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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頸窩深深吸了一口,凶神惡煞的臉舒展開來露出一個飄飄然的表情,宛如病入膏肓的癮·君子,然後他就注意到地上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白蛇正瞪眼看著,眼神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巳玥君被梱仙繩束縛後修為被完全限製,不由自主就退化成長尾白蛇的原形。

到了島上他才發現,這區區小樓裡竟藏著三位氣息深不可測的大人物。

這林秋白怎麼回事,上哪裡結交的這麼多人!?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祝西燭做出這樣沉迷且癡漢的動作,就又被深深震驚了。

祝西燭擰起眉頭,他不明白寒臨霄為何梱來一條平平無奇的白蛇,但他非常不喜歡這條蛇陰鷙獰戾像飽含惡意的毒汁瞧得讓人怪不舒服。

於是他打了個呼哨,正在樹杈上休息的黑鳳凰睜開雙眼。

聞聲而動。

為了避免招搖引人注目,它的體型縮小到巴掌大小撲扇翅膀在頭頂盤旋,祝西燭攔腰把青年抱在懷裡轉身往浴池走,留下一句:“把它處理乾淨,看著怪礙眼的。”

鹹風吹拂沙灘海岸,隻有他這麼一個活物。

處理誰不言而喻。

對上黑鳳凰凶殘覬覦的雙眼,巳玥君嚇得肝膽俱裂五臟俱焚。

恐鳥也是蛇族根深蒂固的傳承,莫說他現在被捆得嚴嚴實實修為儘失,就是他修為都在身上也懼怕鳥獸,尤其是對方血統上天然的威壓。

天性壓製。

這是一頭修為遠在他之上的神鳥鳳凰。

而能駕馭得了神鳥鳳凰的又是怎樣的人物?何林秋白之間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巳玥君悔不當初,他已經沒有閒心去思考這些問題,眼前驟然一暗,就在極度驚恐中被黑鳳凰抓起吞入腹中。

煙霧繚繞的浴池。

林秋白靠在祝西燭肩頭昏昏欲睡,他並不知道自己覬覦的燒烤此時已經進入了黑鳳凰的胃袋,蘭桉酒後勁比想象中還要大,渾身浸泡在熱水裡反而催發了蟄伏的酒意。

祝西燭給他清理身體,他就哼哼唧唧往對方身上蹭。

蹭得祝西燭渾身燥熱滿身火氣。

嫌池沿太過堅硬,林秋白不樂意靠在上麵反而雙臂纏著掛在祝西燭頸子上,他此時已經不困了,睜著水潤瀲灩的雙眸注視著祝西燭的臉,不時用雙手搬動糾正:“彆……彆亂動。”

他現在看人模模糊糊全都是重影,祝西燭本身壓根就沒有亂動,但也不會和小醉鬼計較:“你乖乖的,後背還沒搓到。”

“寒……師尊呢?”林秋白隱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

祝西燭不想提這個名字:“閉關。”

林秋白歪著小腦袋枕著祝西燭的胳膊,用遲鈍的腦子思考片刻閉關的含義,祝西燭不願意他想寒臨霄,掐住他的下頷把臉轉過來不滿道:“本君累死累活幫你搓澡,你竟然還想著其他人!?”

醉酒的林秋白軟得像水,尖翹精致的下頷,巴掌大臉近看有種驚心動魄糜妖的衝動力,尤其是仰起一雙水汪汪波光瀲灩的眸子似垂落漫天星辰,祝西燭滿腹怨懟一瀉而空,麵對這雙眸子他覺得被蠱惑了,驀然低頭噙住對方的唇。

沿著唇線推進去,加深了這個%e5%90%bb。

呼吸間滿是炙熱混亂的鼻息,林秋白仰著頭含水的雙眼直望著搖曳的漫天星河,逐漸渾濁水流嘩啦嘩啦作響,直到兩個時辰過去,輕雲避月暗桂飄香,林秋白才掙紮著推開祝西燭。

裡裡外外吃了兩遍,祝西燭意猶未儘乾也解了饞,把懷裡抱著從浴池裡站起身,水流嘩啦嘩啦從他緊實寬闊的背脊往下淌。

一路把人把進內室,祝西燭躺在床榻,林秋白就趴在他懷裡,腦袋擱在他堅實的肩膀上,雙腿蜷縮起來看上去聽話又乖巧。

但祝西燭知道這都是表相。

這就是個天生涼薄狡猾且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除了招惹了他,還招惹了其他人,祝西燭眼底赤色一閃而逝,他非常想和另外兩個人痛痛快快分個勝負,但他不能不顧及林秋白的感受,另外兩人的想法恐怕跟他也不徑相同。

所以暫時維持著詭異的平衡。

林秋白就是那個平衡點。

祝西燭望著靠在他%e8%83%b8膛上昏昏欲睡,渾身鬆懈的青年,在對方鼻頭捏了一把,眼底波譎雲詭半響恢複平靜:“真是個貪心的小東西。”

鼻頭被捏住,林秋白模模糊糊睜開眼,聽見祝西燭的歎息他呢喃道:“正因為討厭彆離,所以貪婪呀……”

離得非常近祝西燭也沒聽見他在說什麼,擰起眉頭追問了兩聲,林秋白枕在他%e8%83%b8口拽著他的袖口,讓他低頭附耳過來,自己心悅的人在自己懷裡撒嬌,這個小動作恰好戳在祝西燭萌點上,他立即聽話地把耳朵湊過去。

林秋白吐息間全是甜膩的氣息,趴在他耳畔把想說的事交待了一遍。

醉人的吐納吹拂在耳畔,祝西燭半邊身體都要酥了,但當他聽清林秋白交待的事卻情不自禁蹙起眉頭,林秋白見他不吭聲,就扯著他的袖口搖了搖:“求求你啦。”他輕聲補了一聲:“西燭。”

“!”

百年前還是重逢後,祝西燭都沒聽見林秋白這麼親呢喚他的名字,凶戾跋扈的臉瞬間呆滯,回過神想起林秋白的要求他心中五味陳雜,終是頷首:“好,我答應你。”

誰讓他驚鴻一瞥,從此不枉此生,心動不已。

晷輪走到翌日午時,暖洋洋的日光照進窗欞海風拂麵而來,林秋白才從睡夢中醒過來。

他的睡眠質量其實不怎麼樣,從前總熬夜到後半夜才睡,但最近被祝西燭反複折騰倒頭就睡,睡眠質量反倒提上來,

睡眼惺忪打了個哈欠,林秋白伸了個懶腰,一轉頭就發現祝西燭就躺在他身側,渾身上下隻穿了個褲頭,大塊大塊肌禸壁壘分明,鼓鼓囊囊讓人乍一眼看過去非常忌憚。

林秋白閉上眼,腦海裡昨晚發生的一幀一幀在他眼前閃過。

他昨天晚上的確醉的不輕,但還沒有失去理智。

他記得雲流玅曾說過,他服下金蓮子後就沒有辦法對其他人動情,但接二連三在祝西燭身上失效,他不認為這是雲流玅誇大其詞,所以他掃了一眼祝西燭%e8%83%b8膛的印記,想到一個可能……

但還要看一眼雲流轉的%e8%83%b8口得以驗證。

再睜開眼,林秋白從床榻坐起身體,祝西燭也隨之模模糊糊睜眼,大掌扣住他的腰:“再躺一會兒……”

他不碰林秋白的腰還好,這麼一摟就讓林秋白胃部有些難受。

宿醉的感覺並不好受,胃裡酸澀喉嚨發乾再加上做了許多運動,林秋白把人推開趴在床椽乾嘔。

祝西燭還準備拉人再來一次,現在登時什麼心思都不敢有了。

林秋白這具身體很健康不像之前體弱多病,這樣明顯的表達出難受還是頭一次,祝西燭頓時有些慌神,大掌順著脊背幫他順氣,然而順了半天也不見好。

他猶豫要不要拉下臉去找那個心思縝密笑裡藏刀的雲藥祖。

正在這時,門扉“吱嘎”一聲被推開,雲流玅推門輪椅轉過緩緩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褐黃汁液色澤醇厚,隔著老遠就能聞到空間裡浮動的甘澀氣味,不用嘗也知道肯定奇苦無比。

林秋白:“我不要。”

祝西燭警惕道:“這是什麼?”

“此物是車胎菊有飲下去能消止反胃,”雲流玅攪動著湯匙,笑容雲淡風輕:“同時是醒腦健體的補藥。”

祝西燭在藥理上對他深信不疑,轉過頭來勸林秋白:“白月,來喝一點,喝下去身體就不難受了。”

頭一回宿醉,林秋白也不知道自己反應這樣大,乾嘔得眼淚漣漣,但他腦筋還是清楚的,雲流玅明明有辦法把藥煉成丹偏偏要熬成汁讓他服用,肯定是因為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了,想要給他一個教訓。

他搖頭拒絕:“不。”

雖然態度堅定,但林秋白終究兩拳難敵四手,還是含淚咽下滿口苦澀的湯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固然有懲罰的意義在,但湯藥的價值絕對是貨真價實。

半碗湯汁入肚後,他明顯感覺到渾身上下力氣又重新回歸,但滿嘴全都是苦澀的草藥味,看到兩人就來氣,就毫不留情地把兩人推到門後合上房門。

祝西燭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明明昨夜他們還共浴雲雨,睡同一張床同一條被子,但對方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但他又不敢破門而入,隻得委屈巴巴站在門口。

與他相反,雲流玅被趕出來倒也不急不惱,笑容溫和地看向祝西燭:“對了,寒兄昨夜帶回來的白蛇是秋秋點名要的燒烤,我方才去看了一眼,捆仙繩已經鬆了而白蛇不知所蹤……”

祝西燭臉逐漸僵硬。

那條蛇竟然是林秋白要的?

他昨夜乾什麼,好像是給黑鳳凰加餐了?

心虛至極的祝西燭不敢在門口守著,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往外走。

直到看見他的背影消失,雲流玅才推門重新進入內室。林秋白正舒展四肢趴在搖椅上吹風,海風拂過走廊鈴聲嘩然作響,青年闔眼枕在奢華柔軟的綢緞上,發絲如瀑布般蜿蜒,衣衫半披半掩露出光滑圓潤皮膚雪白的肩頭。

聽見輪椅聲漸近,林秋白懶洋洋睜開眼沒像往常一樣主動撲過去。

雲流玅抬手替他捋了捋發絲,含笑道:“還生氣?”

林秋白埋住臉,悶聲悶氣:“太苦了。”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吃藥打針,上輩子體弱多病西醫中醫都請過,每日喝藥理像喝水,久而久之連味覺都被麻痹品嘗不出苦澀,但這具身體卻非常健康,還不能夠適應草藥的苦澀。

他也不想去適應。

“抱歉,”雲流玅輕輕揉捏青年的後頸,或輕或重的手法舒緩著對方的緊張:“不會再有下次了。”

林秋白挪開枕開,從毛毯裡探出個小腦袋:“真的?”

雲流玅笑容親切慈悲:“是,所以不生氣了?”

林秋白搖頭:“氣還是要生的除非……”他故意懸停,見雲流玅望過來才繼續道:“除非師尊願意脫下衣服讓我看看。”

換做是普通師徒這樣的請求肯定是越軌的,但現在兩人都心照不宣,表麵師徒實則仙侶,對於雲流玅而言並不是困難的問題,況且上回禁室雙修他也曾脫下過衣衫,讓他不解的是林秋白忽然提出這個要求的動機,或者說理由。

雲流玅若有所思。

他本想出言詢問,但感受到掌下林秋白略微緊繃的後頸,就斂下詢問的心思,指尖伸向領口前襟,動作不緊不慢慢條斯理剝離衣物。

他動作愈是從容不迫,林秋白掌心愈發萌生出薄汗。

那個猜想略微有些大膽,而現在就是確認的時機,上次禁室驚鴻一瞥場麵太過混亂,他也不能完全肯定他的印象沒有出錯,而無疑現在他是清醒的。

半褪衣衫的時候,雲流玅線條優美的唇勾起:“兩個時辰前,中央島有人來找過你。”

中央島?

林秋白有些不解,他和其他宗門的修士並沒有多少來往。

雲流玅為他解惑:“滄落封印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