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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莊映棠沒理他。

林摯的語氣便更加軟了幾分:“那我今天睡沙發,你讓我少睡兩天客房,行嗎?”

莊映棠在房裡聽得心有點軟,回了一句:“隨便你。”

林摯滿意了, 把被子抱到客廳,往沙發上一放。雙人被,大得很, 被子角難免耷拉在地上。林摯仿佛沒看見,去打了一盆熱水。

至於為什麼剛洗完澡還要洗腳,這種細節就不要計較了,林摯權當自己是提前進入了中老年養生階段——反正他的目的也不在這兒。

莊映棠躺在床上, 忽然聽見了“哐當”一聲,緊接著, 林摯一聲懊惱的低呼就傳進了他的耳朵裡。莊映棠條件反射地差點問一句“怎麼回事”,不過他忍住了。他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把耳朵貼在門上,聚精會神地聽著外頭的動靜。

客廳裡響起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 似乎是林摯在收拾什麼東西;又了一會兒,主臥的房門再次被敲響,林摯沮喪的聲音,在外麵響起:“莊導, 我、我把被子弄濕了……”

莊映棠:“……”

林摯聽他還不說話,有點著急地說:“是真的,我剛才想泡泡腳,結果心不在焉的,就把盆給打翻了。”

莊映棠聽得冷笑了一聲:“盆好好的能從地上翻到沙發上去?你是泡腳,還是玩雜耍啊?”

林摯一時語塞,覺得自己這個謊言扯得十分不上道兒;他怎能忽略了重力呢!唉,彆說莊導,連牛頓都得被他氣活了……

這謊反正是圓不上了,林摯乾脆破罐破摔耍起了無賴:“可是的被子已經濕了,您就心疼心疼我吧!”

莊映棠:“……”

莊映棠終究舍不得真讓林摯蓋床濕乎乎的被子睡一晚上,這麼著沒準真得生病。他認命地歎了口氣,打開房門:“進來吧,以後再跟你算賬。”

嚴厲懲罰變成了小懲大誡,小懲大誡又成了記賬。莊映棠心想,都快爬到我頭上去了,下次可絕不能再這麼慣著他!

林摯歡天喜地地進了門,一把抱住莊映棠:“你真好。”

莊映棠冷著臉推開他:“彆套近乎,規矩點兒。”

林摯就覺得有點委屈,不就是一個粽子的事兒麼,自己也是為了他好,他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呢?

林摯心裡想什麼都往臉上帶,莊映棠多敏銳,一眼就看出了林摯的不忿。他冷笑了一聲:“怎麼,不服氣?”

正在腹誹的林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鬼上身一般心直口快:“就因為一個粽子,您就不讓我上床!”

他居然還真敢不滿!莊映棠心頭火起,脫口而出:“誰跟你說粽子了!明明是因為昨天晚上……”

戛然而止。莊映棠老臉發燙,說不下去了。他狠狠瞪了林摯一眼,跑到床上把被子一裹:“睡覺了!”

怎麼吵著吵著就睡覺了?林摯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那被子裡伸出一隻修長的素手,準確地拍在吸頂燈的開關上,房間裡頓時陷入了黑暗。林摯也爬上床,努力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他們一起吃了飯,他不爭氣地喝醉了;然後他扛著莊導進屋,把他這樣那樣了!再然後……他就睡著了。

……怪不得莊導要生他氣呢!

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林摯趕緊把旁邊裹成蠶繭的莊映棠連人帶被子抱進懷裡,訕笑道:“都是我不好,一杯倒還喝什麼酒啊;你彆生氣,我今天給你賠罪行不行?”

他一邊說著,手就頑強地往莊映棠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裡塞了進去,攻城掠地長驅直入,摸進了莊映棠的睡衣下擺。

為了表示自己還在生氣,莊映棠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結果當然是掙脫未遂,也就由他去了。

林摯今晚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已經快兩個小時了,他還自我感覺良好地認為剛進行到一半。

莊映棠有點受不了了:“夠了,夠了……”

林摯加快了速度:“快了,快了!”

又半個小時。

莊映棠有些失控:“夠了,說好的給我賠罪!到底是我賠罪還是你賠罪?”

林摯滿頭大汗,大言不慚地說:“就是賠罪啊!我今天多賠一點,你先記在賬上。下回咱們再吵架,你就先拿來抵,不就不氣了嗎?”

莊映棠:“……”我現在就快氣死了!

引狼入室莊導十分懊悔,明天一定要把這小混蛋趕到客房去睡!

腰要斷了啊!

事後。

莊映棠連氣都沒能多喘一口,就沉沉地睡了過去,林摯抱著他清洗他似乎完全不知道。因此莊映棠也就忘了告訴林摯,明天——應該已經是今天了——要跟他的新經紀人見麵。

莊映棠的工作室從來沒簽過藝人,因此也就沒有設置經紀人這個職位。林摯是他“挖”來的第一個藝人,有可能也是最後一個。為了他,莊映棠親自出麵,給工作室簽下了第一個經紀人。此人名叫彭讓,在業內名氣極大。

彭讓入行多年,曾供職於多家公司。他手裡帶出來的著名藝人數不勝數,其中就包括影帝陸修遠——這回就是他幫林摯搭的線。彭讓此人大概是比較喜歡玩養成,比起那些已經成名的藝人,他更喜歡帶有潛力的小新人。大概除了林摯的資質和莊映棠開出的天價薪酬讓他心動之外,林摯現在可塑餘地極大也是吸引他的一個重要因素。

莊映棠早上起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司機接他去工作室,他就坐在後排靠著林摯昏昏欲睡。半路上,司機一個急刹車把莊導從睡夢中驚醒,他定定地看了林摯好一會兒,才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林摯不明所以,莊映棠懊惱地一拍腦袋:“今天替你約了經紀人見麵啊!”

因為莊映棠忘了提前告知,林摯跟彭讓這頭一回見麵就未免手忙腳亂。本來他們應該在莊映棠的工作室見麵,可是工作室突然搬了,現在那個地方太逼仄,所以就改在了林摯家裡。

——反正今後彭讓就是與林摯關係最密切的人之一了,早晚也要頻繁出入他家。

於是林摯逆著早高峰的車流一路狂奔,一邊緊急打電話給顧盼,叮囑他倆買些蔬菜水果、肉禽蛋奶送到家裡——林摯也是運氣不好,家裡的存糧剛好吃光,還沒來得及補倉呢。

幸虧莊映棠給林摯約的是上午十點,不算特彆反人類。林摯匆忙把家裡收拾了一遍,把不該出現的東西都藏好後,顧盼拎著兩個大袋子到了。他顯得比林摯還緊張:“林、林哥,這也太突然了。”

林摯一邊麻利地把蘋果橙子什麼的一股腦放在一隻盆子裡洗,一邊道:“該提前點跟你說的,怪我怪我。唔,香蕉買了嗎?拆幾根擺在果盤裡……”

兩個人在廚房好一陣忙活,擺了個看似隨意、但是細看過去則挑不出毛病的果盤出來。林摯又抓了把咖啡豆扔進磨豆機,可機器還沒開始啟動呢,門鈴先響了。

林摯推了顧盼一把:“可能是快遞。”

顧盼打開門一看,外頭站著略斯文的一個男人,約麼三十多歲,沒穿快遞員的工服。顧盼一愣,對方先抬頭看了一眼門牌號,跟他確認道:“18-1502,沒錯——你不是林摯先生吧?”

顧盼:“……啊?”

男人伸出手:“你好,我是彭讓。”

顧盼條件反射地握了上去:“你好……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顧盼整個人都呆住了。彭讓!那不是他未來的上司先生嗎?說好的十點鐘,為什麼他會提前半個小時到啊!顧盼垂眼看了看自己,袖子卷的一高一低,襯衫隻有一半掖在腰帶裡……見老板什麼的,沒誰比自己更狼狽了吧!

林摯有些緊張地坐在新經紀人身邊,欲哭無淚的小助理端上來一壺茶,就夾著尾巴躲進了廚房裡。彭讓人看起來很隨和,但是身上那股氣勢震懾顧盼和林摯兩隻菜鳥綽綽有餘。

他們倆就像兩個小學生,彭讓問一句,他們倆答一句,彆提多慫了。

彭讓同林摯彼此介紹了自己的基本情況之後,對對方暫時都很滿意。此時,他打量著林摯的房子,笑眯眯地問道:“你這房子是買的,還是租的?”

林摯也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是買的。”

彭讓讚許地點點頭:“年輕人不亂花錢,這個習慣挺好的。唔,三居室,你自己住啊?”

林摯遲疑了一下;雖然是自己的經紀人,可畢竟頭一次見麵,他有些拿不準要不要把自己的感情生活也和盤托出。

而彭讓見他遲疑,已冷不防又問了一句:“不會是跟你那個助理住在一起吧?”

林摯一口茶水頓時嗆進了嗓子裡,咳得眼淚汪汪的。他看了看廚房裡長的又高又慫的顧盼,不由得一陣惡寒:“當、當然不是了!您怎麼會這麼想……”

彭讓笑眯眯地擺擺手:“忘了告訴你,你的情況呢,莊導早就跟我介紹過了。你的保密意識不錯,但是還不夠圓滑。唔,雖然我是你的經紀人,但是信任是要慢慢建立起來的,你做的不錯。好了,下麵,我們可以談談你的職業規劃了。”

☆、第 83 章

彭讓在入職之前, 是用心做過功課的。莊映棠告訴他,林摯資質好也不缺錢,於是他給林摯製定的就是少而精的高端路線。跟名導名演員合作,代言有逼格的商品,寧缺毋濫。

可誰知道時移世易,他這份規劃做完了還沒捂熱乎呢,林摯就跑去接了一個一看就是圈錢的偶像劇。

在林摯看來, 《我的前男友》也算是個不錯的劇本了,開價又高,可彭讓卻完全不這麼認為:“以你的起點——當群演的三年不算啊——頭一部戲就是莊映棠, 再往後的杜析雨是後起之秀、蒲崢嶸是前輩大師。可現在呢,你跟先前那會兒比,也算功成名就了,結果卻選了這麼個……”他似乎挺看不上石曙光的, 忍了半天總算沒口出惡言:“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嗎?”

林摯有點臉紅, 他猶豫了一下,老實地說道:“最近有點缺錢,我看這片子片酬開得高,就……”他躊躇了一下, 又道:“而且,這部原作挺紅的,改編的也不錯,也沒雨那麼差吧。”

彭讓歎了口氣:“不算差, 可對你來說也絕對算不上好,知道他們家為什麼片酬開的這麼高,卻找不著大咖接男一號麼?因為演員的班底不成,不確定性太大了。不說這個,你這部戲跟我給你規劃的路線也有點衝突。”彭讓無奈地攤攤手:“不過算了吧,你接都接了,信用比什麼都重要。”

十二月一過,林摯正式進組。

《我的前男友》那位名不見經傳的女主角名叫林璐詩,她的爸爸是 B 城最頂尖的富豪之一。林璐詩畢業之後一心想進娛樂圈,林先生為了捧女兒,專門投了一大筆錢,於是就有了《我的前男友》。

於是,這個沒名氣的女一號在劇組的地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