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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可看不到他們才貌相當天作之合, 他們隻會臆想自己願意相信的醜聞和八卦。他不能讓他被扣上這樣一個帽子,讓他一輩子也翻不了身。

莊映棠在回家之前,就已經迅速做好了決定。

林摯也看見了簡嶽的發布會,直看得他火冒三丈。這個小新人在莊導房裡哭訴魏南遠“始亂終棄”的時候, 可不是這副嘴臉!林摯憤憤地想,要不是莊映棠好心從中斡旋, 他現在哪能站在台上,對這些記者顛倒黑白!

……而至於莊映棠當時不懷好意存心看戲的初衷,則被林摯選擇性地忽略了。

莊映棠一進家門,林摯就趕緊跑到門口, 親手接過莊映棠的大衣和包,笑眯眯地問道:“累了吧?飯快好了,有你最喜歡的雞湯餛燉,待會兒先吃一碗暖暖身子。”

莊映棠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林摯便知道他是看見簡嶽控訴劇組“拉皮條”的新聞了。他憤憤道:“你彆擔心, 簡嶽那顛倒黑白的說法站不住腳的,咱們劇組怎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這種謠言能傳多久?”

莊映棠疲憊地擺擺手:“這種謠言最是有些人喜聞樂見的謠言。先不說這個了,你跟我過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林摯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其實莊映棠在家的時候很少這麼嚴肅,林摯不敢怠慢,順從地跟著跟著莊映棠上了樓,一路走到書房裡。莊映棠指了指桌子對麵的客人位,道:“坐吧。”

林摯有些忐忑地看著莊映棠,心裡漸漸升騰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不過莊映棠沒讓他擔心太久,他直截了當地跟林摯說:“我已經叫程珂去給你找房子了,這兩天你沒事兒的時候也跟著他去看看合不合意,找到了合適的,你就從這兒搬出去吧。”

林摯霍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莊映棠,他慌張地問道:“我、我做錯什麼了嗎?你告訴我,我什麼都改!你不要讓我搬出去……你、你是不想要我了嗎?”

林摯就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眼睛裡盛滿了傷心。莊映棠偏開頭不看他,心裡十分不忍。他哪裡舍得不要林摯呢?可是現在不行;林摯現在不能再留在他身邊了。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怎麼也要等他翻身啊。

莊映棠到底沒舍得把話說絕了,他勉強笑了笑,道:“你彆瞎想了,《大荒》要重新進行後期製作,公司不給錢了,所以這房子我準備抵押出去。到時候我就得搬回家去蹭吃蹭喝,自然不好帶著你。”

他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可林摯就是知道,這些都是借口。

——莊映棠何止有這一處房產,這個抵押掉了,就要混到回家蹭住的地步了嗎?

而莊映棠也確實沒有打算真的搬回家。這種事他自己就能解決,何必讓許晏如憂心?他得粉飾太平,跑回家去不就全穿幫了麼。

不過,這話還不能跟林摯說。

莊映棠狠狠心,站起身來,做了個送客的姿態:“行啦,你趕緊回去吧,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找房子——這兩天我不給你添亂,我去客房睡。”

林摯傷心地看著他,啞聲問道:“那我什麼時候還能見你啊?”

莊映棠又是不舍、又是不忍,他閉了閉眼:“我最近忙,恐怕很難騰出時間來跟你見麵了,過了這段再說吧。”

——“再說”是什麼意思,林摯明白了。莊導就是不想要他了,可是為什麼呢?他明明又省心又聽話;莊導早上走的時候還叫他等自己回來吃飯呢,才幾個小時的工夫,就什麼都變了。

林摯十分難過,忍不住哀求道:“你彆不讓我見你;你彆不要我。我、我以後再不敢瞞著你了,我什麼都聽你的,行不行?”

莊映棠狠狠心,拉開林摯拉住自己的手,道:“先前就說好了的,這段關係什麼時候結束,我說了算。你看,我房子都抵押了,哪兒還有錢包養你?我現在自顧不暇,再把著你拴在身邊算怎麼回事兒?”

林摯傷心地看著他,難道在莊導心裡,他就是跟房子一樣的東西嗎?莊導明明很喜歡他的,至少、至少也要跟貓一樣吧!

誰會家裡出了事,就把貓扔掉呢?

林摯苦求無果,隻好垂頭喪氣地回房間去收拾行李。他已經想好了,大概莊映棠最近真的很忙吧,那他就不給他添亂了,就等過段時間莊導沒這麼忙的時候,他再重新追求他吧。

下次一定要爭取混到貓的地位!

林摯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心不在焉地把東西往箱子裡塞。這時,他的微博推送彈出來了一條消息,林摯隨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頓時目瞪口呆。

——某名導被爆私生活混亂,潛規則新人小鮮肉生冷不忌。今晚八點,不見不散。

配圖是莊映棠出席某次活動時冷淡的臉。

林摯愣怔地看著這條推送,心裡頭陡然升起來一股怒意。汙蔑!每一個字都是汙蔑!這樣的句子,怎麼配跟他的莊映棠放在一起?

林摯立馬丟開收拾了一半的行李,也顧不上傷心了,他緊緊攥著手機,怒氣衝衝地衝進了莊映棠的書房,氣憤地控訴道:“他們怎麼能這樣說你!”

莊映棠順勢看見那條微博,微微一窒,有些不自在地偏開頭去:“你都知道了啊。”

林摯:“啊?”

莊映棠偏開頭,強硬地說道:“那你也得走,我是為了你好。”

林摯剛才隻顧憤怒,壓根沒想過彆的;這會兒聽了莊映棠這“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一時間有點回不過神來。他愣愣地看著莊映棠:“什麼叫為了我好啊,你、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莊映棠目瞪口呆,意識到這個蠢貨明明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倒先說漏了嘴。他的臉上不由得浮起了一絲紅暈,恨聲道:“我就是不想要你了;你還不趕緊走?”

“那你為什麼還要管我好不好?”林摯慢慢蹲下、身,握住他放在膝頭的手:“我現在不信你了。”

林摯又不傻,他剛才隻不過是被莊映棠嚇著了而已。他現在冷靜下來,看著這條新聞,再結合莊映棠那句“我是為你好”,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林摯昂首看著莊映棠,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的眼睫有點濕漉漉的,非常像溫順的大金毛。他說:“我不在乎彆人說什麼——彆人能替我過日子嗎?剛才是我不好,你彆生氣。”

他道歉習慣了,莊映棠聽他道歉也習慣了。莊映棠哼了一聲,隨口問道:“哪錯了?”

林摯笑了笑:“我不該你一趕我,我就要走。我初步反省了一下,我還是太要臉了。”

莊映棠目瞪口呆。這是打算徹底不要臉了嗎?他冷冷道:“剛才是誰說以後什麼都聽我的?”

林摯果然不打算要臉了。他毫無心理負擔地說:“可能是小狗吧,汪。”

莊映棠:“……”

他徹底被林摯的無恥驚呆了,以至於一時間都忘了要送林摯走。林摯抓著他的手,柔聲道:“讓我留下來吧。我想陪你度過難關。我就是跟你在一起,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林摯靈機一動,繼續道:“你不是缺錢嗎?你找我要啊!我的錢雖然不多,但我肯全都給你,我……”說到這,林摯忽然想起了什麼:“你等我一會兒!”

林摯快速跑回房間,翻出他那張壓箱底兒的房產證來。他是有產階級了,應急的時候可以賣房子的!這幾個月,B 城的房價漲得瘋了似的,算算他也小賺了一筆呢。雖說這點錢對莊映棠來說大概就是杯水車薪吧,可是杯水也是水不是?

林摯一想到能為莊映棠做點什麼,就開心極了。他捧著大紅本本,興衝衝地回到書房,把房產證放到莊映棠麵前,道:“你彆著急,咱們把它賣了,先拿錢給你應急。” ◢思◢兔◢網◢

莊映棠看得都愣了:“你什麼時候買的房子?”

林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就拿到了片酬之後吧。我也不懂什麼投資,想了想,就買了房子,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現在樓市這麼火,我把價錢掛得低一點,肯定立刻就有人問的。而且我的房子小,總比你的彆墅好賣啊……”

莊映棠根本就沒聽清他說了什麼,他呆呆地盯著房產證上的兩個名字,啞聲道:“可這上麵……為什麼會有我的名字?”

林摯眨了眨眼:“你還急得我那天借了你的身份證嗎?就、就那天,我過戶……”

莊映棠忽然覺得眼睛有點發濕,啞聲問道:“你好不容易賺點錢,想也不想就分給我一半,你要是問你拿走,怎麼辦?”

林摯愣住了:“你問我要我當然給你啊。我也能養活你,我什麼都能給你。”

他話音未落,莊映棠忽然伸手抱住了他。莊映棠今天的力氣異常大,勒得林摯都有點疼了。莊映棠把頭埋在林摯懷裡,悶聲道:“誰稀罕,才一百平的房子。”

隔著夏天薄薄的一層T恤,林摯忽然覺得自己的%e8%83%b8口好像濕了一片。啊,莊導哭了,好像還哭得很難過的樣子……現在林摯也有點難過了,他哭成這樣,是、是因為房子太小嗎?

半晌,莊映棠從林摯懷裡起來,小心地把房產證合上,收進了抽屜裡。他瞪了林摯一眼:“明明是給我的東西,你還想拿回去啊?我也不準你把我的東西賣掉。”

這要擱在以往,林摯肯定沒意見;可是現在……林摯有點著急:“不把它賣掉,那錢可怎麼辦啊?”

莊映棠理直氣壯地脫口而出:“那你把它賣了,我的家又怎麼辦?”

林摯愣住了,莊映棠好像也被自己說的話驚呆了。他偏開頭,找補道:“我的意思是,剛好我的彆墅抵押出去了,這套房子也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你剛才不是說要回哥哥家住麼?哪來的燃眉之急啊。不過林摯才不會傻到戳穿莊映棠呢,他慢慢綻開一個笑容:“好啊,那我們什麼時候搬走?我幫你收拾東西吧。”

他們倆嘴裡說著要回房間收拾東西去,可是誰也沒有動,就擠在書房莊映棠那張無比寬大舒適的老板椅裡,膩歪了起來。莊映棠坐在林摯腿上,不經意間,手肘就碰到了他的電腦鍵盤,把本來處在待機狀態的屏幕給弄亮了。

林摯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窺伺莊導的隱私的;他隻是被忽然出現的光源吸引,無意識地往電腦屏幕上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看得林摯目瞪口呆,莊映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立刻惱羞成怒。

莊映棠一把把顯示器的電源拍斷了,他凶狠地職責道:“你怎麼能亂看彆人的東西?有沒有點隱私意識?”

林摯頓時覺得十分冤枉:“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你怎麼能這樣冤枉人啊?親愛的真相大大。”

莊映棠的臉頓時紅了。他瞪著林摯:“你、你怎麼知道的?”

林摯偶然能占個上風,頓時鬥起了威風。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莊映棠:“眼熟唄。莊林圈的鎮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