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名,外頭傳說你靠著在劇組給導演端茶倒水上位的,臉上好看是怎麼的?”說著他無意瞥見林摯手邊的養生壺,氣更加不打一處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林摯不高興了,衝了他一句:“端茶倒水不比出賣色相好聽?再說我兼職幾天助理,端茶倒水怎麼了。”

黎霏氣結,霍地站起身來,就見林摯有點期待地看著他揮了揮手:“黎哥,再見啊。”

黎霏冷哼了一聲:“再見?我去前台放個行李,待會兒就回來。”

林摯:“啊?”

黎霏慢慢扯出一個笑來,溫聲道:“啊什麼啊,三天之後你就進組了,我索性也不來回折騰了,就在這住下了。”

林摯心裡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果然,黎霏接著道:“你頭一回拍電影,這兩周戲我陪著你。”

林摯這下可傻眼了:“不、不用吧?您陪著我,那歡姐那邊怎麼辦。”

黎霏冷笑一聲:“寇歡休假了,不用我管。再說了,現在整個星光就數你最出息,我可不得先緊著你照顧?”

說罷,黎霏揚長而去。

林摯手邊的銀耳湯愉悅地咕嘟起一連串的小起泡,他卻再也提不起精神來。黎霏這個人做事太不擇手段,他早就叫他“陪”怕了。林摯歎了口氣,他經紀人在他身邊待一天,他就一天睡不好覺啊。

一下午,林摯看見莊映棠就高興,想起黎霏就發愁,整個人都有快精分了。程珂以為他是被莊映棠折磨的,收工的時候十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道:“左右隻有三天,忍一忍就過去了。”

林摯想到黎霏說要陪他拍戲,不由得悲從中來:“三天過不去啊。”

程珂轉念一想,也對,等回頭拍上戲了,可憐的小林挨的罵隻多不少。他一時詞窮,隻好灌雞湯:“生活總是美好的,多想想高興的事。”

林摯一聽,頓時雀躍起來:“對啊,莊導叫我九點鐘去找他試戲呢!”

程珂:???

這會兒離九點還有一個多小時,林摯迅速解決了晚飯,洗了臉,換了身新衣服,又拿出劇本,把自己的那五場戲細細看了一遍。八點五十,林摯準時出門——程珂給他安排的房間跟莊映棠在一層樓,十分鐘足夠他走十個來回的。

本來林摯肯定不會遲到,可他一推門,卻見黎霏正站在他的門外。

“黎哥,這麼晚了您有事嗎?”林摯詫異極了。

黎霏哼了一聲,自顧自進了林摯的房間。他甩出厚厚一份合同:“公司的分成協議,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問我。”

林摯沒有動。他為難地看著黎霏:“可我九點鐘約了莊導說戲。黎哥,能不能明天再簽?”

黎霏無情地拒絕了,而且理由十分充分:“你說呢?我今晚就要給老板回執,你還想不想乾了?”

“你還想不想演了!”林摯剛敲開莊映棠的門,迎接他的是毫無懸念的怒斥:“約好的時間居然遲了半小時,你是現修路過來的麼!”

林摯並不想拿自己公司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煩他,隻老老實實地道歉:“對不起莊導,我下次不會了。”

然而道歉並不能平息莊映棠的怒火:“林摯,你知不知道張平淩為什麼沒拿到這個角色?就是因為他試鏡遲到!”

林摯不知道還有這一出,簡直惶恐。他無措地看著莊映棠,低聲道:“可是程導說是因為他演技不好……”

莊映棠:“……”

莊映棠沉著臉,忽然道:“你看這雪,仿佛永遠也不會停了。”

這是從某一場戲的一段話裡挑出來的一句台詞,難度不小。聲情並茂地念完,莊映棠便好整以暇地看著林摯。隻見林摯微微塌腰,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卻用一種十足堅決的口%e5%90%bb說道:“可是日出總會如期而至,就算暫時躲在烏雲後,它也是來了。”

這一段到這就結束了,然而林摯說完台詞後並沒有立刻出戲,他又慢慢換了一個昂首的動作,好讓從疲憊不堪到鬥誌昂揚的情緒完整地有始有終。莊映棠對他的細心十分滿意,麵色稍緩,道:“台詞還可以,但是塌腰的動作有點誇張,不像疲憊,像被苦難壓彎了腰,跟你的角色不大相符。”

林摯在演戲這方麵很有天賦,莊映棠性喜留白,說什麼都是點到即止,可他總能領悟。一晚上試戲結束,莊映棠甚至覺得有些意猶未儘,先前見麵時那場小小的不愉快早被他拋諸腦後。他親自把林摯送出門,臨彆前還叫他明天收工後接著對戲。

林摯大喜過望,如同被餡餅砸懵的少年,暈頭轉向地走了。

他們誰也沒有看見,漆黑一片的樓梯口站著一個人。半晌,隻聽見“哢噠”一聲輕響,明滅的火光一閃而過,黎霏長而緩地吐出一口煙。

☆、第 8 章

三天後,《關山》劇組啟程前往 C 市影視基地,開始補拍喬瞻的戲份。

C 市的影視基地已經投入使用了許多年,各種配套都很成熟,相對的,酒店裝修大多也有些年頭,條件一般。不過莊映棠工作時向來能吃苦,農家院都住得,這種酒店更不在話下。

頭一項工作,就是重拍喬瞻的定妝照。

先前飾演喬瞻的演員邱山因為被爆出吸、毒,被網民和媒體痛打落水狗,《關山》無辜被殃及。現在那件事情的熱度漸漸淡去,不過《關山》為數不少的一批粉絲依舊在關注換角的事。儘快放出喬瞻的新定妝照,除了做一波宣傳,順便也算給他們一個交代。

是的,《關山》作為一部原創電影,雖然沒有讀者基礎,但是意外地粉絲並不少。除去主演們自帶的,這裡頭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莊映棠的粉絲。

莊映棠鮮少在公眾場合露麵,可是這年頭,凡事長得好看的都能吸一波粉,何況他還才華橫溢。

上午十點,經曆了吹毛求疵的導演與事無巨細的造型師無數次微不足道的改動,林摯的武將造型總算做好了。他個子高挑,寬肩蜂腰,不說威風凜凜,可也撐得起一身盔甲。化妝師姐姐看著鏡子裡的林摯,忍不住歎道:“你比邱山帥多了。”

林摯心知她這是客套話,禮貌地回了句“謝謝姐姐”。

化妝師卻挑眉一笑,道:“我說得可是真心話。邱山皮膚狀態不行,氣色也一直不好,非得上濃妝才遮得住;可莊導又討厭糊牆臉,每回上妝都難為死人了。唉,現在想想他吸毒啊,氣色能好麼……”

她看著朝氣蓬勃的林摯更滿意了:“你們年輕人就是精神!快出去給莊導看一眼吧。”

林摯走出化妝間,帶著一身新造型去給莊映棠過目。他一身戎裝,怎麼也是氣宇軒昂的,可不知怎麼,走著走著卻忽然生出一種……試婚紗的感覺。林摯頓時被自己雷到了,然而待到了莊映棠麵前,他還是一臉羞澀:“莊、莊導。”

莊映棠差點閃瞎眼。

單說林摯的身材與這身盔甲,還真像個威風凜凜的將軍;然而那一臉靦腆的笑實在跟這身行頭格格不入,叫他不由得想起一個詞:少女懷春。

莊映棠黑著臉罵道:“你傻笑什麼啊!照照鏡子看看,有你這樣的將軍嗎?你是要上陣殺敵,不是請客吃鍋子!”

林摯頓時不敢笑了。

莊映棠這才覺得有點滿意,難得讚了一句:“這身還不錯,去拍定妝照吧。”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喬瞻是個悲情人物,你要是入戲不快,就少想點高興的事。”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林摯:“……”莊導一直這麼“嚴厲”的話,他多半也是笑不出來的。

除去戎裝,喬瞻還有一身便服,廣袖綸巾,羽扇輕搖,謙謙君子。林摯的身材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穿上這身衣服,搖身一變,又成了氣度不凡的翩翩公子。

攝影師開心壞了,連按快門,疊聲叫好。

定妝照的拍攝異常順利,比預計時間縮短了好幾個小時。但是他們租的場地要明天才能用,提前拍完定妝也並不能提早拍攝,莊映棠想了想,大手一揮給工作人員放了小半天假,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林摯沒什麼事,就回房去看劇本,一直到晚上吃飯才出門。統共五場戲,他翻來覆去地看了許多遍,做了厚厚一打筆記,然而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請教一下導演。可惜他為了偶遇莊映棠,磨磨蹭蹭地吃了一個小時,熬走了一撥又一撥的同事,也沒能等來莊導。

林摯有點沮喪,可餐廳就剩他一個人了,他也隻能回房去。

不過林摯回去看了一會兒劇本,很快就忘了自己的不開心。

他太久沒拍正經角色了,有點擔心自己明天發揮不好。他揣度著每一場戲裡喬瞻的心境,時不時就要對著鏡子,細致入微地調整每一個動作和表情。直到隔壁傳來的一聲悶響把他驚醒,林摯才發現,時間已臨近午夜了。

他們入住的這家酒店年代久遠,隔音並不好,那聲鈍響聽得清清楚楚的。林摯馬上反應過來,他隔壁住的就是莊映棠,頓時急了。他胡亂披了件衣服就跑到隔壁,急促地敲門:“莊導,您在裡麵嗎?”

林摯覺得他熬了好一段漫長的時間,才聽得門鎖救贖一般“哢噠”一聲響,門從裡頭打開了。林摯趕忙推門走進去,卻見莊映棠已彎著腰坐回了沙發上,低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莊映棠的房裡隻開著一盞小燈,光線昏黃,把他的臉色都照得蠟黃蠟黃的。再細看去,他平時一直水潤眼紅的嘴唇也變得蒼白乾裂。林摯擔憂地說道:“我聽見你房裡的響動,不放心就過來看一眼。你不舒服嗎?”

莊映棠一貫不愛示弱,再難過也隻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堅持道:“沒什麼。”

林摯又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發現莊映棠的額上薄薄附了一層汗珠,他焦急地問道:“你怎麼了,哪裡舒服嗎?”

莊映棠隻好承認:“也沒什麼事,就是胃疼。”

他一說胃疼,林摯頓時就覺得心疼。他趕緊找藥,又去莊映棠倒水,結果發現水壺空空如也,隻好又折去衛生間拿壺現燒。手忙腳亂地一通折騰,林摯複又回到莊映棠身邊,陪他坐在沙發上。

電水壺很快氤出水汽,發出細微的咕嘟聲,靜謐的屋裡也跟著有了生氣。莊映棠看起來稍好了些,林摯懸著的心也往下落了落,道:“你晚上沒吃飯,我去給你煮碗麵湯吧。”

莊映棠奇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

林摯不好意思說自己等了他一個小時,隻好裝作沒聽見。他一邊往外走,還一邊問道:“你有忌口嗎,蔥、香菜什麼的?”

莊映棠悶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都不吃,還不吃香油。”

林摯輕輕闔上門,發愁地想,可真挑食啊。

十分鐘後,莊映棠捧著一小碗熱騰騰的清湯龍須麵,小心地挑了幾根。林摯的手藝還算不錯,隻有幾片菜葉子做點綴的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