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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

他還尚未睜開眼睛,就聞到了那獨屬於嚴兮的氣息,以及那細細密密的%e5%90%bb……

第9章 強勢

唐木驚得不敢動,而嚴兮似不單單僅限於淺嘗輒止。麵前的人兒,是他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終於貼近他,嚴兮都舍不得放開。

許是唐木表現地過於緊張過於僵硬,嚴兮也很快發現了異常。

等嚴兮直起身的時候,唐木也剛好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的那一個瞬間,嚴兮幾乎是落荒而逃。

嚴兮走的時候,連外套都忘記了穿。

唐木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四下一片安靜,整個屋子又剩下了他一個人。

地上的空啤酒罐已經被嚴兮收了起來,唐木低頭,輕嗅了一下被子,上麵還留著嚴兮的味道。

後半夜的時候,唐木一直失眠。

他在想,嚴兮到底是喜歡自己,還是隻是單純喝醉了?

嚴兮,有可能喜歡他嗎?

接下來的日子,唐木一直沒有見到嚴兮。嚴兮的外套,唐木早就給洗好了,掛在門口的櫃子裡。

有些時候,唐木會盯著那外套出神。

當然,他也問過董建國幾次,得到的結果,都是不知道。

唐木的網絡小說過簽了,就在這段時間,他已經和網站簽了合同,準備開始更新。

開學可能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唐木必須要多多存稿,爭取不要斷更。

區內商場的展覽隻持續了十五天,唐木正想著下一階段去哪做兼職的時候,董建國已經給他遞上了新的工作牌。

董建國說,如果是接商場內傳單和扮木偶的活,掙得不多,還特彆累。

尤其是扮木偶,大夏天的站在外麵,給自己悶一身汗不說,還容易中暑。

所以,他們接下來,要去市內展覽場做營銷,底薪可觀,提成也高。隻不過需要早點起來,趕最早一班去市內的大巴。

董建國一邊給唐木介紹去新的展場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一邊興奮道:“你放心吧,這次掙得,絕對比上次還要多。我這個月底啊,又可以多給我媽打一些錢了。”

董建國平時生活過得很簡樸,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掙到的錢,都打回了家。

唐木盯著董建國看了一會兒,突然問:“小董哥,我問你個事,你能不能如實告訴我啊?”

董建國並未多想,徑直點頭:“哎呀,有什麼你就問,我知道的都能告訴你。”

“咱們這次去市內展場的工作,也是嚴兮安排的吧?”

董建國當即愣住,他撓了撓頭,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所以是嚴兮安排的,對嗎?”

董建國哼哼唧唧半響,這才為難道:“小唐啊,你看哈,有活兒咱們就去做,反正又能掙錢,你就彆管這活兒是誰給安排的了。你多學學我,我就什麼都不問,安排什麼做什麼。”

唐木低頭“恩”了一聲,又問:“行,這個問題我不問了,我想知道,這次嚴兮安排活兒的時候,你有沒有見到他。”

這個問題簡單,嚴兮早就跟董建國串好口供了。

“沒,沒見到。小嚴總給我發短信安排的。”

唐木知道嚴兮在躲著自己,可是唐木還是想知道原因。

如果那天是嚴兮喝醉了,唐木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如果不是……

唐木其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

不過,嚴兮酒醉的可能性很大。唐木猜想到,嚴兮一定跟董建國說了什麼,所以他每次提到嚴兮的時候,董建國都躲躲閃閃,回避著唐木的問題。

董建國是個不善於撒謊的人,所以每次都支支吾吾的。

見他如此,唐木也不願再為難他。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日子都很規律,很無聊。

有的時候他們從市內回來晚了,食堂都會晚一些關門,或者食堂大媽還會提前在門崗給他們留好飯。

而這段時間以來,唐木沒有接收到周家那邊的任何信息。

直到還有一周快要開學的時候,唐木才接到了汪可可的扣扣留言。

網名‘丟了幸福的豬’:“唐木,你去哪了?你媽今天來我們家找我了,說是你已經失聯一個多月了,她竟還一直以為你住在姥姥家。唐木,你可不是這麼任性的人,你媽媽很著急的,你快給家裡打個電話吧。”

唐木明明記得,他走得時候,給媽媽留了一封信。而且,他在周家的房間,已經打掃的很乾淨了。唐木的行李箱裡,裝著一年四季的衣服,還有一些證件,書籍什麼的。

正常情況下,宋文應該是知道他離家出走了。

網名‘木’回複‘丟了幸福的豬’:“我離開家了,我走之前,在桌子上給我媽留了信的。”

‘丟了幸福的豬’回:“???”

“不應該啊,你媽媽說你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你爸爸還說你越來越不聽話了。”

就在唐木在電腦這邊沉思之際,汪可可的語音電話發了過來。

唐木點了接通。

汪可可焦急的聲音最先傳了過來:“唐木,你在吧?”

唐木:“恩。”

汪可可:“你到底去哪了啊,你這些天在哪住的?我聽你媽說,你走的時候身上恐怕都沒帶錢。要不是你奶奶攔著,你媽都要報警了。”

唐木深吸了一口氣:“那我一會兒給她打個電話吧。”

汪可可這才道:“你剛剛回我消息的時候,我媽應該已經去你們家告訴你媽了。”

汪可可的話音剛落,她的耳機便被宋文搶了過去。

宋文剛接過耳機,便衝著唐木尖吼:“你去哪了?你沒去你姥姥家,你是不是跑到F市找你那個死爹了?”

唐木的親生父親就在F市,宋文與他離婚之後,他一直沒給過唐木撫養費,一分錢都沒給過。

宋文氣不過,去唐家找了幾次,最後都跟唐玄奇不歡而散。

唐木的姥姥曾經說過,宋文跟唐玄奇離婚的時候,精神一度不太好,甚至還想著開煤氣罐,要直接帶著唐木去死。

若不是唐木的舅舅及時趕到,宋文和唐木怕是早就已經不在了。

後來,經過鄰居的介紹,宋文才跟周茂國在一起。

周茂國發家之後,也不許宋文再去找唐玄奇要撫養費。且不說,宋文根本沒辦法從唐玄奇的手裡拿到錢。周茂國也不太希望宋文跟前夫再來往。

這幾年,唐木在周家,一來要看奶奶的臉色,二來還要接受宋文時不時的發瘋。

如果王紅娟給宋文氣受,宋文的情緒發泄不出來,就會將全部怨氣撒在唐木的身上。

她會當著唐木的麵罵唐玄奇,還會指著唐木的腦門一字一頓道:“我警告你,我一個人把你拉扯到這麼大不容易,我不許你再見唐玄奇一麵。你就當你那個爹死了。”

唐木也很恨唐玄奇,他四歲的時候,唐玄奇便同宋文離婚。從那之後,唐木就僅僅見過他一次。

而那一次,唐玄奇待他不冷不熱的,他的身邊,還有他新的妻子。他手裡還牽著一個跟唐木差不多大的孩子,叫他爸爸。

唐木聽人說,那是那個女人帶過來的兒子,唐玄奇把他當成親兒子來養。

多麼諷刺,他的親兒子,明明就站在他的眼前。

小的時候,經常有鄰居問唐木:“你叫什麼名字?”

如果唐木回答姓唐的話,那些人便會追問,咱們村哪個老唐家啊?

如果唐木說不知道,那些人就會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唐木:“你爸爸是誰你都不知道嗎?”

唐木每每聽到這些話,都會慌忙逃離。原來爸爸,是這麼一個難以啟齒的詞。^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後來,他到了周家。這個問題,他終於可以回答的時候,便又會有人問他:“你姓唐,你爸爸為什麼姓周啊?”

“哎呀,周茂國是不是那個煤礦老板啊?他兒子不是周繼成嗎?你又是哪來的兒子?”

唐木那時候太小,他甚至分不清這些人的問話,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刻意給他難堪。

所以後來,唐木乾脆不出門,也拒絕回答所有的問題。

當唐木再次聽到宋文尖銳的哭聲時,他的眼淚也瞬間從眼眶滑落。

宋文的尖吼聲不斷,每一句都刺穿耳膜。

她一邊哭一邊低訴著自己這些年帶著唐木有多麼不容易,汪媽媽還在一旁勸她:“宋文,你彆激動,你跟孩子好好說話。”

汪可可也勸道:“是啊宋阿姨,唐木說他不是無故出走,他說他在桌子上給你留了信的。”

宋文厲聲道:“什麼信?我根本沒看到。他身上根本沒有錢,若不是找他那個死爹去了,他怎麼可能在外麵好好活到這麼多天?”

唐木終於嘶啞開口:“媽,我在外麵打工。”

宋文明顯不信:“你在哪打工?你那麼瘦,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你能做點什麼?”

唐木這才去隔壁把董建國叫了過來,直到董建國親自跟宋文解釋之後,宋文才知道,唐木是真的出去打工了。

電話那邊的宋文,似乎鬆了口氣,可聲音依舊尖刻:“行,你也滿十八周歲了,出去闖蕩一下也行。不過我警告你,我把你養到這麼大,不是為了讓你去見你爸的。這是我養大的孩子,我多麼辛苦才將你養到今日,他不許來搶。”

汪媽媽在一旁勸道:“行啦宋文,孩子知道趁著假期出去打工是好事。”

宋文不以為然:“他能打什麼工啊,在外麵待了一個多月,掙幾個錢啊?”

說完,宋文問唐木:“你說說,你掙了多少錢?”

唐木如實答複。

宋文愣怔片刻兒,笑了:“行啊,掙這麼多錢,省得我給你交學費了。既然你已經在D市了,就自己去報到吧。”

說著,宋文掐斷了與唐木的語音通話。

唐木本來就沒不想讓宋文給他交學費,還記得上輩子的時候,每年大學交學費的時候,王紅娟都念念叨叨個沒完。宋文也會跟著埋怨幾句。

唐木已經收夠了那樣的生活,所以他拚命拉客,隻為了多掙一點,把學費和生活費全部湊齊。

汪可可隨後給唐木發消息:“唐木,你真的掙了那麼多啊?”

唐木回了一個“恩”。

汪可可接著說:“你可太棒了。對了,你去咱們學校踩過點嗎?”

學校距離唐木現在住的這棟公寓樓,就隔了兩條街,腳程二十分鐘就能到。

但是唐木根本不需要去踩點,學校的一草一木,他都太熟悉了。

“去過了。”唐木回她。

汪可可立馬發了一個大笑的表情:“那開學那一天,你記得去接我啊。”

唐木想了一會兒,回:“好。”

直到開學前一天,唐木都沒有見到嚴兮。

唐木收拾行李,本想直接搬回學校寢室,把這個公寓空出來。

誰知道董建國卻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