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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等你娶媳婦兒的時候再給你’之類的話騙孩子,結果就沒有結果了的情況。

鍋子裡麵的湯還在咕嘟咕嘟的冒泡,顧思安坐等肉熟,雙手交叉著放在%e8%83%b8`前,冷不丁的卻聽到閔饒說,“小安。”

“嗯?”顧思安頭也不抬,已經開始往自己的碗裡放醬料和調料了。

這家店和其他的不一樣,有專門送菜進包間的服務員,當然二樓大廳的外麵也有供人自助選菜的平台,顧思安讓人送了一點比較遠的,正想著等會兒出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也活動活動。

“這次除了爺爺的七十大壽,還有我們的訂婚宴。”閔饒緩慢但是十分清晰的說,“爺爺說,阿姨和叔叔問過你的意思……你不反對。”

“唔。”顧思安手裡的一塊肉掉在了湯鍋裡麵,濺起來的湯汁好險沒有燙到他,但是也被嚇了一跳,隻是四顧看了一下,一下子有點不太敢麵對閔饒的視線,“不反對啊……”

閔饒一笑,收起手來,“那看起來,今天的兩張情侶票……還算得上是實至名歸。”

顧思安暈乎乎的看著閔饒的笑容跟著一起點頭,發現閔饒笑起來的模樣簡直是犯規。

而且吃火鍋……這人還穿了一個白襯衫,雖然沒有東西濺到他身上,可他稍微解開了兩個扣子,鎖骨正巧從他的視線看過去能看的特彆清楚,顧思安腦子一晃,說,“饒哥,那以後,咱們就是戀人關係了吧?”

閔饒搖搖頭,顧思安一愣。

“不是戀人。”閔饒托腮,從柔和的燈光下看著顧思安好像蒙了一層光暈的臉,緩聲說,“不久之後,我就會是你的未婚夫。”

未婚夫……

顧思安把筷子放在嘴裡開始轉著圈兒的咬,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他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

晚上吃完之後時間也還不算是太晚,因為他已經把東西給收拾的差不多的緣故,閔饒直接開車把他給拉到了宿舍樓下。

宿舍樓並沒有電梯,顧思安的宿舍在五樓,不算高不算低,但是這些東西一趟肯定是拿不完的,要是這麼來回幾次,恐怕也夠嗆。

這個時候,他站在門邊不由感歎的說,“饒哥,真是多謝了啊!”

閔饒沒說什麼,隻是把東西給他放好,然後就坐在凳子上麵看著顧思安忙上忙下的收拾。

或許是因為上一世在牢裡待得時間不算是短,所以顧思安的作息和起居一向都很自律,就連被子每天都是固定的折疊好,而且還是標準的豆腐塊模樣的。

隻是因為家裡的被子和監.獄的被子不太一樣,就算是強行把邊緣的地方給拍打整齊了,沒一會兒也會散下來,而且也因為他沒有折被子的習慣,家裡的被子並沒有折疊時間久後的印記,因此還挺耗功夫的。

顧思安想著閔饒還在下麵等著,於是乾脆也不糾結了,利索的下了床之後,正要開口,卻發現門從外麵被打開了。

外麵站著的也不是彆人,正是他們剛才在火鍋店吃飯的時候遇到的老朋友,徐和歌。

*** ***

“和歌?”顧思安詫異,不過看著對方手上拎著的東西,先把地上自己的行李袋給弄到了一邊,然後上前幫著他接過了手上的東西。

徐和歌看到了顧思安也挺詫異,一張很靦腆的臉蛋上也有些吃驚,沒拒絕顧思安的好意,把東西一起抬到房間裡了之後,他鬆開了自己被袋子勒的已經發白的手指甩了甩,鬆了口氣說,“你怎麼這麼早就回宿舍住了?”

“想早點熟悉熟悉,不過今晚上我不住在這,明天再過來。”顧思安一笑,指了指後麵的閔饒,不好意思的說,“那什麼,這個……是我……”

顧思安還沒這麼跟人介紹過閔饒,真真正正的是兩輩子加起來的第一次,此前男朋友、未婚夫這兩個詞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在他的生活當中的,所以說出這句話對於他而言……還真的是挺有難度。

“我……”看著閔饒和徐和歌的視線全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徐和歌的表情也開始變得緊張,顧思安一停,吞了口唾沫,破罐子破摔似的一口氣道,“我男朋友!”

未婚夫什麼的,既然他們現在還沒有訂婚,那暫時還不能做數的吧!

顧思安捂臉,即便是這樣也已經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閔饒好像也沒想到顧思安真的能說出這麼一個詞,當下眉毛一挑,唇角不經意的勾起一瞬,轉瞬又回歸於平靜了。

沒想到會是這麼個身份的徐和歌吃了一驚,隨後笑著打趣道,“哇塞,思安你行啊!這麼早就脫單了!”

顧思安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再繼續耽誤徐和歌收拾早點休息。

徐和歌家裡條件一般,尤其是在寸土寸金的B市上學。雖然B大一年的學費包括其他雜項的費用並不高,可偏偏徐和歌學的是考古這個專業。

這個專業嚴格來說其實並不需要花費錢,個更多的卻是材料的消耗,以及要想辦法提高自己的眼力和眼界。

有些人出生就能有各種欣賞古董的機會,譬如閔饒,真翡翠和假翡翠在外行人的眼中可能完全沒什麼區彆,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麼去鑒彆,可在閔饒這裡,哪怕就是他小的時候,看多了真翡和寶石,再去看假的東西的時候,就好像是寶石和塑料的差彆。

這種差距是很難彌補的,所以徐和歌也是非常下功夫的一個人,因為B大本身就有博物館,裡麵的東西雖然不能算是多麼的貴重,但卻也都是記載在冊的文物。

身為B大的學生,卻是可以每天都進去溜一圈兒的,而徐和歌本人更是學校特聘的講解員,在沒課也沒有兼職的時候,徐和歌都會在B大博物館給新生或者是其他專業第一次進去的學生講解,還贏得了一批迷弟和迷妹的崇拜。

想到這裡,顧思安吭哧吭哧的笑了兩聲,一拍徐和歌的肩膀道,“你也彆笑我,想想你那一大票的追求者和小師弟跟小師妹吧。”

徐和歌這一下也笑不出來了,苦著臉說,“求彆說了……”

他本身就是個內向的性子,而且有點社交恐懼症,喜歡上考古也完全是偶然。

他的家裡是X市,因為有十六朝古都的說法,所以一直都是旅遊景點,他爸媽在家鄉做點小生意,每個月也能有個近萬元的收入,隻是要養一個上了重點大學的孩子還是比較捉襟見肘,尤其他父親的身體不好,並不能從事太勞累的活,一家人的生活全都係在柔弱的母親身上。

家裡的人對他很好,可因為從小到大生活環境的因素,徐和歌一直都內向,和外麵的人也親近不起來,徐媽媽一直都不讓孩子擔心家裡,可就是因為太謹慎太小心的緣故,卻反而更讓徐和歌知道了自己的家庭情況不好,所以從小到大都很懂事。

也就是因為這麼個生活環境因素的影響,在B大雖然他過得很開心,任職了解說員之後,他的性格也開始漸漸地發生了改變,不再像是以前那樣的拘謹羞澀,說話的聲音也從蚊子哼哼似的聽不清,而變得更加的有了底氣,可……有些東西吧,還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徹底改變的。

顧思安這才搖頭晃腦的放過徐和歌,呲著牙拍了拍徐和歌的腦袋,笑著說,“乖。”

*

開學之後沒幾天就是開學典禮,B大的開學典禮和其他的學校略微有些不同,校方領導講的話比較少,而且也並不是全體師生在一起開會,而是分開每個學院。

顧思安本身就在藝術學院,這裡分的係彆不多,平麵、環藝、動漫、旅藝、服裝和考古,因此,除了考古這一塊,他還能有幸聽到其他專業各個社會上成功人士的發言以及他們的經驗。

顧思安不了解其他的人對待這些演講有什麼看法,但是對於他而言,哪怕是這些成功人士說的一個生活當中的小笑話,其背後在經曆時的心酸和困苦,都是足夠讓他深思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有經曆過困難和坎坷的人,是絕對不會真的了解並理解,那些熬過磨難的人究竟有多麼的值得敬佩。

這一次他是作為考古係的代表坐在了上方的,手裡也有一卷稿子,是他要發表的感言。

顧思安又翻看了一下加深記憶力,抬頭的一下子……就見閔老爺子嚴肅著一張臉拄著拐杖登台,趁著轉頭的功夫,還衝著他擠了擠眼睛。

顧思安:“……”他怎麼就給忘了,這種場合之下,學校怎麼可能放的過閔老爺子和鄭老爺子出席呢。

得,這倆人聚在一起,又是要鬨上一出才肯罷休了嗎?

*

隻是這一次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開學典禮舉辦了總共三個小時,時間一到,年紀比較大一些的長輩就已經各自離席了,閔老爺子和鄭老爺子一起離開,看背影好像是在鬥嘴,鬥的還簡直是不亦樂乎。

顧思安笑笑,看到了從車裡出來的閔饒,距離過遠的緣故他沒有喊,隻是揮了揮手打個招呼示意。

宿舍的幾個人這會兒也全都跟了上來,圍在顧思安的身邊一起商量著是不是要搞一個聚會,一起去吃一頓。

男孩子之間的感情總是來的快又奇妙,顧思安看了看另外兩個不怎麼熟悉的麵孔,笑了笑說,“彆太破費,晚上買點東西回宿舍吃吧,還能一起玩點什麼東西。”

B大並沒有限製學生用電,而且規格就和家庭電流是一模一樣的,多少年過去,發生火災的次數也都屈指可數,比起一般限電的學校反而還要安全不少。

這個提議一出,其他人想了想也都同意了。

開學這個季節正是要花錢的時候,他們的家境並不能說是太好,真的要出去吃的話,恐怕吃一頓下來,接下來一兩個星期都得勒著褲腰帶過,再說了,誰也都不想花著爸媽的血汗錢去胡吃海喝的。

顧思安想到了什麼說,“對了,以後你們要是想吃早飯的話,可以去隔壁街的趙顧胡辣湯吃飯,那是我爸和朋友合夥開的,你們去了能打折呢。”

“照顧?”說話的是臉上有小雀斑的男生,名字叫司馬奏。他的臉上架了一個大大的眼鏡,鏡片看上去挺厚,也不知道具體近視多少度。

隻是摘掉眼鏡之後……這小哥兒曾經撲倒同宿舍另外一個陽光青年習兆的身上摸了半天也沒認出來誰是誰,比霧裡看花還要霧裡看花。

“這個名字好啊!”司馬奏一拍手,隨後笑了笑,臉上的小雀斑顯得很是可愛。

有些眼睛小的人不適合戴眼鏡,但是有些人戴上眼鏡之後反而更有感覺,“以後我們肯定會去多照顧的!”

閔饒是那種戴上眼鏡之後……莫名會有一種禁欲自製氣息的人,而司馬奏就像是那種又乖巧又可愛,還帶點書卷靈敏氣息的小孩兒,平時也挺鬼靈的,主意特彆多,

顧思安知道他理解錯了‘趙顧’兩個字,但也沒急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