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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默言很想糾正一下他的稱呼,卻也隻能客客氣氣的說道:“客人您喜歡就好。”

於是本來九點就能結束的早點攤,蘇默言愣是拖到了十點半。

直到他所有的食材都賣光了,大家才終於有些失望的散去。

蘇默言卻驚訝於這個架空時代人們對美食的捧場,區區肉夾饃和雞蛋灌餅,竟然就能火成這樣。

可見作者在對於美食設定的時候,一筆帶過的有多麼敷衍。

收拾完攤位,蘇默言抬頭,才發現一直在太陽底下曬的冒油的植物人大佬。

蘇默言立即放下手裡的活兒,起身去把莫如深推到了樹蔭下。

推完後又拿出毛巾來給他擦了擦額角的汗,咕噥道:“完了完了,曬黑了,可惜了這張俊臉。”

也許是這兩天一直帶莫如深曬太陽的緣故,莫如深的臉上不但有了血色,還有了輕微的淺棕。

本來蒼白的病態,竟多了健康的色澤。

這讓他本就立體英俊的五官,顯得更加英朗起來。

看著這張臉蘇默言忍不住感歎,都淪落到這一步了,竟然還是一副男狐狸精的模樣。

要是鮮活起來,怕是會讓人把持不住。

蘇默言清了清嗓子,開始清點錢盒裡的鈔票。

零錢一共三百一,微信裡新到賬的餘額是二百三十多。

今天第一天出攤,就賺了五百五,也算相當可觀。

這樣一來,加上之前收的托管費用,就差不多可以給莫如深做一個月的複健了。

大佬快點醒過來,我也能早日擺脫這個重擔。

仔細的將錢收好後,蘇默言又開始準備午餐,給中午在這邊托管的孩子們吃。

就在他要把莫如深推回房間,去對麵的市場買菜時,他眼角的餘光又看到了鬼鬼祟祟在附近晃悠的劉方元。

蘇默言皺眉,這人到底想乾什麼?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

他雖然不知道劉方元想乾什麼,卻擔心他對莫如深不利。

便臨時決定,推著輪椅去菜市場。

剛好,這個輪椅下麵有儲物空間,連拖車都省了。

結果蘇默言剛推著莫如深到小區門口,就聽到不少好事的老太太在一旁指指點點。

不過他也沒放到心上,隻當是老太太們好奇他推了個植物人。

轉身便去了菜市場,把清單上的東西都買完後,終於覺得事情不太對。

因為有人跑過來,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蘇默言皺眉,忍住上前去給那人乾仗的衝動,平心靜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方啐了一聲,說道:“你說什麼意思?一家子有傳染病還好意思開餐館!不怕損陰德!”

蘇默言一臉迷茫的看向對方:“傳染病?你說誰有傳染病呢?”

對方凶神惡煞道:“你男人得了不明傳染病,昏迷不醒,衛生許可怎麼過的?你店裡有衛生許可嗎?”

蘇默言道:“衛生許可已經在辦了,而且我……他沒有任何傳染病,隻是出意外變成了植物人而已。”

蘇默言打量著麵前的女人,看著三十來歲的樣子,打扮新潮。

在她的煽動下,小區裡閒聊乘涼的老頭老太太們終於也跟著行動了起來。

其中一個胖胖的大媽說道:“哎喲真是缺德,有傳染病還開餐館,是想把我們整個小區都傳染了嗎?”

又有一個較瘦的阿姨跟著附和:“就是就是,你們這麼搞,讓我們小區裡的居民怎麼辦?”

一旁拿著蒲扇的老大爺點著蘇默言的方向咂麼嘴:“嘖嘖嘖,年紀輕輕不學好,哪能乾那喪良心的事?”

聽著周圍傳來的指指點點,蘇默言瞬間就明白了。

這是有人故意在整他,搞事的人是誰他大概也能猜到。

難怪劉方元今天一直在他家周圍轉悠,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劉方元做起來還真是得心應手。

倒也不能算不利己,他越是對付自己,蘇哲怕是越高興。

不知道蘇哲又許諾了他什麼,才讓他這麼積極。

這倒也不是什麼難解決的事,蘇默言九歲被孤兒院領養,九歲前過的簡直是水深火熱的日子。

之前在最底層掙紮,見識過比這更惡劣的手段。

他在心裡冷冷的笑了一聲,忽然坐到地上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拉著莫如深的手深情的傾訴道:“老公,有人是想逼死我們呢!他們把我們趕出家門還不算,連我們這唯一的活路都不給我們了嗎?這讓我們孤兒寡嫂的怎麼過呢?我一個人養你們三個,苦點累點都不算什麼。憑白無故的讓人這麼陷害,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再搬,我們還能搬去哪兒?是不是不論我們搬到哪兒,他們都不肯放過我們?既然這樣……那我還活著乾什麼?”

說著他一臉悲戚的看向了旁邊的大樹,轉身朝大樹衝了過去。

本來正指指點點的老頭老太太們瞬間上前攔住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懵。

蘇默言卻還是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們,說道:“我知道叔叔阿姨肯定是被人騙了,沒關係,以前他們也這樣對過我們。我不會怪你們,怪隻怪我們命苦。”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一個大媽上前問道:“你這孩子……到底受了什麼委屈?有事咱們解決掉,這樣尋死覓活讓人看著笑話。”

蘇默言搖了搖頭,說道:“說出來也不怕您各位笑話了,我……我命苦,我老公命更苦啊!”

……不過片刻的工夫,蘇默言便把莫家二嬸如何謀奪家產,把他們四個趕出家門,又暗中派人來給他們使絆子,一副置他們於死地的模樣添油加醋說給了大爺大媽們聽。

大爺大媽們彆的愛好沒有,就是愛聽八卦,順便正義心爆棚一下。

大家一聽蘇默言的遭遇,瞬間把剛剛傳染病的事忘到了一邊。

你一言我一語,開始指責起他們家那個喪良心的二叔二嬸起來。

蘇默言見狀,立即趁機說道:“叔叔阿姨不瞞你們,我公婆和我老公,都是車禍出的事,我公婆當場死亡啊!我老公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可是從此也變成了植物人。您各位評評理,他一個植物人,吃喝拉撒都得靠人照應著。一個月去八趟醫院,有什麼傳染病查不出來?如果真有病,醫生能讓我們出院嗎?”

老頭老太太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又開始指責造謠的人。

事情的走向開始不可控起來,躲在角落裡的劉方元氣的直跺腳。

唯有安安靜靜坐在那裡,處在一片混沌裡的莫如深明明滅滅的意識裡似乎聽到了什麼。

……老公?

是有人在……叫我老公嗎?

第12章

第一個上次來挑釁的女人卻細眉一挑,上前說道:“你們可彆被他給騙了,他連衛生許可證都沒有,怎麼證明他男人沒有傳染病?”

蘇默言冷笑道:“那大姐你又怎麼證明我男人有傳染病?是手裡有我男人的病例,還是醫院給了確診證明?上嘴唇碰下嘴唇,張口就說。沒有證據的都是汙蔑,你負得起法律責任嗎?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就報警。如果警察來了,能證明我男人沒有傳染病,你是不是給我道歉?”

此刻的蘇默言仍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口一個我男人,叫的相當順溜。

女人一聽他說要報警,底氣瞬間就有些不足。〓思〓兔〓在〓線〓閱〓讀〓

蘇默言當然知道她不敢報警,畢竟他們也隻是背後造謠。

但是蘇默言卻不能任由他們造謠下去,如果這樣的話,勢必要影響生意。

不但會影響生意,就連托管可能也開不下去了。

試問哪個家長,願意把孩子交給一個有傳染病的機構?

但眼下他除了報警,也沒有好的辦法。

就在他要撥打110的時候,一個年輕人騎著電動三輪拖車停在了他們旁邊。

他看了一眼女人,說道:“老板娘,今天的蔬菜為什麼退單?明明說好了,我按訂單送過來的,你這樣我白跑一趟也就算了,這一車的菜來不及處理,我這不是砸手裡了?”

女人眼神閃躲,說道:“誰是老板娘?你認錯人了。”

年輕人卻不依不饒,說道:“認錯人了?你明明就是尚食府的老板娘,我也不是第一次給你送菜了。平常克扣菜錢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這次你直接拒收是幾個意思?”

蘇默言瞬間明白了,立即趁機開口道:“哦,難怪你會這樣誣陷我,原來你也是開餐館的?同行競爭,到哪裡都是在所難免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毒,用這種方法惡意競爭?”

女人仍然不承認,一邊戴著口罩,一邊說道:“你……你們彆瞎說,我……我也是這小區裡的,我就住在7號樓……”

圍觀的眾人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上前一擁圍住想要逃跑的女人。

拿蒲扇的老大爺一臉懷疑的問道:“我也住7號樓,怎麼沒見過你?我天天在樓下遛鳥下棋,整個7號樓的我都認識。你住幾零幾?怎麼證明你是7號樓的?”

女人被問的啞口無言,蘇默言則紅著眼睛控訴道:“叔叔阿姨你們都看到了,這個女人就是造謠汙蔑我們的。可憐我們孤兒寡嫂的,拖著個活死人過日子。好不容易開餐館賺點錢,還要被這樣汙蔑。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

說著他的眼淚流了下來,一副我是一個弱小無辜小可憐的模樣。

大媽們瞬間心疼起來,蘇默言本來就長的臉嫩,再加上身世可憐又被人誣陷。

大家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孩子彆哭,都怪阿姨剛剛聽信了彆人的讒言!誰能想到她長的人模狗樣,辦的卻不是人事兒?”

“就是就是,以後你們一家人就安心的在我們小區裡住著。你們房東小黃是我堂屋侄兒,他家房子多,你們可以隨便住到什麼時候。”

“哎呀聽說孩子你家開餐館是吧?以後我家的早餐,就全去你家買了!”

“哎老李你可能不知道,今天早晨我在那邊經過的時候,人家排的隊可老長了。我跟你說,就算你想吃,可能還買不上呢。”

“反正咱們以後都是街坊鄰居的,大家也一定會幫襯著。”

尤其是剛剛那位胖胖的大媽,拉著他的手說道:“我就住你家隔壁,如果有什麼事兒需要幫忙的,就隨時開口。我家兒女都在外麵,天天閒著無聊,乾啥都能搭把手。”

這發展怕是超出了劉方元的預想,他躲在角落裡氣的轉身離開了。

蘇默言看到角落裡他的身影,心裡冷冷的笑了一聲。

對付小人,這種方法再合適不過了。

最後他還是果斷報了警,以汙蔑為名告發了那個女人。

警察過來以後,調查了事實真相,又有人證明女人確實在散播謠言。

但由於情節較輕,也隻能批評教育了一頓就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