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他還給他留了一個百寶箱,那個箱子裡全是自己平常存的寶貝。
還因為他們的分開,而哭了好幾天,因為他們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了。
但緣份這種東西就是奇妙,就在三年前,他們又見麵了。
隻是,那個少年,再也不是記憶中的樣子了。
從前的他雖然也沉默冷靜,卻並沒有那股森寒的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他並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在躲著他。
那時候他很難過,因為他想象過無數次他們的重逢。
會是喜極而泣,會是相擁而笑,會是互相給對方一拳。
唯獨沒有想過的,是對方看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那時候南星是難過的,他以為他們自從小時候分開以後,自此就形同陌路了。
誰料他卻在一次半夜買醉的時候,從江裡把奄奄一息的他撈了出來。
從那以後,他就變成了這樣。
每隔一段時間要給自己放一次血,要逃避那些人的追殺。
讓他報警,他絕不允許。
也因為一次把他送去了醫院,而導致了他的第二次跳水逃離。
南星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秘密,卻不知道該怎樣幫他解決。
隻得聽從他的安排,讓自己變成一個閃閃發光的人。
他說隻有在光明之處,黑暗才會不敢蔓延進來。
他說他會有很長遠的未來,希望他成就這個未來的同時,可以讓他呆在他的光明之處。
南星哭的像個孩子,蘇默言能夠真切的感受到,他迫切想要保護他的想法。
但他又覺得,南星在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恐慌。
可蘇默言也明白,青疏的兩次死裡逃生都是因為他。
那就說明了,南星的確是青疏的貴人。
星星在黑夜裡是最閃亮的,所以青疏才會一直留在他身邊。
蘇默言對他說道:“南星,你按青疏說的去做吧!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和我的陣營,以後也會成為青疏的陣營。”
南星止住了眼淚,微微笑了笑,說道:“當然,我現在已經站在光明裡了,二公我成功排在了第一個出道位。”
至於青疏一直讓他小心的那個人,他並未放到心上。
從小他對所有表演類的東西都有著極度的敏[gǎn],如果他願意,一天內就可以十分熟練的學會一支唱跳類的歌舞。
而且他的外形極佳,是非常適合在這個行業裡遊走的那種。
蘇默言笑了笑,說道:“好,我再去看看他。”
說完他倒了一杯水,端回了青疏的房間裡。
青疏已經睡著了,他坐在了青疏的床前,小聲說道:“我想,我知道你為什麼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給自己放一次血了。”
氣血乃人之精氣,不論男子還是女子,血都是行精之本。女子行經,男子行精,都是由氣血支撐的。
如果氣血虧虛,則行走不暢。
蘇默言知道,他和玉爸,以及青疏,是這個世界上三個奇奇怪怪的男人。
他們每個月都會發生一些不能讓他們控製的反應,而這些反應很有可能會引起一些意外,甚至危險。
試想一下,如果青疏在那個時候遇到一個禽獸,他會不會從自厭惡這件事?
而對這件事的厭惡,就會讓他想辦法阻止它的出現。
他不懂,甚至自己也不懂。
因為直到現在,自己隻能賴以莫如深幫忙。
但是青疏呢?
他不想讓任何人幫忙,那就隻能用他自己認為對的方法。
放掉身上的氣血,讓自己陷入昏迷,這樣就能平安度過那個階段。
一想到這兩年來,青疏都是用這種方法度過發倩期的,蘇默言的心裡就仿佛刀割一般。
他難以想象,是怎樣的厭惡,讓他每次來臨的時候都這樣傷害自己。
他被欺辱了嗎?
不,一定沒有,他一定成功逃掉了。
但蘇默言的心裡還是難過的要死,以至於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他悄悄取了一根青疏帶毛囊的頭發,將溫水放到了他的床頭櫃上,便回去了。
回去就發現莫如深竟然回來了,莫如深一見到他這個樣子,就心疼的把他抱進了懷裡。
眉心皺的快能夾死蒼蠅了,拍著他的後背問道:“這是怎麼了?委屈成這樣?誰欺負你了?”
金亦也有點奇導,剛剛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蘇默言再也控製不住,在莫如深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就很奇怪,為什麼他穿到這個架空世界裡以後,整個人都變的情感充沛起來。
明明在原來那個世界,除了老院長,他對任何人都沒有這樣濃烈的感情。
哪怕是在親生父母找到他後,他也隻是戒備的看著他們。
然而這次他找到自己的親人時,卻哭的難以自持。
蘇默言這麼一哭,更是把莫如深哭的心都碎了。
兩個人在一起那麼長時間,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小言哭成這樣。
哪怕是上次和兩位親人相認,他也沒這麼哭過啊!
莫如深也不敢動他,隻好抱著他耐心的等他哭完。
直到肩膀上都哭濕了,蘇默言才抽噎著說道:“我好像找到我弟弟了。”
莫如深:??????
金亦也圍了過來,問道:“弟弟?你哪兒來的弟弟?”
等等,不對,好像他確實有可能有弟弟。
因為謝大佬曾經懷疑過,當年玉先生生下的會不會是一對雙胞胎。
難道,真的被他猜中了?
莫如深也想到了這一點,問道:“你怎麼確定的?他在哪兒?”
金亦想了想,問道:“是不是那位……”
蘇默言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先不要打擾他,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我偷了他的頭發,我們先確定一下好嗎?”
說著他攤開手心,一枚色澤如綢緞的半長關發正躺在他的掌心裡。
頭發帶著毛囊,是非常適合做親子鑒定的標本。
莫如深看了以後有些哭笑不得,隻覺得自己家的小媳婦長大了,知道謹慎行事了。
還悄悄偷了頭發,真不知道是不是該好好誇誇他。
莫如深捏起那枚頭發,遞給了金亦,說道:“那就勞煩你八百裡加急跑一趟,把它交給董醫生,做個親子鑒定吧!”
金亦點頭,他知道親子鑒定南省也可以做,但這件事畢竟與謝先生有關。
一方麵是保密措施,另一方麵是相信謝先生也想第一時間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還有另一個孩子。
在接到蘇默言打來的電話時,謝琪正在遠遠的躲著看青玉給蘭花澆水。
他手機裡拍的全是青玉的照片,戀愛腦到這一步也是絕了。
此刻他接著電話,眼中的情緒翻湧著,說道:“小言,你是說真的嗎?”
蘇默言的情緒也上來了,一邊哭著一邊說道:“雖然還不敢確信,但我覺得百分之百是真的。我讓金醫生送了他的頭發過去,您等著,兩小時左右他應該就能飛過去了。”
掛斷電話以後,謝琪瘋了似的親自開車去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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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VIP92)
打完電話以後蘇默言就有些後悔了,他有些擔憂的對莫如深道:“阿仁不在我琪爸身邊,他肯定會一個人跑去機場。”
在這種情況下,謝琪估計會特彆焦急,不知道開起車來會不會不安全。
阿仁卻道:“不用擔心,謝先生開車向來穩重,不過有一點小少爺您擔心的是對的,先生肯定會親自去機場。”
彆人阿仁不了解,他在謝琪身邊十幾年,可是最了解他的。
如果是彆的事,天塌下來都彆想讓他著急,但關於玉先生和言少的事,他能急到連助手都不願意叫。
蘇默言道:“要不阿仁哥,你過段時間還是回去吧!我這邊人那麼多,其實不用跟你們兩個助理。”
阿仁笑了笑,十分溫和的說道:“放心吧小少爺,謝先生的身邊不會沒有人的。我已經讓阿慈過去了,隻是他還需要辦理一點交接,最慢月底也能交接完了。”
蘇默言一聽阿慈這個名字,立即就記了起來,問道:“哦哦,就是那個特彆帥氣的空乘小哥哥?”
阿仁點了點頭:“之前之所以做空乘,是因為他還在讀研,現在研究生畢業了,也該好好為謝先生效力了。”
關於他們兩個的故事,蘇默言是知道的。
據說因為家境貧寒,一個差點輟學,一個差點被送去孤兒院。
是謝琪在跟隨一個朋友去扶貧的時候,阻止了即將被送走的,抱在一起不住哭泣的兩兄弟。
那個時候謝琪心情很糟糕,也是跟著身為基層乾部的朋友下鄉去散散心。
不過也不能完全說自己幫助了這兩兄弟,他們倆也給予了自己很多希望。
生活已經那麼困難了,他們還心懷希望。
於是謝琪也重新燃起了希望,一邊尋找著青玉,一邊開始重新投入了工作。
阿仁道:“小少爺,我想先去見見另外一位少爺,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蘇默言卻搖了搖頭,說道:“讓他休息一下吧!他的狀態很不好,金醫生知道,身體特彆虛弱。我們先不要打擾他,等他的身體養好一點,我們再去看他。”
莫如深心道,老婆這麼快就開始寵弟弟了,我再也不是他的唯一了。
於是也跟著點了點頭:“的確,他的身體確實很糟糕,如果他是因為……那個原因的話,目前可能真的無解。”
蘇默言也沉默了,因為他知道,那個時候的確很痛苦。
剛剛連金亦都說無解,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以後小疏該怎麼辦?
總不能每次來潮的時候都要給自己放血,那也太傷身體了。
城,謝琪在機場等了足足兩個小時,才終於等到了金亦。
金亦一出機場就看到他了,他沒想到謝先生竟然這樣急切,直接就跑來了機場。
捏在手裡的那個塑封袋,顯得無比沉重了。
金亦看到謝琪朝他走了過來,立即迎了上去,說道:“您怎麼親自過來了?讓司機過來接我就可以了。”
謝琪知道自己是太著急了,開過來以後才覺得,其實都是一樣的。
可他就是這樣,上次莫名奇妙覺得小言是他兒子的時候就有這種奇怪的感受。
這次他又是同樣的感受,他覺得他的另一個兒子就要找回來了。
因為上次董瘋子說小言懷的是雙胞胎時,他就猜想過,青玉當初生下的是不是也是雙胞胎。
坐上車後,金亦不敢讓謝琪開車了,怕他開起來手抖。
但他在後座上也不消停,不住的問:“那孩子……長什麼樣?和小言長的像嗎?我聽說他身體不太好?是得了什麼要緊的病?其實……你該帶他一起過來的,這邊的醫療條件要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