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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杜導看起來好像氣順了點:“那些網絡暴民能給你發錢嗎?給你片酬的是我!對你的衣食父母尊敬一點!”

其實林摯還真沒怎麼受這件事影響。張平淩的粉絲也不是第一次黑他了,比起前兩年交不起房租天天吃泡麵的窘迫,被人隔著網絡罵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真不算什麼。就是他剛才看見莊映棠了,語調不自覺就變得溫柔起來。

唉,他這樣不對,太不敬業了,難怪杜導要生氣。

杜析雨亂罵了一通,爽了。他抹了把臉,又覺得林摯也挺可憐的。一個小新人,沒經曆過這種粉粉黑黑的,還有他們公司那屎一樣的公關……杜析雨歎了口氣:“算了,給你放半天假,你給我好好揣摩一下劇本,今天先拍彆人的戲份。”

林摯趕緊道:“不用不用,我沒問題,我能接著演。”

杜析雨瞪了他一眼:“演演演演個屁!你自己去聽聽你剛才那句台詞,說得什麼水準,四舍五入就要趕上張平淩了!”

林摯:“……”

張平淩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聽不見杜析雨說什麼。不過他看見林摯垂頭喪氣地回來,坐在一旁再也沒上去,女主角已經開始拍跟彆人的對手戲了。他一下子高興了。沒想到回片場裝模作樣,居然還能撞上這種好戲,簡直是意外之喜。

張平淩附在他經紀人耳邊,低聲道:“你看,杜導已經不讓他演了,你回頭去打聽打聽,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和他談解約了?”

經紀人:“……”

張平淩越想越覺得林摯在他麵前蹦噠不了幾天了,頗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意。想著想著,他就站起身來,經紀人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警惕地問道:“你要乾什麼?”

張平淩指了指坐在杜析雨身旁的莊映棠,低聲道:“我去獻殷勤啊。你看,莊映棠就坐在那,我從前又得罪過他,不得趕緊去討好他一下?”

經紀人十分欣慰,心道他家藝人總算能做件對的事了。

然而很快,經紀人的臉就綠了。

因為張平淩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去給莊導端茶道歉套近乎什麼的,而是徑直走到林摯麵前,得意洋洋地說道:“你不是從來沒吃過 NG 嗎?人哪,就是不能輕易立 flag,你看,牛皮這麼快就吹破了,臉疼不疼啊?”

經紀人:“……”這樣迂回的、隱晦的、清新脫俗的討好方式他還是頭一回見!他他媽到底想乾什麼!

那廂莊映棠正不知跟杜析雨說著什麼,被林摯那邊的動靜吸引得抬起頭來。他一看見張平淩,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怎麼還在這兒?”

杜析雨氣哼哼地說道:“我給他放假了,他自己非要來的。”

莊映棠不讚同地看著他,欲言又止,大概是決定換一種自認為委婉的、不那麼傷害人感情的方式表達:“要是哪個演員敢在我的劇組裡這樣作妖,我寧願賠他筆違約金叫他走人。”

杜析雨頭疼地看著他:“進組不到一個禮拜就給我搞了這麼大一出宣傳大戲,我倒是想跟他解約呢!”

莊映棠點頭附和。

杜析雨歎了口氣:“你彆衝動,彆把事情做得太難看。我這邊是沒關係,可他名義上還是你家公司的人,真鬨起來你大哥臉上也不好看。”

莊映棠聳聳肩,心不在焉地說道:“我也沒想怎麼樣,賠他違約金乾嘛,怪貴的。”他同情地看著杜析雨:“我知道,你也沒什麼錢。”

杜析雨:“……”真不知道這種朋友還留著乾嘛!

那邊林摯有些詫異地看著張平淩,他並不想跟他廢話,於是胡亂敷衍道:“你的傷好了?”

林摯這麼一說,張平淩就覺得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斂起笑容,惡聲惡氣地說道:“其實你要是從一開始就能對我尊敬一點,也不至於就到這個地步。以前我拍戲的時候,劇組也有個人處處跟我作對,你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嗎?”

林摯誠實地搖了搖頭。

張平淩有些得意地哼笑一聲:“我也不知道。反正,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那個人了。”

莊映棠臉色鐵青,冷笑了一聲:“他怎麼知道他以後沒什麼機會見林摯了?”

杜析雨聞言大驚:“你要乾什麼?我可跟你說啊,林摯演得挺好的,今天還是他拍攝以來第一次NG,而且情有可原。我可不想把他換掉!”

莊映棠:“……誰叫你換他了?那可是我推薦的人,你把他換掉,我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杜析雨鬆了口氣,卻聽莊映棠繼續道:“你再堅持幾天,我有個辦法,可以一勞永逸。”

杜析雨想接著追問,莊映棠已站了起來。他對杜析雨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道:“哎,火急火燎地過來看你,我還沒午睡呢。你先安心工作吧,拍完了去找我。”

說完就毫不留情地往酒店裡麵走去。

杜析雨氣得直磨牙,眼看著莊映棠越走越遠,他忽然靈機一動,叫道:“小林,愣著乾什麼呢?真是的,眼裡一點活兒也沒有,還不去給莊導開間房!”

☆、第 26 章

“實在抱歉,這個酒店都被劇組包下了,真的沒有空房間了。”對著兩個大帥哥,前台小姐的臉不爭氣地有點發紅,可是沒房間就是沒房間了,她也愛莫能助。

林摯有些為難:“啊,那怎麼辦?”

莊映棠往大堂裡的沙發上一坐,頤指氣使地說道:“那是你的事。這麼大一間酒店,我就不信找不著一間能住的屋子。”

林摯想了想:“行,那您等我一會兒。”說著,他轉身就要往外走。

莊映棠卻叫住他:“等會兒,你要上哪去?”

林摯看起來有些困惑:“我去找統籌拿房卡啊,應該還有空房間的。”

然而莊映棠蠻橫地說道:“不行。”

林摯:“……”

莊映棠:“誰知道你是拿房卡,還是找借口逃走?”

林摯全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給他留下這種印象,哭笑不得地問道:“我怎麼會乾這種事呢?”

“那可說不準。”莊映棠把頭一偏,接著低聲咕噥了一句:“你又不是沒有前科。”

林摯絞儘腦汁也沒想起來自己有過什麼前科,不過莊映棠不讓他走,他就真的不動了。他為難地想了很久才道:“那……倒是有一間房,我能打開。”

莊映棠擺擺手,示意他隨意,於是林摯把莊映棠帶到了酒店頂層。

林摯掏出房卡,貼在感應區,隨著“哢噠”一聲脆響,門鎖應聲打開。林摯先走進去,緊張地先把房間打量了個遍,幸好不是很亂。他無比慶幸自己養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才不至於在心上人麵前丟臉。

林摯自己隻有少得可憐的一點行李,全塞進一隻行李箱,肅立在牆角。衣服掛在衣櫃裡,洗漱用品整整齊齊地擺在衛生間,打眼一看這房間倒不像有人住過。莊映棠挑剔地四下打量,房間不夠大,床想必也不夠軟,不過好在暖氣足夠好,熱氣撲麵而來,很快就讓人覺得昏昏欲睡。

林摯忐忑地等著,終於聽見莊映棠勉強吐口道:“行吧,能睡覺就行。”

林摯鬆了口氣。

莊映棠換了拖鞋,又脫下大衣隨手扔在沙發上,林摯就跟在他後頭收拾。莊映棠扯開襯衫領口,斜睨了林摯一眼:“睡衣呢?”

林摯也不知想起了什麼,想得耳朵尖直發紅,連連搖頭:“沒、沒有新的。”

莊映棠沒說話,但是顯然不太滿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摯可急壞了,想了許久,道:“但是我有新T恤,買回來隻過了一遍水,行嗎?”

說完,林摯耳尖上那點紅暈如同滴在宣紙上的朱砂,迅速滿臉暈開。

他比莊映棠要高一些、壯一些。莊映棠穿著他的衣服,肩線可能會垂到肱二頭肌,下擺半遮不遮的,就在……林摯趕緊使勁搖頭,意圖把這個邪惡的念頭從腦子裡晃出去。今天的暖氣燒得也太用力了,他熱得鼻血都要流出來了。

不過林摯顯然想多了,因為莊映棠大大方方地換過衣服之後,林摯發現這帥絕人寰的花美男居然穿了看起來與他十分不匹配的、通常來說像他這樣的年輕人絕不肯碰的——秋褲。

雖然莊映棠的秋褲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秋褲,它很貼合他的腿部線條,看起來一點也不惡俗,但是……

它本質上依然是一條秋褲啊!

男神與秋褲,男神真是……太接地氣了!

林摯頓時覺得莊映棠整個人都可愛了許多,雖然十四歲以後的他每年都是靠一條牛仔褲過冬,但是現在,他突然也想買一條跟男神同款的秋褲!不,兩條,他要換著穿!

莊映棠一扭頭,看見林摯正盯著他的腿,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臉頓時紅了。他腿一偏坐上床,一把撈過被子把自己整個裹好,挺著有些發紅的耳尖,警惕地看著林摯:“你可以走了!”

林摯才不想走,他鼓起勇氣,無賴地說道:“可這是我的房間啊,我也想休息。”

莊映棠愣了愣,覺得自己已經鳩占鵲巢,就不該再霸道了;然而他把“休息”兩個字反複咀嚼之後,頓時大怒:“你竟然把我帶到你的房間?!”

其實他後頭還該接一句“什麼居心”,可莊映棠覺得這樣問出來大概會顯得有點娘,於是硬是咬著舌尖吞了回去。

林摯頗有些無措:“可、可我也沒有彆人的房卡啊。”

莊映棠:“……”對哦,剛才在酒店大堂裡被下了降頭一般不許人家去拿房卡的,好像就是他自己。

莊映棠覺得有些沒麵子,於是又凶狠地找補道:“可是那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美色當前,林摯可用的腦容量有限,於是脫口而出:“我、我就是想問問,你的秋褲是什麼牌子的……”

他這話一說完,莊映棠就愣住了,林摯自己也跟著愣住了。這樣癡漢的話怎麼居然說出來了?莊導會不會、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啊!

果然,莊映棠的臉迅速紅了,口中罵道:“你說誰穿了秋褲啊!我、我這是保暖褲!羊毛保暖褲,記住了嗎!”

林摯:“……”

莊映棠發完脾氣以後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困了,他怒氣衝衝地翻了個身,把自己裹得像隻大蠶蛹,隻丟給林摯一個後腦勺。

林摯在原地尷尬地站了一會兒,覺得剛才男神的重點雖然有點偏,但是自己要是一直站在這兒看他睡覺,還是有可能被他當成變態趕出去。可林摯一時也實在想不起來自己能乾點什麼,他想了想,覺得自己不如也睡一覺,免得男神尷尬。這個房間很大,衣櫃旁邊就有個長沙發。

莊映棠其實沒睡著,他聽著身後安靜了一陣之後,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疑惑地一回頭,正好看見赤著上半身的林摯正在解自己的皮帶扣子。

□□的脖頸、能盛住一汪水的鎖骨、兩塊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