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鐘佐 一世華裳 4339 字 6個月前

藍鴻宇笑著附和,見他仍望著屏幕,問道:“有發現麼?”

他等了幾秒,乾脆主動道:“你有沒有覺得某段新聞長了那麼一點點?雖然不太明顯,但每天都長那麼一點點,讓人不得不在意啊。”

鐘佐終於看向了他。

“按照規矩,外麵的人想送東西隻能通過每年一次的探監期,”藍鴻宇道,“但我大姐去年嫁入第五星係要送喜糖給我,破天荒的,那盒糖被獄警送到了我手裡,說明他們很高興。”

鐘佐道:“所以?”

“他們建這座監獄,沒人會覺得是做慈善吧?”藍鴻宇道,“這幾天我看你關注過新聞,你肯定是看出來了,第五星係的新聞永遠比其他新聞長,而且詳細,你知道第五星係為什麼一直很亂麼?”

鐘佐道:“因為種族多,資源也多。”

“資源豐富是主要原因,哪怕他們想太平,也有人不太願意他們太平,但各星係之間有協議,不能乾涉其他星係內政,”藍鴻宇道,“我不清楚這座監獄的背後是誰,可如果是領主授意,我覺得他可能是想利用咱們和牽扯的這些錯綜複雜的勢力……”

他笑著拿起薯片放進嘴裡咬斷,慢聲道:“換一種方式,幫他拿下第五星係。”

第五星係長期處於各方勢力交錯的混亂期,領主根本就是擺設。

最亂的時候,領主甚至能一年之內換兩位,可見有多麼沒用。

在這裡,誰有兵權誰做主。

此刻某位有實權的將軍正在給兒子過生日。

他兒子救回來一年多就沒有睜過眼,他從最初的暴躁到現在的平靜,已經接受了現實。

沒找到兒子的二十多年裡他從沒放棄過希望,如今更不會放棄,隻要有空便坐在治療艙前給兒子講故事放音樂,雖然內容不太讓人恭維,但他高興,手下也不敢攔。

這天是兒子的生日,將軍原本正絮絮叨叨念叨送什麼禮物,猛地對上兒子的臉,忽然道:“我送你一條裙子吧?”

治療艙裡的男人五官俊美,但不顯女氣。

那些醫生為防止將軍哪天抽風算賬,自然不會真讓人家兒子頂著一張女人臉,而是在相似的基礎上往帥氣的方向修了修,非常吸引人。

可將軍今晚閒著無聊想玩兒子,便扯來一塊布給兒子圍住,心靈手巧地做了件抹%e8%83%b8禮服,還翻出老婆的發夾彆在了他頭上,溫柔地念了段詩,感覺父愛要爆棚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他摸摸兒子的頭,“女兒晚安,拔拔明天再把裙子給你換下來。”

話音一落,隻見俊美的男人皺起眉,掙紮地睜開了眼。

將軍:“……”

現在把裙子撕了還來得及麼?

☆、第018章

負責搶救祁政的醫生們都認為,以患者的腦部受損程度,這輩子蘇醒的可能很小,沒想到隻過去一年多,患者竟然就睜眼了,他們深深地覺得遇見了奇跡。

幾人急忙趕到將軍的府邸,對上患者的造型,不約而同瞅了將軍一眼。

將軍裝看不懂他們的眼神,理直氣壯道:“你們快看看他怎麼樣了啊!”

他倒是想把裙子扯下來,但兒子睜著眼呢,他要是一扯,動作實在太明顯,誰知兒子會有什麼反應。

醫生無語地回頭乾活,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發現這奇跡也不是太神,因為患者目前除了眼睛外,貌似哪兒都動不了。

將軍在旁邊道:“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現在的情況和植物人差不多,”醫生道,“但植物人是智能、思想、意誌、情感和其他有目的的活動全部喪失,我們還不清楚他能不能接收外界信息,剛剛我們和他說話,讓他眨眼回應,他一直都沒能有效地回應。”

將軍趕緊跑到治療艙前握住兒子的手:“兒子你看得見我麼?能聽到我說話麼?要是能聽見你就眨一下眼。”

醫生道:“連續眨兩下,這樣好判斷。”

將軍道:“對,眨兩下。”

祁政的意識並不清醒,腦子裡一團漿糊。

他隱約能看見麵前模糊的人影,但卻像隔著一層膜,所有成像和聲音都走了形,半天才聽清一句“眨兩下眼”。他木著腦子不太想搭理,可僅有的意識一直在掙紮著不讓他昏睡,他終於找回一點點控製權,費力地眨了兩下眼。

將軍感覺幾乎都等了一個世紀,差點落淚:“兒子你醒了,我是你爸爸啊,我找了你二十多年,當年你才那麼點……”

祁政的精神透支到了極限,剛才拚死一搏的意識退潮似的地往下沉。

走動的人影、耳邊的聲音、遙遠的天花板……眼前的一切再次扭曲變形,漸漸化成黑暗中刺目的炮火和轟鳴。

徹底被烈火包圍後,他發現自己竟到了一處綠油油的山坡。

山坡上長著棵大樹,樹下站著一個年輕人。

他一陣心悸,朝那邊飛奔而去。

將軍確認兒子是有意識的,便揮手讓醫生檢查,然後坐在旁邊試圖通過深情的父愛感動兒子,轉移兒子對於自身狀況的注意力。

這時見兒子重新閉眼,他愣了愣,詢問醫生:“他是太累了才睡著的,對吧?”

而不是被什麼小裙子刺激到,或被他念叨暈的。

話說回來,兒子隻有眼睛能動,看得見身上的是裙子麼?

幾位醫生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表情一時難以言喻。

但患者確實不太可能關注彆的,他們點頭道:“是太累了。”

將軍呼出一口氣,片刻後又開始胡思亂想:“你們說他大腦受損,會有什麼影響?會變傻麼?不會連一加一等於二都不知道吧?”

“這得等他再次蘇醒才能判斷,我們推測受影響的可能很大,或許是行動上,或許是語言上,也或許是其他,”醫生道,“不過不用擔心,他隻要醒了一切都好辦,可以慢慢恢複。”

停頓一下,他們語重心長地道:“隻是平時要多有些耐心,不要刺激他。”

將軍道:“嗯,我知道。”

但願。

幾人同時在心裡想,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這才離開。

將軍沉穩地望著他們出門,聽著房門傳來“哢嚓”的輕響,便迅速跑回去把兒子身上的小裙子和發夾都弄了下來。

這時通訊器一響,副官的電話過來了。

“將軍,淩家要用深度星座的2號和3號星,大概用一年,”副官道,“他們說上次他家大少爺結婚,在婚禮上和您提過這件事。”

“是提過,”將軍道,“說是想在那兩顆鳥不拉屎的無人星上做實驗,你去打聽打聽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打聽過了,”副官道,“淩家一直養著一批研究躍遷和量子傳輸的專家,去年還購買了不少儀器,但表麵上是以彆人的名義買的,不細查,根本不清楚東西都運到他那去了。”

將軍揚起眉。

“我隻聽到一個說法,是淩家的人私下裡說的,”副官道,“據說當初淩大少向藍小姐求婚時給過一個承諾,說會想辦法撈藍小姐的弟弟出來。”

將軍道:“她弟弟?”

副官道:“聽說是個天才,現在被關在第一星係的監獄裡。”

將軍摸摸下巴,笑道:“夠膽,他們這是想劫獄啊。”

副官道:“那?”

“給他們用,”將軍擺手道,“盯著點,彆讓他們把那兩顆星球毀了就行。”

副官道:“是。”

此刻藍弟弟還在星球監獄的6號島上。

麵對一整座島的狗糧,小青年們實在無福消受,急哄哄地要去5號島。單身狗大叔追上他們,想跟著一起流浪。

二代提醒:“大叔,我們是不可能對你感興趣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知道,”單身狗大叔痛苦道,“我寧願被鯊魚啃了也不想再被他們精神折磨了,帶上我吧,我保證不亂勾搭人。”

二代道:“你還會勾搭人?”

“……”大叔能屈能伸,“我保證不尬聊。”

二代笑出聲,沒再開他的玩笑,詢問地看向藍鴻宇,聽見後者笑眯眯地道:“成啊,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

一群人便加固了木板繼續出發。

繞著島劃過半圈,藍鴻宇突然眯起眼,盯著海岸線道:“那邊立著的牌子上寫的是什麼?”

大叔道:“小心鯊魚。”

藍鴻宇道:“隻這一邊有?”

“還有南邊,共兩個方向,”大叔道,“所以我們一般都在另外兩邊的海灘活動。”

星球監獄的島並不是呈直線排列的,而是分散的。

6號島的西海岸線通往5號島,南海岸線則對著4號島,而這兩個方向都立著“小心鯊魚”的牌子,藍鴻宇不由得看了一眼鐘佐。

鐘佐平靜地坐著,望著卡拉卡在前麵遊泳。

類魚族在水生物麵前是有威懾力的,哪怕有鯊魚,估計也不敢圍上來。

眾人一路暢通無阻到達目的地,見5號島的海灘同樣立著警示牌。

鐘佐直到這時才開口,看向卡拉卡:“你看見鯊魚了麼?”

卡拉卡撓撓頭:“好像沒有吧。”

鐘佐“嗯”了聲:“你在這裡等著,哪都彆去。”

卡拉卡道:“啊?”

“這座島可能有危險,”藍鴻宇貼心地解釋,“你沒看見鯊魚,一種可能是鯊魚不敢出來惹你,另一種是根本沒鯊魚,而是監獄的管理者不想讓這座島的人出海,也不想讓彆人來這座島,你是咱們觀光團的核心,不能出事,所以你先彆動,等我們確定島上安全,再來接你。”

卡拉卡有一點受寵若驚:“不用吧,我跟著你們還能幫忙呢。”

“待著,算抵消你一次事,”鐘佐說著看向另外兩位獸人,“你們在這裡陪他。”

他一錘定音,不接受反駁,加上有藍鴻宇裝可愛在旁邊勸說,三位獸人便老實地留下了。鐘佐於是帶著人進島,片刻後在林間遇見了兩個打野戰的犯人。

這二人都是男的,看見他們都是一驚。

其中一個迅速反應過來,收拾好自己問道:“你們是誰?”

鐘佐道:“彆的島上過來玩的。”

那犯人看看他,又看看藍鴻宇和幾位細皮嫩肉的二代,眯了一下眼,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是嗎,歡迎歡迎,走走走,我帶你們去見我們老大。”

單身狗大叔掃一眼林間被他扔下的有些狼狽的另一位犯人,眉頭輕皺,想低聲對旁邊的人說一句“最好離開”,但沒等開口,鐘佐便跟著人家走了。

幾位二代也都覺出了危險,看向藍鴻宇,卻見藍鴻宇也跟著走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他們路上又遇見了幾名犯人,乾什麼的都有。

那些人得知他們是外來者,紛紛稀奇地跟著他們,一同到達了中央的休閒區。這裡的犯人很多,房子不是彆墅,而是能住很