸的死因非同尋常,隻是她不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便不會告訴她。

商思博還說,盛鴻年是不安全的,十年前他在文溪被綁架過。\思\兔\網\

前麵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在意,然而最後一條,她不得不在意。

十年前,在文溪……葉清歡努力回想。

……文溪……那個冬天……

她猛然想起那天他從文溪趕回來找她,臉上帶著淤青。他說是騎自行車摔得,當時她就疑惑,摔倒怎麼會臉的兩邊都有淤青?一般不是隻摔到一邊的嗎?

難道是那個時候就發生的?那時候他才十五歲啊!誰這麼喪心病狂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如果綁架真的發生過,你到底是誰乾的?

商思博說不是他乾的。她不能保證商思博說的是真話,不排除商思博故意說謊,其實就是他乾的。那麼假設商思博說的是真的呢?在商家,盛鴻年的存在還會礙到誰?

葉清歡猛然間想到了商妙清。

她打了個冷顫。

可細想下來,又真的不像。

雖然她不喜歡商妙清,可商妙清的為人不至於那麼壞,況且那時候爸爸還跟商妙清在一起,爸爸一旦知道也不會同意她做這種事。

那麼還有誰呢?

葉清歡繼續想,便想到了盛鴻年在商家的兩個姑媽,商思博跟商妙清的母親,她們都是不希望盛鴻年回歸的商家的人。

可商思博還說,商毅仁對這些事情都是知情的,那為什麼不見他有任何處理呢?

越深想深越是可怕,似乎人人都有嫌疑,每個人都像戴了假麵具,她不知道揭開麵具後的臉是一樣的人臉,還是一張惡魔的潰爛麵龐。

葉清歡用力咬了咬下唇,又想到一個人,她立刻拿出手機撥了修鋼的號碼。

“葉小姐,有何貴乾?”修鋼的聲音一貫懶洋洋的,萬年不變。

“想跟你見個麵,有些事想聊聊。”葉清歡說。

“關於什麼?”

“盛鴻年。”

修鋼頓了一刻,問:“他知道你為了他而特意找我嗎?”

葉清歡不語。修鋼笑了聲,說:“好吧,我會保密。你什麼時候有空?”

“下午可以嗎?”葉清歡立刻問,潘素上午拍完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