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1 / 1)

場兒童高發疾病被他上趕著全部得了。

那時候他已經離開學校將近半年,每天的課程都是私教來家裡,因為得了傳染疾病的緣故,也沒誰願意跟他一起玩。

也就是顧思安這個傻子,他爺爺不讓進門的時候,還能躥騰著顧思念去前門轉移注意力,自己屁顛顛的翻牆進來。

也是奇怪那麼多天也沒被抓包過一次,等後來醫生確定已經結痂,並且沒有了傳染性之後,顧思安才能正大光明的上門玩。

於是閔饒也是一笑,“是啊。那怎麼現在就變弱了呢?”

顧思安想了想,發現自己……還真是不知道答案呢。

*

因為水痘在現代來說已經算是常見疾病,顧思安也沒有過敏史,急診掛了沒一會兒就可以直接輸液治療了。

顧思安擔心水痘會不會傳染給笨笨,在得到了準確的答複之後才放心,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顧思安短期內也是不打算再抱笨笨和卡薩了。

已經回了家輸液的顧思安可憐巴巴的換上了一身新的衣裳,看著在自己身邊的家庭醫生和一臉正經嚴肅的閔饒說,“饒哥……癢癢。”

“癢癢也不準撓。”閔饒看了顧思安一眼——他也是剛搞清楚顧思安得水痘的原因了。

無他,被傳染的。

他教的課上有個女生得了水痘,雖然是大學,但是畢竟也是人群高度集中的地方,而且學校要為學生的安全負責人,所以第一時間就指派了老師把人送到了醫務室,並且轉到了醫院就診。

這個送人的,就是顧思安。

偏偏顧思安仗著自己小時候沒被傳染的樒汁自信,拍著%e8%83%b8脯把人個送到了醫院,結果現在倒好,人家姑娘一點事兒都沒有,他自己被傳染了。

顧思安一撇嘴,往被窩裡縮了縮,不說話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天,不過身上的痘痘也並不算是多……他是挺想回家的,畢竟這一身疙瘩痘的被閔饒看著,他總覺得不好意思。

可一想到自己和顧思念住在一起,又有點擔心會不會傳染給本來身體就不好的顧思念。

大夫又仔細看了一下顧思安平時在醫院登記過的所有病例,點了點頭道,“不嚴重,身體也不錯,注意休息就行。”

說著他開始收拾東西,有些促狹的打量了一下閔饒,笑著道,“水痘期間可要注意,不能有房事,對了,飲食上也注意一下,清淡為主,多喝水,水果之類的也可以多吃點兒。”

顧思安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就已經把被子蓋住了眼睛,權當自己是個縮頭的烏龜,啥都聽不見。

閔饒把人送走,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掀開烏龜的被子給人透透氣,看著這麼短的一點時間,身上又多出來了三四個痘痘的顧思安,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你啊……”

顧思安也很委屈,兩隻手捏著閔饒的袖口輕輕搖了搖,哭唧唧說,“饒哥,真癢癢……沒騙你。”

他錯了,他小時候絕對不該在翻牆了之後還笑閔饒像是個痘痘怪,還總說奧特曼會把閔饒給打敗的。

現在要能來個奧特曼讓他不那麼癢癢,顧思安覺得他能瞬間感動到哭出來。

閔饒聞言也無奈,水痘的癢癢沒得過的人是體會不到的——而且還不能抓,一旦抓破了,裡麵的傳染性膿水留出來之後,流到哪感染到哪,一點都不例外。

“大夫開了有藥,我再給你抹一點。”

那個藥也是聊勝於無了,塗上去之後會覺得很清涼,但是沒一會兒沒有了那股清涼感了之後又會開始癢癢。

顧思安把自己扒的就剩個小內褲——感謝上帝,他小弟弟附近沒有長,否則才真的是災難。躺在床上讓閔饒給他抹藥,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感受到了背上多出來的一股涼風,扭頭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閔饒不知什麼時候把一個小型的風扇立在了床頭,正對著他的後背吹。

而他的手裡,還有一個紙扇,另外一隻手還在不住的給他擦著止癢的藥膏。

顧思安眨眨眼,把頭悶在被子裡麵,低聲的說,“饒哥,你簡直是我的奧特曼。”

閔饒:“?”

☆、第 34 章

一開始, 顧思安還以為他醒過來一次之後肯定會被癢的睡不著。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閔饒在他身邊一直扇風抹藥,這一下子,居然一腳就睡到了第二天。

他是被手上一陣微癢的感覺給驚醒的,說是驚醒的原因,無非就是擔心是不是笨笨或者卡薩進了門——雖然大夫說一般情況下不會傳染,也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先例,但凡事都有萬一啊!

顧思安可不敢把卡薩和笨笨的命當賭注, 頂天了也就是十幾天的療程,一眨眼就過去了。

誰知道,他睜開眼睛之後看到的居然是閔饒。

他手裡拿著一個剪指甲刀, 就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給他在修剪手指甲。深色的地板上麵還有一些已經被掃下去的,顧思安的腳趾頭扭了扭,發現腳趾頭居然已經剪完了。

他畫還沒出口就先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想揉眼睛, 扭臉就發現自己胳膊上的痘痘,動作一停, 不想摸臉了,“饒哥,你給我剪指甲乾嘛?”

其實本身因為個人原因,顧思安的指甲就修建的十分的短, 但也還能看到一些白色的月牙,現在被閔饒剪了之後,甚至都沒有長過指尖。

指腹可以直接觸摸到東西的觸?感挺新鮮的,顧思安試了試, 問完之後也明白了閔饒為什麼要給他剪指甲。

果然,閔饒道,“昨晚上你一直說癢癢。”

他看上去有些疲倦,精神並沒有平日裡見的要好了。顧思安看著他揉眼角的動作,心裡生出了一個十分不可思議的念頭,“你……一晚上沒睡嗎?”

閔饒點點頭,在顧思安身邊躺下,好在身上穿的本身就是睡衣,也不會覺得難受。

他看了一眼顧思安,眼睛已經閉上了,聲音拖得有些長,音調也偏低,“嗯。我睡會兒,起來了之後彆亂跑,桌子上有粥去喝了。”

顧思安突然覺得閔饒有時候囉嗦和操心的模樣好像他媽。

不過還是莫名覺得心裡暖暖的。

*

其實剛定完了婚之後就馬上得水痘……說出去恐怕也沒多少人敢信。

顧思安這段時間簡直是無聊透頂,頂著一身的痘痘也不敢隨便出門,生怕一不小心打個噴嚏會把周圍一圈的人都給傳染,這段時間更是連顧思念都不敢見——像是顧思念這種身體弱的每年都定時感冒發燒,流感一來就去醫院常駐的人,卻偏偏沒生過什麼傳染大病,所以,身體裡那是沒有免疫細胞的。

於是顧思安寂寞難耐,隻能不慎熟練的開著手機視頻和顧思念聊天了。

那邊的顧思念好像是在打遊戲,模樣相當的專注,顧思安看了一會兒撇撇嘴,不甘心的嗷嗷叫,“哥,到底是我重要還是遊戲重要啊!”

他在那邊時不時的就要乾嚎上兩嗓子,當然,這話也是顧思安從小時候就說到大的——家裡的電腦在顧思安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因為全都是文職工作者,必不可免的就要時常用到電腦,加上後來顧思念的身體的緣故,家裡的電腦更是配置一年比一年高,算起來也能說是一個不小的開銷。

也就是因為這個,雖然顧思安和顧思念的感情相當要好……但是顧思安從前總覺得,那個不會動的鐵疙瘩,是和他搶哥哥的最大的威脅。

“好好好,最後一局打完我就不玩了。你乖一點。”顧思念漫不經心的安撫,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溢出的慢慢的都是溫柔。

顧思安其實這會兒也沒閒著,在臨摹一張網上下載下來的圖,文物修複工作者的工作可不單單隻是模仿,更是要做到一模一樣——曆史永遠都不是模仿就能夠的,更是需要無比的準確性和真實性,否則,他們這一行業的人也就沒有了什麼存在的必要了。○思○兔○在○線○閱○讀○

於是兄弟兩個又不約而同的都沉默了下去——顧思念重新開了一把遊戲,顧思安也換了一個素材開始畫下一個步驟。

然後顧思安抬起頭一下繼續乾嚎,顧思念繼續哄弟弟。

*

這段時間要說最辛苦的,並不是生了病的顧思安——反倒是要忙著伺候顧思安的閔饒。

顧思安身上的痘痘白天其實並不癢癢,可偏偏入了夜以後總是想撓。有的時候睡的懵了,一個不注意就會摳到,等感覺到疼了之後馬上驚醒,卻發現已經撓破了。

被液體碰到的地方有些地方果然起了新的痘痘,來來去去總是沒完沒了,顧思安歎氣,簡直是崩潰。

不過也好在兩個人都辛苦的日子終於快到頭了——他身上的痘痘在經過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之後,已經快要結痂了。

大夫說隻要稍加注意,等到痘痘自然脫落了之後差不多也就好了,但是飲食上麵也一定要注意,能夠不要去人群密集的地方也儘量不要去。

結痂了之後也就沒有那麼的癢癢,但是顧思安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總手賤——沒痘痘的時候都喜歡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現在有了痘痘,閔饒簡直是一刻都不敢放鬆。

要說累也是真的累,但是除了累之外……

還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開心。

生起病來的顧思安晚上很是鬨騰,自己在給他塗藥的時候,哪裡不舒服顧思安總會像是小孩子哭一樣的哼哼上兩聲,然後又撒嬌一樣的往自己身上湊。

雖然是在乾活,但是他覺得,自己也沒少占便宜。

*

顧思安得了傳染病,所以當初乾脆跟學校直接請了整整兩個月的假期——好在他的課程已經提前休完,而且考試內容即便是不去也算是全部過關,實踐課方麵更是還有額外的加分,否則,可能寒假的時候還要再補一次課。

雖然不敢去什麼人群比較集中的地方,但是顧思安有點耐不住寂寞,口罩、帽子、圍巾,全副武裝好了之後,打算去街上溜溜彎兒。

他記得最近林銘軒應該總是喜歡在附近晃悠,而且尤其喜歡蹲在路邊衝著過路的小女生吹口哨——他決定出去一趟為民除害。

想乾這個倒也不完全是因為去折騰林銘軒,而是因為之前閔饒把外公最愛的那尊鶴嘴壺帶回了家,並且三兩句的把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

雖然閔饒沒說的太直白,但是熟悉小姨和舅舅一家人行徑的顧思安怎麼可能猜不到他們是去乾嘛的,當下就很生氣了——那尊鶴嘴壺他上輩子和這輩子都一直在找,可惜總是沒找到。

上一世他甚至還去黑市找了找,甚至在上麵掛出了一棟自己名下已經久不居住的四合院拿出去拍賣,可以用來抵押鶴嘴壺,可即便是這樣,鶴嘴壺都沒有出現。

他居然沒想到,這一世,居然會從他小姨手裡冒出來。

*

外麵冷風蕭索,一陣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