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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很聰明,能騙過所有人。

其實莫老爺子都看在眼裡,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糾正他的錯誤了。

有時候他想不明白,同樣是雙胞胎,為什麼做人的差距就那麼大?

但該說的他往日裡已經都說了,現在再說,也是徒勞罷了。

莫老爺子搖了搖頭,他不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逆子能把事做絕到這種地步。

他想不通,同樣的教育理念,同樣的成長環境,為什麼會教出兩個截然不同的兒子來。

蘇默言躲在衣櫃裡聽著,就有點同情莫老爺子。

莫白丁這樣的人,怕不是天生就是那種陰毒小人吧?

門外莫白丁卻有些不耐煩:“又要搞你那一套兄弟兩個公平對待的理論,你說出去彆人信嗎?當年誰不說我莫白丁不受寵?就從取名字這件事上都能看出來,他叫莫鴻儒,我卻叫莫白丁。鴻儒是什麼意思,白丁是什麼意思,您老怕是不會不知道吧?”

櫃子裡的莫如澤憋笑憋的想尿褲子,肚子一顫一料顫的。

蘇默言捂住他的嘴巴,省得他一個忍不住笑出聲。

這孩子至於嗎?

笑成這樣。

其實蘇默言不知道,他們小時候不止一次吐槽莫白丁的名字。

但莫老爺子取名的時候其實不是這樣想的,他們兄弟是一體的,所以取名字也要一體。

莫鴻儒與莫白丁,取自一句詩: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而無白丁,恰好與莫白丁意思相近。

所以,老大取名為鴻儒,老二取名莫白丁。

門外的莫老爺子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反正他現在隻想等一個死,由著他這個二兒子乾什麼好了。

偌大的家業,想來也沒什麼趣味。

自從他的大兒子去世,大孫子昏迷後,他就隻覺得心灰意冷。

唯一惦記的就是老大的三個孩子,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孫媳婦後,他竟心安了不少。

雖然莫白丁說他這個孫媳婦有問題,可他覺得,就憑那雙純淨的眼睛,他不太可能有問題。

他覺得自己看人不會有問題,雖然他被調包了,但他從前也並未見過蘇默語。

他關於蘇默語的一切資料,都是讓助理查來的。

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也許是助理騙了他?

但是,這也不重要。

哪怕中間出了差錯,隻要孩子對了就可以。

他相信,一個善良的人,可以扭轉莫家如今的局麵。

莫老爺子說道:“你今天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不如就直說吧!倒也不用拐彎抹角。”

莫白丁假傳消息說他昏迷,自己的股權理所應當被他代持。

但是如果他想拿到正式的繼任權,要麼自己簽了授權合同,要麼等自己死了他正式繼承遺產。

莫老爺子冷笑道:“但你彆指望我會簽那個合同,除非我死了!”

莫白丁應該是氣急了,一腳踢到了桌子上。

桌子被他踢倒了,叮叮當當的東西碎了一地。

莫白丁怒道:“難道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嗎?你不是說,我和他是雙胞胎嗎?我們的出生證明都在家裡放著!我就是你的親生兒子,為什麼你對待我們差彆那麼大?”

莫老爺子失望透頂,卻一直保持著沉默。

莫白丁抓著莫老爺子的肩膀,怒吼道:“你到底想乾什麼?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家族倒下嗎?我大哥他已經死了!他的死和我沒有關係!我再算計,也不會算計到他頭上!”

莫老爺子卻用力的咳嗽了起來,看上去情況不太好。

莫白丁卻全然不顧自己父親的病情,仍然用力衝著他吼道:“既然你那麼想死,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不去死?啊?你怎麼不去死!!!”

雖然莫白丁並沒有對莫老爺子動手,但是這種態度,已經讓人拳頭生硬了!

櫃子裡的莫如澤非常著急,他掙紮著想要出去。

他爺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根本經不起莫白本這麼折騰。

讓他眼睜睜在櫃子裡聽著,他說什麼都做不到。

蘇默言卻死死拽著他,借著外麵聲音的混亂,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你現在出去,我們倆就都永遠彆想離開了!而且你現在能見到你爺爺,是因為你二叔不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的秘密。如果你現在出去了,你覺得你二叔還能再讓我們見他嗎?”

莫如澤知道,肯定不可能了。

他努力的隱忍了下來,可是眼淚卻一滴一滴的往下滾。

蘇默言卻在他耳邊小聲了說了一句:“彆擔心,嫂子有辦法。”

說著他悄無聲息的拿出了手機,開始在通訊錄裡翻。

第40章

終於,他翻到了蘇哲的電話號碼。

迅速給他發了條信息:“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一直不如自己的大哥?”

蘇哲竟然給他秒回了:“你什麼意思?”

蘇默言又給他回複道:“現在,馬上帶著莫白丁過來和我談,給你一個超過你大哥的機會。”

這回蘇哲沒有給他回信息,而門外,莫白丁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電話鈴聲把莫白丁拉回了理智中,他接起電話,理了理情緒才說道:“喂,蘇家二少,什麼事?”

蘇默言唇角微勾,果然是蘇哲打來的。

蘇哲在收到蘇默言信息後便是心裡咯噔一聲,因為蘇默言確實戳到了他的痛腳。

在蘇家,他真的是最不被看重的那一個。

小時候有蘇默語做對比,長大後有蘇默言做對比。

如今蘇默言去聯姻,蘇默語也成長的十分優秀。

再跟同樣優秀的大哥一比,他就是個可笑的跳梁小醜。

本來他引以為傲的風流,如今卻成了雞肋的東西。

因為他對男人或者女人提不起任何興趣了,當然,他並沒有太監掉。

蘇默言踢了他那一腳,在消腫後他還又和劉方元搞了幾次。

那個胖老太太嚇他一下以後,他也隻是對那些人失去了性趣,自己擼卻仍然有感覺。

他覺得自己是被打擊的失去了自信,他急需一件事來證明自己。

所以蘇默言一給他發信息,他立即就給莫白丁打電話了。

大哥前後忙碌了兩個月沒解決的問題,如果被自己一天就解決了,是不是蘇家會開始重視自己?

莫白丁接電話以後,他立即說道:“莫二先生,蘇默言答應和我見麵了,也答應和我們談條件了。不過他希望你可以馬上來見他,約在北城的咖啡西餐廳。”

從南城到北城,開車得倆小時,開斷腿去吧你!

反正等你到了,我這邊也差不多完事兒了。

至於放不放他們鴿子,蘇默言還沒想好。

就算不放他們鴿子,讓他們等一會兒又怎麼了?

反正是他們求著自己幫他們,自然會妥協。

如他所料,莫白丁當即就答應了。

他冷笑著看向莫老爺子,抓著他的衣領說道:“聽到沒有?你選的那個孫媳婦答應見我了,知道我們要談的內容嗎?嗬嗬,我們要談的內容是,我大哥那份遺囑,將來會被誰繼承呢?爸,您老算計了一輩子,最後財產還不是都要交到我手裡?”

說著他一把推開莫老爺子,起身離開了這間病房。

直到外麵徹底沒動靜了,兩人才終於從櫃子裡出來。

莫如澤跑去把門鎖上,蘇默言拿水給老爺子找藥,最後在抽屜裡找到了速效救心丸。

給他服下後,老爺子的情況才終於好一點。

莫白丁真的是夠了,竟然眼睜睜看著老爺子心臟病發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如果這種情況再嚴重一點,怕是老爺子就沒命了。

莫如澤已經哭的不行了,他跑到莫老爺子麵前,哽咽著問道:“爺爺,您怎麼樣了爺爺?”

緩過來的老爺子摸著他的發頂,說道:“爺爺……沒事兒了,孩子,讓你們受苦了。”

蘇默言歎了口氣,說道:“莫爺爺,您再喝點水,躺下休息一會兒。”

說著他和莫如澤一起,扶著莫老爺子躺到了床上。

並把枕頭墊高,讓莫老爺子倚在了上麵。

莫老爺子喝了水,又緩了片刻,才開口道:“真是家門不幸,沒想到莫白丁竟然這麼迫不及待。”

蘇默言說道:“有時候人的本性就是這樣的,您不必自責。”

莫老爺子歎了口氣,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對他們疏於管教,總覺得孩子自己就會成長了。但我沒想到,卻有一個長歪了。”

蘇默言笑了笑:“為什麼另一個沒長歪呢?他們的成長環境,明明都是一樣的。”

莫老爺子搖頭,他自己也想不通。

但他發現老二這個性子後,便不想再重用他了。

於是他越來越懷恨在心,便發展成了如今的局麵。

莫老爺子的腦子清醒了不少,問道:“剛剛的電話,是你想辦法讓人打的?”

蘇默言知道這件事瞞不過老爺子,如實點頭道:“我給蘇哲發了信息,和他們說我願意答應他們的條件,和他們談合作。”

莫老爺子也有很多話要問蘇默言,便轉頭對莫如澤說道:“阿澤,你去走廊後麵給爺爺把把風,如果有人過來,就來通知我們,好嗎?”

莫如澤點了點頭,乖乖去給他們把風了。

待莫如澤離開後,莫老爺子才問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以和我說說嗎?”

他沒能來得及參加莫如深的婚禮,不知道為什麼他看中的蘇默語,怎麼變成了蘇默言。

但他知道,這裡麵肯定不簡單。

蘇默言歎了口氣,說道:“您是不是也對我從前的人品持有懷疑態度?”

莫老爺子並沒有否認,隻是說道:“傳言也未必是真,但是那個時候,我真的來不及細看了。”

他希望自己押對了寶,但目前來看,好像錯的也並不離譜。

蘇默言想了想,並不打算隱瞞這位老爺子:“是蘇凜和蘇太太做主,讓我代替蘇默語嫁入莫家衝喜的。這件事,他們自有想法。”

莫老爺子問道:“他們有什麼想法?”

蘇默言如實答道:“想通過我,謀奪莫家的財產。”

莫老爺子不是很懂:“可是看你們這個樣子,應該已經被趕出了莫家吧?還怎麼謀奪莫家的財產?”

蘇默言問道:“我……想知道,莫如深是不是曾經立過一份遺囑?”

莫老爺子想了想,答道:“那份遺囑,是我立的。”

蘇默言的臉上露出十分的驚訝,他難以相信,莫老爺子竟然會替莫如深立遺囑。

可是稍微想想便能想清楚,要知道,莫如深出事的時候,是突發事件。

怎麼可能有機會立遺囑?

而且他正當年輕壯實,才二十來歲,更沒有立遺囑的契機。

是莫老爺子立的,那一切就都解釋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