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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就往外跑, 邊跑邊喊:“妹子你等等我, 我回家拿錢!”

原本聽到傅黎報價,心生退縮,轉身就想走的人看到這一幕遲疑了。

真這麼好吃?

但是好吃不好吃另說, 光是聞著這味兒就讓人走不動道。

遲疑的人還在遲疑,不差錢的人卻已經叫嚷開了:“妹子,我要半斤!”

喊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一雙小眼睛賊溜溜往傅黎身上繞。

淩毅皺了皺眉,接過傅黎手裡的刀,不太熟練得切肉,嘴上道,“你去旁邊,不是還有豆腐乾、豆皮、雞蛋要煮嗎?”

傅黎見他切肉不太熟練,但還不至於把整個肘子切散架,於是就去旁邊的灶台旁煮豆腐乾去了。

淩毅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傅黎的身影。

男人見沒了漂亮女人可看,提著自己的肉轉身離開。

後麵擠著的人也都買到了香噴噴的鹵肉,大多數都是買個半斤解解饞,畢竟這剛出鍋的鹵肉味道太香了。

饅頭店老板排在最後,往窗口拍了五塊錢,大嗓門喊道:“要兩斤肘子!”

淩毅切好肉,要找他一毛錢,就見他又指著鍋裡問:“煮什麼呢?聞著像豆腐?”

傅黎回答他:“雞蛋、豆腐乾、豆腐皮,豆腐皮已經煮好了,要嗎?”

老板咽了下口水:“要一毛錢的豆腐皮。”

傅黎給他包了兩張豆腐皮。

老板提著肉和豆腐皮,在窗口瞭望一圈,“再沒彆的賣了嗎?”

傅黎失笑,“暫時就這些,要是生意好就還加彆的。”

老板點點頭,轉身離開。

這波生意過去之後,從派出所出來幾個人,在饅頭店裡買了饅頭,循著鹵肉味道過來,掀開門簾看了一圈,問道:“能在這吃?”

傅黎忙道:“能!”

三人在桌子前麵坐下,看了眼牆上掛著的單子道:“一斤肘子、半斤豆腐乾,再來三個雞蛋。”

傅黎應了聲,接過淩毅的菜刀把放涼的鹵肉切成薄片,放進盆裡放上蒜泥、蔥白、辣椒油、乾辣椒絲、鹽、醋拌好,豆腐乾也是同樣的調料拌好,倒入兩個白瓷盤裡,再拿一個瓷盤舀出來三顆雞蛋放好,由淩毅端出去。

拌好的鹵味加了辣椒油和醋,多了酸辣的滋味,更加獨特。

三人吃得津津有味,讚不絕口,臨走時還帶了四個雞蛋,說是拿回去給同事們嘗嘗鮮。

一整天裡,鹵肉店的生意絡繹不絕,一直都有人光顧。

有人早上買了肉回去吃著好吃,又覺得肉太貴不能多吃……下午過來又買便宜的雞蛋、豆腐乾吃,除了沒有豬肘子那股獨特的肉味,吃著也不差了,回家拿辣椒油一拌,就更香了。

甚至連麵攤子上的顧客都端著碗過來,買上五毛錢的肉,鋪在麵上當麵碼,同樣吃得津津有味。

到晚上的時候,傅黎準備的食材隻剩下兩個鹵豬蹄,正好她和淩毅忙了一天都沒好好吃飯,兩個鹵豬蹄一人一個就當晚飯。

傅黎啃著豬蹄看淩毅算賬,豬肘子她準備了五十斤,豬耳朵二十斤,豬蹄三十斤,另外加上十斤的豆腐乾和豆皮、雞蛋,這些成本再加上熬鹵湯的調料和豬大骨,花了差不多有一百塊錢。

而今天的收入有——

淩毅推過來算盤讓她看。

傅黎低頭一看,嘴裡的豬蹄肉差點滑出來,她忙吸溜進去咀嚼,含糊道:“這麼多啊!”

今天鹵肉店裡居然賣出了兩百三十塊錢!

除去成本,她居然掙了一百三十塊錢!

淩毅笑了笑:“今天第一天開業,大家嘗個新鮮,會多點。以後就不會這麼多了。”

果然,第二天的時候傅黎儘量少鹵了點肉,到晚上的時候卻還剩下一整顆肘子和兩個豬耳朵沒賣完。

盤賬的時候,也隻賣了一百七十塊錢。

但仍舊是賺錢的,並且是特彆賺,一天基本上就能掙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

當然主要原因在於鹵湯的味道好,不管什麼東西鹵出來都特彆香。今天饅頭店老板甚至拿著幾個饅頭過來說是要換一碗鹵湯。

傅黎隻好給他換了一碗鹵湯,聽他招呼婆娘拿著湯回家煮粉條去了。

看到收入,傅黎頗有成就感的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的時候她按著腰呻|%e5%90%9f起來。

淩毅忙蹲下`身給她按腰,語氣不太好道:“叫你彆多乾活就是不聽,累著了吧。”

傅黎討好地笑笑:“那不是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嘛。”

尤其中午飯店的時候,店裡人太多,她哪裡能坐在那裡看著淩毅一個人忙碌。

再說她從前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割一畝麥子直起腰來都好好的。哪像現在,係統給了大力大無窮的能力,卻讓她的體質變得特彆差。尤其用了美體卡,皮膚變好了,卻也變敏[gǎn]了。

就像現在,淩毅給她按摩,卻像是在她身上點火似的,燒得她整個人乾渴不已,隻想尋些清涼的東西解渴。

傅黎%e8%88%94了%e8%88%94唇,眼巴巴地望著淩毅。

淩毅揉著她的腰,本來心無雜念給她好好舒緩身體,卻見眼前的人呻|%e5%90%9f慢慢變了調,臉色潮紅地望著他,目光水潤潤的。

淩毅喉結滾動,抬手按著傅黎的下巴就%e5%90%bb了上去。

真是個妖精,按個腰都勾人——他想。

*

傅黎體質太差,沒法在店裡長久幫忙,於是萌生了找個幫手的念頭。她在腦海裡轉了一圈人選,想起一個人來。

這天,淩毅在鹵肉店裡看店,傅黎回到村子裡找人。

王招娣家的院子很小,家裡也沒養牲畜,站在木柵欄前一覽無餘。

傅黎正打算推門進去,就見堂屋裡猛然竄出一個人來,抱著頭邊跑邊哭,“爹,你彆打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招娣邊跑邊喊,身後的木棍卻還是一下一下落在她身上,又狠又重。

男人邊打邊狠勁罵:“讓你偷懶!讓你偷懶!小寶是個金疙瘩,要是摔出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償命!”

傅黎怔了下,連忙大聲道:“彆打了!”

王長順回頭看了眼來人,頓了下放下木棍,堆起笑臉:“是梨子啊,咋有空來叔這?”

傅黎走過去扶起摔倒在地的招娣,冷著臉道:“我來找招娣。”

王長順愣了下,麵露猶豫,“招娣她還要在家裡做活,照顧小弟,可能沒時間陪你玩。”

傅黎拍了拍招娣身上的土,遞過去自己的手絹,輕聲問:“沒事吧?”

王招娣流著眼淚搖頭,她的眼睛哭腫了,臉頰上還有掃帚打過的痕跡。

傅黎忍不住歎口氣,對著王長順道:“叔,我找招娣有事。我在鎮上開了家鹵肉鋪,缺人幫忙,想找招娣過去幫幫我。”

王長順先是欣喜地笑了下,之後卻故意板著臉道:“幫忙?我們招娣乾活勤快又好,可不能白做工。”

傅黎道:“不白做工,我給她發工錢,一個月二十五塊錢,管吃住,就住我店裡,晚上幫我看店。”

聽到二十五塊錢,王長順搓了搓手,眼睛都亮了:“這麼多啊!梨子你可真是個大善人,招娣跟著你乾,有前途我放心!”

傅黎笑了下,轉頭看向招娣,輕聲問她:“招娣,你願意跟我去嗎?”

招娣忙不迭點頭,眼睛看起來有了一絲光。

傅黎這才對著王長順道:“叔你就放心把招娣交給我,我不會虧待她的。另外,家裡要是沒啥事讓招娣乾的話,我想現在就帶她走。”

“畢竟,多乾一天就多拿一天的工錢。”

傅黎這樣一說,王長順原本還想留著招娣提點幾句,讓她把工錢全都拿回來,現在也不得不鬆口,讓招娣進去收拾行李跟著傅黎走。

“梨子大冷天的彆站外邊,進去坐坐。”王長順招呼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傅黎沒進去,就在門口等著。

幾分鐘後招娣就挽著個小包袱出來了,看都沒看王長順一眼就跟著傅黎走了。

直到鎮上的鹵肉店裡,招娣才像是緩過神,滿眼驚喜的東看看西看看,不敢置信她就這麼輕易擺脫那個家了?

今早她帶著小弟玩,一個沒錯眼小弟從炕上摔了下去,屁股著地……她爹就把她往死裡揍。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因為小弟她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她們姐妹幾個沒一個能逃過王長順的毒打。

原本,她寄希望於快點找個人家嫁了,既能擺脫爹,也能照顧幾個妹妹。卻沒想到奶說:“嫁啥人,嫁出去少一個勞動力,誰帶小寶?幾個丫頭片子都靠不住。”

就這樣,原本要說的親事黃了,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現在,她真的脫離那個家了?

王招娣反應過來後,激動地要給傅黎跪下。

傅黎慌忙拉住她:“這是乾啥?快起來!”

她一把將招娣拽了起來。

招娣滿眼感激,語氣急迫,“梨子姐,你是個好人,我給你乾活,我不要錢,隻求你彆讓我回去,給我一口吃的就行……”

傅黎眉頭一皺:“亂說啥呢,乾活哪有不要錢的。你給我乾活,我給你發工錢天經地義。之前在你家的時候我沒說全,你的工資是每月五十,到月底的時候還有分紅,你好好乾,我不會虧待你的。”

招娣微微張大嘴巴,聽不懂似的重複:“五十?”

傅黎點頭:“我害怕工資說太多全給你爹拿走了,就折中了,到時候他問你要錢,實在拒絕不得就給他一半,彆傻不拉幾全給了。”

反正二十五塊錢的工資也照樣讓王長順趨之若鶩,因為他家除了種地再沒彆的額外收入。

招娣傻乎乎的點頭,這是……自己還能落下二十五塊錢?

她興奮地嗷嗚一聲,滿院子亂竄。

竄夠了一個躍起跑到傅黎麵前,眼睛亮晶晶的,“姐,現在有啥活,我去乾!”

傅黎笑個不停,推著她走到右側的屋子裡:“彆急,先看看你睡覺的地方。”

招娣打眼一看,占據半個屋子的炕上鋪著整齊的被褥,特彆厚實。不像她家裡,炕席上麵鋪個毛氈毯子,再拿破床單一蓋就行。

桌子上放著嶄新的陶瓷杯、水壺、洗臉盆、毛巾。

招娣哭了起來,哭著說她一定會好好報答傅黎的恩情,哭夠了就拿著抹布勤快的打掃衛生。

下午店裡人少的時候,傅黎就教她切肉、稱肉、怎麼拌調料。招娣聰明,學東西上手快,很快就能一個人應付過來。

她就這麼在店裡住了下來,既看店又乾活,每天看起來都是開開心心的。

*

這天,忙過了中午那段時間,傅黎和淩毅在後院裡歇著。剛坐下幾分鐘,鋪子的門簾後就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淩慧晃了晃手,叫道:“哥,嫂子。”

傅黎笑了笑,招呼道:“淩慧怎麼來了,過來坐。”

淩慧先是看了淩毅一眼,見他沒反對,才走過來坐在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